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嘉躺在床上看漫畫,展博急匆匆跑瞭過來。
“美嘉,我沒有太多時間,我們長話短說。你前天問我借的那個DV還記不記得?900萬像素索尼的那個?”
“噢!”美嘉想起來瞭。
展博氣喘籲籲地說:“那個不是我的,是我從我姐那裡拿的。其實也不是她的,是她學校的,下周一她們學校畢業典禮要用,所以問我要瞭。”由此可以看出一菲要得絕對更急。
美嘉一時失神。
展博看著有點擔心:“Hello?”
美嘉馬上揚起甜甜笑容:“Hi。”
展博怕對方賴賬,趕緊核實一下:“我是借給你瞭對不對?”
美嘉眨眨眼睛:“啊,沒錯。”認賬的態度比較端正。
展博稍微松口氣:“那快點給我吧。我姐要是知道我把她的東西借給別人,一定會拿我去澆花的。”由此又可以看出,展博在沒有經過一菲的許可下,把DV借給瞭美嘉。
美嘉故作輕松地說:“好的,展博,我找一下,一會兒就給你拿過來。”
展博放下心來:“謝謝哦,趕緊。我姐馬上就回來瞭。”說完轉身離開。
關谷蹲在地上畫畫,美嘉匆匆忙忙地跑過來。
“關谷啊,我上次借給你的那個DV機,你用好瞭沒有。用好的話還給我吧。”
關谷有點遲疑,但是馬上回答:“Hi。行,沒問題……哦,不過我在工作,畫室裡亂七八糟的,不知道被埋在哪堆畫稿下面瞭,我找一下,一會兒就給你拿過來。”
美嘉松口氣:“謝謝!”臨走不忘加深印象,“趕緊哦。”
關谷示意沒問題。
子喬躺在沙發上看電視,關谷慌慌張張跑過來。
“子喬,那個DV你用好瞭是吧,可以還給我瞭。我急用。”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子喬心不在焉地回答:“哦,在我這裡,不過好像沒電瞭,我正在充電,不能拔下來。這樣,我一充完電就還給你。”
關谷沒聽出問題:“好的,謝謝。”然後回房等待。
關谷回房後,子喬立刻拿出手機打電話。“喂!小黑啊!我是子喬。上次我租給你那個DV機你拿去幹嗎瞭?小區裡新開瞭一個遊泳館?去拍泳裝美女?早說我幫你去拍啊!行瞭,行瞭,拍完瞭就還給我吧,我現在急要,順便把拍好的帶子也一起帶來。”突然大聲說,“什麼?丟瞭?!你再說一遍!”
美嘉、關谷從房間裡探出頭來驚呼:“什麼丟瞭?”
子喬旁若無人地怒喝:“我真要殺瞭小黑!他說他把DV丟瞭。”
兩人露出驚恐的神情:“什麼?!”
小賢抱著一摞書到吧臺上。
“夥計,以後酒吧所有的雜志我都贊助瞭。”
宛瑜在一旁驚訝地看著:“曾老師,你哪兒來那麼多雜志?”
“別提瞭,這些原來都塞在床底下的。我最近偶然發現,我的床莫名其妙地高出瞭4公分。”小賢朝夥計說,“百事加冰塊。”
宛瑜更驚訝:“那麼多?”
小賢既得意又鬱悶地說:“這隻是冰山一角。”
宛瑜拿起一本雜志:“《裝男人》?時尚雜志啊?”
小賢強力介紹:“對啊,全城最高端的男性時尚雜志,內容無所不包。”
宛瑜跟著補充:“八卦消息,明星艷照,豪華跑車,黑幕醜聞,涵蓋紐約、巴黎、東京等等世界時尚之都的最新信息,是緊握時尚脈搏的明智選擇!”
輪到小賢驚訝瞭:“你也看過?”
宛瑜指指雜志:“封面上老大的字瞭。”
小賢唉聲嘆氣:“明智選擇,哼哼,不是我選擇瞭它,是它選擇瞭我。”
宛瑜奇怪小賢的前後不一:“不是你訂的嗎?”
小賢還在裝瞭不起:“你要知道這本雜志非常非常高端,高端到不是有錢就訂得到的。”但是語氣裡有幾許無奈。
宛瑜就要打探瞭:“那你怎麼弄來的。”
小賢表情輕松:“我買油條的時候抽獎送的。”
宛瑜咽瞭一口口水:“那也好啊,反正是免費的。”
誰知這句話引起瞭小賢的大爆發。“免費?哼,我中的是3期免費月刊,後來填瞭一張調查問卷,就被莫名其妙地自動升級成會員瞭。”
宛瑜接著問:“升級成會員有什麼好處。”
小賢惡狠狠地回答:“‘好處’就太多瞭。普通會員收到的是半月刊,黃金會員收到的是周刊。白金會員收到的是一周雙刊。”
宛瑜繼續問下去:“那你是什麼會員?”
小賢痛訴:“鉆石會員,一周三刊。而且每月5號15號25號出BESTEDITION,10號20號30號出BEASTEDITION,逢大小節日主編生日還會出號外和特輯……我嘗試過一周看兩本,讓我想想,我已經500多本沒看過瞭。”
子喬、美嘉、關谷在客廳站成一圈,開小會。
子喬深深鞠躬:“對不起。關谷,其實,你的DV不是我丟的。你知道這種高科技產品,我也不怎麼會用。”拐著彎為自己開脫。
關谷指指身旁:“DV不是我的。是美嘉的。”
子喬再次鞠躬:“對不起,美嘉。小黑說他會找回來的。你再等等。”
美嘉指指隔壁:“這臺DV也不是我的,是展博的。”
子喬和關谷同時驚訝:“啊?!”
美嘉說明情況:“剛才展博跟我說,也不是他的,是一菲的。一菲也是從學校借回來的。她們學校下周一要用。所以展博來問我要,我就問關谷要,關谷就問你要瞭。”
關谷狂眨眼睛:“我有點頭暈。”
子喬捂著額頭:“天啊!胡一菲要是知道瞭一定會殺瞭我們的。”
美嘉馬上置身於事外:“不是我們,是你。誰讓你把胡一菲的DV借給外人的。”
子喬非要拉人墊背:“我又沒問她借,我是問關谷借的。”
關谷指責他:“我的DV就可以借給外人嗎?”
美嘉又指責關谷:“我借給你,你還不是借給外人?”
子喬一臉鬱悶:“我怎麼是外人呢?我以為是關谷你的。”
關谷接著推卸:“我以為美嘉的啊。”
美嘉還是推卸:“我也隻是隨口跟展博提瞭一下,我以為是他的。”
子喬還想問責:“可是你……”
“好瞭,好瞭,大傢都等一下(日語)!”關谷總結現狀,“現在情況很明確瞭,我們弄丟瞭胡一菲的DV機,這裡誰都逃不瞭幹系。”把三個人拴到一根繩上。
美嘉這回急瞭:“那怎麼辦啊!”
關谷尋找蛛絲馬跡:“DV丟在哪兒瞭?”
子喬給出答案:“樓下新開的遊泳館,說是要拍泳裝美女。”
美嘉一聽就不痛快,數落道:“多新鮮啊!拍美女拍著拍著DV也會拍沒瞭的嗎?”
子喬解釋:“他說美女太多瞭,取景器裡放不下,他改用眼睛看,結果DV機放在旁邊,回頭就不見瞭。”
關谷還真相信:“——我覺得情有可原。”
美嘉覺得問題簡單瞭:“那讓他賠啊!”
