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迷失星雲間的孤矢星

因為前一天被尹正赫強行“綁架”到李言悠的出生地,還知道瞭李言悠和聖辰悠小時候的“誘拐”故事,所以探望明澤羽的計劃隻好推遲到第二天。

今天一放學,我就像往常一樣飛快的溜出教室。知道躲躲藏藏地跑到校門口,我才猛地想起來,我已經在昨天徹底擺脫瞭“男朋友”聖辰悠的“陰影”。總算自由瞭啊!

不過我的腳步一點兒也沒有放慢,因為昨天無論是明澤羽還是木下川都沒有來過學校,不知道明澤羽的病情有沒有好轉,也不知道他和木下川的恩怨有沒有解決。

可是當我趕到醫院時,我才意識到自己犯瞭一個多麼愚蠢的錯誤——我根本不知道明澤羽住在哪間病房!

我隻能先去急救室旁邊的護士站問問瞭。

“打擾一下,請問前天在這裡急救的那個男生現在在哪個病房?”

“你說哪個男生?我們醫院明天這麼多急救的病人,我怎麼知道你在說誰?”一位正在填寫登記表的中年護士不耐煩的回答道,甚至連眼睛都沒有抬一下。

“就是那個哮喘發作送過來的男生,長的……嗯,像天使一樣,很溫和……”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那個中年護士冷笑著打斷瞭:“天使!你們這些小女生想象力真豐富,花癡都發到一與昂來瞭。要找天使的話就去天堂找吧……”

砰!

一聲巨響打斷瞭中年護士的冷嘲熱諷,我嚇得差點兒跳起來,定睛一看,才發現木下川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我旁邊,拳頭真重重地砸在護士站的登記臺上。

“木,木下川。”一想到她差點殺瞭明澤羽,我就連說話都變得結巴瞭。

中年護士似乎也被散發著黑色恐怖氣息的木下川鎮住瞭,看著被砸出一個坑的登記臺,嘴唇動瞭動,還是什麼也沒說。

如果他上瞭天堂,我就叫你下地獄!

木下川在可擦速寫板上寫上這幾個字,然後把速寫板舉到中年護士前面。

我看著速寫班上那幾個筆畫潦草的黑素大字,突然有種好奇的感覺湧上心頭,木下川和明澤羽以前應該是比朋友跟親密的兄弟關系吧!雖然木下川一直便是要報復明澤羽,那天還差點害死明澤羽,可是在明澤羽被別人諷刺的時候,他還是會情不自禁的替明澤羽出頭,所以在他心底,其實還是一直幫明澤羽當成最特殊的存在吧!說不定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對明澤羽的“背叛”耿耿於懷,始終無法釋懷吧。

隻是,明澤羽當初為什麼要“背叛”木下川,害得木下川進少年監獄呢?而且看起來明澤羽好像對於發生在木下川身上的一切毫不知情,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中年護士盯著速寫板上的黑素打字看瞭一會兒,又抬起頭看著有墨鏡都遮擋不住殺人視線的木下川,突然瞪圓瞭眼睛尖叫瞭一聲,然後抓起電話飛快的撥幾個號碼,沖著話筒叫道“保衛科,保衛科!護士站有人鬧事,快來!”

“啊!不是!你你別報警啊,他不是鬧事,他沒有惡意的……”我也慌瞭,趕緊向護士節食,可是中年護士根本聽不進去,一直驚慌的叫個不停,很快,我們周圍就聚集瞭圍觀的病人和傢屬。而導致這混亂局面的罪魁禍首木下川卻隻是輕藐的看瞭一下中年護士一眼,就轉身苦苦的離開瞭,所經之處圍觀的人群好主動的讓出一條通道。

“喂,木下川你是要去看明澤羽嗎?”我急急的問

可速寫板沒有舉起,木下川的腳步也沒有停頓,我被他無視瞭。

“木下川。你知道明澤羽在哪瞭嗎?”

依舊沒有任何回答。

我決定閉嘴,頂著一頭汗跟在木下川身後飛快的逃離眾人的視線。

雖然一身漆黑,用墨鏡和連衣帽把自己過得嚴嚴實實的木下川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但是比起醫院的保安當鬧事者抓起來,或者被那些多事的病人的傢屬當動物圍觀,跟著他離開也許才是最好的選擇,說不定跟著他還能找到明澤羽所在的病房。

可是…….七灣八拐之後,木下川居然徑直作出醫院!

