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帶領工作組去市場調研的消息傳來時,厲致誠、顧延之和蔣垣三人,剛剛拉著行李箱,步出米蘭馬爾本薩機場。
地平線遠處是森林和起伏的群山,優美動人的城市就坐落在不遠的前方。然而這一行究竟是否能尋找到適合新產品的面料,還是個很大的未知數。
上瞭出租,顧延之看著林淺發來的短信,倒是笑瞭,對厲致誠說:“居然想到去做市場調研瞭。這林淺倒是有點出人意料,比我原以為的要沉得住氣。”
厲致誠答:“她一向有自己的主意。給她方向,再留予空間,足夠。她會帶來意想不到的結果。”
“嘖嘖……”顧延之笑著說,“你這套禦人的手法,也是部隊裡練出來的麼?是不是人們常說的‘熬鷹’啊、‘馴狼’那一套?”
他這是玩笑話,前排的蔣垣聞言也失笑。厲致誠懶得回答。隻是望著天邊的浮雲,忽地微微一笑。
熬鷹?
若是熬鷹,他才是那隻鷹。身後是天高雲闊,卻偏偏被她的溫柔和甜美束縛,心甘情願地臣服。
他的手機裡,也有一則剛剛收到的林淺的短信:“我去出差瞭,各地調研,大概十天後回。”
修長的手指輕輕按在手機屏幕上,過瞭一會兒,回復:“好,十天後見。”
——
大半個月後。
已是春天瞭,雖然還有寒氣未褪,但陽光變得溫暖又刺眼。
大中午,林淺站在長沙市一個時尚住宅區的樓下,頂著正午的太陽,望著面前矗立的咖啡色高樓,瞇瞭瞇眼。
很快,跟著她的十多個年輕組員,都拿著調查問卷,四散乘電梯上樓。她也從背包裡拿出疊問卷,一袋小禮物——精致的小臺歷,乘電梯到最高層,開始逐層往下,挨傢挨戶敲門。
歷來隻有自來水公司、國傢電網,以及人口普及調查,會做這樣像模像樣的入戶調查。所以當她每一次敲開門時,住戶都是一臉疑惑的表情:“入戶調查,你是哪裡的?”
林淺總是噙著笑意答道:“我們是一傢企業,想對消費者做一點瞭解。”然後奉上小禮物:“千萬別誤會,我不做推銷。隻問您幾個簡單的問題。”
盡管這樣,十之j□j的人,一聽就皺眉,關上門把她推出去:“不需要。”
但也有樂意配合的。大概是看林淺為人親和、外形氣質不錯,也不像是發傳單搞傳銷的那種人,也就替她填瞭問卷。碰到真的對戶外,或者背包感興趣的,還會跟她聊上一段時間。
一個下午過去,這麼高一幢樓,能拿到五六份有效問卷,已是幸運至極。
任務之初,在林淺的“煽動鼓舞”下,大夥兒都充滿幹勁。但挫折多瞭,慢慢就有瞭意見。畢竟除瞭在大學時,誰還幹過這麼低層次的問卷調查工作,還屢屢碰壁,灰頭土臉。
林淺就安慰他們,說“最簡單卻最難的工作,那一定是最有價值的工作。”“正因為行業裡沒有人這麼幹,一旦新品成功,我們會整個行業效仿的對象”雲雲……同時又身先士卒,到哪個城市、那個小區,都自己先沖到一線,厚著臉皮上門調查。
這樣一來,大傢的怨氣倒也漸漸平息瞭,也開始視“拒絕”於無物,把心思都放在“深入瞭解顧客需求”這件事本身上來。這大半個月,轉戰四五個城市,每個城市獲取300份有效問卷。量不大,但隨著數據的積累,和與城市居民的溝通越來越深入廣泛,對於這款“長弓”將來的推廣、營銷,大夥兒頭腦風暴,竟頻頻爆發出好點子來。
而這些好點子,最終在林淺的帶領下,在後來新品牌“AiTo(愛途)”問世時,整合成非常強有力的營銷方案。而這些方案,對於Aito銷量的爆炸式增長,一戰成名,起到難以估量的巨大作用。這在後文再詳述。
隻是林淺沒想到,不知不覺,二十幾天就過去瞭。
每當夜深人靜時,她滿身疲憊回到酒店,獨自一人躺在微涼而氣息幹凈的床上,就好像卸下瞭白天那個幹練的、百折不撓的女經理的外套,住在她骨子裡那個驕傲又活躍的林淺,仿佛才蔫蔫地復活過來。
她透過暗黃的窗簾,看著窗外清澈的月亮,又開始東想西想。
一會兒想,她講話真的越來越有水平瞭——“最簡單卻最難的工作,那一定是最有價值的工作。”嘖嘖,這話她怎麼想出來的,太大智如愚瞭,當時唬得大夥兒一愣一愣的,哈哈哈。
又會想她和組員們做出來的那些點子和方案。那些方案如珠如璧,閃閃發光。她一想起來,就有點按耐不住的激動。
不知厲致誠那邊忙得怎麼樣瞭。她會帶給他驚喜的,他知道麼?
