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8)大仇必報
大雨瓢潑,穆樂與遠安手挖泥土,埋葬貞貞。
兩人在貞貞墳前跪拜。
穆樂沉默隱忍。
遠安在一旁溫柔地:要是難過就哭出來吧,我把肩膀借你靠。
穆樂搖頭:現在不是哭的時候。遠安,我雖生在皇傢,可是從小就沒有什麼野心,做人也沒那麼多執著。父皇與母後叫做的事情就去做,要吃的苦就去吃。直到遇見你,才知道生而為人的溫暖與快樂。我是個最平凡平庸之人,不想要皇位權力,隻想跟你一起。可是天不讓我逍遙快活!如今身負大仇,不得不報!你且回去大唐等我,若你我緣分不絕,我再去與你相會!
遠安也是執拗的:我好不容易找到瞭你,你卻又要我一人回去瞭?到底怎麼回事兒?你是嫌我拖累瞭你,還是心裡面根本就沒有我?!
穆樂著急:當然不是!
那就別說這樣的話!遠安緊緊抱住穆樂,這世上那麼多的人,一半男,一半女,偏偏就是我們兩個遇上瞭,出生入死,拜瞭天地,成瞭夫妻。我告訴你,從此以後,我就算把自己丟瞭,也不會跟你分開!絕不!絕不!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你去殺人,我幫你放火!
穆樂眼含熱淚:好!遠安,好!絕不分開!
兩人緊緊相擁。
停在樹枝上的藍蝙蝠飛走。
藍蝙蝠飛回皇宮中,落在靈溪手上。
靈溪看著它眼睛對阿衡說:貞
貞她居然臨死背叛瞭我們!
阿衡搖頭:也是個烈性的女子。
靈溪恨恨:這個叛徒還劈開瞭阿嬰琵琶骨上的鎖!如今穆樂與那葉遠安要殺回來復仇瞭!
我這就調集侍衛,嚴守皇宮!
靈溪負著雙手,冷冷一笑:阿衡,這沒有什麼大不瞭的,用不著慌張!他們不也曾被我們耍得團團轉嗎?
阿衡看看他:你之前能得手一半也是靠騙。那小姑娘魯鈍把你當朋友瞭,我弟弟阿嬰又是個直腸直肚的性子。如今他們警覺瞭,你又有幾分把握?我告訴你,我那弟弟,你不要小看他,很有幾分手段!
那又能怎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們若不回來,你跟我又怎麼能拿回被偷走的那枚佛珠?!
靈溪胸有成竹的臉。
夜色深沉。
翌日天晴,昆侖國的百姓們帶著鮮花和水果排隊進城,人人面有悲色,不時抹淚。
一男一女兩個外鄉人從馬上下來,與眾人在排隊。
那男的是個白凈面皮,問身邊的老人:敢問老者,今天是什麼日子,這麼多人進城呀?
你不知道?今日是拓月王妃的葬禮,百姓都要去送她一程呢
綠滄江江水翻湧,拓月王妃的葬禮正在岸邊舉行。
香火環繞,僧侶們誦經祝禱。
阿衡跪拜在地:母親呀,讓這神河之水帶走你高尚的靈魂和安然的身體!你生前收到萬民的敬仰與崇拜,您死後也會被百姓懷念!您的孩子我感激您一直以來的撫養與教導,您放心地走吧,我一定會治理好昆侖國,愛護好每一個百姓!我也一定會找到害死您的兇手,以報您在天之靈!
拓月王妃的屍首被放在鮮花錦簇的木筏之上,僧人們將木筏緩緩推向河心。
阿衡痛哭不舍:母親!母親!
百姓哀鳴。
拓月王妃的木筏被河水帶走。
禮賓官道:監國大人起駕回宮!
阿衡等人正要離開,擁擠的百姓卻閃開瞭一條道。
一個濃妝艷抹的舞姬拍打著手鼓跳舞出來。
身邊的百姓駭然:哎哎哎,哪裡來的瘋婆子,今天可不是唱歌跳舞的日子!
那舞姬嘻嘻哈哈的:哦?這麼多人,難道不是最盛大的慶典嗎?為什麼我不可以唱歌跳舞?
你在胡說什麼?什麼盛大的慶典!今天是拓月王妃的葬禮,阿衡皇子將她送到河上漂流而去!
舞姬道:既然是葬禮,那為什麼有的人臉上如此喜悅?
百姓訝異:哪個喜悅瞭?
舞姬指著高處的阿衡皇子:他!就是哪個站在高處的人,眉梢眼角都帶著喜悅!他費盡心機,陰謀得逞,終於獲得瞭無上的權力!可憐的人們呀,你們還以為自己擁戴的是仁慈的君主,卻不知道他實際上是兇殘的魔鬼!
百姓們大驚:你,你你怎敢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
舞姬道:你們不信就請看送走拓月
王妃的木筏,她蒙冤而死,魂靈不散,就要回來瞭!
人們去看河上的木筏,果然逆著水流回來。
百姓們立時議論紛紛:哎,怎麼回事兒呀?
拓月王妃的木筏怎麼回來瞭?
是呀,逆著水流回來瞭——https:///mohuan/huan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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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臺上的阿衡大怒,命令左右:把這個女人給我拿下!
軍士們上前捉拿,去被那舞姬幾下子打敗,那正是遠安,直沖到高處,持劍就要刺向阿衡忽然被一個人用雙手夾住瞭兵刃正是靈溪,靈溪擋在阿衡前面:好久不見瞭,遠安姑娘!
遠安笑:是你呀。你來得正好!之前被你騙得好慘,今日就一起瞭賬瞭吧?啊?
兩人再未多言,立時揪鬥成一團,阿衡皇子被侍衛們護送著要走。
百姓們指著木筏:哎載著拓月王妃的木筏怎麼逆流飄回來瞭呀!
木筏漂回,眾人納罕。
原來是穆樂從水中現身,抱著拓月王妃的遺體緩緩走到岸邊,眾人驚訝:啊?那不是阿嬰皇子嗎?不是說拓月王妃是為阿嬰皇子所害,阿嬰皇子怎麼又回來瞭?
穆樂把拓月王妃的遺體放在岸邊,用蓮花掩住:母後呀母後,您還不能走。真相還沒有辨明,兇手還沒有捉到,您還不能走!
阿衡驚慌:來人呀,把這個殺死我母後的兇手給我捉拿起來!
侍衛們上前,排成長陣保護阿衡,阻擋穆樂。
穆樂沖開侍衛們直取阿衡。
所有擋著的侍衛們都被他捉住,拋起,像翻滾的海浪。
阿衡眼見著穆樂襲來,大吼:護駕
話音沒落,穆樂的手指已經扣在他喉嚨上。
一切靜止。阿衡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