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這偽裝成工人的匪徒,居然有這麼文氣的名字。蘇皖的表情有些復雜,最後握著她的手,猛親瞭兩口,說:“呆會兒,當著你老公的面,我就要這麼親你。”
馮嫣說:“不要。”
蘇皖說:“由不得你。這裡事情結束瞭,我帶你走。”
兩人又輕聲耳語瞭幾句,我聽不到瞭。蘇皖今天到手已有近兩百萬,到底意氣風發,攬著馮嫣的腰下樓。
就在這時,馮嫣突然抬頭,看向瞭我。明明隔得這麼遠,明明隻有硬幣大小一個孔,她的目光卻正正和我對上瞭。
剎那間我全身如墜冰窖,連忙轉頭,背靠著墻,心跳快得幾乎要從胸膛撞出來。我想完瞭,她一定發現我瞭,如果告訴蘇皖,我和鄔遇的境況將不堪設想!
我靠在那裡,全身已經脫力。一時間也聽不清樓下的聲音,心裡亂極瞭。
如果他們真的上來瞭……
如果他們上來。
我隻能先沖出去,企圖吸引他們註意力,希望鄔遇能夠僥幸逃脫。
可做瞭這個決定,內心為什麼一片淒惶的痛楚?
阿遇,你知不知道?
過瞭有一兩分鐘,樓下依然沒什麼動靜。我鼓起勇氣,再度往外望,卻發現那一對已經下樓,坐在沙發上,面色如常在說話。馮嫣壓根沒往我這裡看一眼,也沒有匪徒沖上樓來。
我的心情稍緩,又覺得不可思議,顯然馮嫣沒有對蘇皖提。難道,她願意保護我們?
我沒來得及細想,因為身後,昏迷的鄔遇又發出低低的呻吟。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我立刻轉身。他的雙眼依舊緊閉,臉色看著好瞭一點,但眉頭緊皺。
“啊……”
約莫是傷口又痛瞭。
我連想都沒多想,俯身堵住他的嘴。可難道真的是一回生二回熟,我腦子裡空空的什麼也沒想,唇已壓住他的,熟門熟路地探舌進去。輕輕的、小小的舔吻著。我想他一定是陷入混沌夢境中,因為他再度俘獲我的舌頭,很激烈很強勢地纏吻。我隻覺得全身都微微發軟,原本慌亂的心,也漸漸寧靜下來。
這麼吻瞭有一會兒,他自然不會發出半點危險的聲響。我找瞭個空隙,舌頭很靈活地退出來,但還是有些舍不得,又舔著他的唇,含糊地自言自語:“欲望這麼強啊?這麼喜歡接吻啊?叫你還拒絕我,叫你還忍忍忍,叫你玻璃心……親你親你親死你……”
我發誓真的是今晚太刺激太沒有安全感,才會這麼胡說八道。我平時絕不是這樣的。
可是……
突然間,一隻手掌按住瞭我的背。我愣瞭一下,忽然間隻感覺全身的血都沖到頭頂,我抬眸,看到那雙已經緩緩睜開的眼睛。
鄔遇的眼裡還有血絲,臉色也蒼白,可他那雙重新恢復澄亮的眼,就像大雨即將來臨前的湖面,就像一片泥水漫佈的沼澤。
我的感覺就像被人用棒槌咣當砸瞭一下,砸碎瞭身為一個女人最後的顏面。盡管身處危機四伏的虎穴中,我卻依然覺得整張臉都熱烘烘的。媽的他到底聽到瞭多少,他是在吻結束之前醒的,還是之後?他不會覺得我是個欲求不滿的女變態吧……在這麼危急的情況下,還趁機性~侵他……臥槽啊!
我一下子直起身子,可他還是那樣幽沉地盯著我,手臂緊緊按在我的後腰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