咦?難道他不是來探望明澤羽的嗎?或者他已經探望完畢瞭?

他現在要去哪裡?我還要繼續跟這他嗎?我可是來看望明澤羽的耶,雖然還不知道應該去哪個病房

唉,究竟要怎麼辦?

糾結歸糾結,我的腳步仍像施瞭魔法般跟著木下川想前走,一直走到他

面前。

上次把我“綁架藏匿”的破舊小公寓樓下,木下川淬不及防的停下腳步,我沒剎住腳步重重的撞上瞭他的後背。捂住額頭哀嚎的同時,我的悲傷升起瞭一股透心的涼意。

啊!死定瞭!我會被殺的!

明目張膽的跟蹤他也就算瞭,現在竟然還撞到他身上,簡直就是——罪無可赦!他會放過我嗎?

“對不起,對不起”我閉上眼睛,慌忙向木下川道歉,可是幾秒過去瞭,他卻一點反應也沒有。終於意識到氣氛不對的我偷偷地抬起眼睛,在看清眼前的景象時,不有得愣在瞭原地。

天色漸沉,夕陽斜斜地掛在被交錯的電線切割得支離破碎的天空中,世間遠很遠。就像此刻正對面站立著兩個人,他們也許曾向兄弟般並肩而立,現在卻站在想色的秋風中這樣無聲的對立。

分離彼此的或許是時間,或許是那些誤會與影藏的真相

“阿木,你回來瞭。”

站在公寓樓梯前的明澤羽看起來很虛弱,蒼白的臉上帶著病態的疲憊,連平日裡溫柔如水的褐色瞳眸都黯淡得失去瞭光彩。他的身上還穿這單薄的病號服,神色焦慮,看上去似乎等待瞭很久。

看到站在木下川身後的我,明澤羽愣瞭愣,隨即對我報以溫暖的微笑。

(文字缺失)瞭嗎”“我擔心你”打瞭個轉便咽瞭回去。

現在的主角是他們兩,我即使在擔心明澤羽的身體,也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打擾。

而明澤羽似乎也沒有和我寒暄的打算,視線一直定格在木下川的臉上。

“阿木,對不起,我知道你現在非常恨我,我不應該出現在在你面前的,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在我離開日本後究竟發生瞭什麼事,為什麼你說的那些和我所知道的那些完全不一樣?這兩天在醫院裡,我一想到這些就無法讓人安心,到底事實是什麼樣的,啊木,我想隻有你能開始我真相!”

木下川沉默著,大半張臉藏在黑色的墨鏡後,讓人無法才出他此刻的心情。

明澤羽向前跨瞭一步,伸出雙手似乎想觸碰木下川,但遲疑瞭一會兒終於還是收瞭回去。再抬頭,眼中竟是滿滿地哀求:“阿木,即使你想要我立刻去死,我也希望在死之前知道這中間到底發生瞭什麼事!”下一秒,木下川終於有瞭反應。

在我的驚叫聲中,木下川一把拎起瞭明澤羽的領口,把他拽到與自己面對面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即使隔著一副大大的黑色墨鏡,我也能感受到木下川投射到明澤羽臉上的熾熱而怨恨的眼神。他要殺瞭他嗎?不!不要!

我沖過去想要制止木下川,可是明澤羽卻用目光制止瞭我,之後他轉過身,一動不動地盯著木下川,似乎要用自己病弱的身體承受木下川如暴風雨般摧毀一切的怒氣。明澤羽……為什麼不反抗?就算他的身體還很虛弱,但是以他一出手就能把小混混的手腕生生地擰斷的程度。

即使對方是木下川,他應該也是能夠保護自己的。為什麼他卻一點保護自己的打算都沒有,似乎甘心接受木下川的憤怒和傷害。難道是為瞭……贖罪嗎?我站立在原地註視著兩人的兩人的一舉一動,緊張得心臟似乎快要從喉嚨裡蹦出來瞭。突然,對峙中的木下川重重地甩開(文字缺失)

甚至還天真地想要把那段日子像擦去污點一樣從自己的人生經歷中擦去的傢夥,你就應該狠狠地揍,揍到讓我想起來,一輩子都忘不掉才對啊,為什麼這麼輕易地就放過我瞭?阿木,快讓我想起來啊,以前我們無話不說的日子!以前你看不順眼我就會罵我的日子!為什麼你(文字缺失)

“澤羽,你的病還沒好怎麼就從醫院跑出來瞭?”明澤羽沒有回答母親的話,第一次,我看到他用如此冷的目光看向理事長,而他的聲音也是前所未有的冷漠,甚至還夾雜著一絲害怕的站栗。“媽,你剛才說木已經不能再罵我瞭,是什麼意思?”