子喬幫小黑解釋:“他說等他湊足瞭錢就賠給我們。”
關谷想瞭想:“這個DV要8000多塊瞭吧。”
子喬把小黑的解釋再解釋給大傢:“是啊。他所有的傢當隻有3000塊,都存在銀行裡。他說等到有5000塊錢利息的時候,他就能還8000塊給我們瞭。”
美嘉又掰起指頭:“好棒哦!讓我算一算,一七得七二七四十八三八婦女節。那估計要到2035年吧?”
關谷緊張起來:“可是一菲一會兒就要回來瞭。”
子喬拿出他最擅長的:“所以,我們得暫時避一避。”
關谷迷惑:“去酒吧?”
美嘉馬上做出判斷:“不行。一菲找得到我們的。”
子喬提出:“我們可以去小區新開的遊泳館。”
“為什麼?”關谷的思維跟不上瞭。
子喬沉著冷靜地說:“一來我們暫時避一下,二來說不定能把DV機找回來。”心裡想著第三條:“三來,我想去看看小黑說的泳裝美女,嘿嘿嘿。”
“那我們要避多久啊?”美嘉還是擔心。
關谷也擔心:“一直避到2035年?”覺得問題還是無法解決。
子喬隻想著眼前的美景,顧不瞭那麼多瞭:“快點。別廢話瞭,晚瞭就去不瞭瞭,快點。”
三人沖到門口。
美嘉驚叫:“啊!”
子喬愣住。
美嘉突然說:“對瞭,我買瞭新的泳衣。”
關谷也想起來:“我還有條暴帥的遊泳褲。”
子喬心急如焚:“都什麼時候瞭還換遊泳褲?……那我也去換一條。”
各自去換遊泳衣。
小賢在吧臺繼續向宛瑜訴苦。
“宛瑜我跟你說,這完全是一本惡俗雜志,光鮮靚麗的背後充斥著膚淺可笑的虛偽和虛榮,消磨人的意志。當然裡面林志玲的內衣照片還拍得不錯……不過這不是重點!它不但惡俗,而且還故作高雅!”
宛瑜提醒他:“……你是說林志玲?”
小賢語氣急轉:“請不要侮辱小玲!我是說雜志。”
宛瑜開導:“這種時尚雜志,本來就是三分實七分虛,隻要看得刺激就可以瞭。”
小賢聽到這裡,心情更加被刺激:“真是刺激!我每次翻開這些雜志,就會有無數奢侈的東西讓我受刺激,裡面沒有一樣東西我能買得起,包括林志玲。”
宛瑜翻書,隨便挑一段讀:“哇噻!這個瑪瑙的一次性打火機太酷瞭,隻要四萬八千歐元你就可以收入囊中!”
“宛瑜你不要玩我瞭!”小賢還是禁不住看打火機,眼睛都直瞭,“……真的很酷誒……”突然痛苦地把書合上,“這本雜志企圖催眠你,讓你看看全世界優秀的男人都在幹什麼?他們開什麼車,養瞭多少匹馬,旗下有多少遊艇和兔女郎,哈,而我呢,隻有看不完的雜志。一本一本一本一本。”把雜志一本一本推開。
宛瑜冷冷地說:“如果你去參加摔跤比賽,一定可以一本獲勝的!”
小賢哭著臉:“呵呵好冷的笑話!”
宛瑜給小賢指條明道:“那你就給他們打個電話,退訂不就好瞭。”
小賢臉拉得老長:“你以為我不想嗎?你以為我願意我的銀行賬戶上每個月被莫名其妙扣掉幾百塊錢嗎?我試過,他們的退訂專線會自動把來電轉移到預訂專線上。而且接電話的是個印度人,說的英文我一句都聽不懂。”
宛瑜把明路都照亮瞭:“那你可以直接去雜志社退訂啊。”
小賢眉頭緊鎖:“唉,宛瑜,你是不知道,有些事情對於我們男人來說,很難!”
宛瑜越來越聽不懂。
門鈴響起,子喬穿瞭一條沙灘褲,一邊穿外套一邊從裡間出來。
“一菲啊,我現在正在敷面膜,怕嚇著你,你要不過一會兒再來吧。”
“是我啊,子喬。”門外熟悉的聲音使子喬疑惑,他開門,一個西裝革履,滿頭銀發的紳士,笑容可掬地站在門口。
紳士高興地說:“你好啊,子喬。”
子喬猶豫不決:“你是……”
紳士的語氣幽默又讓人無法拒絕:“雖然我經常被認錯成哪個明星。可是你要是認不出我就說不過去瞭。呂子喬。”
子喬激動地說:“老爹!你怎麼會來這裡?”
原來,這位紳士竟然就是子喬那位行蹤飄忽不定、身份極其神秘的幹爹——仲馬。
仲馬走進房間:“我隻是路過就順便來看看,我最驕傲的幹兒子。我上愛情公寓網站的時候看瞭你的空間,裡面有你的地址。”
子喬驚訝得把臉上的面膜都撐破瞭:“你也上網?”
“當然,我還經常視頻聊天呢,那些女孩子都很喜歡我的頭發,問我是哪裡染的。哈哈,沒想到我還那麼有市場。”仲馬自信地捋瞭捋額前不多的白發。
“歐!你還是一點都沒變。看到你真好,老爹。”子喬和仲馬擊拳擁抱。
子喬想起來:“對瞭,上次我聽說你去瞭巴西,對嗎?”
仲馬悠然自得地坐下:“沒錯。”
“非洲是不是很熱?”
仲馬一本正經地說:“巴西在南美洲。”
“哦,是嘛!”
仲馬教訓道:“你去過的地方太少,需要做功課。否則怎麼幹我們這行,一說話就穿幫瞭。”
“我怎麼能跟你比呢。老爹你可是我們圈子裡的鼻祖啊!否則為什麼別人都叫你大仲馬呢!”子喬恭維說。
仲馬掠過一絲遺憾的神色:“啊!大仲馬老啦!小仲馬都已經長大瞭!子喬,我年輕的時候可不如你,假以時日你一定可以繼承我的衣缽。對瞭,最近有什麼斬獲?”
子喬為難地說:“不好意思,我最近已經不幹這行瞭。”
仲馬以為子喬說的“最近”指的是“暫時”:“那你在這裡幹嗎?養老?哈哈哈!騙術這東西,拳不離口,曲不離手,不練可要生疏的哦。”
子喬轉移話題:“不說這個瞭,你還在巴西做月餅生意?”
“哦,別提瞭。跟那兒的人做生意太困難,所有的人都叫羅納爾多。所以我前不久去瞭莫斯科。”
“噢,是嗎?你在那裡做什麼?”
“賣扇子。”
“哪兒不是很冷嗎?”
仲馬神氣十足地說:“推銷的最高境界,就是能隨時隨地把別人最不需要的東西,賣給別人。”
子喬笑逐顏開:“你真是我的偶像。莫斯科的美眉怎麼樣?”
仲馬小聲說:“——很奔放。”
“那兒的男人呢?”
“全是毛。”
兩人哈哈大笑。
子喬緊張地問:“那你這次回來,準備定居瞭?”
仲馬一臉不屑:“說什麼呢,我是雲,自由的雲。我崇尚自由的生活。所以我一直不明白你們年輕人的這種居住方式,這是什麼,客棧嗎?”
子喬認真地說:“我們管這裡叫做公寓。”
仲馬四處張望:“聽起來和監獄差不多。住在監獄裡還習慣嗎?”
“是公寓。”子喬更正。
這時候美嘉從房間裡出來,穿著泳衣,還套著小鴨子救生圈:“遊泳遊泳遊泳!快幫我看看是我的泳衣小瞭還是我胖瞭?”
