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5)誰不要臉
小皇子轉過頭去,繼續尋找,遠安假意放風。
風平浪靜片刻,遠安猛地甩過頭來,狠狠看著穆樂,陰陰一笑:哼,剛才讓你逃脫瞭,哼,這回我必然結果你!
她腳步輕輕,從後面漸漸接近。
小皇子此時又打開一幅卷軸,跟著上面的圖畫,手指比劃著。
遠安已經挪到他身後,從手腕上展開一截小繩,就要從後面勒死小皇子小皇子向前揮出手指,咒語奏效,遠安忽然雙手不好使瞭,像牽線木偶一樣亂動阿嬰回頭,關切地:你怎麼瞭?你手上怎麼有個繩子?
遠安看看他,臉上毫無表情:我忽然好想傢,我傢那邊小孩都玩這種翻繩遊戲,我總是渾身帶著這個,提醒自己別忘瞭故鄉爹娘
阿嬰小皇子點點頭:想不到你這麼瘋,感情還挺豐富快給我回去放風去!
遠安:好。
阿嬰小皇子把手裡的卷軸放回原處,失望地:哎,應該也不是這個
一個在書架之間繼續尋找化身咒,另一個在門口放風,兩人又是風平浪靜片刻,遠安又狠狠甩過頭來,依舊信心滿滿:哼,你這小賊還真是命好!剛才都讓你逃脫瞭,這一回,我是不會留給你任何機會的!
阿嬰此時從滿是灰塵的架子上拿出一個盒子,遠安又從後面過來,站在他身後,阿嬰自言自語:這個盒子裡是什麼呢?
遠
安已經抽出瞭腰間軟劍,就要砍向他阿嬰在同一瞬間打開瞭盒子,一朵艷麗的巨大的長著兩排牙齒的花從小盒子裡冒出來,一下子把遠安的腦袋吞進瞭嘴裡。
阿嬰小皇子手疾眼快,趕快把盒子扣上,遠安被食人花吐瞭出來,滿身粘膜,又臟又狼狽。
阿嬰上前,關切地攀著遠安的肩膀:你有沒有怎麼樣?!
三次不得手的遠安此時也是勉力支撐:其實還行
阿嬰看看她手:你拔劍出來幹什麼?
遠安筋疲力盡:切黃瓜
阿嬰四處看看:黃瓜?哪裡有黃瓜呀?哎,不要胡鬧瞭,你聽話,你再有點耐心,讓我再找找
遠安喃喃:好
阿嬰繼續尋找,遠安在窗邊看著月亮,滿臉是淚,心灰意冷:神明可鑒,不是我不願意出手殺他,實在是今天不宜我動手,我若是執意逆天前行,弄不好自己小命就交待在這裡瞭
窗外忽然有腳步聲,遠安向外看,幾個衛兵正在過來。
遠安跳到阿嬰跟前,低聲地:你怎樣瞭?找到瞭嗎?有人來瞭
小皇子也著急:還沒找到呢
衛兵們恰好來到他們所在的外面,一窗之隔,提著燈籠向裡面照。
阿嬰連忙拉著遠安躲進瞭兩個架子之間。
兩人面對面,貼得很近,聽得見彼此的呼吸聲。
外面的衛兵議論著:我剛才
好像聽到聲音。
沒有人呀。這頂樓常年鎖著,怎麼會有聲音?!
是你老婆天天吵你,把你的耳朵給吵穿瞭孔,總能聽到聲音!
衛兵們笑瞭起來。
一窗之隔,遠安與阿嬰小皇子鼻尖對著鼻尖。
遠安不知覺,她身後一個畫卷打開來,竟是一幅男歡女愛的春宮圖,小皇子正對著這好看的姑娘和春宮圖,又不得移動,隻看的是面紅耳赤,呼吸急促。遠安見他樣子變化,不禁訝異,月光移動,她面前有個銅鏡,自己身後春宮圖的畫面好端端地被映在鏡子裡面,遠安瞬間就明白瞭眼前這位為何變成這幅德行。
遠安也不能動,便恨恨然做口型:不要臉。
阿嬰又急又羞:說誰呢?!
遠安:你答話那就說你呢!這不是禦書房嗎?這裡面居然藏瞭這麼污穢的東西!不要臉!你們昆侖國上上下下都不要臉
阿嬰小小聲地吼出來:你別不懂裝懂,這是天竺素女經,這,這上面雖然雖然不太雅觀,但也是一種重要的修煉法門!
遠安用口型輕蔑地:不。要。臉
阿嬰大怒,一下子用手堵住瞭遠安的嘴巴,低吼:你再說!你再說,我,我,我就拿你練!反正正對著圖解,練著也方便!
遠安被捂著嘴巴,睜大眼睛看著阿嬰,忽然想起兩人成親的當日互相親親昵昵,摸摸弄弄的狎玩情景,而此
時眼前的阿嬰完全不記得她是誰瞭,而她是要弄死他來的,遠安漸漸滿眼都是淚水。
阿嬰見她這般,當時麻瞭爪,把手拿開,支吾著:怎麼好好地,好好地就又哭瞭?你不是真瘋吧?你心裡有事兒,對不對?
遠安點點頭又搖搖頭,眼淚像珠子一樣墜落,阿嬰著急,抻瞭自己袖子給她擦眼淚:別哭瞭,有什麼事兒告訴我。等我把小楠的事兒辦完瞭,我就幫你。
遠安知道自己失態,低著頭掩飾著:阿嬰皇子你是個好心人。
可是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名字呢。
遠安抬頭看看:我的名字,你還是不知道為好
阿嬰一愣:為什麼?
遠安擦瞭淚:不為什麼快點替小楠找那個化身咒!
外面的衛兵走瞭,遠安與阿嬰兩人從夾縫裡出來,正要再尋找,忽然有人用鎖開門,兩人大駭,兩人趕快又藏瞭起來。黑暗之中,一人輕手輕腳地進來,黑色的影子在書房裡翻弄,走動。遠安與阿嬰屏氣斂聲,仔細觀察,卻怎麼也不見其正面,遠安腳下踩到瞭地上散落的瓦片,發出聲響。
那人受驚,轉過頭來:誰?!
阿嬰捂住瞭遠安的嘴巴,兩人屏住呼吸。
那黑色的影子卻被驚動瞭,再不敢久留,趕快走瞭,從外面鎖住瞭房門。
遠安與阿嬰兩人從角落裡出來,各自詫異,阿嬰道:這個人是
誰呢?他是開門進來的。他怎麼會有禦書房的鑰匙?
遠安道:可惜走得太快瞭,沒看清。
一本木刻書掉在地上,阿嬰拾起來,大喜過望:化身咒!找到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