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蛇紋男瞳孔滴血,身上的腐臭之氣更是令人作嘔。
離光暘雖是凡人君主,但在他面前,不值一提。他額間青筋爆起,每一個字都說得吃力:“它們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它們隻屬於自己。”
話說到最後,他嘴角浸血,卻帶瞭一絲笑意。
蛇紋男的回答,是握住他的左腕,隻聽一聲骨骼碎裂的聲響,離光暘整個腕骨頓時粉碎成渣。尖利的碎骨刺穿瞭皮膚,血流如註。他牙關緊咬,竟然連眉頭也沒皺一下,反而冷笑:“神魔之子,骯臟醃臢之物,不配與朕說話。”
蛇紋男雙唇緊抿,五指上移,將他整個左臂寸寸捏碎:“我最後再問你一次,地脈紫芝在哪?”
“呸!”離光暘的回答,就是啐瞭他一臉血沫子。
離光氏皇宮,飲月湖。
少典辣目來的時候,整個離光氏皇宮已經全部戒嚴。就連飲月湖這種封閉瞭多少年月的荒敗之地,也被接二連三地搜索。
但是很顯然,沒有人低頭看看湖堤下的孔洞。
少典辣目一直等到他們都走瞭,這才翻墻進來。他找夜曇,根本不用喊——他雙手捧著一個瓦罐,這時候他把瓦罐的蓋子打開,一股濃香瞬間溢瞭出來。
夜曇抱著那株怪花,正研究呢,突然,一陣濃鬱的香味飄過她的鼻端,撩撥她空空如也的五臟廟。
她聽見自己的肚子發出瞭咕嚕一聲響。
——火鍋魚!!
少典辣目抱著瓦罐,註意四周,幾乎片刻,湖堤下的防洪洞裡,夜曇伸出瞭毛絨絨的小腦袋!
“少典辣目?!”夜曇一眼看見他的紅頭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少典辣目抱著瓦罐走過來,防洪洞有點小,塞進一個夜曇還好說,他要進去,就太擠瞭。他踩著鵝卵石,把瓦罐捧到夜曇面前:“你說過,這裡是你真正的傢。我從來沒有傢,但我想,如果你要躲起來,應該會想回這裡吧。我給你做瞭魚火鍋,你嘗嘗。”
耳邊電閃雷鳴,大雨未下,烏雲匯聚。夜曇覺得,一定是這火魚鍋的煙太嗆瞭。
不然自己怎麼就紅瞭眼眶呢?
她把那株黑白怪花隨手丟在洞裡,輕聲說:“好。”
少典辣目把木筷和木勺都遞給她,夜曇正要吃飯,少典辣目突然側耳一聽,說:“有人來瞭!速度很快。”
夜曇也是神色一凜:“是前來搜查的侍衛嗎?”
“不像。”少典辣目一臉凝重,二話不說,拉著夜曇重新躲回防洪洞。
可是少典辣目實在是強壯,這洞對他而言,小得可憐。夜曇被他整個兒堵在洞裡,隻能看見他的後背。
“是誰?”她幾次想要探頭出去,少典辣目猛地回身,捂住瞭她的嘴。夜曇在他回身的一瞬,終於看清掠過天空的人——東丘樞!
而就是這麼極微弱的一句話,空中的東丘樞驀地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