仲馬看著美嘉,驚訝。
子喬連忙介紹:“老爹,這是我的室友美嘉。美嘉,這是我幹爹。”
“幹爹?”美嘉懷疑。
“室友?”仲馬懷疑。
子喬尷尬地說:“平時我們在傢裡比較隨意一點,呵呵。”
“子喬有你這麼漂亮的室友真是他的福氣。很高興認識你美嘉小姐。”仲馬起身走到美嘉身邊,很紳士地親吻美嘉的手。
美嘉簡直受寵若驚:“我也很高興認識你,幹爹。”
仲馬樂呵呵地說:“叫幹爹多見外,我有那麼老嗎?我更喜歡別人叫我——大仲馬!”
“好酷的名字啊。你是大塚愛的親戚?”美嘉一激動就展開聯想。
“大塚愛!什麼大塚愛?阿歐!”關谷聞言,穿著遊泳褲出來,還帶著看上去非常彪悍的巨大遊泳眼鏡,呼吸管,手腳都戴著遊泳蹼,搞得跟潛水一樣。
眾人驚訝地看著關谷。
美嘉數落道:“關谷君,我們是去遊泳池,又不是去打撈沉船。”
關谷連連鞠躬:“對不起,我不知道有客人在。實在是對不起。”
關谷披上一件衣服,美嘉也披上一件衣服。
仲馬豁達地說:“沒關系,我知道隨意是你們80後的特色。”
子喬繼續介紹:“老爹,這是我另外一個室友關谷。這是我幹爹。”
關谷遲疑地問:“甘地,甘地不是印度人嗎?”
美嘉則向關谷解釋:“幹爹就是幹爸爸的意思。”
關谷恍然大悟:“哦!幹巴巴。那你也和我們一起去遊泳吧。在水裡就不會幹巴巴的瞭。”說著又要脫衣服,美嘉趕緊按住他。
仲馬笑得仍然得體:“你室友的幽默感很有後現代風格。”
美嘉解釋:“關谷是日本人。”
仲馬為瞭套近乎,脫口而出:“哦!日本我有一些瞭解的。亞咩爹,亞咩爹,對不對?”
美嘉朝子喬使眼色:“他還真是跟你一模一樣……”子喬攤開手表示無奈。
“這個小夥子我很喜歡。很高興認識你。”仲馬也對關谷行吻手禮,關谷很緊張。
這時仲馬的手機響,仲馬看手機號,皺起眉頭,似乎很煩心地說:“又是伊麗莎白?這女人真是無聊,居然還死纏著不放。來來來,可愛的姑娘。”朝美嘉招手,“你的聲音很好聽,麻煩你告訴打電話來的人我不在服務區,讓她別來煩我。”
美嘉非常樂意地接過電話:“啊?好吧。”立即模仿電子聲,“您好,您撥打的用戶說他不在服務區,讓您別來煩他。留言請按9,重播請按119。”仲馬滿意地收回電話。
子喬馬上警覺起來:“這個伊麗莎白是誰?”
“我在莫斯科認識的一個華僑,她繼承瞭前夫的一大筆遺產,有一天突然說愛上我瞭,要跟我結婚。我沒答應她,她就一直跟著我,我走到哪裡她跟到哪裡,居然還找到瞭這兒。”仲馬指瞭指地板,一副無可奈何,欠扁的樣子。
關谷馬上進行中文口語練習:“我知道……黃昏戀!”
仲馬不甘示弱地、但是仍然溫和地說:“小夥子,就算我不是80後,也不至於黃昏啊!我的太陽是永不落山的。”指瞭指天花板。
關谷敬佩得五體投地,成語成串而出:“說的太好瞭,就像中國的成語:老當益壯,老而彌堅,老奸巨滑,老漢推車!”
美嘉汗,子喬乘機把仲馬拉到身邊,小聲嘀咕:“老爹,你可別忽悠他們,是不是又在外面惹瞭麻煩,這個伊麗莎白不會是國際刑警吧?”
“你不信就算瞭,反正我不會給你惹麻煩就是瞭。放心吧。”仲馬拍拍子喬的肩膀,轉而對大傢說,“好瞭,你們去遊泳吧!我正好可以把我的行李收拾一下。”說著去拿行李。
子喬緊張地跟在後面:“老爹,我恐怕……恐怕你不能呆在這裡。因為……監獄沒有空餘的牢房瞭。”既不好當著關谷和美嘉把話直說,又絕對不想讓仲馬留下。
美嘉聽出瞭意思,不樂意瞭:“別聽他的。老爹。這個沙發就可以睡啊!”
子喬借口說:“不行,老人傢睡在這裡會很不舒服的。”
關谷立馬反應說:“美嘉的意思是,子喬你可以睡這個沙發!老爹,那間是子喬的房間。”用手指瞭指,美嘉連連點頭。
子喬有口難言:“你們……”
仲馬順水推舟:“好極瞭!一會兒你們去玩的時候,我可以順便在傢裡幫你準備晚餐!我帶瞭正宗的莫斯科香腸,你們一定會喜歡的。”不等子喬反應,立刻走進房間。
關谷意猶未盡地贊許道:“子喬,你巴巴好有紳士風度,這是我見過,最有魅力的中國老男人。”
美嘉像個花癡:“是啊!好有個性,而且還很帥。”雙手緊握。
子喬叉腰,挺起胸膛:“是不是和我的氣質很接近?”
美嘉和關谷上下打量子喬半天,不屑地“切”他。
子喬回過神來,友善地提醒:“……這個不重要啦!聽著,我不是要在背後說他的壞話。幹爹和我感情很好沒錯,但是有些事情你們必須要先知道。”
關谷驚詫:“知道什麼?”
“第一,不要買他推銷給你的任何東西。不論是便宜還是不便宜。”
關谷馬上反應:“假冒偽劣產品?”
“這倒不一定,不過保證你買瞭用不到,他可以把冰箱賣給愛斯基摩人,把網球拍賣給菲德勒,把輪椅賣給足球運動員。”
美嘉打岔:“男足買把輪椅應該早晚用得到。”
“別打岔。第二,不要接受他送給你的任何禮物。”
關谷疑惑:“他很有錢嗎?”
子喬語重心長地說:“問題就在這裡,他一般會說禮物沒時間去買,然後簽支票給你。”
美嘉高興地說:“那不是很好嗎?我可以自己去買衣服,玩具還有漫畫。”
子喬露出痛苦的表情:“但願那張支票真的可以兌現!如果跳票瞭,你就會被銀行罰款。”
關谷沉沉地說:“你幹爹喜歡開空頭支票?”
叮咚,門鈴響起。
子喬嚇瞭一跳:“啊!”
關谷又沉沉地說:“有50%的概率是一菲,有50%的概率是展博。有100%的概率來要DV的。”
“那我怎麼辦?我們該往哪兒躲?”美嘉雙腳亂跳,身上的“鴨子”跟著跳。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你搞定,我們先回避。”關谷眼神冷峻地說完,立即躲起來。
“別緊張,冷靜點。看看到底是誰再緊張也不遲啊。”子喬到貓眼裡去看瞭一眼,“哦,現在我們可以緊張瞭。”
吧臺關於雜志問題的討論曠日持久。
宛瑜非常不理解地說:“曾老師,我不明白,不就是退訂一份雜志麼,有什麼為難的。”
小賢慢慢舉起一本雜志:“這是一本號稱城中至潮的時尚雜志。”
“我知道。”
“這是一本號稱全城隻限量發行2000套的限定版時尚雜志。而且我還是鉆石會員。”小賢把雜志舉得更高。
“怎麼瞭?”
