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說過愛情公寓嗎?那是一個傳奇的地方,很少有人瞭解它不為人知的過去。我們在公寓閣樓裡找到瞭一本古老的日記,它有著古舊的羊皮紙封面,泛黃的紙張殘缺不全,上面的字體咒語般扭曲,難以辨認,散發著一股陰鬱的哥特氣息。
日記裡記載著一段悲天憫人的愛情故事,時至今日,才終於有人把它公之於世。
故事是這樣開始的,歐洲古街道上,靜謐被幾聲槍響打破,四個黑衣蒙面人倒在地上,一個短裝少女持槍挺立,身後背著一個巨大的火箭筒。突然,惡魔的狂笑不知從哪兒傳來,“哈哈哈……你想救回你的英雄?恐怕太晚瞭。因為他已經將靈魂出賣給瞭我。”仿佛是為瞭印證他的話,但丁從黑暗中走出來,一頭白發覆蓋著眼睛,手持巨劍。
對峙片刻,女孩開口道:“但丁,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但丁抬起頭,卻面無表情,隻有一雙眼睛在頭發後面泛出紅光。
“但丁,是我啊!”女孩深情地呼喚著他,眼中泛出淚光。
但丁卻似乎聽不到這一切,隻是托起巨劍直沖過去,勢大力沉,帶起一陣旋風。女孩還來不及驚訝,劍氣已經逼至面前,她一邊用火箭筒勉強抵擋,一邊大喊:“停手,你連我都不記得瞭?”但丁不僅沒有住手的意思,反而連揮數劍,將火箭筒挑向空中。突然,女孩抬手向上,第一槍調整瞭火箭筒空中的瞄準位置,第二槍擊中火箭筒扳機,火箭筒射出火箭彈。但丁冷笑,手中劍柄一翻朝女孩直刺過去,火箭彈擊中地面,火焰瞬間將兩人包圍。劍也刺穿瞭女孩的身體,隨著鮮血滴落地面,但丁眼中的紅光漸漸消失,恢復瞭意識。
“蕾蒂?”他迷茫地看著面前的女孩。
“你醒瞭?”女孩欣慰地吐出一大口鮮血,身體緩緩倒在但丁的懷裡。
但丁驚慌地扶住她說:“你怎麼瞭?”
“沒事,我隻是太累瞭。”
但丁絕望地哭喊:“我做瞭什麼,我做瞭什麼?!”
“答應我,不要難過,你是永遠的惡魔獵人,你不應該哭,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女孩說完閉上眼睛。
“我會替你報仇的!”但丁說道,伸手握住劍柄。
故事到這裡本來應該結束的,但剛才還奄奄一息的女孩這時卻突然醒來,大喊:“不,如果你把劍拔出來,我會死的。”
但丁吃瞭一驚,半天才反應過來,“……別說話瞭,你傷得太重瞭。”
“你答應我,回到崔西身邊,她才是愛你的那個人。”說完,女孩再次閉上眼睛,沒瞭氣息。
“我知道,但在這之前,我要把那個魔鬼碎屍萬段。”但他的手剛摸到劍柄,女孩就像詐屍一樣醒轉來喊道:“不!我說過瞭,你把劍拔出來,我會死的。”
“哦,是。”但丁牽牽嘴角,一臉囧樣,你不已經死瞭嗎?
