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1)下毒
皇宮庭院裡,遠安把穆樂連自己名字的不記得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靈溪說瞭,他也是滿臉詫異:你是說,他手裡拿著你給的名牌,卻不記得那上面實際上是自己的名字瞭?
遠安道:嗯。就是這麼說的,我聽得明明白白。
靈溪搖頭晃腦地:居然有這等事?阿嬰皇子不是失憶瞭吧?他若是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又怎麼會認得你?又怎麼會將佛珠還給你?
遠安十分惱火地:我原本想著,見瞭面先揍他一頓,要回佛珠,再給他放血。這樣一來,更復雜瞭。
靈溪道:也許是你聽錯瞭也未可知。也許兩個人一旦照面,什麼事情都想起來瞭,也有可能。為今之計,你抓緊時間跟他相認,再作打算!
遠安點頭,咬牙切齒:嗯好!我這叫應瓦來安排!
同一時間裡,皇宮中的佛塔內,戴著面具的阿衡皇子用手裡的樹葉折成一隻小蟲子,放到窗口處,小蟲子漸漸活瞭,在陽光中飛走,那小蟲子飛到瞭波凱將軍的手上,又變成瞭幾枚樹葉,波凱將軍把它展開,沉吟思索著。
未幾,將軍府的偏廳裡,波凱將軍從外面進來,三個早已等候多時的親信起身相迎。
波凱將軍擺擺手:三位免禮。
波凱將軍落座,倒酒,向那三人舉起酒杯:三位與我一樣,都曾受到阿衡皇子的賞識蔭庇。如今阿衡皇子有難,被吾
皇陛下囚禁在佛塔之內,阿嬰小皇子依仗著吾皇與拓月王妃的信任一人專寵專權,我等不能袖手旁觀。
親信們應和道:決不能!
波凱將軍道:我曾勸諫阿嬰小皇子啟用九星佛珠攻打南詔國,他卻膽小保守,執意不肯。這是暴殄天物!既然如此,我等決不能答應。想要啟動佛珠,必須先除掉小皇子!三位壯士,你們分別是下毒,暗殺和格鬥的高手,行刺阿嬰皇子的任務就拜托給三位瞭!我這一杯酒,敬三位英雄!
正如波凱將軍所言,那三人其中之一乃是下毒高手,手背上紋刺著一隻馬蜂。第二位是一位暗殺高手,指甲內藏著小刀。第三位是一位格鬥專傢,拳頭上直冒青筋,三位刺客道:決不負將軍重托!
四個人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各自面露兇光!
翌日下午,皇宮的酒窖內。應瓦把一壺酒放在托盤上,交給遠安,嘴裡囑咐著:阿嬰皇子在花園裡招呼客人,你去送酒!哎我說,我是換掉瞭別人,讓你去獻酒,你可得端得穩穩的啊!別出差錯。
遠安道:明白瞭。放心吧。
她出瞭門正往前走,一個宮官走過來喚她:站住。
遠安上下打量他:大人。
那宮官上來道:這是什麼?
遠安道:阿嬰小皇子在庭院裡招待賓客,這酒是送去給那邊的。
宮官道:站住,等我先驗一驗。
遠安停住,見那
人從懷裡拿出個精致盒子,取出裡面一個細小棒子在酒裡攪瞭攪。
遠安留意到他手背上竟紋刺著一隻馬蜂,那宮官把小棒子拿出來看瞭看:沒有變色,可見無毒,可以拿去給阿嬰小皇子瞭。
是。
遠安低頭前行。
那人在她身後胸有成竹地冷冷一笑:那正是波凱將軍派來的第一位用毒的殺手。
禦花園中,芭蕉樹下,阿嬰小皇子正在與若幹青年武士切磋武藝。
拓月王妃等人在旁邊觀看。
小皇子將一人摔倒。
拓月王妃點頭微笑。
武士起身:阿嬰皇子好身手,臣甘拜下風!
阿嬰道:真的盡力瞭?沒有讓著我?
那武士趕緊回答:臣不敢。
阿嬰道:那我請你喝酒!
遠安端酒過來,離得很遠,看見穆樂,咬牙切齒分外眼紅:好呀你,我可終於見著你瞭!這回我非得好好問問你怎麼回事兒!看你怎麼跟我說!
她太過激動,臉上的肌肉甚至神經質地抽動起來。
恰在此時,一隻熟爛的芒果從樹上掉在地上。
遠安太激動沒看見,一腳踩上去,然後整個人哎呀一聲扣在地上:酒灑瞭一地。
遠處,阿嬰小皇子等人留意到一個宮女腳步急急地趕來,卻忽然如同面板一樣糊在地上,小皇子也是詫異:那是怎麼回事?摔倒的是誰?
