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調戲”兩字眼冒出來的一瞬間,屋子裡氣氛瞬時變瞭變。
陽洛天生怕因為這個又被小白臉扣瞭工資,調戲boss的哥哥,這罪過實在有點大。
她趕忙又解釋道:“這也不能怨我,要怨就怨你哥長得太有特色,是個人都會色心大起。我一青春荷爾蒙旺盛健康發育的男人,犯點男人都會的錯誤也沒錯。”
一個“哥”字,刺傷瞭列衡宇的耳朵。
陽洛天話還沒說完,列衡宇已經抬步走上樓。
盯著他高傲的背影,冷漠又桎梏,仿佛剛才的一言一行都是幻覺。陽洛天揉揉眼睛,袖子上的水漬沾到臉頰,刺得皮膚一陣冰涼。
“有毛病。”陽洛天低罵一句,一個筋鬥從沙發上竄起來。
當夜鋼琴聲嘀嘀咄咄響起,陽洛天翻來覆去睡不著。琴聲幽幽緩緩,相比之前的調子增添瞭說不清的復雜情緒,似是悲哀,又似是怨恨,和以往空靈寂寥的曲調完全不懂。
琴聲穿墻過縫使勁玩陽洛天耳朵裡鉆,誓死不讓陽洛天見周公。
明兒有大計劃要做,這琴聲連綿不絕彈瞭個無休止。在床上翻煎餅的陽洛天受不住,昏昏沉沉跑去扣東屋的白門。
琴聲戛然而止。
列衡宇將門開瞭個小縫,瞥見門口一個包裹著毛毯的怪物。怪物眼神昏沉,滿眼憂傷。
“小白臉,我不就調戲瞭你哥嗎!用得著彈這麼悲哀怨恨的調子折磨我?你實在要為你哥報仇,大不瞭你把我給調戲回來。讓我睡個好覺行不——”
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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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碧藍,暖洋洋的春日溫柔鋪灑在粉紅色窗簾之上。
輕悠悠的歌聲從公主房滲漏,漂亮的卷發姑娘收拾好化妝包,對著清亮的鏡子拋瞭最後一個媚眼。
小臉、大眼、金色卷發,珍珠似的眼睛波光流轉,紅唇一挑便是人間美色。
木詩詩笑瞇瞇地關上房門,哼著小歌朝聖華西苑走去。
今天,是她未婚夫第一次約會自己的重要日子!——
“阿天?今兒打籃球,去不?都九點瞭,你丫還賴在床上不肯起來?”
喬英宰套著件T恤竄進西苑公寓,四處晃瞭晃也沒見到陽洛天慵懶修長的身影。撓撓腦袋上那撮黃毛,喬英宰抱著籃球敲瞭敲西門。
門受力吱呀一聲自動打開,這小子又忘記瞭隨手關門。
喬英宰探瞭個半個腦袋進去,小廳裡雜七雜八都是些五花八門的雜志、孤單影隻的襪子、脫單亂竄的拖鞋……簡直就是重量級垃圾車開進這屋子裡爆炸,留下觸目驚心的殘破光景。
小心拱進陽洛天房間,床上的黑白被子凌亂堆在一角,書桌上的電腦處於待機狀態。喬英宰眼珠子四處轉瞭轉,小心翼翼避開地上雜七雜八的東西,哪裡都正常,亂而不臟,唯獨沒見到陽洛天的影子。
又到哪去瞭?
喬英宰猶豫半刻摸出手機,正要撥通號碼時,樓下傳來熟悉的聲音——一道清朗隨性,一道婉轉嬌氣。
耳朵機敏的喬英宰,判斷出樓下是陽洛天和木詩詩。
阿天,木詩詩,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