“答應我,你要造一幢房子,讓所有善良的人都有傢可回。然後把我忘記,堅強地活下去。這幢房子就叫……”女孩聖母上身。
“惡魔事務所。”
“不,叫它愛情公寓。”
“啊?”但丁被搞得摸不著頭腦,還是去摸劍柄好瞭,奇怪的是怎麼使勁都拔不出,低頭一看,惡魔啊,女孩死死地拉著劍,還一臉猙獰地猛搖頭,什麼情況?但丁左顧右盼,內心無數草泥馬跑過,最後不再堅持,朝攝影機方向望去。
是的,攝影機,這裡是《貂蟬再愛我一次》的拍攝現場,以上隻是劇中的一出悲情故事——雖然後面有些走調。那個怎麼都不肯死去的女孩,是演員唐悠悠。
“Sorry,可以cut瞭嗎?”扮演但丁的男演員可憐兮兮地看著導演。
傍晚的街頭,華燈初上,一菲、小賢、關谷剛在外面吃完晚飯,並排往回走著。一菲和小賢各自打著電話,關谷被夾在中間。
“喂,是我啊,胡一菲。”這邊一菲剛對著手機說瞭一句,那邊小賢就緊接道:“找我幹嗎?”
“晚上你有什麼安排?”
“我哪兒都不去,準備回傢看電視。”
關谷把頭從左邊扭到右邊,又扭回來,露出個看見白癡的表情,“別跟我說你們兩個在通電話?”
一菲繼續道:“你已經兩天沒有讓我看到瞭,不行,今晚你一定要出現。”
“少來!每次都誆我,我絕對不會跟你鬼混的。”
“就讓你視頻聊個天有那麼難嗎?”一菲磨著牙齒。
“你懂什麼,我今晚要看《魔鬼的後媽》大結局,這可是年度第一苦情戲。”小賢悲從中來。
“曾小賢,你是一個男人,能讓你興奮的應該是魔鬼的身材而不是魔鬼的後媽!我們決不能虛度青春,特別是今晚。”電話那頭的子喬苦口婆心,試圖誘拐無知少男,他正坐在一輛出租車裡。
“今晚很特別嗎?”
“我夜觀天象,隱約感到紫氣東來,春光乍泄,龍飛天,鳳還巢,所以今晚一定有艷遇。這樣,我現在來接你。”
“接我,去哪兒?”小賢話音剛落,面前停下一輛車來,子喬從裡面探出頭。
在子喬的招呼下,三人都上瞭出租車。
“告訴你,我是你姐,晚上必須給我上線,否則,我把你名字寫到碑上去!”說完這句地球上最兇殘的威脅話後,一菲忿忿地掛上電話。
子喬趕快插入,“一菲,一塊去酒吧?”
“我剛約瞭展博和宛瑜視頻聊天的。”
“酒吧的無線網絡速度也很快的,我在那兒玩過視頻聊天,也是1VS2。”子喬說著,瞇起小眼,顯然是掉入瞭春光無限的回憶中。
拍攝現場,悠悠身上仍然插著帶血的刀,一顛一顛地向副導跑去,刀戳中瞭副導的屁股。
“副導,我下一場什麼戲?”
“恭喜你!唐悠悠,你殺青瞭。”
“可這是我第一場戲啊,而且我演的是男主角的戀人啊。”
副導指著她一身的血,“這不死瞭嗎?”
“怎麼可以這樣?你讓導演再給我加點戲吧!比如男主角找到瞭復活十字架,或者第一百零一次初吻……讓我詐屍也可以啊!”悠悠特真誠敬業。
“後面的故事是這樣的,男主角誤殺瞭戀人,傷心欲絕。他回到城裡娶妻生子,過上瞭平凡人的生活,可他媽媽一直不喜歡媳婦,婆媳之間矛盾不斷,她們倆才是主角。”
“這不是動作片嗎?怎麼都是婆媳關系?”
副導語重心長,“小姑娘,這叫古裝魔幻苦情劇,現在光拍動作片哪兒還有阿姨媽媽要看。”
“那我真的就一個鏡頭都沒有瞭嗎?”
