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莫父突現 迫在眉睫

臨近市裡大賽的這段時間,大傢除瞭吃飯睡覺,閑暇的時間幾乎都獻給瞭排練。每個人都很重視這次大賽,一刻都不敢耽擱。崔俊浩卻拿著一個攝像機在旁邊錄制,莫菲看他不排練便問:“俊浩,你幹嗎呢?不趕快練習?”俊浩有些興奮地說:“我想拍下我們為夢想揮灑熱情的這一刻,大傢都來講兩句,為我們的青春留個紀念。”

大傢一聽都舉手贊成,爭先恐後的搶著說。時小天興致勃勃的,他拿著一瓶礦泉水假裝麥克風,舉在嘴前:“我先說!以前的我就不說瞭。”然後突然變成很MAN的聲音:“現在,我時小天,是一個真正的男人瞭,能讓女人依靠的男人。”說著,朝Nikita看瞭一眼,逗得眾人哈哈大笑。Nikita邊笑便溫柔地說:“我也是、我也是、我要做一個完美可愛的小女人。”兩人開心抱在瞭一起。

鄭直在一旁已經等得迫不及待瞭,他拉著崔俊浩把鏡頭對準自己,假模假樣的整理瞭一下衣領:“該我瞭!我的過去呢,就隨著AV埋葬瞭,現在我擁有瞭自己女神,我會為瞭她變得強大起來。”大傢都為瞭鄭直洗心革面的態度贊嘆不絕,紛紛為他鼓掌,鄭直跑到妙妙的身邊,深情說道:“妙妙,你會變成最勇敢最幸福的姑娘,以後我來保護你!”林妙妙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鏡頭移到瞭於曉曼面前,她一改往日的秀麗形象,大秀瞭一段精彩的舞蹈,惹得大傢都激動的為她鼓掌。謝幕後,一本正經地對著鏡頭:“我必須找到屬於我……的菜!”然後迅速把鏡頭推向瞭薑潮。薑潮對著鏡頭唱起瞭歌,但是句句都不在調上:“我熱愛舞蹈,但,我也愛唱歌,以後我要做中國的歌神,我堅信總有一天我會找到自己靈魂伴侶。”

時小天在一旁支持的喊道:“老大,我們挺你。”說完鏡頭轉向瞭莫菲,莫菲有些猶豫:“在我的人生中最喜歡的事當然是跳舞,最重要的人……”見她不說,大傢都開始起哄。Nikita在一旁大叫:“是誰是誰?快說呀菲兒!”大傢都拭目以待。妙妙也急瞭:“菲兒,你就別吊我們的胃口啦,快說嘛。”

莫菲瞟瞭大傢一眼,有些失落的表情:“是……我爸,我希望能和爸爸和好如初,希望能支持我繼續跳舞!”她說著,有些激動,眼眶裡紅紅的,俊浩在對面心疼的註視著她。Nikita和林妙妙見狀都走過來抱著她。莫菲深深地吸瞭一口氣,向大傢比瞭一個OK的手勢,然後一把接過俊浩的攝像機,推瞭俊浩一把:“該你啦!”

俊浩羞澀的來到瞭鏡頭的面前,看瞭看莫菲,吞吞吐吐的說:“將來我的中文一定很好,我和妹妹能健康安定的在中國生活,我還有一個願望……”見俊浩不說,大傢都開始瞎起哄,俊浩調皮的一笑:“我的願望很快就會實現,不過現在保密。”鄭直急瞭一下跳到瞭崔俊浩的背上:“什麼啊,你快點說啊。”可崔俊浩的目光移到瞭莫菲身上,大傢也都隨著俊浩的目光看向瞭莫菲。於曉曼把莫菲拉到俊浩的身邊:“別賣關子,快說!”