小賢充滿向往地說:“除去雜志本身不說,這是一個標志,說明我排在全城最時尚的男人前兩千名,而且未必是第兩千名。”
宛瑜無語瞭。
小賢看著宛瑜,自己泄瞭氣,說出實情:“好吧,我承認,我拉不下這個臉,宛瑜你想想,如果退訂處的接待員問我——你確定要退出頂級時尚圈嗎?我該怎麼回答。”
宛瑜被帶著繞瞭一大圈,有點煩躁:“如實回答咯。”
小賢神情又凝重起來:“問題就在這兒。我是一個媒體節目主持人。作為社會知名人士,這種話我很難說出口。我是不可能去退訂的。”說著還真像那麼回事。
宛瑜突然指著其中一頁,甜甜笑:“看!曾老師,特別通告,明年是本刊創刊十周年,《裝男人》將為會員推出特別副刊,此副刊將以日刊形式發行。每天每本僅售49元。”
“啊!”小賢看到自己正在瘋狂地按計算器,因為手抖得厲害,計算器掉在地上。
宛瑜悠悠地問道:“你確定還要留在頂級時尚圈嗎?”
“我要退瞭它!”小賢堅決地理包準備走。
宛瑜小聲提醒:“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嗎?”
“怎麼會!我是個男人!我就是死……也要退瞭它!”小賢堅決地離開。
宛瑜微笑著喝飲料,敬候佳音。
小賢隔瞭四秒鐘又回來:“……宛瑜,你還是陪我去吧!”
宛瑜早就猜到,大搖大擺地跟著出去。
客廳裡很安靜,子喬再次偷偷看貓眼,想知道門外的人走瞭沒有。
門外,一菲突然大吼:“開門,我知道有人在裡面——我認出你的眼睛瞭,呂子喬。”
子喬無奈,開門,自己站到一邊默不作聲。
一菲怒氣沖沖地進屋:“把我的DV還給我。”
展博跟著進來:“姐!要講禮貌,當你進屋,先要說‘你好’。”
一菲瞪瞭他一眼,展博再不敢吱聲。“你好!把我的DV還給我。”伸出手。
子喬轉移話題:“哦,DV啊!你的DV簡直太棒瞭。顏色鮮艷,小巧靈便,‘想拍的心情停不瞭’。”學吳彥祖的動作。
“也該停停瞭,”一菲轉過頭批評展博,“展博,這事都怪你,你怎麼可以隨便把我的東西借給別人?”
展博一時嘴快:“誰不是呢!”
一菲愣住:“什麼?”
展博馬上改口:“沒……沒什麼。”
這時候仲馬從房間裡走出來,手裡提著一大串的香腸,頭也不回地說:“你們一定會喜歡我的香腸的。”
一菲看到大仲馬,很吃驚。
仲馬回頭看到一菲,被驚呆:“這座監獄一定充滿瞭奇跡。漂亮的姑娘一個接著一個。”
子喬上來介紹:“幹爹。這是我的朋友。”
仲馬走過來,嘴上抹瞭蜜糖似的說:“承蒙各位對我幹兒子的照顧,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得出你們給瞭他很多正面積極的影響,尤其是您,這位美麗優雅的女士。一看您的氣質就是大傢閨秀。”
一菲非常受用:“呵呵,過獎瞭。”捂著嘴,做優雅狀。
展博壞笑著透露:“不過我們也有被子喬帶壞不少。”
仲馬盛情邀請:“為瞭表示感謝,我想請兩位共進晚餐。我會給你們烹飪出最上等的喀秋莎大餐。”
展博傻乎乎地問:“吃瞭會長毛嗎?”
一菲以教訓展博為開始,建立淑女形象:“展博!要講禮貌!別人邀請你,你應該先說謝謝。”
展博頓瞭頓,繼續說:“謝謝……吃瞭會長毛嗎?”
一菲鬱悶,再次暗示:“在紳士面前,我們當然要拿出自己一貫的禮儀風范咯。”
展博疑惑地問:“禮儀風范?你有嗎?”
一菲用動作威嚇展博,轉過頭來對著大仲馬露出標準的微笑。這時,隻見關谷和美嘉偷偷地準備從房門溜走,一菲看到,大聲喝止:“你們給我站住!”
展博咳嗽。
一菲轉變聲調,嗲兮兮地說:“二位請留步。”
兩人筆直地站住。
一菲禮貌地說:“美嘉,我的DV機能不能還給我。展博說借給你瞭。”
美嘉指指身邊的人:“我後來借給關谷瞭。”
一菲又禮貌地說:“是嗎?”
關谷指指身邊的人:“我後來借給子喬瞭。”
一菲含笑地問:“噢?”
子喬再指指窗外:“我後來借給隔壁小黑瞭!”
一菲怒不可遏:“混賬!你說什麼?”
一菲重新恢復禮貌:“怎麼會這樣呢?真是太出人意料瞭。”
子喬忙辯解:“不過很抱歉,小黑在一次創作過程中,把機器弄丟瞭。”
一菲又發怒:“什麼!弄丟瞭?”
一菲連展博一起罵:“喉嚨有病啊!有病開刀去!”
關谷顫顫巍巍地說:“我們會湊錢賠給你的。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我馬上就要用瞭,你覺得來得及嗎?我作為負責老師,怎麼跟學校交代啊!”一菲瞪展博,展博瞪美嘉,美嘉瞪關谷,關谷瞪子喬,子喬看天花板。
仲馬插話瞭:“等一下,我幹兒子弄丟瞭你的DV機是嗎?”
一菲輕聲地說:“是啊。8000多塊呢。”
仲馬掏出支票:“小夥子,借你寬厚的肩膀用一下。”展博用肩膀作為桌子,仲馬很瀟灑地開始開支票。
子喬抱頭痛苦地自語:“Oh!不!老爹!別!別用支票。拜托,不要。”
仲馬再瀟灑地一撕,一張支票放在瞭胡一菲的手裡。
一菲看傻瞭:“2萬,那麼多!?”嘴張得很大。
仲馬刻意表現一番:“8000元你可以再買一臺DV,剩下的,是我捐給你們學校的一點善款。”
一菲一邊把支票放進兜裡,一邊裝模作樣地說:“這我怎麼好意思收……”
仲馬派頭十足地解釋:“我一直希望能為教育事業做點什麼,雖然不能像邵逸夫先生那樣捐很多樓,但是這點綿薄之意還請笑納。”點頭示意,說著仲馬轉身進屋。
一菲滿心的歡喜就要爆發,仲馬回頭:“我還要說一句,你的學生能有你這樣迷人的老師,真是他們的福氣。”一菲笑得合不攏嘴,子喬捂住臉。
“唉!同樣是爺倆,做人的差距咋就那麼大哪——”一菲帶著展博大步回去。
曾小賢和宛瑜來到雜志社,放眼看去,裡面人來人往。
宛瑜一臉輕松地舔著手上的冰激凌:“這雜志社挺熱鬧的嘛!你幹嗎這麼緊張?”
反觀小賢,額頭上全是汗:“哈哈,我哪有緊張,我有嗎?”
宛瑜指出:“我看你的汗流得比我的冰激凌還多。你該不會要溶化瞭吧。”
小賢斜眼想看額頭,看不到。
宛瑜鼓勵道:“堅定一點,很快就會過去的。來,我們再練習一遍。”
“好。”曾小賢盲目地喊。
宛瑜學男人的口氣:“曾小賢,難道你不想擁有與眾不同的時尚品味和型男地位瞭嗎?”
小賢表情猙獰:“對!因為我受夠瞭無休無止的垃圾彩頁和沒完沒瞭的流氓賬單,我寧可做個挺著肚子,抱著薯片,喝著啤酒的鄉巴佬!”說完,問道,“怎麼樣?氣勢還可以嗎?”
宛瑜點評:“基本可以。眼神中最好多一點鄙視和憤怒,少一點孤獨和悲涼。還有——你說話的時候兩條腿不要哆嗦。”
小賢低頭用手按住自己的腿。
子喬在樓梯上截住仲馬:“老爹!這又是一張空頭支票對不對?”
