和以前一樣,放瞭一段在作者有話說,肯定隻多不少,所以在這兒說兩句閑話哈。
最近更新放緩的重要原因之一,是非授權的轉發太多瞭。隨時更新,隨時就有。這對於作者、訂閱讀者、網站,以及實體出版商,無疑都是一種損害。
本書的實體已經簽約瞭,過段時間就會出版。
我有兩個選擇,第一,是寫雙結局,網上寫成開放式。
不過我並不希望正常的訂閱讀者,看到的和實體有太大區別,因為訂閱和購買實體書在我看來都是一樣的支持方式,有人習慣網上看,不一定傢裡非要放一本書。
所以,抱歉的是,隻能采取第二種方式,就是放緩網絡的更新速度,等到實體出版後再放結局。
相信大傢能夠理解,這樣做並不是為瞭逼迫支持我的訂閱讀者去購買實體書,而是在這種盜文猖獗的現狀下,無可奈何的下策。
所以,實體出版前更新速度會放緩,爭取周更;但是之後鳳凰也會放全文的。就是醬紫。
作為補償,之後如果有寄送明信片或抽獎贈書的活動,會優先給訂閱讀者開一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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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彎瞭彎一側的嘴角,輕輕拍著葉霏的背,一副瞭然於胸的神色,“我知道。”說著說著,咳瞭兩聲。
葉霏的手卡在他脖頸上,並沒有真的用力,這時還是吃瞭一驚,連忙收回手來。陳傢駿半躺在床邊,腿還垂在床沿下,姿勢看起來並不舒服。葉霏支起身體,向旁邊側瞭側,想要站起來。他看出她的意圖,攬住她的腰背,向自己懷中攏過來,“沒事兒,不用動。”
葉霏被陳傢駿拉著,俯低身體,和他緊緊擁抱在一起。她的頭埋在枕頭上,和他面頰貼著面頰,呼吸之間都是他溫暖熟悉的氣息。葉霏臉一側,陳傢駿的頭也偏過來,二人尋著對方的嘴唇,輕柔地吻在一起,仿佛可以一直這樣吻下去。
葉霏向後蹭瞭蹭,能看清他的全部面容,仔仔細細打量著。陳傢駿的頭發很短,之前大概是剃光瞭,剛剛長出茸茸的一層;面龐消瘦瞭不少,五官輪廓更為深刻,像個苦行僧一般。葉霏的手指在他臉上一點點摩挲著,劃過他的眉骨、鼻翼和臉頰,心裡一酸,嘴角耷下來。
“之前我真的想過,你是不是出瞭什麼事,比如,發生瞭車禍,或者得瞭什麼急病。可是我不敢多想,怕自己嚇唬自己。”她喃喃說道,“我選擇相信你。因為你說過,我是你最親近的人。可是,可是這種事,為什麼總讓我最後一個才知道呢?”
葉霏聲音低,陳傢駿有些聽不清。他抬起手來,捉著葉霏的手指,攥在掌心。她就勢拉過他的手來,翻過來掉過去地看著,捏捏他的手指。陳傢駿動瞭動,示意她手部的功能已經基本恢復。
葉霏托著他的手掌,一下下按摩著他的手指,“我聽傢驄大哥說,最開始手臂也是僵的,最近才恢復。之前那些電話,還有網上聊天,你都怎麼做到的?是不是很辛苦?”
陳傢駿隱約聽著,耳中斷斷續續捕捉到幾個詞。“我已經好多瞭。”他說,“如果可能,還想你來得再晚一些。”
“如果可能,幹脆不要見我好瞭,是吧?”葉霏哼瞭一聲,看陳傢駿一臉茫然,嘆氣道,“算瞭,現在說你你也聽不清。一會兒再說吧。”
他沒有答話。
她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大聲說道,“一會兒再說。”
葉霏站起身來,扶著陳傢駿調整身體,換瞭個舒服的姿勢躺下。
“護士本來說你剛做完治療,需要好好休息。我說是你女朋友,有我在你會更開心更放松,軟磨硬泡,她才放我進來的。”她一邊說著,一邊將枕頭拽瞭拽,恰好墊在陳傢駿頭頸下,“這樣,可以嗎,舒不舒服?”