“那些事本來不想讓你知道的,但是既然他已經找到瞭這裡,那麼我就把你想知道的那些事都告訴你吧。”理事長輕蔑地看瞭一眼死死捏緊拳頭的木下川,同時用眼光示意身後的保鏢聚攏到明澤羽身邊,接著說道,“他的喉嚨在你們最後那次打架時被弄傷瞭,現在已經沒有辦法再講話瞭。”

什麼?

我驚訝地看著木下川,他背對著我們,去拳頭在身側微微顫抖著,好像在極力壓抑著什麼。

而明澤羽原本充滿希望的眸子如同在地平線掙紮瞭許久的夕陽,終於暗淡下去瞭,他的聲音變的前所未有的悲涼。

“媽,你以前是不是一直在騙我?”

“我隻是不想讓你知道那些無謂的事。”

“木是我最好的朋友,那怎麼會是無謂的事?”

“我從來不認為你應該跟那樣的人成為朋友。”

砰—

已經走到公寓樓梯邊的木下川突然重重地一拳砸到墻上,打斷瞭理事長和明澤羽之間的對話。感受到木下川投射過來如同地獄使者一般的黑暗目光,明澤羽傢的保鏢全部緊張地聚攏過來。

“你想幹什麼?”理事長緊張地盯著一步一步朝這邊走來的木下川,提高聲線警告道,“我警告你,那時候我可以讓你進監獄,現在也一樣,你不要……”

“媽……”聽到這句話的明澤羽瞬間變瞭臉色,他用不敢置信目光的註視著自己的母親,艱難地從喉嚨裡擠出質問的句子:

“原來啊木進少年監獄……真的是你做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因為我不想我唯一的兒子被這樣一個不良少年毀掉!”

“媽,你太過分瞭!“明澤羽憤怒地吼瞭起來,我第一次見到他如此激動的樣子,在你們根本不顧及我的感受把我獨自仍自,在到日本的時候,在我一個人絕望地四處找人打架甘墮落的時候,隻有啊木一個人把我當做真正的朋友,照顧我,這些你們知不知道?你竟然這樣隨意地就把我最重要的人朋友毀掉瞭!媽,你一定要逼我恨你嗎?”

“澤羽,你怎麼能這樣對嘛說話?”理事長的聲音也變得嚴厲起來,“澤羽你記住,即使你恨我一輩子,我也一樣會讓他去替你頂罪。你們最後惹得那件事差點兒連我都沒辦法壓制下來,既然犧牲他就能保全你,我為什麼不那麼做?”

天色完全暗下來瞭,每個人的神情都在深沉的暗夜裡變得曖昧不明。理事長尖利的話語仿佛要把尖刀刺穿黑暗的夜幕,在當事者的心上劃出深淺不一的傷口。

明澤羽一動不動地註視著自己的母親,眸中晶亮的光芒如潮水一般急速退去,襄挾這他心底的最後一絲希望。

忽然間他的身體晃瞭晃,有些艱難地捂住瞭嘴巴,同時也難受地彎腰深深呼吸瞭幾口新鮮空氣。

“澤羽!”理事長築起的高高在上的權威壁壘瞬間崩塌,疼惜,擔憂,自責等各種情緒從她慌亂地從地上前扶住兒子的動作中泄露出來,可是明澤羽卻冷著臉輕輕地推開瞭她:“啊木,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期望你能原諒,但是至少請你接受我的道歉,以及……我代替我母親的……”