仲馬不以為然:“哈!是真是假有什麼關系。到那個時候,我早已經走瞭。”
“可是,我還住在這裡。”子喬指指自己,然後盯著仲馬。
“你完全可以跟我一起走。我們父子搭檔,浪跡天涯,多好啊!”仲馬說著仿佛身臨自由的風中。
子喬為難地說:“可我……”
仲馬進一步開解:“一直呆在這個地方多無聊,和我在一起不好嗎?”
子喬沉思一番,用一種近乎哀求的真誠語氣說:“我承認,以前跟著你的日子是很開心。可是我現在已經習慣瞭另一種生活方式。為什麼你非要打破它。”
仲馬把著他的肩膀:“我以為我可以幫你。”
子喬眼神堅毅地看著仲馬:“我的朋友會恨我的。我不能再過以前的生活瞭,這也是我為什麼要離開您的原因。”心中卻想著:“主要是因為,老爹太搶我風頭瞭,在他身邊我永遠泡不到妞。”
仲馬長長地嘆瞭口氣:“也許我把問題考慮得太簡單瞭。也許我真的老瞭。也許我應該走瞭。”轉身上樓去瞭。
子喬獨自留在樓梯間,扼腕嘆息。
小賢和宛瑜走到雜志社前臺。
接待員起身,職業性的微笑,大聲說:“您好!”
小賢身體一抖,伸出手:“你……好。”
接待員敬仰似的握瞭握小賢的手:“很高興能見到您,這個城市裡最幸運的兩千人中的一分子!請問怎麼稱呼?”
“你好,我叫曾小賢。”
接待員在鍵盤上狂敲:“曾小賢,男,1950年生,身高1米90,愛好是……羽毛球和香蕉。”
宛瑜悄悄地說:“1950年?她說的是你嗎?”
小賢小聲嘀咕:“這是我隨便填的個人信息。”宛瑜悄悄點頭做恍然大悟狀。
接待員接著說:“曾先生,您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輕得多啊!請問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嗎!”
小賢還是有點難為情:“其實……我是想……”回頭看瞭看宛瑜,宛瑜指瞭指小賢的哆嗦的腿。
小賢一把扶住自己的腿,堅定地對接待員說:“我能不能退訂?”
接待員一字一句地問:“你——想要退訂!”作出難以相信的表情。
小賢被這氣勢嚇壞瞭,又回頭看瞭一眼宛瑜,尋求幫助。
宛瑜聲音很低,幾乎在用唇語說:“鄙視!憤怒!”
小賢表情猙獰地轉過臉來:“我想要退訂。”
子喬和美嘉、關谷圍坐在一起,商量對策。
美嘉驚詫地問:“你要把老爹趕走?”
“不是趕走,是離開。”子喬開始胡編,“他可以去找伊麗莎白。就是剛才打電話過來的那個。她很有錢。”
關谷緊皺眉頭:“為什麼?”
子喬接著編:“要是你到她的年紀,你也會很有錢。因為一般人活不瞭那麼久。”
關谷打斷:“我不是問這個,我是說我以為你老爹不喜歡她,甚至都不想接她的電話,不是嗎?”
子喬不以為然地說:“有什麼關系呢?他和伊麗莎白在一起,就會有花不完的零用錢,出入上流社會,生活多姿多彩。至少開出來的支票不會再是空頭支票,哈哈。”
美嘉為子喬的行為感到不恥:“你太殘忍瞭,你忍心讓他去跟一個他不愛的女人一起生活嗎?”
關谷幫腔道:“他不會快樂的。”
子喬發怒:“什麼伊麗莎白呀!那都是他胡謅出來的。你們還真信啊!”
關谷更怒:“你為什麼對他有這種偏見,我覺得老爹人很好啊。”
事不關己,美嘉也站在仲馬一邊:“他不就是開瞭一張空頭支票,你至於嗎?你不也經常開嗎?”
子喬難得想做一次好人,卻被人非議,心都要碎瞭:“拜托,我哪有!我可從來不會真的拿出一張假支票亂晃,這是犯法的。”
美嘉一臉輕松地說:“如果能把支票拿回來就好瞭。”
仲馬從房間裡出來,興致盎然,就像在說別人的事情:“把支票拿回來?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辦到。”
子喬嚇瞭一跳:“老爹拜托你不要再插手這件事情瞭好嗎?”哭喪著臉。
關谷為仲馬不平:“可是他隻是要幫你的忙。”
子喬告饒道:“他已經幫過瞭,謝謝啊,否則我也不需要把支票拿回來。”
仲馬不急不慢地提出計劃:“這樣,一會兒我去邀請一菲到這裡來吃晚餐。趁這個時候,子喬就潛到隔壁去……一菲小姐平時會把貴重物品放在哪裡?”
“這個簡單。”美嘉拿起電話,“喂!展博啊!問你個事情,你姐平時會把貴重物品放在哪裡?哦!好的。”美嘉放下電話,宣佈:“她放在電視機櫃最左邊抽屜的保密夾層裡,密碼是9456,‘就是無聊’!”
子喬翻白眼:“你要我去偷支票?”
仲馬篡改意思:“不是偷,隻是拿回本來就屬於我自己的東西。”
美嘉和關谷附和:“有道理!”
子喬一臉不情願:“……這種事情我不能做,太猥瑣瞭,偷偷摸摸非君子所為。”
關谷馬上揭短:“可是你不是每天半夜都爬到隔壁偷吃東西的?”
“這不一樣!”子喬想瞭想,突然說,“你覺得我需要用絲襪蒙住頭嗎?”
雜志社前臺,接待員開始冷笑,取下鼻梁上的眼鏡仔細地擦。
“曾先生,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就在十分鐘前我還接待瞭一位客人,他用跳樓威脅我,要求成為兩千名《裝男人》雜志的讀者之一,但是我拒絕瞭他,而你居然主動要求退訂?”
小賢無言以對:“呃……這是因為……”
接待員接著說:“馬路上天天都在塞,而人們天天在等待,1200萬人中,隻有2000個人得到瞭這樣的機會,我實在是很好奇,你退訂的理由是什麼?”眼神裡充滿瞭鄙視。
小賢大汗淋漓:“是因為……”
接待員步步緊逼:“您考慮清楚再說。”
宛瑜自己上瞭:“這本雜志不環保!”
接待員驚詫:“什麼?”
宛瑜接著解釋:“你看,你們的雜志用瞭大量的……紙,造紙需要砍伐許多的樹木,也導致嚴重的污染,對此,你們雜志社應該負有重大的責任。”口氣更像是指責。
小賢猛點頭,表示支持。
接待員露出瞭陰暗的笑容,見招拆招:“您說得沒錯,為瞭環保,我們最近剛開展瞭一場閱讀無紙化運動。您完全可以改訂我們全新推出的手機彩信版,絕對環保無污染,價格也不貴,隻要6元。”
“包月?”小賢插嘴。
接待員向小賢微笑:“不,是一條彩信。一期雜志大約是30條彩信。而且我們的彩信版是半日刊的。換句話說,您每天會收到60條彩信,您可以慢慢享受。”
曾小賢看到自己正在手持一個計算器瘋狂地算價錢,手抖得更厲害,他把計算器砸在地上,狠狠地踩碎,還不解氣,又把計算器碎片堆在一起,繼續踩。
小賢冒著虛汗,喊道:“不!我還是要退訂!”
接待員冷笑著回答:“環保的問題已經解決瞭。你為什麼還要退訂。”
小賢癱軟地說:“我……我恨這本雜志。因為這裡面每張照片裡的男人,長得都比我帥!”