“哦,倒還有一個很重要的鏡頭,你馬上去拍張照片,我們要做成遺像。男主角在婆媳鬥爭中掙紮的時候經常會45度角仰視你的遺像,默默地流淚。”副導說完轉身就走,悠悠也跟著轉身,刀子就又往倒黴的副導身上招呼瞭,隻見他一個踉蹌摔倒在地。閃光燈亮起,悠悠表情凝固,劇照師按完快門揚長而去。
酒吧裡,小賢、子喬、關谷、一菲四人在沙發區坐定,小賢忍不住環顧四周,像劉姥姥進城一樣,對低調奢華的全新裝修嘖嘖稱贊,就差流口水瞭。
“哇哦,這地方不賴啊。看這沙發,這桌子,這吊燈。”
帶這貨出來真丟人,一菲咳嗽瞭一聲,低聲道:“我們是有身份的客人,別弄得跟裝修隊一樣。”
“硬件不是關鍵,你有沒有發現,這裡有很多很多的……”子喬兩眼放光,見小賢還是不明所以,他就用手勢比瞭個婀娜身材。
“靠枕啊!”小賢恍然大悟。
子喬不知道他是智商有問題呢,還是性向有問題,朝他怒吼,“差不多,你確實是抱著靠枕睡覺的!”
一菲為瞭保持自己的身份,無言地搖頭,起身離開座位,離二貨朋友遠一點,再遠一點。不久,她拿著喜力走瞭回來,“呂子喬,我又被你忽悠瞭,我要來瞭無線賬號,才發現我根本沒帶電腦。”
“展博和宛瑜是去環遊世界,又不是做老黑奴,你擔心什麼啊。”小賢不以為然。
“他們今天已經到瞭埃及境內,我必須知道他們的位置。”
小賢緊接道:“然後衛星制導,發射導彈啊?”
“一菲,你要給他們足夠的空間。你想啊,如果宛瑜能給你帶個小展博回來,你們傢族不就發揚光大瞭嗎?”子喬說。
“那……”一菲皺著眉頭,不放心地追問,“我是不是要給他們指導一下?”
“你指導,你很有經驗嗎?”小賢奸笑。
“你每天都跟他們聊到半夜,他們哪來的時間創造人類啊。”關谷說。
“或者你讓他們一邊創造一邊視頻,我們可以惡意圍觀!”子喬這話一出,三人齊聲大笑。
“你們!”一菲抄起酒瓶,就要撲過去。
三人立馬示弱,收斂笑容,一人拿起一個靠墊,頂在頭上,灰溜溜地逃遁,“我上廁所!”
這時,一個穿著齊整西裝的男人路過,子喬一愣,隨即大喊:“張偉?這不是張偉嗎?”
“你們?!”張偉也驚訝地看著他們。
子喬一為雙方介紹完,又開始蠢蠢欲動,“我決定任命你張偉,做我今晚的‘愛心搶救搭檔’。”
“愛心搶救搭檔?”
“那邊的三個女孩我打聽過,是護士學校的,等一下我假裝心臟病發,你幫我大喊救命,然後拉她們隨便一個過來給我人工呼吸。回頭我們換一個場子,倒過來,你病發,我求救。”也隻有他能想出如此腦殘的主意。
“我……我不行的。我要早點回去,明天還有事。”
“上班可以請假……那個小護士可以幫你開請假條。”
“明天我結婚。”
“那就開個絕癥的病假條……”子喬說著咬到舌頭,“你要結婚啦?”
“是啊,小弟明天中午12點在皇冠假日酒店。”
“你明天結婚怎麼不早說啊,你早說明天結婚,我——”
“所以你還是另找搭檔吧……”
小賢聽見後立刻得意地指著自己,卻被子喬一句“我今晚還需要什麼狗屁搭檔啊!”深深打擊。
子喬繼續激動道:“太無敵瞭!現成的主題擺在我們面前,這是人類20世紀發明馬桶以後最偉大的發明——‘終極單身夜’。”
“不好意思,我是個傳統的人,外國人那一套我不行的。”
子喬鬼扯,“恰恰就是為瞭尊重傳統,你知道嗎?沒有婚前單身夜派對的婚姻,是不完整的婚姻,也註定將是不幸福的婚姻。美女我來聯系,怎麼,你不會是怕老婆吧?”
