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覺得吧,我下廚不在行,做傢務不擅長,偶爾有點賴床,其他就沒啥毛病。今天我仔細想過瞭,我最大的優點就是能打顏值高。這段日子就由我來好好照顧你,當不瞭你廚師,當個保鏢也不錯……”
絮絮叨叨像隻麻雀鳥兒,素來喜靜的某人有些耳根痛。
列衡宇側頭,眼眸落在陽洛天身上。駭人的無形威壓,陽洛天眉毛一挑趕緊閉嘴。
兩人安安靜靜走瞭兩分鐘,路燈將兩道身影拖得很長很長。
陽洛天嘴皮動瞭動,欲言又止。抿著嘴,半響後又問:“小白臉你最喜歡的曲子是什麼?今晚我去下載來聽聽,這段日子你不能摸鋼琴,我有空就放給你聽。”聒噪之極,一個字眼一個字眼都能在地上炸出一個洞來。
“……陽洛天。”
“啥?”
列衡宇站定,深藍色瞳孔和天幕融化成一個顏色。
“給。我.閉。嘴。”
“別介啊~小爺放下架子還不是為瞭你。一隻手多不方便,相當獨臂俠也不是時候——欸,宋美人你在這做什麼?”陽洛天餘光一轉,瞥到路燈下美麗不可方物的宋浩瀚。
路燈光微微亮堂,宋浩瀚背對著燈光,臉色籠罩在一樣的暗黑裡。他抬頭,光線襯托的那張臉棱角分明,多瞭幾分獨屬於男兒的銳氣。
宋浩瀚似笑非笑看著陽洛天,眼底劃過幾分玩味。從十裡外就聽到陽洛天清亮爽朗的聲音,三月泉水般扣人心扉。也不知道自己這位弟弟是如何忍受地瞭如此奇葩。
“宇,你可讓人好等。”
宋浩瀚抬眸,鳳眼微瞇,藍眼灼灼,慵懶地背靠著路燈燈桿,神態言語中自有一股子風流韻味,“想不到素來冷靜孤寡的你也看中這個小小玩具,居然能忍受如此聒噪的蟲子。”
玩具?
陽洛天危險地瞇著眸子,尋思著從哪個地方下手才能給此人妖留下一輩子不可磨滅的傷痛。
那抹深藍色人影動瞭動,列衡宇眼神也不抬,清冽嗓音和著幽涼夜風徐徐飄散:“什麼事,直說。”
“沒事兒,我媽這周六40歲生辰,到時候估摸著有百來傢媒體采訪直播,幾千人的舞會。我爸托我過來問個話,你周六最好露個面。”宋浩瀚似無所謂,美麗面孔幾分嘲諷幾分無奈幾分說不清的情愫。
可陽洛天還是分明抓住他言語裡的淡漠。他話裡不離“我媽”“我爸”,仿佛是故意強調著自己的身份地位。相對的,列衡宇就像是遺落在外的過客遊子,不深不淺的血緣將他牽扯進浩大的聖華集團。一個後妻的兒子,居然對原配兒子如此大逆不道,陽洛天特想高呼一句“拖出去斬瞭”。
“不去。”
不出所料,列衡宇拒絕。陽洛天盯著他修長的背影,仿佛看透那顆孤寂靈魂的彷徨和掙紮,就如他迷茫寂寥的鋼琴曲一樣。
宋浩瀚似乎就在等這句話,眉眼彎彎,醉人的笑容滲透夜色,紮眼地要命。“就等你這句話,畢竟請一個外人來傢族宴會,還要勞煩我這大少爺親自出馬,的確太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