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虧的陽洛天一屁股坐在地上,懶懶指著天花板上的洞口:“那我救你出去算不算救駕有功?你跟著我從這裡逃出去,保證沒人察覺。”
屋子裡靜瞭靜。
陽洛天猛然發覺不對勁,咽瞭半生辛酸淚,托起腦袋瞄瞭眼邊上的列衡宇。她怎麼就忘瞭小白臉生來潔癖,要他一代天驕列衡宇去鉆一個黑不溜秋的通風道,簡直火星撞地球的幾率。
“小白臉啊你不走要怎麼辦啊,待在這裡等蘇俞傑慢慢宰人?”
陽洛天頹廢瞭,天堂有路他不走,難不成還要自己陪他入地獄!好在自己已經向小喬求救,他傢保衛不少,隨便拎幾個保衛來都能把蘇俞傑踩成渣。
於是兩個人默默地一站一坐,天花板開著個大洞,綠瑩瑩燈光照著詭異的兩個人。
“你這身本事,誰教你的。”列大神餘光撇過地上的陽洛天。
“啥?”
“空手道暗藏殺氣,潛伏偵查技巧超群,這樣的本事不可能天生。”被綁架的列衡宇,關心的卻是另外的事。能夠從潛入蘇宅,避開守衛潛伏過通風板,準確找到自己位置的人,似乎不是那麼簡單。
“……還真是天生的。”陽洛天抓抓腦袋瓜子,嘿嘿一笑。心神晃悠著晃悠著,想要切開話題。她答應過師父,哪怕原子彈生化武器轟炸來,陽洛天也絕不能把秘密泄露出去。
列大神哪是那麼容易被忽悠過去的,隻淡然開口:“三萬薪水一分不少。”
額。
“……我八年前遇到個很厲害的人,她救瞭我一命,教過我兩個月功夫。”在金錢絕對誘惑面前,陽洛天被敲松一顆牙齒。這話相當於沒說。
“用不少於一百字的話描述。”清冷,不容拒絕。
……Q_Q
陽洛天突然噤聲,怔怔看著列衡宇。屋子裡蔓延著潮濕的腥氣,她現在才發覺,滲人的潮濕帶著寒冷,凍到自己心裡去。
憑什麼她老是被威脅,用最低賤的方式……
“八年前,我十歲,父母經常外出,我總是一個人生活在道館。
夏天,六月,姥姥從北京來到A市。6月6那天放學,她開車來接我。有個叫蘇俞傑的富二代開著法拉利橫沖直撞,車速過快,把姥姥的小車給撞翻在行人道。車門被撞壞,我們被困在車裡出不來。”
陽洛天吸吸鼻子,摸著鼻梁。
“那時候我師父正巧出現,她踹開鋼化車門把我給救瞭出來。六月天熱,車子在我被救出的那一刻就爆炸瞭,至於我姥姥——我連她的屍首都沒找全。
我師父是個有仇必報的人,她帶著我把那個富二代在A市的傢給炸瞭,炸成一團焦黑。我拿著短匕首,親自在蘇俞傑後背插瞭一刀,看著他慘叫昏迷、看著他的血慢慢流到我手心。
而我的師父,她身份太過特殊,我不能說。”
話畢,陽洛天突然笑瞭。盯著列衡宇冷若冰霜的臉,沒有半分活人氣息,“自那以後,我就厭惡一切超速開車的人。他們引以為傲的車速,有時候偏偏就是別人生命隕落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