莫菲察覺俊浩有些難為情,立刻替他解圍,她合上瞭攝像機,拍瞭拍手:“好啦,大傢不要鬧瞭,昨天我和曉曼終於把所有的舞步都改好瞭,現在曉曼帶著大傢練習吧!”話音剛落,突然,排練廳的門開瞭,隻見一個中年男人氣勢洶洶的徑直走到大傢面前,後面還跟著一位女助理。中年男人直接沖到莫菲面前嚴厲的走瞭進來,並向莫菲吼道:“跟我回傢!”莫菲一臉驚訝的表情:“爸?”神情立刻變得緊張憤怒起來。

大傢一聽也都驚訝起來,莫父不屈不撓拉起她就往門口走,她卻使勁的掙脫著。俊浩趕緊沖瞭過來,懇求的對莫父說:“叔叔,你先放開菲兒吧。”看著大傢都投來驚奇的目光,莫父猶豫瞭片刻,不情不願的放開瞭手,但仍是一臉嚴厲:“沒什麼好說的瞭,我說過你不能跳舞,你趕緊收拾好東西跟我回傢。”莫菲倔強地說道:“我不回去,我就要跳舞,我死都不回去!”

大傢見形勢不對,都圍瞭上來你一言我一語的向莫父求情,可沒想到莫父更加嚴厲,連情緒也變得更加憤怒:“我說不準跳就是不準跳,你要是再這麼堅持,我就打斷瞭你的腿,看你怎麼跳!”從小到大,這種話莫菲不知道聽瞭多少遍,也失望瞭多少次,她冷眼看著父親,淚水卻再也忍不住地湧出眼眶:“爸,你到底是為瞭什麼不讓我跳舞?你永遠這麼獨裁,專制,從來都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我恨死你瞭!”幾乎聲嘶力竭的喊出瞭最後一句話,連頭都沒回沖出瞭排練廳。崔俊浩向莫父點頭示意,趕緊跟瞭出去。

莫父站在原地,氣得渾身發抖,身邊的助理看看表,趕緊上來安慰道:“莫總,我們得先去機場瞭,要不等你出差回來再和莫小姐好好談談吧。”莫父深深地嘆瞭一口氣,無奈離開。

莫菲心痛欲絕一路狂奔,淚水已將她洗面。一次次的不被理解,從小到大沒有一件事能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做,想到這些她無比絕望。俊浩緊追其後,一把抓住她:“菲兒,別跑瞭,聽我說!”莫菲停下來,無力的轉過身來,目光呆滯,一下撲進瞭俊浩的懷裡痛哭起來。俊浩的人生中第一次感到這麼的無能,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哭得如此痛心,卻無計可施,隻有緊緊地抱著她,用手輕輕地安撫著她的後背,就這麼靜靜地聽著。直到過瞭很久,莫菲哭得累瞭,他才扶她坐到附近的凳子上。她好像是在自言自語:“他為什麼總是這麼獨裁專制,為什麼總是這麼不可理喻……”

俊浩仍是安慰著安撫著她的後背:“別這麼說!也許他是沒有明白你的想法!我陪你去跟你爸好好解釋一下好嗎?”莫菲沒有回答,魂不守舍的搖瞭搖頭,接著沮喪地說道:“從小到大,我說什麼都沒用。有一次,他為瞭不讓我跳舞,竟然偷偷把我最心愛的舞鞋給扔瞭,那是我的第一雙舞鞋,是我偷偷攢下零花錢好不容易才買到的,他連問都不問一聲就給扔瞭。他從來都不考慮我的感受,我真的沒有辦法原諒他……”俊浩聽著,感同身受:“那你不原諒他你就開心瞭嗎?”

莫菲轉頭看著俊浩,眼神裡更多的是無奈:“我不知道,我隻是希望做自己喜歡的事,可他就是不能理解我,從小到大我和他不是沒話說就是吵架,我隻是希望他能多心疼我,我真的不想這麼下去瞭……”說完又哭瞭起來,俊浩憐愛的把她緊緊地擁在瞭懷裡。

這天夜裡,幾個人一起聚在瞭學校後面的羊肉串攤。路旁沙塵滾滾,爐子上吱吱的冒著煙。除瞭莫菲和俊浩不在,其他的幾個人都做在這裡喝著悶酒,幾瓶酒下肚,再加上大傢極度惡劣的心情,都微微有些醉意。時小天吃瞭一口羊肉串,惆悵起來:“曉曼的傷還沒好,莫菲他爸還不讓他參加,咱們還怎麼比賽啊?”於曉曼趕忙說道:“我沒事,我能堅持的。”