“不會!怎麼可能。我老婆從來我說一,她不敢說二。但是……”
“OK!放心,我已經訂好位子瞭。”子喬起身穿外套。
“你什麼時候訂好的位子?”關谷問。
“5分鐘之後,在出租車上。”子喬拉上張偉就走,小賢也賤賤地跟上。
一菲看著留下來的關谷問道:“你怎麼不去?”
“我以前去過子喬組織的單身派對,他令人發指地拿出精心準備的道具,”關谷頓瞭頓,“一盒飛行棋……”
一菲面部抽搐,關谷無意間回頭,隻見唐悠悠穿著古裝,背著火箭筒,仙子般走進瞭酒吧。
“真的從漫畫書裡爬出來瞭。”關谷目瞪口呆,胸口像是被什麼擊中瞭,這感覺仿佛老漫畫裡的情節,一個水手看見甲板上的姑娘,然後轉身對自己的同伴說:嘿,瞧見那個姑娘沒?總有一天我要把她娶回來。
悠悠朝他們走來,“請問,呂子喬在這裡嗎?我剛才去瞭他的公寓,門衛說他可能在這裡。你們認識他嗎?”
“當然……”關谷還沒說完,就被一菲拉到一邊。
“千萬要說不認識,你想想,深更半夜,一個妙齡少女,奇裝異服,到酒吧來找子喬,看這面相,看這焦急程度,不是過來尋夫的就是過來尋仇的。”
“你怎麼那麼肯定?”
“這已經是兩個月來第四個瞭,所以如果我們說認識子喬,一定自找麻煩。千萬別亂說話。”
一菲叮囑完,回到悠悠面前,“Hi,我們剛才頭腦風暴瞭一下,發現真的不認識呂子喬這個人。”
悠悠半信半疑,這時酒保向關谷走瞭過來,“打擾,這是呂子喬先生的賬單,他走的時候說算在您這裡。”
“啊?老兄你搞錯瞭吧,我們不認識他。”一菲對酒保猛眨眼睛。
“他欠瞭你們錢?”悠悠問。
“對啊。”
火箭少女說:“我認識子喬。給我吧,我來幫他付吧。”
一菲和關谷面面相覷。
“哎呀,我的錢包還留在劇組呢。要不這個你先拿去吧。”悠悠把背後的火箭炮硬塞給酒保。
一菲無奈,“好啦好啦,算在我頭上吧。女俠啊……”
“我叫唐悠悠。”
“那個……你對子喬還真是一往情深啊。”
“當然啦。他是我在這個城市唯一的親人瞭。我們感情一直挺好的。”
一菲在內心咆哮,竟然都騙人傢姑娘成親瞭?罪過罪過。
“對瞭,我一直想問,你這是cosplay?”關谷看著她。
“其實我是一個演員。”
“你演的不會是《貂蟬再愛我一次》吧?”
悠悠點頭,“我以為可以進組,就把租的房子給退瞭。可是沒想到……如果找到子喬的話,倒是可以在他那裡借住一下。”
“如果找不到呢?”
“那我隻能先找個酒店瞭。”
“你現在沒有手機,錢包,隻有一門火箭炮,怎麼找酒店?”關谷抓住機會,熱情道,“你今晚可以住在我們那兒,明天我們幫你找子喬。”
那邊的單身派對一直火熱地進行到瞭第二天,直到張偉醒來恐怖地大叫,他的手機泡在酒杯裡,而距離12點的婚禮早已過去三個小時。
“也許我可以解釋?”張偉垂死掙紮。
“除非你有正當理由,比如你在超市遇到瞭恐怖分子,或者在浴缸裡發現瞭怪獸?”小賢嚴肅道。
“那我有救瞭,我們快走。”
“你還真打算用這些理由啊?”小賢滴冷汗。
出租車上,張偉一臉沮喪地念叨著“正當理由,正當理由”。
子喬握拳,“我還有最後一招。你今早準時出發,開車經過瞭一個隧道,突然眼前一片模糊,神奇的事情發生瞭!你穿越到瞭1977年,投身到瞭建設的大潮中,幫助祖國實現瞭四化,又一次偶然的機會,你再次被傳送回瞭現在。雖然晚瞭幾個小時,但是你領悟到瞭自己肩負的歷史責任,你老婆也一定會以你為榮的。”
“這,我還是現在就跳車吧,死得比較痛快。”
“張偉,你怎麼那麼悲觀啊。不是你說一,你老婆不敢說二的嗎?”
