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韋俊軒剛回到太子酒吧,他深吸瞭一口氣,推門步入房間。
隻見太子獨自坐在大班椅上,嘴裡叼著煙鬥,手裡捏著酒杯,似乎正在出神。
還沒等韋俊軒開口,太子立刻放下煙鬥,笑著招手說:“Turbo,過來坐!”
韋俊軒心頭一寬,擺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趕緊坐到太子身邊。
“大佬,有何吩咐?”韋俊軒滿臉笑意地問道。
太子先從茶幾下面又拿出一個酒杯來,倒瞭半杯香檳,遞給韋俊軒:“我手底下,數你最機靈,廢話也不多說瞭,過幾日有筆交易我想讓你試試,如果你能搞定,以後社團的毒品生意也讓你負責一部分,你跟紋龍一起做,當我的左膀右臂!”
韋俊軒先愣瞭愣神,便皺眉道:“大佬,我怕紋龍哥會有意見。”
太子連連擺手嘆息道:“他被差佬盯上瞭,而且你比較聰明,我很看好你。”
韋俊軒連忙出言感激:“多謝大佬,我一定會好好努力!”
深夜時分,韋俊軒離開瞭的太子酒吧,回到自己的傢中躺在床上,他拿起手機,從通訊錄內找到一個名為保險佬的聯系人,發瞭一條短信:“有乜嘢保險推薦?”
片刻後,對方打瞭回來,就聽電話裡問:“你想買人身險或者財產險?”
韋俊軒壓低聲音說:“阿天,明晚流浮山有交易,我能否上位在此一舉!”
程天想瞭許久才開口說:“我幫你買份人身險,不過你千萬要註意安全。”
韋俊軒極為自嘲地笑瞭幾聲:“阿天,現在真正關心我的隻剩你瞭。”
程天先是短暫沉默,又安慰道:“你現在做UC屬於特殊情況。”
韋俊軒用手揉瞭揉鼻子,調侃道:“上次你幫我做得帳不錯,太子很滿意。”
這話直接讓程天炸毛瞭,他佯裝發火怒罵道:“死仔,你們社團的賬是做得不錯,你自己的賬就一塌糊塗。上回動用瞭100多萬經費幫你出貨,這筆錢又少瞭幾萬塊,你這漏洞比漁網還多,古Sir若發現又要讓你寫報告瞭。”
韋俊軒聽見程天在吐槽,他笑著回應:“大佬,有你幫手,萬事無憂。”
程天也知道他的難處,自然不再多說。二人又閑聊瞭兩句,便掛瞭電話。
收線之後,韋俊軒把通話記錄和短信息全部清空,心裡亦安穩不少。
次日晚上八點,韋俊軒和吹水準時驅車向流浮山駛去。
與此同時,在路邊某個電話亭裡,有一個人撥通瞭NB的電話。
今晚程天故意把人手都安排去盯太子跟紋龍,他剛想準備下班回傢,趙盈盈就打電話過來:“阿天,我們剛才接到舉報電話,今晚十點流浮山有一大批貨上岸交易,我和修平正趕過去!”
程天吃瞭一驚,不動聲色地說:“把位置發我,沒我的命令,你不可輕舉妄動。”
趙盈盈嘴上答應,卻向許修平使瞭個眼色。許修平心領神會,加大油門向流浮山開去。
舉報者聲稱這批毒品數量龐大,負責交易的人叫韋俊軒。一想到韋俊軒越陷越深,二人的心中都火急火燎,均想趕在本次交易之前進行阻止,好勸韋俊軒迷途知返。
流浮山渡口,韋俊軒為避免出現變數,故意將交易時間提早瞭一個鐘頭。
他看著毒販們把一箱箱的貨從船上搬運上岸,然後挑瞭幾個箱子,打開瞭箱蓋。隻見裡面一包包排放整齊的咖啡粉,往下仔細翻一翻,便會發現藏在下面的白粉。
吹水此時不知道去瞭何處,韋俊軒親眼看著毒販們急急忙忙地搬瞭半個小時,才把貨全部搬上車。錢貨兩清之後,韋俊軒發動貨車駛上瞭返回的路線,一切順利到讓人難以想象。
忽然之間燈光閃爍,一輛黑車從夜色中沖出來,開始狂追韋俊軒的貨車。
韋俊軒怕遇上黑吃黑,連忙急踩油門,小貨車風馳電掣地沿著高數公路疾馳。他一邊駕車狂奔,一邊在心中猶疑,還是沒想明白什麼地方有問題。一念至此,他猛打方向盤,沖下瞭高速匝道。
許修平和趙盈盈看到韋俊軒的車子已在返程的路上,心裡更是著急不已,知道一旦放韋俊軒回去後,那他以後想回頭就難瞭。二人一樣的心思,加大油門追瞭下去。
另一邊,程天接到趙盈盈的電話,就急忙驅車趕往流浮山。
一路上他先後給趙盈盈打瞭好幾個電話,對方始終不接。
許修平看趙盈盈一直不接電話,暗暗覺得不妥,但他們一樣的心思,都是寧肯被上司處分,也要截住韋俊軒,讓他懸崖勒馬。
不過,趙盈盈的手機叮咚一聲,顯示出一條程天發來的信息,隻見上面寫著:“停止行動!另有佈署!立即回電!”
趙盈盈連忙讓許修平停車,就在停車的片刻功夫,韋俊軒已駕車火速逃離。
趙盈盈撥通瞭程天的電話,就聽程天在電話裡說道:“剛才古Sir說海關也接到瞭線報,而且已經在路上設瞭卡,要我們進行協助。我把位置發給你們,你們立即過去。”聲音裡竟罕見地有些焦急。
許修平和趙盈盈相視一眼,重新發動車子,向海關設卡的地點駛去。
等二人的車子開到關卡時,程天一早就到瞭。韋俊軒的貨車打著雙閃燈停在關卡旁邊,一名海關督察正指揮著幾個關員將車廂裡的貨物一箱一箱地搬出來,還有幾名關員牽著緝毒犬圍著車巡查。
許修平和趙盈盈向程天打過招呼,三人看著海關關員們熟練地開箱查驗,各懷心事,誰也沒有說話。
約莫一個小時後,負責查驗的關員示意可以放行。然後就看見韋俊軒面無表情地揮瞭揮手,發動瞭汽車,穿過關卡揚長而去。
海關督察向程天走瞭過來。
“Sorry,辛苦你們白跑一趟。”督察滿懷歉意地對程天說。
程天還沒說話,趙盈盈先疑惑地問:“沒搜到毒品嗎?”
督察聳瞭聳肩膀,回答道:“隻有咖啡粉和奶粉。”
程天、許修平、趙盈盈相互對視,皆松瞭一口氣,但三人心中所想卻各不相同。
此時,在某條僻靜的小路上,吹水正開著一輛貨車,慢悠悠地駛入瞭深不見底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