總管上前答話,惶恐地:啟稟主子,那似乎是,是新入宮的宮女,粗手笨腳地。臣這
就去教訓她。
拓月王妃道:若是新入宮的,缺乏訓練,好好調教就可以瞭。莫要難為她。
遵旨。
遠安趴在地上,正要起身,總管過來數落:原來是你呀,娜娜,怎麼這等粗手笨腳?應瓦怎麼還把你給派來瞭?幸好王妃與皇子都不怪罪。哎呀呀還趴在那裡做什麼?快起來!
遠安起身,用袖子擦瞭擦臉上的芒果泥,心裡也是惱恨:怪我怪我!就差一步!
忽然她的視線被地上的情況吸引:從芒果裡爬出來的蟲子落到酒液上都死瞭。
遠安一下子愣住瞭:嗯?這酒有毒有人想害穆樂?不是應瓦,也不是我,那是誰呢?
電光火石之間,她想起瞭那紋刺著馬蜂的手用小棒子在酒液裡攪瞭攪。
遠安瞇著眼睛:原來是他!說是驗毒的,實際上就是投毒的!
總管看她笨手笨腳還表情十分豐富也是氣得夠嗆:還不快起來!換別人來獻酒!
遠安連忙收拾瞭:是!
一邊廂身著宮官衣服的下毒刺客在轉悠,頗有些著急:前面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啊?難不成阿嬰小皇子並沒有飲下毒酒?
一個宮女端著酒出來。
刺客上前:怎麼又送酒去前面?
宮女答道:回稟大人,剛才送酒的宮女笨手笨腳地把酒弄灑瞭。我這正要再送上去呢!
刺客心想原來如此,因道:你且等等,我要為阿嬰皇子驗
酒。他正要拿出小棒子故技重施,忽然被人從後面拍肩膀,刺客本來就心虛,被人拍瞭肩膀,猛地回頭:誰?
遠安在他後面嫣然一笑:我。
刺客看看她:你?做什麼?我跟你不熟。
遠安道:天氣這麼好,心情好寂寞。想要找你聊聊。
說完一把抓住刺客的肩膀,勾動骷髏手飛身而去。
宮女愣神。
總管過來催促:還幹什麼呢?這酒得什麼時候能送上去?
宮女喃喃:大人我看見
別磨蹭瞭!怎麼能讓主子等啊?
小花園裡,刺客被遠安扔在地上,驚魂未定。
遠安道:是你下毒?
刺客道:是我又如何?
要害誰?
刺客也是老實:阿嬰小皇子!
話音未落,一個大嘴巴抽在臉上。
刺客指著遠安:你!
又是一個大嘴巴抽在臉上。
刺客扁扁嘴,終於沒忍住,哭瞭起來:士可殺不可辱!我跟你拼瞭!
幾下被遠安打死。
遠安四處看看,拽起刺客的雙腳,把他扔進水井中,又蓋上井蓋,拍拍手:那個穆樂是我的!要死,也是我把他給弄死。
將軍府裡,波凱將軍起身,頗為震驚:黃蜂他還沒有消息?
善用暗器的刺客道:沒有。他喬裝進宮兩天瞭,直到現在都沒有消息。
不知道事情辦得怎樣,人在哪裡也杳無音信瞭。
宮裡呢?可有什麼風聲?
暗器刺客道:風平
浪靜。一切安好。
波凱也是納罕:奇怪。怎麼會這樣?
黃蜂這人向來謹慎,他事情辦得成是不成都應該報信與我呀。
暗器刺客道:除非是被人發現瞭
波凱道:我在宮中也有耳目眼線。應該不會。先不去管他瞭,你現在馬上入宮,找到機會暗殺阿嬰小皇子!
遵命!
這天夜裡,遠安與應瓦正在準備水果,緊著鼻子,委屈地。
應瓦看看她,十分不滿:別委屈瞭,這就不錯瞭。你把給阿嬰皇子享用的酒都弄灑瞭,總管大人罰咱們兩個準備水果,已經夠開恩的瞭。哎也真真怪我自己貪財,為瞭靈溪那麼點錢,跟你攪到一起來瞭。
遠安道:你既然收瞭銀子,就不要說這樣的話。哎,你手裡這個,這是什麼玩意?
應瓦道:這是蛇皮果。紅色的外皮用刀打開,裡面果肉酸甜,皇子喜歡。
遠安道:這個渾身長刺,臭氣熏天的也能吃?
應瓦特別瞧不起她:真是少見多怪。這個叫做榴蓮,香甜軟糯,可是果中之王。
遠安驚訝,十分厭惡:這屎一樣味道的東西,也入得瞭口?
應瓦道:呸呸呸!榴蓮出,紗籠脫,貴族傢的小姐們寧願脫下裙子賣掉也要飽嘗一頓榴蓮,怎是你這種下人消受得瞭的?
遠安拿起蛇皮果和榴蓮,忽然皺著眉頭,心有感觸:我想吃萊陽梨,想吃石榴,想吃桃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