“是這樣的,意見一致,我說瞭算,意見不一致,她說瞭算。”
“啊?”
“你們知道,我從小是孤兒,沒有傢產,也沒有背景,讀瞭七年法律,到現在連司法考試都沒通過。”張偉黯然。
“那你也能結婚?”小賢問。
“他們傢大業大,說不在乎我這點錢,我就答應入贅瞭。一直以來我都沒什麼地位,連話都說不上。”
“你愛她嗎?”
張偉點頭。
“那她愛你嗎?”面對這個問題,張偉沉默瞭。
片刻,出租車在酒店門口停下,小賢提出陪他一起進去。
“不用瞭,人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這一切隻能靠我自己去面對。”張偉一臉視死如歸,下車。
他打開宴會廳大門,來到正在垂淚的嶽父嶽母面前,深鞠躬:“嶽父嶽母,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嶽母扶起他,“千萬別這麼說,這件事你沒有錯,要怪就怪我們從小把女兒給寵壞瞭,應該是我們向你賠不是。”
“不不,是我的錯。”
“我們的錯。”
“好吧,你們的錯。——你們哪兒錯瞭?”
“我們怎麼勸也沒用,沒想到她真的會當眾逃婚,到現在也沒回來……”
周圍的一切歸於安靜,張偉感到一陣眩暈,眼前的畫面變得模糊,他沖到主舞臺前,徒勞地尋找著新娘的蹤影,狼狽地摔倒在地。就在這短短的幾分鐘內,他體驗瞭人生的大悲到大喜再到大悲。他知道,他的人生將重新開始。
當他走出酒店時,司機遞過一張小賢留下的紙條:嘿,新來的。如果你活著出來。來我們這兒吧,愛情公寓3602。
公寓裡,子喬和小賢正打開門,就聽到一聲大喝:“呂子喬!你是不是又在外頭惹瞭大麻煩回來?”
“哇,這你都知道瞭,張偉回來瞭?”小賢接話。
“張偉?張偉怎麼瞭?”一菲問。
“昨晚的單身夜他睡過頭瞭,就錯過瞭自己的婚禮。”
“呂子喬,你缺德吧你,‘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你懂不懂?”
眼見一菲要發飆,小賢連忙移動到她身後,“就是!我早說在傢裡看苦情劇絕對不會有這種惡果。”
一菲惡狠狠地看瞭他一眼,小賢認清自己的位置,很識相地過去和子喬一起挨罵。
“先誘拐新婚少男,又欺騙無知少女,這麼大的爛攤子我收拾不瞭,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欺騙無知少女?你說哪一個?”子喬話音剛落,悠悠走瞭出來,一菲點頭示意。
但子喬接下來的一聲呼喚,讓大傢大跌眼鏡,“小姨媽!”。
就這樣,小姨媽悠悠搬進瞭愛情公寓,關谷幫她提著行李箱,悠悠向他道謝,並用日語說“請多關照”,關谷一點頭,“嗨!”
黃昏時分的臥室,書架上擺滿瞭照片,連子喬都安靜下來,久久凝視著美嘉的照片,把她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照片旁,仿佛兩人重新並肩站立。
另一個房間裡,一菲和展博、宛瑜視頻聊天,不時大笑著。
相聚和離別,仿佛一個轉身,一圈接著一圈,連成生命的舞蹈。有的人,還會回來;有的人,知道再見太難。幸運的是,愛的邂逅,每天都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