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篇五
接下來的時間裡,我們都沒有說一句話。我最初見到的北京印象就是灰黃沉鬱的建築和植物及匆忙趕路帽簷低垂的行人或候車者。汽車從順義區的首都機場出來不一會就上瞭機場高速公路,馳行瞭一段距離從五元橋上瞭五環路汽車徑往郊區西山東麓奔去。“我們這是去哪裡?”當車窗外一閃而過‘香山路’綠色路牌時,我忍不住打破瞭沉默。“我讓他們安排瞭,市區太吵,我們得住香山別墅。”芬姐若無其事的拿出指甲剪吧嗒吧嗒地修著長指尖頭塗著丹蔻的指甲說。
臨近春天的香山依然很寒冷,這裡沒有春天前的一片桃紅煦風陣陣鳥語花香,更沒有夏季時不時下點的小雨。遠遠望去,滿眼裡哪有傳說中的彩虹斜掃和夕陽殘照。我知道,即使站在景色優美的香山,我也不會有半點快樂的,我的心早已經留在小城。冬末的香山夜晚似乎來得還是特別早,下午五點多的寒風吹起來的時候,山麓四周的天色就已經沉沉發暗。
汽車最後在香山飯店門口停住,芬姐把我領進飯店。在經過門口的時候,我看見旁邊有個很大的炭火燒烤爐,鐵絲網上烤著一看就知是剛出海的鮮魚鮮貝。芬姐問我喜歡魚幺,我說喜歡。芬姐隻言片語的希臘語向男侍點菜。裝白葡萄酒的大紮杯、面包和橄欖首先擺上桌面。我沒說話,也沒跟她說幹杯,隻管把白葡萄酒倒進我面前的杯中兀自端起一口喝完。為緩解饑惡的空腹和內心的痛苦,我先把那些盤裡的面包和橄欖都塞進瞭嘴裡。我承認芬姐很美,可我不愛她,我不瞭解她的過去,隻知道她是個復雜狠毒的女人。我最初接受她的目的非常明白而單純:我隻是想從她與五爺的關系裡得到我想要的情報。也許實際上這個世界並不那幺明白那幺單純,也可能是我的天大錯覺,或者僅僅是我自以為是,某種緣由而被不容改變的世人的復雜一步步把我往醜惡的河流裡推,我隻掙紮瞭幾下就被它一口吞沒。坐在富麗堂皇的香山飯店的餐桌上,我看著對面舉止優雅滿臉笑意的芬姐,覺得那種可能性是根本無法否定的一種結局。而當時的我所能斷定的隻有一點,那便是我把自己當作一塊籌碼壓在瞭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的天平上瞭。
“還在生我的氣?”芬姐放下手中的酒杯,笑笑地看著我。我不置是否地叉起一塊牛排放進嘴裡,嚼瞭幾口嘆道:“味道很不錯!你要不要嘗嘗。”說著,我又叉起一塊放嘴裡。芬姐驕橫地說:“我要你切給我,否則沒有你的好處!”剛說完,她就幸福地笑瞭,她的腳從桌下猛然碰到瞭大腿,然後就慢慢地纏瞭上來,最後停在我的褲襠深處,我不動聲色地看著她,她的臉色開始一片潮紅。突然,芬姐把刀叉往盤子裡一扔,站起身拉起我的手就往飯店二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