說碗,他深深地彎下腰去對木下川鞠瞭一躬。

之後,他轉身朝著另一個仿佛方向神遊一般走去。

揮手擋開保鏢的攔阻……

不顧理事長在身後著急地呼喊……

甚至沒有耐心等待木下川對他的道歉作出的回應……

隻是丟下一句“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明澤羽失魂落魄地離開瞭這個讓他終於知道真相卻被真相傷得體無完膚的是非之地。

木下川沉默地看著明澤羽獨自離開的背影,臉依然的風衣帽子裡藏在寬大,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

過瞭一會兒,他轉過頭,掃瞭一眼仍然愣在原地的理事長和保鏢,又將視線在我身上停留瞭片刻,突然起身走回自己的公寓,“砰”的一聲關上門,重重的響聲在清冷的晚風中傳得很遠很遠。

像是在發泄,又或是某種足以傳達到對方心底的回應。

仿佛被這聲關門聲敲醒,我突然邁開腳步朝明澤羽消失的街口奔去。

明澤羽,很抱歉我無法讓你“一個人靜一靜”,因為我……無法放任你獨自一人。

明澤羽似乎真的想躲開我們,當我追到街口的時候,四個方向竟然都沒有看到明澤羽的身影。

他穿得那麼單薄,身體還那麼虛弱,剛剛又遭到瞭那麼大的精神打擊,如果不快點找到他的話,說不定會出事的啊!

神啊,天上的星星啊,請為我指路,讓我快一點兒找到明澤羽吧!

我祈禱著,憑直覺選擇瞭一個方向,加快步伐向前跑去。

夜幕越來越沉,街上的路燈一盞一盞地亮起,昏黃的光在地面上打出一個又一個的光圈,印出深淺不同的光斑。

有一條狹長的少有行人經過的小巷裡,我終於看到瞭明澤羽,他靜靜地站在暖色燈光下,像一個失去瞭靈魂的傀儡娃娃。

也許是聽到瞭身後的腳步聲,他回頭朝後面看瞭一眼,空洞的眸子裡沒有瞭平常那種近乎完美的溫柔神色,卻帶著讓人無法忽略的失落感。

心裡像是被揉近瞭吸水的棉花,沉沉的,濕濕的,我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為什麼我連一個人安靜地待一會兒都不能夠?”明澤羽自嘲地笑笑,眼神淒涼得令人心痛,“我就這這麼讓人擔心嗎?”

“我……”沖動嘴邊的安慰的話語瞬間不知道該怎樣說出口瞭,我甚至有點兒後悔自己沖動的追瞭過來。真沒用,元彩希,你好不容易找到明澤羽,難道就隻會站在原地張口結舌嗎?

“不過,我大概就是這樣一個令人擔心的人吧,沒發現這一點的人隻有我自己而已。”明澤羽嘆瞭一口氣,突然說出這樣意義不明的話,然後整個身體朝我靠過來,將頭埋在我的頸邊,如夢囈一般是我話語伴隨這他溫熱的呼吸從脖頸一直蔓延到我的耳畔:“一個人……很難過……”

“我會一直陪著你。”仿佛被夜地精靈是瞭某種魔法,我呢喃的回答他。

曖昧的氣息在我們之間流動,明澤羽愣瞭一下,許久,才含糊不清到說瞭句“謝謝'。

之後,明澤羽提出希望我可以陪他走走,我點瞭點頭。

他刻意選擇瞭朝我傢的方向,一路上靜靜的說話,一個人在前面慢慢的走著。

我愣愣手握跟在他身後,看著他被街燈拉長的影子出神。”我的過去真的很亂,甚至可以說是墮落,我初中時在日本讀書,那個時候我不叫明澤羽,我叫羽澤明,啊木也不叫木下川而是川下木剛去日本的時候惹瞭很多的事,想用這種方式引起父母的註意,可是沒有,他們隻是忙著之間的事業,就像把我忘記瞭一樣……”

“最開始的時候,我根本打不過任何人,每次都要阿木幫我擺平。但是到瞭後來,我就慢慢得變得和他一樣厲害瞭……”

我的眼前浮起那天晚上明澤羽出手擰斷小混混手腕的情景,原來當時他臉上那的殘忍個令我不敢相信的殘忍表情真的曾經屬於過他。

“我們最後一次打架的情景很慘烈,當時我們至少被三個地下社團圍攻,我把對方的一個首領打成重傷,然後被不知道多少拳頭往死裡打,當時阿木拼死把我救瞭出去,然後為我引開瞭那些追堵的人。我最後看到他朝另一個方向跑去的背影,然後就昏瞭過去。

