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49
我想給beta;打電話,雖然她總是不著調,但是有個人說說,至少能緩解心中的焦灼。
現在才發現老朋友是多麼重要。
我和餘淮之間的過去,即使我記得再清晰,時至今日也沒有辦法再和新認識的人說起。少年時代的東西,再怎麼純正鮮活,被我在這個年紀講出來,也難免荒腔走板。
我從小就不怕別人笑我,但我怕別人笑我和餘淮。
但我最終還是沒有打電話。
我不想讓beta;她們知道餘淮的近況——這種無奈並不是恥辱,也不是失敗,我根本不是為瞭自己的私心而去維護喜歡的人的形象。
不是,不是。
但我就是不想。
餘淮小心翼翼地避免和任何人聯絡的舉動,假裝自己已經飛回美國繼續讀書的樣子,都很可笑,我一想起卻會疼得翻滾。
第三次競賽失利,他走出陰影時對我說,林楊可以,我為什麼不能重來呢?
你還想重來嗎?餘淮?
我有時會在夜裡跑到市一院門口,然後停步在病房門口;有時會忽然從床上坐起來,絞盡腦汁地想要對他好,絞盡腦汁到覺得把他當年對我所有的好都回報出來也不足夠。
可我知道,他不需要。
我不想再用短信和電話逼迫他把自己的手機號關停,所以沒有找過他。
他一次次被命運捉弄,一次次拼盡全力把人生道路撥回正軌,然後再一次次輸給命運的翻雲覆雨手。
所以,我選擇讓他活在自己的“美國”。
可這真的是他想要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