明天,終於要回愛達瞭。
林淺這麼躺著胡思亂想瞭一會兒,一抬頭,看到放在床頭櫃上的那頂帽子,心臟部位,就像被人伸手輕輕捏瞭一下。
她拿出手機發短信:“我們明天回來。”
短信發出去很久,都沒有回應。
林淺拿著手機,在床上翻來覆去。
他肯定是在忙,所以不便回復。
可她這些日子到底有多想他,他肯定不知道,也想不到。
愛情,真的是一種奇異的、你完全控制不住琢磨不定的東西。一個月前,她還想要循序漸進、完全看清他的心,再跟他在一起。她也會狡猾地想,是他先喜歡她的,他這麼個城府的人,一定要他多喜歡她一點,才安全。她甚至還挺不厚道地想,哥說的道理雖然偏激,但的確對他這種男人,稍稍難以得到的女人,他才會更加珍惜吧……
可是,自從那天兩人情難自禁地激烈擁吻後,她原本就滿登登的心,仿佛瞬間被他給……吻爆瞭。
再也不想控制,也無法控制。
早上睜開眼,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晚上睡覺前,腦海裡模模糊糊,也是他。
有同事話語間不經意提到“厲總”時,她的耳朵總會變得特別尖。明明是跟他倆的事沒關系的一些話語,可隻要跟他相關,哪怕是他今天在會議上發瞭一次火……她也聽得心潮微微悸動。這悸動無法道與人知,卻仿佛一點一滴加深著思念。
第一次被組員們質疑時,她慷慨激昂地煽動發言一番,暫時地、勉強地穩住瞭局面。可走出會議室,一個人站在燈光下,卻覺得落寞。然後就會想起他,想他冷峻沉斂的眉目,想他眼中那淺淺的笑意。掏出手機想給他發短信,卻想起他如今隻怕比她要忙上一百倍。於是又將手機放回兜裡,看著窗外陌生的城市,蒼茫的夜色,發呆。
第一次討論出所有人都覺得無與倫比的好點子時,她笑吟吟地手一揮:“不慶祝不行啊!今晚我請客,吃宵夜!”眾人正熱血沸騰,大聲歡呼。而她自覺意氣風發地被大傢簇擁著往外走,腦子裡想到的,卻又是他。
這麼好的時候,卻沒有他在身邊。好想抱著他的腰,把頭埋進他懷裡。雖然她從沒這麼幹過。
求而不得,輾轉反側。這份不知何時滋生的貪戀,他知道嗎?
……
悠揚的手機鈴聲,突然在空蕩蕩的房間裡響起。
林淺一下子從床上爬起來,看著屏幕上三個醒目的熟悉的字:“厲致誠”。
“喂。”她隻講瞭一個字,就安靜下來。
那頭似乎還有說話聲、開關門的聲音。厲致誠的聲音也很低沉:“剛才在開會。”
“嗯。我想也是。”
他也靜下來,林淺耳畔隻有他輕而淺的呼吸聲。
“明年什麼時間到?”他又問。
林淺立刻答:“十點的飛機,到公司應該中午瞭。”
“好。”他低聲說,“等你。”
掛瞭電話,林淺的臉一陣陣的燙,心也一陣陣的燙。仿佛被他“等你”兩個字,灼得再難安生。她把頭埋在微涼的枕頭裡,趴瞭一會兒,忍不住笑瞭。
——
闊別多日,林淺終於回到瞭公司。
正是中午一點,飛機上的一頓早餐根本不頂事,其他同事餓得饑腸轆轆,招呼林淺:“一起去吃飯吧!”