雖然她的傷還沒有痊愈,但其實她內心非常不想給大傢增添任何負擔。Nikita把頭靠在時小天的肩膀上,似乎和時小天一樣不太樂觀:“菲兒和她爸爸鬧得那麼厲害,哪有心情訓練比賽啊?”說完Nikita拿起一瓶酒就往嘴裡灌。時小天趕忙一把拿下酒瓶,安慰的把她摟在懷裡。

妙妙也是一臉擔憂:“我們系真的會就這麼開除瞭嗎?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我們該怎麼辦呀?”這可是她最擔心的事,一直在專業方面很用功的妙妙,一想到以後不能繼續留在學校和大傢一起奮鬥,是如此的心痛,說著說著就傷心地哭瞭起來。身邊的鄭直喝得醉醺醺,一把把她摟在懷裡:“別擔心,親愛的,你在哪我就在哪!”

聽瞭這些沮喪的話,大傢都開始沒精打采的悲觀起來,灌著悶酒,好多酒瓶都碰到地上,周圍滿是狼藉。這時,突然從不遠處傳來瞭一個熟悉的聲音:“喝悶酒呢啊?來,給主任也來點!”

原來是羅伯特主任,大傢一驚,隻見他拿起一瓶酒一口氣就喝光瞭。此刻的羅伯特又何嘗不是和這些悲催的孩子們一樣焦慮和緊張,他感嘆道:“雖然我有時嚴厲瞭一點,但一直都是為瞭你們好,其實,老師也有過青春的!”說著就把薑潮隨身攜帶的吉他拿在瞭手裡,彈起瞭《加州旅館》。大傢都驚嘆不已,沒想到一向吊兒郎當的羅伯特也有這麼一手,音聲優美動聽,每個人都聽得是那麼的入神。

主任的吉他雖然彈得算不上最好,但卻極富感情,沁人心扉。於曉曼、Nikita和林妙妙三人都被打動得眼淚婆裟。這富有情韻的琴聲不由得讓大傢觸景生情,感慨萬千,不禁多瞭一份惆悵和失落。

琴音一落,大傢都激動地不停地鼓掌歡呼,主任也故作幽默的向大傢行瞭一個禮。薑潮有些崇拜:“主任,想不到你還有這麼一手!”這時不遠處又出來一個聲音:“琴聲真的太感人瞭,我想主任你一定是一個有故事的人!”主任一回頭,原來莫菲和俊浩一直在身後欣賞著琴聲。主任微笑著揮手招呼兩人入座,主任感嘆:“當年我還混過地下樂隊呢,那是我青春全部的夢想和激情,可惜當時我不夠堅持,不想忤逆父母的期許,就這樣半途而廢瞭。你們千萬不要像我一樣,給自己的青春留下遺憾,為自己的青春拼上一把,哪怕失敗,也不能退縮,就當送給自己青春的禮物。為瞭理想,為瞭榮譽,幹杯!”

大傢都激動的歡呼著拿起酒瓶。莫菲激動的看著大傢,看到每個人都這麼堅持和努力,她很欣慰堅定地點著頭:“我們團結一心,我也一定不會放棄的,即使以後走不瞭路瞭,我也要和大傢一起把這支舞跳完。”然後伸出瞭一隻手,其他人都陸陸續續的把手搭在瞭莫菲的手上,每個人都一臉充滿決心的表情。大傢手搭手,互相鼓勁,決定重新振作起來。這時就連羅伯特主任也激動地伸出瞭手,大傢齊聲吶喊:“拼瞭!”這充滿激情的兩個字在空曠的學校後山谷裡回蕩瞭許久許久。就像他們每個人的心情一樣,久久不能平靜。

這一夜大傢都瘋狂瞭,那是致予青春的吶喊,為瞭夢想拼搏的吶喊。那些感動的淚水,多麼寶貴多麼振奮人心,這就是屬於我們的青春!

人世間最寶貴的東西莫過於青春,然而最容易消逝的也是它。寶貴的東西都使人措手不及,但無論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重要的是開始之後就不要停止,就像這群充滿鬥志的孩子們,將來他們會懂得一個道理,所有的勝利,與征服自己的勝利比起來都是微不足道。

《青春荷爾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