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步微月萬不料玄商君居然為夜曇說話,“若是人人學她,這天界豈有法度可言?”
旁邊,夜曇用絲帛擦瞭擦手,說:“微月上仙,天規禁令第七條,眾生平等,不得輕賤生靈。鳥難道不是生靈嗎?這人參果,我們吃得,它為何吃不得?您這天規背得不熟啊。以前我記不住的時候,君上可是會令我將整部天規禁令都抄上幾百遍的!”
“你!”步微月氣得。
玄商君不想她二人爭執,說:“好瞭,你既來瞭,也坐吧。”
步微月五指微握,徐徐壓下怒火,臉上又掛起溫柔笑容:“公主說得對,倒是我淺薄瞭。”她將自己煉的丹藥倒出來,遞給玄商君服下,說:“君上今日氣色不錯。”
玄商君唔瞭一聲——他可是敷瞭一個時辰的冰肌玉顏膏,氣色當然不會差。他說:“上次渡劫,你也身受重傷。如今看臉色,並未痊愈。這些丹藥,應該留下自行調養才是。”
步微月心中微暖,說:“陛下和神後都有賜藥,我已然好瞭大半。”她抬眼,與玄商君視線相對,“隻是君上閉關這許多時日,令人擔心。”
她話尾漸低,很有些意猶未盡的纏綿之意。
玄商君仍是不喜旁人太過靠近,他微微側身,說:“既然你也來瞭,便也坐下吧。”
步微月應瞭一聲,飛池哪用玄商君開口?忙衣袖一掃,另佈瞭一張幾案。步微月落座之後,蠻蠻正好把人參果啄完。夜曇就想走瞭。她說:“君上要是不考教功課瞭,那我先回去瞭。”
玄商君頓時面沉如水——如何舍得?他一夜無眠,翻來覆去、心心念念瞭一整夜。
旁邊,飛池突然靈光一閃,智力暴增——咱們君上今日種種異常,莫不是……千年老鐵樹開花,動瞭凡心吧?
他試探著出主意:“君上閉關多日,垂虹殿也冷清許久。前些天,廣寒宮排瞭新的歌舞,本是打算為神後慶生所用。不如今日讓她們過來,提前演練一番,也是好的。”
他這話一出,旁邊翰墨就看瞭他一眼——你這是什麼餿主意?咱們君上幾時喜歡過歌舞?
可就是這麼一個餿主意,居然愣是可瞭玄商君的心意。他淡淡道:“也好。”
殿中所有人都一臉莫名其妙,隻有夜曇覺得自己還可以再坐坐。
獻給神後生辰的歌舞,肯定不會差吧。再不濟,聽曲觀舞也比聽他們背天書強啊!
她滿臉希冀。
果然,不一會兒,風鈴聲起,身著彩衣的仙子如蝴蝶般飄進殿中。
座上,步微月突然說:“說起來,我與君上也好久沒有合奏過瞭。”她右手微抬,掌心中出現一根白玉簫,“不如今日此曲,就由微月與君上合奏,如何?”
玄商君看看夜曇,佳人在座,他也有瞭幾分興致,說:“也可。”
頓時,殿中諸人都坐得筆直,就連一眾舞姬臉上都有瞭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