一菲坐在自己的沙發上,悠閑地說:“子喬的幹爹真是儀表不凡,和子喬一點都不像啊。”
展博跟著說:“姐,這有什麼稀奇。我這麼活潑可愛,你和我也一點都不像啊。”
一菲瞪展博。
展博知道自己錯瞭,立即改口:“子喬能有他叔叔一半靠譜,DV也就不會丟瞭。”
一菲接過話:“你能有子喬一半正常,我們傢族也早就發揚光大瞭。”
展博鬱悶地看著一菲。
一菲自顧自地端詳著支票。心裡在計劃著:“明天我就去買臺新的,這樣曾小賢就不會發現,我拿瞭他的DV機瞭!”
門鈴響,仲馬走進來。
“Oh!冒昧地打擾你們瞭,我想邀請大傢共進晚餐,我為你們特制瞭阿根廷雞尾酒。不知道這位帥氣的小夥子和這位美麗的小姐能否賞光?”
展博激動得就要動身:“太好瞭,有吃的,走。”
一菲保持儀態:“展博!禮貌!Oh!您能邀請我們真是榮幸之至。不過我今天忙瞭一天,我想先洗個澡。晚些再來拜訪可以嗎?”
“Oh!漂亮的女士,如果你不能來,我的星空將會暗淡無光,我的晚餐也會黯然失色。”
“Oh!您真是太抬舉瞭。我如何擔當得起。”
“Oh!那我就靜候二位的光臨瞭。”
“Oh!您慢走。”
仲馬推門離開。
展博終於按捺不住,學著他們剛才的語氣說:“Oh!你們真是太惡心瞭。再這樣我的中飯都要吐出來瞭。”
一菲搖搖手:“我減肥,不去瞭,展博你代表一下吧。”
子喬、美嘉、關谷從在陽臺上偷窺。
美嘉小聲問道:“都好瞭?”
子喬怒氣沖沖地說:“什麼叫都好瞭。一菲還在裡面呢。”恐懼之心昭然若揭。
關谷安慰說:“她說她要洗澡,所以你隻要輕手輕腳就沒問題的。”
“那我把鞋脫瞭,這樣腳步輕一點,不容易暴露。”子喬邊說,邊脫鞋。
“你非要脫鞋嗎?我覺得你這樣比較容易暴露。”關谷捏著鼻子說。
子喬還是把鞋子穿上。“你們兩個去房間大門口把風。如果發生任何緊急情況,就吹口哨。”
美嘉還捏著鼻子,說:“我不會吹口哨。”
“我會,我來吹。”關谷拉著她去準備。
子喬躡手躡腳地爬進去,廁所裡傳來洗澡的聲音。他溜到書架前,伸手找到保密夾層,是開著的,什麼也沒有,更沒有發現支票,心裡直犯嘀咕,心說是不是展博搞錯瞭。一轉身不小心把書架上的書都拉倒瞭下來。
廁所裡傳來一菲的聲音:“宛瑜你回來瞭?”
子喬捏著鼻子,裝女聲:“對啊!菲菲。”
“給我拿條浴巾進來。”
子喬瞪大瞭眼睛,在沙發上拿瞭條浴巾,在廁所門口猶豫是不是要送進去。廁所裡忽地伸出一隻手來,嚇瞭子喬一跳,摸到瞭子喬的手臂。
“你的手臂怎麼那麼粗?”
子喬還是捏著鼻子:“你摸到我的大腿瞭。”
“那你把大腿抬這麼高幹什麼?”
“拉韌帶,菲菲,你的浴巾。”
一菲拿瞭進去,子喬大喘氣。他得抓緊時間,到處找支票,東翻翻,西翻翻,廁所裡又傳來瞭一菲的聲音。
“宛瑜啊!你看到瞭我的philips刮毛器瞭嗎?”
子喬無奈地回答:“沒看到。”
一菲便穿著浴袍,戴著浴帽走瞭出來。子喬趕緊臥倒,鉆到瞭矮屏風底下。
一菲自言自語:“怎麼會?上次不是借給你的嗎?……咦?人呢?”
子喬捂著嘴巴,緊張得一動不動。
一菲又進宛瑜房間。
子喬趕緊站起,繼續翻。
腳步聲傳來,一菲奇怪地說:“宛瑜,怪瞭,剛才還在啊?”
子喬又趕緊臥倒,趴到瞭沙發後面的地上,接著轉移到陽臺的窗簾後面。
一菲在沙發上坐下,手上拿著一個小碗,裡面都是黃瓜片。她從浴袍裡取出支票,放在瞭沙發側面的小茶幾上,子喬看到瞭,眼睛瞪得雪亮。他慢慢靠近茶幾,一菲正好從小碗裡取出黃瓜,往眼睛上貼,順手把碗壓在瞭茶幾上的支票上。子喬輕手輕腳地把碗從支票上拿開。這時,一菲的手摸過來,準備再拿一片黃瓜,子喬趕緊從碗裡拿出一片黃瓜,遞給她。一菲的手又伸過來瞭,子喬趕緊準備好黃瓜,一菲又不要瞭,手縮瞭回去。子喬把黃瓜放進嘴裡。一菲的手再次伸瞭過來,子喬趕緊把黃瓜從嘴裡拿出來,半塊遞給瞭一菲。一菲貼在臉上。子喬剛要拿支票,一菲捏到瞭子喬的手。一菲取下黃瓜,子喬和一菲湊得很近,對視!
“啊啊啊啊!”子喬叫。
“啊啊啊啊!”一菲叫。
一菲怒火沖天:“你在這裡幹什麼!”
子喬支支吾吾地說:“我……我……我想邀請你去隔壁吃晚飯。”
一菲反問:“有你這樣偷偷摸摸邀請人的嗎?”
子喬沖著門口大聲說:“不止我一個人,還有關谷!美嘉!還有我幹爹,他們都邀請你。”關谷和美嘉連忙沖進來。
美嘉看到一菲,輕聲說:“緊急情況,吹口哨吹口哨!”
關谷很認真地吹口哨,可惜是調戲婦女的那種花哨。
胡一菲意識到自己穿著浴袍,很性感,趕緊裹好身子,大怒道:“都給我滾出去!”
宛瑜舔完瞭冰激凌,可以還擊瞭。
接待員還在喋喋不休:“我們是業界出刊最迅速,眼光最獨到的媒體,我們的歷史就是時尚的歷史,我們對時尚的預言都成瞭時尚的現實,即使是這樣一本雜志,你也確定要退訂嗎?”
小賢咬緊牙關,作出最後的抵抗:“是的,我就是討厭裝~男~人!”
宛瑜瞪著小賢,看出他緊張過度瞭。
“怎麼瞭?”小賢顯然還沒察覺到自己話中的歧義。
接待員冷冷笑,作出最後的審問:“最後再問你一次。你確定從此離開全球時尚領域,告別高端品味生活,退化成一個非常平庸的普通人瞭嗎?”
小賢環視周圍,發現辦公室裡有好幾個社員路過,鄙視地看著自己;而一旁幾個讀者模樣的人,正虎視眈眈地看著自己,仿佛急不可待地想要替代自己,成為“非普通”人群。
汗從小賢的臉上滴下,他轉身看著宛瑜,聲音孱弱:“……要不,宛瑜,我們走吧?我受不瞭瞭。再這樣下去要被他們用眼神殺死瞭。”
宛瑜回應他的眼神:“你還沒有退訂成功呢!”
