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月上柳梢,落地窗外的世界繁華一片,屋內的世界安然祥和。
陽洛天安安靜靜縮在列衡宇懷裡,臥室裡開著小小的壁燈,眼前放大的容顏愈發俊逸非常,棱角分明渾然天成,恍惚就是八年前的模樣。
爪子摸瞭摸列衡宇的臉,覺得手感不錯,陽洛天的兩隻爪子齊齊上陣,搓搓捏捏,列衡宇一張好看的俊臉被蹂躪地一塌糊塗。
最後陽洛天發瞭聲感慨:“小白,我都懷疑自己在做夢。上個月去敘利亞,掩護小九他們離開的時候昏瞭過去,我就迷迷糊糊抱住一個人,我還以為他是你。結果醒來,發現自己抱的是一根大木頭。”
列衡宇薄唇輕勾,抱住陽洛天的手臂收緊。
她終於睡瞭過去,睡得很不踏實。時不時就要迷糊著伸手摸摸,怕一覺醒來身邊又是冷冰的木頭。
列衡宇久久無眠,他何嘗不懷疑這是一個絢爛迷醉的美夢?夢裡穿越時間的縫隙相逢,醒來一場空,到手的幸福煙消雲散。
“這不是夢。”他喃喃說。
如果這是一個夢,我希望永遠不要醒來。
我抱著你,你躺在我懷裡,像所有戀人一樣。
安靜地閉上眼,安靜地沉睡,但願人長久,以後每一段路程都有最愛的人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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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色大亮。
床榻上的陽洛天迷迷糊糊伸瞭個懶腰,踢踢被子,朝身邊的位置摸瞭摸。
入手一片冰涼,心一緊,她疏忽睜開眸子,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
四下望瞭望,陌生的房間,昨夜的記憶泉湧上心頭,陽洛天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還好,不是夢。
從衣櫥裡搜出列衡宇的一件白襯衫和一條短褲。勉強套在身上,該遮的地兒遮,她可不願意再穿個抹胸小吊帶出去見人。
沒找到自己的鞋子,陽洛天隻得光著腳丫子打開臥室門,迷迷糊糊擦著眼睛。
“小白,我鞋子呢——”
然後愣住瞭,奢華富麗的客廳裡,端坐兩個針鋒相對的男人。兩人似乎在交談什麼,火藥味兒十足。宋浩瀚在看到陽洛天的那一剎那,眼神瞬間變得犀利復雜。
列衡宇薄唇上揚,洛洛這一副打扮,深得我心。
陽洛天淡定地聳肩,踮著腳尖朝沙發走去,坐在列衡宇身邊:“我鞋子呢?”
列衡宇彎腰,從地攤上拿起洗幹凈的鞋子,抬起她的兩隻腳細心替她穿上。
“我餓瞭,有飯嗎?”
“等會詹姆士送來。”
“哦。記得小白的那份。”
“是大白。”
“嗷嗚嗷嗚~~~”
兩人之間默契十足,自然而然,宋大總統被晾在一邊,藍色眼眸映著兩人的自然熟悉的互動,胸口堵塞刺痛。
穿著男人的襯衫短褲,光著白生生的腳丫子,從臥室裡走出來,凌亂簡練的短發耷拉在額頭上,光潔脖子上清晰可見的紅色印記——這些難道不足以說明他們之間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