林淺也有點餓,卻答得若無其事:“不瞭,我去跟集團領導匯報一下。你們吃完飯先回公司,把數據再做一遍檢查整理,我下午回來。”
再次踏上久違的頂層辦公區,林淺的心情竟與之前每一次都不同。
他們要在一起瞭。
這個毫無懸念的認知,清晰地擱在她心上。那她要怎麼說才好呢?說:我現在想看你的第二張錦囊妙計瞭。還是學他,來一句“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肯定懂的。
抑或是……什麼都不說,直接親他一下?
至於他跟哥哥的神秘協議?什麼短期內不對她造次?
滾蛋,管那個做什麼。
懷著前所未有的滿滿的甜意和心跳感,林淺走到他的辦公室旁。
外頭的小隔間是空的,蔣垣不在啊。她清咳瞭兩聲,上千敲門。
無人應答。
噯,不在?
林淺拿出手機,想瞭想,先打給蔣垣。
“噢,林經理啊。”蔣垣那邊聽起來很嘈雜,“我跟厲總臨時來第五車間瞭,他現在正在忙。他說過,你到瞭直接過來。”
——
林淺現在可以想象出,這些天厲致誠到底有多忙瞭。因為以他的性格,說瞭“等她”,人卻臨時去瞭車間,還是大中午。可見他真的是諸事纏身,身不由己。
第五車間位於園區最裡頭,是最大最新的一個車間。也是這次用以實驗、生產新產品的“秘密基地”。
林淺走進去,隻覺得周圍鬧哄哄的。有生產線在運轉,機器發出低沉的聲響;光線很亮,不少穿著綠衣服的技術員,和穿著藍衣服的工人,走來走去。到處都有人在大聲說話,營造出一副繁忙而緊張的畫面。
林淺眼尖,很快就看到不遠處的一臺機器旁,十多個人聚集著,似乎正拿著一堆面料在比較交談。而被眾人簇擁著在正中那人,不正是厲致誠?
林淺又上前幾步,隔著七八米遠的距離,安安靜靜看著。
他們正在做性能試驗,面前的方桌上,放瞭十數種面料。看樣子,或被水浸濕,或被火灼燒,或經過反復摩擦後造成損傷。而厲致誠身旁的一位工長,正拿起一塊塊面料,跟他匯報:“這是A7面料試驗後的結果,這是A8,這是A9……比起上一批面料,性能已經有非常大的進步。”
這話一說,身旁圍著的工人啊、技術員啊,還有辦公室職員,都頻頻附和。林淺聽著也是心頭一喜。不料正中的厲致誠,蹙眉仔細看完手裡的那份檢測報告後,淡淡地說:“不行,離我的要求依然有差距。大傢辛苦瞭。這一批面料淘汰,繼續試驗。”
林淺聽得一陣惋惜,但他身旁的人好像已經習慣瞭,紛紛點頭稱是,就四散開去,繼續忙碌瞭。而厲致誠一抬頭,就看到瞭不遠處的她。
四目凝視。在如此嘈雜的環境裡,林淺卻幾乎聽到自己瞬間加速的心跳聲。
他還是老樣子,今天穿著襯衫,沒打領帶。因為要看面料,袖子挽到一半。此刻一隻手插在褲兜裡,另一隻手按在桌上,靜靜地望著她。
須臾,那黑白分明的眼眸裡,閃過一絲隱隱的笑意。而林淺被他這樣註視著,隻覺整顆心都被塞得滿滿的。他那麼簡單的一個眼神,就令已思念瞭一個多月的她,如此滿足,如此被安撫,如此不能自已。
這時,厲致誠身旁有人過來,遞瞭份文件給他看。林淺就快步走過去,到他身旁,同時朝旁人笑笑,然後說:“厲總,我們調研回來瞭,跟您匯報一下調研結果。”
“嗯。稍等一下。”他頭也不抬地說。
噗……他比她還能掩飾。
林淺的心裡莫名又是一甜。
待那人拿瞭他的批示走瞭,他才轉頭看著她:“這裡吵,去辦公室。”
他說的辦公室,就是車間裡、生產線旁邊的一間小屋。此刻周圍人來人往,不遠處跟幾個幹部站著的蔣垣,還朝她遙遙微笑,點頭致意。林淺也笑著,隔著幾步遠,跟在厲致誠身後,進瞭那辦公室。
辦公室裡還有兩個技術員,埋頭坐在桌前,正在奮力敲打著鍵盤。見到他們進來,都站起來:“厲總,有事嗎?”