小賢哆哆嗦嗦地說:“我還是把這個念頭取消吧。現在想想每個月多花幾千塊錢買雜志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宛瑜極其真誠地說:“可是我覺得這本雜志裡有很多錯誤啊。”說完還天真地眨瞭眨眼。
突然主編辦公室的門“嘭”的一聲巨響,全場靜謐,一個中年男子推開門,大步走瞭過來。
接待員立正站好:“主編。”
主編面無表情,語氣卻極具壓迫感:“小姐請問你剛才說什麼?”
小賢被這氣勢當場撂倒,點頭哈腰地說:“哈哈沒什麼,她說來退訂你們的雜志真是一個很大的錯誤。”
宛瑜卻還堅持:“我說你們雜志裡有很多錯誤啊。”還是天真地眨眼。
小賢緊張得又開始哆嗦。
主編的氣勢相較宛瑜漫不經心、天真爛漫的笑容,反倒顯得做作和頑固。主編本人一定也意識到瞭,於是降低瞭氣場說:“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也可以侮辱我的智商,但不可以侮辱我的雜志,你最好不是在瞎說,不然你會後悔的。”通常場面上有點吃虧的時候,都需要用恐嚇來彌補。
宛瑜輕描淡寫而又自信篤定地說:“就以昨天這一期為例,雜志上說Gucci下一季的男裝主題是懷舊,其實不是。看似懷舊的背後其實暗藏瞭運動的元素,這也就是為什麼主色調是偏灰的深色,卻使用瞭柔軟純棉面料,如果搭配亮色系的皮帶,肯定會非常出彩。所以下一季的主題應該是生命的律動。”
小賢振奮,主編愣住。“懷舊”與“律動”似乎正是較量雙方的真實寫照,主編又輸瞭一籌。
宛瑜接著說:“再比如說,你們預測下一季超短平剪劉海會是流行發式,可是你們找的模特額頭太長,短平劉海配上她的臉型你們不覺得像是長毛的茄子嗎?這樣的發型是不會流行的。”
主編繼續發愣,小編們開始圍過來,看熱鬧。
“再比如說,卡地亞在下周的新品發佈會上即將推出的新香水,肯定不是你們預測的LeBaiserduDragon的後續型,LeBaiserduDragon是慶祝卡地亞誕生150周年的紀念香水,即使出後續型也應該在更加隆重的場合,比如160周年什麼的,至少也要5到6年後才會發佈。”
小賢悄悄地問:“你怎麼知道的?”
宛瑜悄悄地回答:“胡扯唄。”
小賢再驚呆。
“還有你們展出的這顆鉆石‘失蹤的加百列’肯定不是真品,這顆鉆石1854年發現之後就一直行蹤不定,二戰時曾在英國出現,最近一次出現在2005年,蘇富比拍賣行正式拍賣瞭這顆鉆石,被一個不知名的私人買傢買走,一般私人買傢是絕對不會公開展示自己的藏品的。”
眾人都聽得一愣一愣。
小賢小聲問:“這也是胡扯的嗎?”
宛瑜小聲回答:“不,那顆鉆石被我Daddy買走瞭。”
小賢再次無語。
展博狂吃。仲馬看著。
仲馬打破沉靜的氣氛,說:“對瞭,你不覺得就我們兩個人吃飯挺奇怪的?”
展博滿嘴香腸:“沒關系,你的香腸真好吃。色拉也很不錯。”
仲馬實在閑得無聊,開始幫助展博開竅:“能夠做出與眾不同的菜也是吸引女孩子的一種手段。我以前在莫斯科的時候,就碰到一個女孩,不對,也許不能再叫女孩瞭。她比你大那麼一點。”
展博抬起頭,老實巴交地說:“那也應該叫女孩啊!我們都是這麼叫的。”
“也就比你大個50多歲吧。”仲馬解釋。
“噢!”展博懂瞭。
仲馬接著說:“那個女孩叫做伊麗莎白。她吃瞭我做的香腸之後,就無藥可救地愛上瞭我,非要我娶她。”
展博看著叉子上的香腸:“香腸有那麼厲害的功能?”
“我走四方能留下的東西不多,唯一能留下的就是這點經驗。我一直想找一個人傳授,可惜啊。哎。”仲馬話裡有話,似乎為子喬而惋惜。
展博卻以為聽出瞭話裡的暗示,高興地說:“你看看我怎麼樣?”
仲馬汗:“……我喜歡你的發型!”
子喬、一菲、關谷、美嘉一起推門進來。
展博奇怪:“老姐,你不是說不過來瞭嗎?”
一菲狠狠地說:“耐不住這傢夥的‘盛情邀請’!”
子喬轉開註意力:“歐,我聞到瞭燒焦的味道。老爹,是不是你的香腸燒焦瞭?”連忙拉著仲馬躲進瞭關谷的畫室。
展博指向廚房的方向,不解地說:“廚房不是在這兒嗎?”
畫室裡,仲馬急切地問:“有沒有拿到?”
“拿到瞭,是我被當場拿到瞭。”子喬晃晃膀子。
仲馬表情痛苦:“OH!你太讓我失望瞭。”
子喬學著他的口氣:“OH!你隻教過我忽悠,沒教過我偷東西啊。專業不對口。”
仲馬一拍大腿,說:“OH!看來隻能我親自出馬瞭。”
“OH!你不會是要去忽悠人瞭吧!”
“還有更好的辦法嗎?子喬,我答應你這是我最後一次忽悠人瞭。”仲馬伸出一根堅定的手指頭。
子喬有點相信:“好吧。你打算怎麼做?”
“我要讓她自己把支票交出來。現在我們出去,你試著不露痕跡地提到關於賺錢的事情。”
子喬和仲馬走瞭出去。
子喬嘴裡默念:“不露痕跡,不露痕跡。”然後坐到仲馬身邊。
仲馬微笑著說:“一切ok,沒有東西燒焦瞭。”
子喬試圖不露痕跡,沒話找話說:“大傢都還沒事吧。展博,你沒事吧。”
展博傻乎乎地應道:“沒事。”
“太好瞭。一菲,你呢?今天天氣不錯哦。”
一菲可不是傻子:“你想說什麼?”
子喬繞呀繞呀:“今天的天氣不錯啊。對瞭,老爹你去年賺瞭多少錢?”終於繞過彎來,真是個急轉彎。
仲馬老辣地接過話題:“去年情況不是很好。我的投資隻賺瞭一兩千萬。”
一菲張大嘴巴:“一兩千萬?天哪!”
展博也好奇:“你還沒有介紹過你幹爹是做什麼行業的?”
仲馬輕聲冒出兩個字:“藍海。”
展博又搶著犯傻:“藍海?……你是水手?可是水手賺不瞭那麼多錢啊,哦,我明白瞭,你是海盜!”
一菲也學著輕聲地說:“藍海,就是從事別人沒做過的新興行業。”顯得很有見地。
仲馬當然順水推舟地誇贊:“一菲小姐真是冰雪聰明。我主要做一些房產方面的投資。”
一菲驚奇:“房產已經全是泡沫瞭,也算藍海?”
仲馬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故意說:“不是不是。我做的不是普通的房產……”作猶豫狀,“不談也罷。”
一菲窮追不舍地打探:“老爹,這裡又沒有外人,說出來給我們見識見識。”
“好吧,我最近炒的是歐洲的房產。”仲馬面帶神秘的微笑。
“歐洲的房產?”展博隻知道重復和更加迷惑。
仲馬打開話匣子:“你知道,自從經濟危機以後,歐盟很多國傢經濟倒退,正是我們投資的最佳商機。像冰島這樣的地方景色宜人,經濟卻很成問題。一畝地隻要不到1萬歐元。你們想想,我們在這裡還不夠買廁所的錢,在歐洲就已經可以做地主瞭。你說是不是很有投資價值啊?”
一菲想想,突然很興奮:“我能參加投資嗎?”
