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皎接著說道:“而我在被他抓去時,和他交談過。他知道我是能夠理解他的,我知道他想要什麼,所以他會說這樣的話。在他實現自我的路上,我們倆……現在是我們四個,成瞭他最大的障礙。那麼現在,擊敗我們,成瞭他變態之路新的意義,取代瞭原本的意義。這也是我為什麼說,鄔妙一定不會馬上被輕易殺死的原因。因為折磨她,隻是其次。現在更重要的是我們。想看我們哭,想看我們情緒失控,想看我們成為他變態行為的受害者!”
壯魚小聲說:“臥槽,老娘瑟瑟發抖中!”
沈時雁拍瞭一下她的頭,壯魚閉嘴瞭。
譚皎認真起來,真的像是變瞭個人。恍惚間我回到瞭船上的初遇,那個女孩就是用犀利澄澈無比的眼睛看著我,看穿我的內心,看穿我的堅韌和懦弱。而這一次,她探究的,是最可怕的罪犯的心。她盯著信箋,說:“雖然他用的打印機,沒有暴露字跡。但用詞,也可以分析一個人的背景。他用瞭“彼此”、“日落”這樣的書面詞,說明至少是受過一定教育的。加之他能夠這麼自由的犯案,計劃縝密,而且跟陳星見這樣的富二代做朋友。我相信他的經濟條件一定不會差。”
我們都點頭。
“接下來就到最重頭的瞭。”譚皎說,“什麼是’她本應該在的地方?’”
沈時雁站起來,說:“鄔妙本應該失蹤的地點,是在春夕路附近,屍體……是在距離鄔傢3公裡的一傢汽車旅館的冰箱裡發現。我馬上通知老丁,加強對這兩個地方的監視巡邏,一旦發現可疑蹤跡,立刻追捕!”
譚皎卻蹙眉,說:“雖說這就是鄔妙本應該在的地方,但他知道,我們也知道……如果直接把鄔妙帶去這兩個地方,豈不是自投羅網?”
“或者是類似但是不同的地方。”我開口,“我傢附近幾公裡,汽車旅館有不少傢。他把她帶去另一傢,既能躲開警方視線,又能讓歷史重演。”
譚皎點頭:“我也認為這是一種可能性。”
沈時雁說:“明白瞭,我會通知老丁。”
譚皎又說:“‘應該’在的地方,這句話我琢磨瞭很久。什麼是應該在地方,要看你怎麼理解瞭。譬如說,他指的不是歷史上鄔妙應該在的地方,而是他現在能得到的唯一的這名受害者,應該死在的地方。那應該是哪裡呢?歷史上有的受害者在垃圾桶被發現,有的在傢中,有的在荒地,有的在旅館……我想也許會有什麼共性。
還有種可能,歷史上,鄔妙是第五名受害者,可現在,她是第幾個?”
我心念一轉,答:“第二個。”
譚皎點頭:“我是第一個,代替瞭陳檸朦。這句話的意思,又會不會是歷史上的第二個受害者,應該出現的地方呢?”
歷史上的第二個受害者……叫劉小江,在距離她傢不遠的垃圾桶中被發現,遭遇肢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