厲致誠在一旁簡樸的沙發坐下:“沒事,你們忙你們的,我們說點事。”
旁邊有沒有人,林淺其實都不太在意瞭。此刻隻要看著他,跟他呆在一起,感覺都很好。況且她的確一心想把調研結果盡快匯報給他。
她在他對面的椅子坐下,隔著張小茶幾,彼此對望。
這時,一名技術員倒瞭兩杯茶過來。林淺忙道謝,卻聽他先開口:“情況怎麼樣?”
林淺從挎包中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厚厚一疊調研報告,然後說:“我們一共走瞭五個城市:北京、上海、成都、長沙、哈爾濱,收集1500份有效問卷。這裡是原始的數據統計報告。”她抽出一份報告遞給他。
“咚咚——”有人敲門,然後直接推門進來,是一名技術員:“走——吃飯去!”看到厲致誠,聲音一下子降下來:“啊,厲總在這兒。我叫他們去吃飯。您吃瞭沒?”
那兩名技術員都站起來,厲致誠同時說:“我們不吃。出去時把門帶上,外面太吵。”
林淺眼觀鼻鼻觀心,看著手裡的報告,隻是一個個字都顯得很跳躍,卻跳不到她的心裡去。而厲致誠也低著頭,看似很專註地看著她剛給的報告。
幾名技術員很快走瞭,終於走瞭。屋內重新恢復寧靜。的確如他所說,帶上門之後,這裡溫暖又靜謐,跟外頭的喧囂如同兩個世界。
他抬起頭,直直的看著她。灼灼的目光,簡直要把她的心都鎖住。可外頭都是人,而且隨時都可能有人進來。她也不能沖過去,直接親他一口。
心中有千言萬語,一時卻不知如何開口。
先把重要工作講完吧。她拿起另一份報告遞給他:“我們還做瞭營銷推廣的建議,這份請……啊!”她情不自禁低呼一聲。
手腕,已經被他牢牢握住瞭。沉黑的眼眸,近在咫尺地盯著她。
兩人中間還隔著個小茶幾,可他的力氣有點大,拉得林淺不由自主傾身向前,臉也跟他隔得很近。
兩人彼此凝視著,安安靜靜。林淺幾乎都可以看清他的睫毛,他鼻梁上映著的薄薄的一層光。
林淺毫不懷疑,下一秒,他就要將她這麼拽進懷裡,然後低頭吻下來。
就算這是他的公司,膽子……也真大啊。
林淺有點想笑,望著他輕聲開口:“厲致誠,我……”
“咚咚、咚咚!”不急不緩的敲門聲傳來,“厲總,是我,蔣垣。”
厲致誠看她一眼,手一松。林淺把沒說完的話咽回肚子裡,立馬坐回遠處。
“進來。”他沉聲說。
林淺兀自低頭,假裝繼續看資料。被他握過的手腕,卻陣陣發燙。那五指殘留的力度,像是已透過皮膚,摁進瞭她的骨頭裡。
蔣垣看一眼屋內,神色不變地說:“厲總,時間差不多瞭,車已經到瞭,您看是不是該去機場瞭?”
林淺抬頭看著厲致誠。
他朝蔣垣點點頭,然後看向林淺:“我臨時要去一趟臺灣,去跟那邊的一傢面料廠商談。順利的話,兩三天就回來。”
這時門口又走過來幾個人,林淺立刻微笑站起來:“好的厲總,那等您回來瞭,我再跟您詳細匯報。”
厲致誠又看她幾眼,站瞭起來:“好。”起身走向門口,蔣垣等人跟在他身後,很快就走遠瞭。
——
林淺一個人走出瞭車間,望著天空的雲彩,嘆瞭口氣。
拖著一身疲憊,飯也顧不上吃,隻為趕過來,與他相見。
可他忙得馬不停蹄,匆匆見瞭面,話都沒說上一句,就又走瞭。
這感覺簡直就是……剛給瞭個甜棗,還沒解饞,就把滿席的菜給撤走瞭。
切!愛情,有時候好不人道啊。
她踢著路邊的碎石子,全無在下屬同事面前的職業幹練。隻踢得高跟鞋上一層層的灰,才反應過來,又心疼地懊惱起來。
就在這時,手機卻響瞭,是蔣垣。
愛屋及烏。如今林淺看到蔣垣的來電,心中都會另眼相看。接起:“蔣助,有什麼事?”