“不行不行。我有原則從不接受朋友的入股。你知道做生意,有風險。”為顯得逼真,仲馬還故意刁難。
一菲立刻上當:“您是我的長輩,我怎麼好算是您朋友呢?”
“子喬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誰跟子喬是朋友。我們隻是純粹的債務關系而已。”
打都打不走的一菲,仲馬隻好勉強接受瞭:“這個……好吧。不過,投資之前需要辦一些手續,需要兩萬左右的保證金,數額不小。”
“給!我有。”一菲毫不猶豫地拿出支票。
仲馬還在假惺惺地推脫:“嗬嗬,這錢我不能要,這是我替子喬還給你們的。怎麼能又還給我呢?”
“沒關系。這和子喬的帳沒有關系。我身邊也就這點錢。不知道夠不夠。”一菲遞過去,仲馬繼續推托,“你必須得收下!否則就是不給我面子!”硬是塞瞭過去。
仲馬裝作不好意思地把錢收下:“唉!我說什麼好呢。我就先收下瞭。”
“有高人指路,我一定會一本萬利的。我得快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宛瑜。她爸說不定能把整個冰島買下來。”一菲想到這裡,轉身就去找宛瑜。
展博在後面提出最後一個問題:“姐!你知道冰島在哪兒嗎?”
公寓樓下的大堂,仲馬把支票交給瞭子喬。
“老爹,你真的辦到瞭。”子喬激動地說,把支票撕瞭,拋向半空,“現在一切都沒問題啦!哈哈。”
一個時髦,珠光寶氣的老太太進來:“Hi親愛的!我終於找到你瞭!”
仲馬驚奇地說:“伊麗莎白,你到這裡來幹什麼?”
伊麗莎白朝子喬禮貌地自我介紹:“我是伊麗莎白,大仲馬的未婚妻。”
子喬傻愣愣地鞠躬:“你好,久仰。”
伊麗莎白對仲馬深情地說:“親愛的,我原諒你不接我的電話。現在你跟我走吧。我安排司機帶我們去香格裡拉。明天正午的時候,牧師會在教堂等我們。而且,我已經訂好瞭結婚的套房。”
“你還真是想得周到。伊麗莎白,可是我……”仲馬欲言又止。
伊麗莎白帶著哭腔:“你是不是又要拒絕我,沒關系,我挺得住。反正已經第八次瞭。”那場景讓一旁的子喬又羨慕又感動。
仲馬突然堅定地說:“不,這次我跟你走。”
伊麗莎白破涕為笑:“真的嗎?”
“你稍等一下。我隻是還有幾句話要對我兒子說。”仲馬走到子喬面前,說出瞭一段肺腑之言,“子喬。我這次來的時候的確是在猶豫,我不知道我這片自由的雲,是不是真的應該找個地方落腳瞭。我不想承認我老瞭。我妄圖欺騙自己還能和我最驕傲的兒子一起回到當年浪跡江湖的日子。可是我發現兒子都長大瞭,我還能不老嗎?你已經有瞭自己的天地,有瞭那麼多可愛的朋友們……那我就真的放心瞭。也許這就是命運,我也應該好好安享晚年瞭。我走瞭。”
子喬感動得說不出話來:“老爹。”與仲馬深情擁抱。
伊麗莎白溫柔地提醒:“親愛的,我的車就在外面。”
仲馬抬起頭,面帶微笑:“不用瞭,婚姻就是刑場,我寧可自己走著去。”瀟灑地走出大門。
伊麗莎白望著仲馬的背影,充滿愛意地說:“他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是那麼迷人。”
經過剛才的感言,仲馬在子喬的心中已經不含一點雜質:“我覺得老爹真是個很完美的男人。”
伊麗莎白用一種憐惜的口吻說:“就是對自己太吝嗇瞭。我怕他坐飛機不願意買頭等艙,就打瞭100萬給他。誰知道他還是坐火車。”
子喬緊張起來:“慢著,你是說我幹爹他的賬戶裡面有100萬?”
伊麗莎白確定:“是啊。”
子喬還要再確定:“就是說他的支票真的能夠兌現?”
伊麗莎白就讓他更加確定:“為什麼不能?”
“啊啊啊!”子喬將腦袋死命地敲向樓梯扶手。
“親愛的,等等我。”伊麗莎白幸福地追向仲馬。
小賢、宛瑜一同回到酒吧吧臺。
“我把雜志退掉瞭!”小賢一身輕松。
一菲死氣沉沉地說:“這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小賢興奮地說:“你們今天真應該去看看。宛瑜大戰光頭主編,美女救英雄啊!”
“狗熊吧。”一菲臭道。
宛瑜得意地說:“我也沒幹什麼,隻是指出瞭一點錯誤而已。他們後來就不說話瞭。”
小賢從包裡拿出DV機,鎖定宛瑜:“宛瑜,我要采訪一下你這個牛人的事跡,做成視頻,發佈在愛情公寓上,署名——熱血少女火拼流氓社長。”
子喬大驚:“DV機!曾老師,原來順手牽羊的那個人是你啊!”
小賢一臉無辜:“什麼順手牽羊?這本來就是我的啊!”
子喬抗議道:“這不是一菲的嗎?”
小賢反駁:“我借給她的,不信你問她。”
子喬、小賢同時回頭,看到胡一菲正準備溜:“hi,小賢你真厲害,現在還給你瞭,我們兩清瞭。”
小賢很不爽的樣子:“什麼你還給我的。是我在外頭撿到的。”
“我還要去備課。子喬,那張支票你也不用還瞭,我們兩清瞭。Bye~~~”一菲說著沖瞭出去。
子喬仔細盤問:“你在哪裡找到這個DV的?”
小賢回憶道:“就是那個新開的遊泳池啊,上次我去遊泳,看到我的DV放在水池邊。我就拿回來瞭啊。”
子喬馬上告知:“曾老師,這是隔壁小黑拿去拍泳裝美女的。”
“什麼?泳裝美女?”小賢驚訝地拿出裡面的帶子。
子喬小聲說:“你還沒換過帶子吧。”
小賢和子喬對視,笑得都很奸邪。
四個男人拉好窗簾,在沙發上坐成一排,緊緊盯著電視屏幕。
子喬拿起遙控器,最後一次詢問:“都準備好瞭麼?”
“準備好瞭。”關谷報告。
“準備好瞭。”小賢報告。
“準備好瞭。”展博報告。
“準備好瞭。”一菲從沙發背後探出頭來,報告。
眾男人驚異:“你在這裡幹嗎?”
屏幕上出現畫面,眾人都調過頭去,興奮地看著。過瞭一會,眾人逐漸把頭都歪過來看。
小賢歪著腦袋說:“誰能告訴我,拍這個東西的傢夥是怎麼做到的?”
子喬也很鬱悶:“為什麼畫面都是斜過來的。”
關谷老實說:“我到目前為止隻看到很多光腳丫走來走去。”
展博突發奇想:“我明白瞭,一定是看到美女,就暈倒瞭。”
關谷弱弱地問:“後面會不會豎起來呢?”
眾人逼視地看著關谷。
關谷尷尬地說:“我是說鏡頭。”
突然畫面一跳,出現曾小賢,戴著耳機,光著膀子,套著毛巾,拿著牙刷在客廳裡自我陶醉的表情,並打瞭個很長的嗝,很惡心。
展博驚嘆:“嘿!這是什麼?”
畫面裡,小賢突然開始走腔走調地唱歌,非常自戀地扭動身體。
一直沒說話的胡一菲開始大笑。
“不能看不能看不能看瞭。”小賢搶遙控器,眾人傳球。
曾小賢在心裡痛苦地坦白:“好吧,我承認,這就是我為什麼要問胡一菲把DV機要回來的原因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