後半句音量抬高,他聽見瞭,將葉霏拽過來。她在他身邊躺下,小心翼翼,不去擠到他。陳傢駿環著她的腰,“這樣更舒服。”
葉霏捶著他的胸,笑瞭一聲。
陳傢駿問:“又坐的紅眼航班?”
葉霏點頭,“嗯”。
“那一起睡會兒吧。”
“好。”
“靠過來一些,別這麼緊張。”他撫著葉霏的手臂,“放心,擠不到我。”
葉霏向前蹭瞭蹭,鉆到他懷中。她徹夜趕路,也疲憊得很,雖然腦海中還有諸多繁復的思緒,但此刻見到陳傢駿,聽到他的聲音,總算暫時放松下來。倦意襲來,她枕在陳傢駿肩側,不一會兒便沉沉地睡瞭過去。
陳傢駿垂下眼簾,看著她疲累而寧靜的睡臉,心中滿是憐惜與不舍。也許以後她臉上的笑容會越來越少,憔悴會越來越深。他不希望看到那樣的葉霏。這安靜美好的下午,權當是自己最後的貪心就好。想到這兒,他收緊手臂,將葉霏圈到懷裡,在她眉心輕輕一吻。
閉上眼,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射進來,房間裡蒙上一層溫柔的暖黃色。
葉霏醒來時,太陽已經從窗前轉開,房間裡暗瞭下來。她睡眼惺忪,勉強睜開,正對上陳傢駿的目光。他專註地看過來,瞳仁清亮,恍惚之間,一切和從前似乎沒什麼差別。
“醒瞭?要不要洗洗臉,我們去吃東西。”
葉霏這才覺得餓,前心貼後背,肚子裡空蕩蕩的。“好呀。”她坐起來,攏瞭攏頭發,“你怎麼樣,能聽清我說話瞭?”
“能。好多瞭。”
“剛才是怎麼回事?”
陳傢駿解釋道:“在壓力艙裡的高壓環境下待久瞭,就像有的人坐飛機降落時會耳鳴一樣。”
葉霏心疼,“每次都會?”
“大多時候會的。”他笑瞭笑,“不過每天我還是很期盼進壓力艙。”
“為什麼?”
“護士很漂亮。”
剛說完,就被葉霏捶瞭一拳,“難怪不希望我來。”
陳傢駿笑,“因為希望,每次治療,自己都會好一點點。見到你就不會太難看。”
“我大概明白你的想法。”葉霏扶著他起身,“可是,你不能每次遇到棘手的事情,都瞞著我。別人都知道你的情況,隻有我不知道。”
“當時的狀態的確不好,沒必要讓你看到最糟糕的那幾天。而且,正好要到春節瞭,我希望你安心地陪傢人過年。”
“你覺得,我安心嗎?我的心一直懸著。”葉霏說,“你說穆尼在醫院的時候,我就想過,會不會住院的人是你。但是我不敢深想,也不敢多問。”
“如果我真得瞭什麼重病,有今天,沒明天,一定立刻讓你飛過來。”陳傢駿笑道,“省得兩個人都遺憾。”
葉霏氣鼓鼓白他一眼,“你又亂說。”
“葉霏,我那時候不想和任何人說話。”陳傢駿面色平和,“包括你。”
她低下頭,悶悶不樂。
“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人同情的眼光,你懂麼?”
葉霏點頭,“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杯子都摔碎瞭吧?”她走到墻邊,蹲下來摸著上面淡淡的痕跡,“雖然清掃瞭,這兒還能看得出來。”
陳傢駿笑,“你是福爾摩斯麼?”
“哪有。是你大哥告訴我的。”她聽陳傢驄說起,治療進行瞭一段時間後,療效不再明顯,陳傢駿變得焦躁沉默,有幾天格外蠻橫乖戾。
葉霏握著他的手,“現在呢?會拿杯子扔我麼?”