蔣垣的嗓音很親和:“林經理,還在集團嗎?”
“在呢。”
“厲總剛才忘瞭拿你的匯報資料瞭,他想在飛機上看。我們就在集團門口,能麻煩你送過來嗎?”
林淺精神一振,立馬快步往不遠處的集團大門走去。
今天守大門的是高朗,笑呵呵地跟她打招呼。她顧不上跟他聊,匆匆一點頭,就拐出瞭大門。一眼就看到輛黑色轎車,停在路邊。蔣垣正從副駕車窗探出頭來,朝她招瞭招手。
林淺小跑過去時,後座的門已經從裡面打開瞭。影影綽綽可見厲致誠西裝筆挺地坐在裡頭,長腿交疊著,手搭在膝蓋上。
林淺用手扶住車門,彎腰低頭,看到他的臉,甜甜一笑,把手裡的資料遞過去:“厲總,這是報告。”
心中卻想,他可真壞啊。剛才難怪不拿資料,故意落下。現在兩人又見瞭一面。
誰知厲致誠盯著她,一時卻沒接。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不是上司看下屬的眼神。林淺心頭一甜,又笑瞭。也有些不舍地望著他說:“厲總,祝您一路順……”
她的話沒說完。
因為厲致誠一把拉住她的手,將她的拉進瞭車裡,低頭就吻瞭下來。
這個吻來得如此突然,以至於林淺的心跳前所未有地慌亂急速。手被他緊握著,腰被他順勢摟著,隻能緊貼在他的懷裡,任他索取。而他卻吻得不急不躁,溫涼而深入。像是全不顧周遭的人和環境,隻低頭細細品嘗著,女人唇中,久違的甘甜美好。
他毫無疑問是天生的接吻高手,強勢而有力的糾纏,微熱的男性氣息,輕而易舉就能令女人丟盔棄甲。可今天,林淺卻沒有半點心情,去欣賞和享受這個吻。她被他牢牢禁錮在懷裡,全身的汗毛卻像都豎瞭起來。眼睛也顧不得閉,左顧右盼。
前排的司機和蔣垣,全都直視前方、一聲不吭,當自己不存在。可這令林淺的臉更紅。又側轉目光,往車子後方一看,模模糊糊看到有人在路邊行走,也不知是不是集團的人。
林淺全身的血都要沖到頭頂瞭,厲致誠才將她松開。那俊臉一片淡然,仿佛剛才的事再正常不過。
“等我回來。”他一隻手還握著她的腰,低聲說。
林淺的臉都快要滴下血來瞭,可更多的,是無法言喻的強烈甜意。
“嗯。”
而十多米開外,門口保安亭裡,包括高朗在內的三個保安,看著總裁座駕的後車窗裡模糊的映像,眼睛都快看直瞭。
其中一個小保安猶猶豫豫地說:“高班長,剛剛……是總裁把林經理拉進車裡,強吻瞭嗎?”
高朗也看呆瞭,這才反應過來,稍一思索,非常嚴厲非常高深莫測地說:“今天這件事,你們誰都不許講出去。懂不懂職場規則啊?講出去立馬被辭退,懂不懂?”
作者有話要說:1、明天兩個人會正式在一起,我會直接把林淺送到臺灣,送到厲致誠的房間去~
2、林淺他們做出的策劃方案,後面會詳細說。商戰很快就來
3、老墨現在開始送紅包哈,140個,不多不少,取個好兆頭,哈哈哈~~
祝大傢合傢團圓、有情人終成眷屬。不過,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沒有結婚又有瞭男友的妹紙啊,你們今天是陪傢人還是陪男朋友啊,是不是很為難啊~~哈哈。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