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聖華混得風生水起,前些日子死裡逃生後,和列衡宇走在一起————列小哥似乎還不知道她的真身。”
明亮的校醫室,陽嶽有條不紊報告著陽洛天最近的動向,辦公桌上擱著一摞八卦光鮮亮麗的雜志。
耳麥那頭的女子靜瞭靜,嗓音清冷如風:“聖華片區的危機已經不可阻止,如果可能,盡量護著她。”
陽嶽默默答應,手中的筆在白紙上劃過彎彎曲曲的墨跡,直到那邊的人掛斷通話。他抬眼望向窗外,瞳孔裡映襯的晨光已經乍然明亮,陰鬱天空下綿綿細雨打濕瞭窗邊簇簇的野櫻。
雨水仿佛淋到心裡深處,濕漉漉、潮濕、無奈。
半響後,耳麥再次傳來通訊,陽嶽眼睛一亮,迫不及待接通。
那頭卻換瞭人,悄悄壓低的嗓音愈發邪氣:
“嶽陽阿~陽洛天那小子是塊璞玉,多讓她經歷些風險磨難,隻要不死怎麼折騰都行。我傢滄月慣著她,是因為師徒孽緣。不過特工絕不能感情用事,所以~大特工你應該明白。”
陽嶽:……
來人一貫的邪肆語氣,輕挑而張狂,陽嶽不禁微皺眉。
“陽洛天畢竟才十八歲,遠在他鄉的小孩子總該——”
那邊的人嘖嘖輕笑,提點瞭句:“十八歲又怎樣,當年我們誰不是十八歲。陽洛天那小姑娘指不定就是第二個滄月。”
聖華片區波譎雲詭,政治與商業利益的交織碰撞註定瞭這片土地的不太平。處在溫室裡嬌生慣養的小貴族們能經受得起未知的考驗嗎?這還是個問題。
女護士扣扣門,輕柔走近。
“陽醫生,他來瞭。”
陽嶽收回復雜糾纏的心思,白紗簾子微晃動,送進來初夏的潮濕水汽。陽洛天板著小臉走瞭進來,利索關上鋼化門,將那個欲要走進的人死死關在門外。
一步一步都是巖漿,陽洛天一張臉陰沉地如聖華寂寂的天色。
陽嶽勾唇一笑:“幾天不見,你就兇悍成這樣。”
陽洛天撇嘴,翹著憤憤不平的二郎腿:“如果陽嶽你的女朋友要你去做男科檢查,看你臉色能好到哪裡去。”
陽嶽噎瞭噎,面色復雜盯著眼前這位帥帥的小女生。
現在陽洛天,兩條長腿套瞭件修身的牛仔褲,簡單隨性穿瞭件白T恤加黑外套,倒戴著頂白色棒球帽,眉眼如畫雌雄莫辯,擱哪兒都是紮眼地要命。若不是一身火氣沖刷瞭這幅俊俏模樣,陽嶽也會懷疑此人性別。
著實是她裝扮技術太爐火純青,最擅長的偽裝不是外貌打扮,而是骨子裡的氣質。十有八九這小姑娘沒把自己當女孩看,朝著男人婆的路越走越遠。
腦海裡忽的就記起河南的話來:陽洛天那小子是塊璞玉。
“你真和列衡宇那小哥在一起瞭,他知道瞭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