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哥!”
“遇哥遇哥!”
小華他們大概是看我和譚皎有些不對勁,更來勁瞭,故意對著譚皎喊我的名字,引得店裡其他客人註目。譚皎的臉色很淡,耳根卻有點紅。
我說:“誰讓你們鬧她?”
小華他們立刻老實下來。
她低著頭。
新端上來的燒烤,變得味如嚼蠟。我想要看著她,但是不能靠近她。整個燒烤店裡,我們大概成為瞭最安靜的兩個人。
我沒想到會在這時,接到大學教授的電話。
陳教授是我讀碩士時的院副主任,對我也很好。在我經濟窘迫時,他帶我做項目拿分紅,度過瞭難關。我也一直很感激他。隻是傢中出事後,我離開學校,跟他聯系就少瞭。
幾個月前,聽說他老傢祖屋也出瞭事,似乎是發生火災,死瞭好幾個人。得到消息的當天,我就想要聯系上他,但他從此杳無音訊。有傳聞說是他辭瞭學校工作,帶著唯一的女兒,回瞭雲南老傢。
所以此刻,我的心情有些不平靜:“陳教授?您最近還好嗎?”
教授的聲音聽著蒼老瞭很多,也沉鬱瞭很多:“鄔遇,我挺好的。前幾天我才聽說,你也離開瞭學校,放棄瞭工作單位。你現在過得怎麼樣?”
我答:“還好,按照我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
陳教授笑瞭一下:“自己想要的生活?呵呵……也好,也好。”
我微怔。
旁邊的小華二人卻已在交頭接耳:“教授?遇哥還認識教授?”“肯定是什麼特種兵學校的教授……”我沒理會他們,講電話的同時,望向他們背後。那邊的譚皎手裡握著串雞翅膀,一雙眼也睜得很大,和我視線一觸,立刻低下頭去。
這時陳教授問:“鄔遇,你現在人在哪裡?”
我說:“在雲南。”
陳教授說:“太好瞭,我也在雲南,瀝縣,我的老傢。”
我們居然離得這麼近,瀝縣就在大離市邊上,嚴格地說,跟大離屬於一個州。我說:“教授,我離得不遠,那我明天就過來看您。”
陳教授似乎也有些高興,說:“好,你願意過來的話,我……還有件事也要拜托你。”
“您盡管說。”
“你過來,也看看如瑛,最好能陪她幾天時間。你知道的,以前她就最喜歡你。傢裡出事之後,她的身體一直不太好,性格也變得越來越內向,不願意出門,也不願意交朋友。再這麼下去,我怕她會毀瞭自己。她以前就最聽你的話,你幫我開導開導她,好嗎?”
陳如瑛這個名字,對我來說竟像上輩子聽說過那麼遙遠。我的腦海中漸漸浮現出當年那個姑娘的輪廓。她是陳教授的獨女,當時對我們這些窮學生來說,是名副其實的千金小姐。她總喜歡跑到教授的實驗室來玩,還總是跟在我身後。那時她總是穿著一襲白裙,清純又活潑,幾乎討院裡所有師生的喜歡。
我不是沒察覺出她的情意,但她完全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哪怕陳教授幾次有意撮合,我也故意保持距離。後來陳教授大概也明白瞭我的心意,不提瞭。她倒是還喜歡粘著我,不過我一直很忙,她到底也粘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