“醒來時,已經是幾天後,我被媽媽,帶回瞭國。當時我全身上下都是傷,助骨都斷瞭好幾根,不得不一直呆在醫院裡,完全沒法得到外界信息。媽媽對我說,我不用再去日本瞭,而啊木也已經被她安排去英國學習。我就真的相信瞭,哪知道……呵呵,原來真相竟然是啊木的喉嚨受瞭傷,再也不能說話瞭,而且那次打架一定鬧得很大,媽媽竟然讓阿木一個人承擔瞭所有的責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明澤羽說著說著,突然昂起頭大笑起來,顧不上身邊走過的路人投來莫名其妙的鄙夷目光,他笑得全身抽觸,眼角泛起瞭淚光。然後他倚著墻壁緩緩蹲下,雙手捂住臉,把笑聲關在不住顫抖的雙手中,將瘋狂的大笑化作瞭無聲的哽咽。

影子仿佛在他身後拖出一條深不見的傷痕,我很想上去抱抱他,可是當我走到他面前時,他卻突然抬頭看向我,琥珀色眸子裡彌漫著彌漫著迷離的水霧,仿佛隱沒在暮色裡的星星,閃動著令人心碎的光芒。

他接著開口說:“在那件事後不久,爸爸就去世瞭,我成瞭媽媽唯一的依靠。媽媽一直都想把我培養成材,可是剛回國的我依舊很叛逆,還曾經和伊正赫起沖突,打瞭一架,那一架伊正赫差點兒將我打死,卻將我打醒瞭,我終於明白,自己再這樣下去,媽媽失去爸爸之後又會失去我,她在這個世界上就會成為孤零零地一個人,所以我發誓要成為媽媽希望的優秀兒子,也就是那次之後我跟伊正赫約定,以後會完成他的一個要求,無論什麼時候,隻要他提出要求我就會為他實現。”

原來伊正赫和明澤羽的約定就是這樣來的,我看著明澤羽憂傷的臉,慢慢明白過來。

“想成為媽媽希望地樣子並不容易,在嚴酷的自我修煉之下,我的身體和心理都出瞭狀況,後來引發瞭先天性哮喘病……那段時間真的很灰暗,隻有我的傢庭老師羅馨妍知道我有多痛苦,可是即使是那樣灰暗的日子,我也沒有放棄,我始終保姿態持著特優生的,因為那是媽媽希望的樣子,事情就是我必須實現的她希望的目標,盡管很累很累……但是現在,媽媽竟然對啊木做出那樣過分的事情,我對她很失望……雖然我依然深愛著她……”

他應該就是那個時候才開始變得自閉的吧,而羅暫妍在他最灰暗的時期一直陪伴著他,所以他才那樣依賴羅暫妍……

可是他當他走出瞭灰暗,變成媽媽一直希望的樣子,優秀溫柔而優雅,就像一個真正的天使,卻突然發現一直深愛的媽媽竟然欺騙瞭自己,出賣瞭自己曾經最好的朋友。這樣的痛苦和打擊不是常人能夠接受的,於是我終於明白他眸子裡縈繞不去的那些憂傷出自哪裡,終於明白,他臉上那張比哭還讓人心疼的笑容是因為什麼瞭。

終於明白……

可是明澤羽,請你不要忘記,,你是,你是一個獨立而優秀的人,並不需要為任何人活著……你隻要開心就好,其他的都可以放開瞭。

明澤羽,你可以放心你的心嗎?現在,我想讓你開心……

旁邊的公園裡有小孩子玩遊戲的嬉鬧聲穿破夜空傳瞭過來。好像是在玩踩影子的遊戲,小孩子果然容易滿足,簡簡單單的一個小遊戲就能玩的這麼開心。咦?等一下!……踩影子!我是不是也可以用這個簡單的遊戲讓明澤羽開心呢?

我跑到明澤羽前面,一把拉住瞭他的手。

“明澤羽,我們來玩個遊戲吧。這個遊戲是我奶奶告訴我的,她說人不開心是因為為影子太重,把快樂壓住瞭,所以隻要把影子踩踩,快樂就能全部跑出來瞭。這遊戲是我小時候經常玩的,追著別人才影子就會讓那個人很快樂。怎麼樣,要不要試試看?”