陳傢駿微笑著搖瞭搖頭,“接受現實瞭。”他輕輕晃瞭晃腳,“看,還不錯,不是完全癱瘓。”
葉霏剛剛不敢多問,現在按著他的腿,微微用力,“有感覺麼?”
“有,但是是木的,就像打過麻藥一樣。”他說,“用針刺也是一樣,而且分不清冷熱。”
“之後恢復得慢一些,但總會是越來越好的吧?”
陳傢駿微微頷首,“會,但是恢復到什麼程度,需要多久,誰都不知道。”他指瞭指書桌,“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那邊有些資料,有時間可以看看。”
葉霏拉開抽屜,是一沓打印出來的文獻,翻瞭翻,多是潛水醫學相關的文章,減壓病的成因、治療方案和相關病例等等。
她抿瞭抿嘴唇,“這就是你說的,等我來瞭,會一五一十的告訴我?那麼,接下來呢?要去美國麼?”
“有這個打算。”陳傢駿說道,“主治醫生推薦瞭幾傢治療和康復的機構,經驗更豐富一些。”
“要去多久?”
“一年,或者兩年。”
“我現在後悔,沒申請去那邊讀博士瞭。”葉霏緊緊攥著手中的文件,“直接找個那邊的工作,幾乎是不可能的。”她勉強笑瞭笑,“要不然,我偷渡過去,打個黑工,刷個盤子?”
“之前不是有幾傢還不錯的公司同意錄取你麼?”
“嗯,就是工作地點在國內。”
“正好,也不用跑過來這邊,在熟悉的地方工作生活,我也放心。”
葉霏抬眼看他,“你本來,也沒想我去陪你,是吧?”
陳傢駿點點頭,“選一個你自己喜歡的工作,做你想做的事情。”
“我想做的事情,就是陪在你身邊,天天看到你。”
“可是……”他輕聲笑起來,“我不想。”
葉霏惶然地看著他,心中一沉。
他撐著輪椅的扶手,身體挪過去。葉霏趕上前去,攙著他坐下。
“我們先去吃飯吧。”陳傢駿說道。
葉霏半跪在他面前,輕聲問:“你真的,不想看到我嗎?”
他點瞭點頭。
葉霏“嘁”地笑瞭一聲,“我才不信。剛才誰一直盯著我看?還一直抱著我,手像黏在我身上一樣。”
陳傢駿笑瞭笑,“因為剛見面,還以為都是以前的老樣子。”他向前探身,看著葉霏的雙眼,“過一段時間,你就會發現,我不是以前的我瞭。”
葉霏一怔。
他繼續說道:“.,再也回不來呢?”
她沉默片刻,腦海中一團混亂,“那,每個人都會有變化,都會和以前不一樣。這不等於,我不能接受變化啊。”
“這個過程會很難。”陳傢駿神色平靜,“你應該,有自己的生活,重新規劃你的將來。”
“我當然會。”葉霏答道,“發生瞭這麼多事,以前的計劃肯定要改變。”
“我是說,為瞭你自己考慮,而不是我。”陳傢駿說,“或者換個角度,當我是自私的。我不想滿懷希望,最後卻落空,還把兩個人之間美好的記憶一點點都磨掉。”
“你怎麼能現在就這麼講?是認為自己就好不瞭麼?”葉霏扯過文獻,迅速地翻著,“有許多人都恢復瞭啊。”
“也有人沒有。”他冷靜得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而且,中間的過程也許會很漫長。兩個人都會很辛苦。”
葉霏深吸一口氣,“直截瞭當地說,你的打算是什麼。”
陳傢駿沒有直接回答,“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我也會努力治療復健。彼此都不要有什麼後顧之憂。”
“什麼叫沒有後顧之憂?各過各的,是吧。”葉霏挑眉看他,“要是我喜歡別人瞭,怎麼辦?”
“做你想做的。”他說,“隻要對方值得。”
葉霏雙臂搭在他肩頭,“我看,是你想要和別的姑娘在一起吧?”
“不會。”
葉霏哼瞭一聲,“這算什麼,你要和我分手嗎?”
“如果你非要一個定義……”陳傢駿微闔雙眼,又緩緩睜開,“那好,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