“踩影子”

“對就是這樣。”我跑到明澤羽身邊對著他的影子踩瞭下去,然後快速的跑開,“你也像剛剛那樣才我的影子就好,不過踩完就趕緊跑啊,不然被快樂擠出來的不開心會沾到你身上。明白瞭嗎?”

“嗯。”明則與開始追著我的影子,因為顧及到他的身體,我跑得很慢。我刻意把明澤羽帶到瞭公園,加入那群正在玩遊戲的小孩子中間。

可愛的小孩子對我們的加入沒有排斥,反而很興奮的圍著我們踩起瞭影子,邊踩還邊揚起肉肉的笑臉草我們燦爛地笑,甜蜜的喊著“哥哥”“姐姐”。

看著他們天真無憂的樣子,我的臉上不禁跟著夫妻微笑。偷偷瞥一眼明澤羽,心中有隱隱擔憂起來,雖然他也微笑著和小孩子玩耍,可是眉間眼底卻看不出一絲快樂的痕跡。

還是沒有辦法讓你開心起來嗎,明澤羽?

在你的心底,究竟是什麼禁錮瞭你的快樂呢?

我要怎樣做,才能打開你的心結,重新幫你找到快樂呢?

拉著明澤羽和小孩子揮手告別,見明澤羽微微有些喘,我帶著他到公園邊一傢很有特色的咖啡店休息。

咖啡店很小,是個非故風格的裝修。

墻上貼著舊報紙,大大小小的櫃子裡擺放著各種形狀怪異的小飾品,不時給人帶來驚喜。而最讓我驚喜的是靠近窗邊的位子上竟然擺放著一架鋼琴。光潔的琴身上反射著室內昏黃的光影,讓人產生時光倒退的錯覺。

在我好奇的在小店裡走來走去觀看那些獨具特色的小飾品是,明澤羽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光線昏暗的角落,像一個收攏瞭羽翼的天使孤獨的守著自己的一方領域。

看著他低垂著眼睛的落寞表情,我的心仿佛被什麼東西抓緊瞭,一陣糾結和疼痛。明澤羽,你知道你這個樣子真的很讓人心疼嗎?

想到這裡,我做出瞭一個決定。我走到明澤羽面前,拉起他的手來到鋼琴旁,微笑著對他說:“在鋼琴上隨便按一個音。”

明澤羽疑惑的看著我,眸子裡一瞬間閃過很多莫名的情緒,但是依然照做瞭。

伴隨著那個動人的音符響起,我學著第一次跟他見面時他微笑的樣子緩緩的對他說:“神說,鋼琴是音樂的守護天使寄居的地方,她的靈魂她的意志全部揮灑在琴鍵上,埋藏在每一次演奏中,因此每一個琴鍵都能奏出屬於自己的音符。如果世界是一架巨大的琴鍵,那麼我們就是這個鋼琴上的黑白琴鍵,無論是黑色還是白色,都有它獨特的地方,收拾獨一無二的存在,沒有人是應該被依賴的,也沒有人是應該依賴別人的,就像鋼琴,每個琴鍵都是獨立的,誰都無法依賴誰,因為無論依賴誰,要是自己無法發出自己獨立的聲音,都無法彈奏出一首完美的曲子。現在……你應該彈奏出屬於自己的樂章瞭。”

明澤羽疑惑的神色慢慢柔和下來,最後在嘴角化成一個絕美的笑容。他優雅的坐到鋼琴旁,以自己剛才按的那個音為起音彈起瞭一首曲子。

那是一首婉轉優美,如同天籟一般的曲子,我靜靜的聽著,感覺自己仿佛來到瞭天國,周圍有揮著翅膀的天使伴奏,而潔白的雲朵則是天使們的鋼琴。

一曲終瞭,落下的尾音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我按下的那個音符,聽起來格外悅耳。

明澤羽轉過身,眸中暖褐色的光芒柔和將我包圍,他面對著我,輕柔且認真的說:“還記得這首曲子嗎?我叫它《命運》。元彩希,我喜歡你,喜歡你是我的命運!”

《森永高中三年二組(拜托瞭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