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塵封舊案

隨著網絡上黑警事件的全城熱議,程天跟許修平瞬間被推到風口浪尖上。

網民和媒體都在議論此事,更有好事者刻意深挖瞭以前的某個特殊案件。

警隊高層跟一哥勃然大怒,限定時日之後,勒令各部門協同調查。

最近幾日程天和許修平上班就會接受來自各方的聆訊調查,下班路上還要應對記者和市民的圍追堵截,就連傢樓下每日都有人蹲守,讓二人感到焦頭爛額,狼狽不堪。然而跟他們倆同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的還有第三個人——韋俊軒。

此時的韋俊軒正跟基爺、太子一起坐在太子酒吧的辦公室裡。基爺和大老板通著電話。太子坐在旁邊,嘴裡依然叼著煙鬥,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其實有在凝神細聽他們的對話。

韋俊軒則在一旁獨自神遊,太子和吳嘉雯策劃的陰謀他事先並不知情。等他知道以後,可惜所有的事都已成定局。當太子興高采烈地叫他看新聞時,仿佛被人用刀紮在瞭自己身上。

程天和許修平都是警隊裡的精英,結果被一個小小的古惑仔玩弄於股掌之間。他看到周圍的市民群情激憤,又想到那些執法中犧牲的舊同事,隱隱覺得當差似乎並不值當。

當然,韋俊軒更擔憂程天和許修平誤會自己,恐怕到時連兄弟都做不成。

當韋俊軒胡思亂想時,本來還在講電話的基爺突然說:“Turbo,大老板想跟你聊兩句。”轉頭看韋俊軒目光呆滯,抬手重重地拍瞭他的肩膀一下,“喂,你發什麼呆?”

韋俊軒被基爺驚醒,連忙接過電話,就聽見對面傳來莫耀強的聲音:“最近的幾單生意我都有留意,Turbo,你很機靈,將來大把錢途!”

韋俊軒立刻出言感激道:“多謝大老板!”

莫耀強用波瀾不驚的語氣勉勵道:“繼續努力。”隨後就掛瞭電話。

基爺把電話放好,然後繼續洗著茶杯:“既然現在紋龍死瞭,我推薦你接替他的位子,之前大老板已經同意瞭,以後你就多花點心思,幫杜團多多賺錢。”

說著,他倒瞭一杯茶,自己不喝,先遞給韋俊軒,說:“來,我敬你。”

韋俊軒雙手接過清香四溢的茶杯,眼角隨意一瞥,便瞥見太子的眼裡流露出一種似曾相識的神情。他忽然連想到瞭紋龍,心頭突然一緊,連忙把茶一口喝瞭,笑著說道:“多謝基爺。”

晚上回到傢裡,韋俊軒掏出手機,將白天的情況告訴瞭程天。

電話裡程天的語氣如常,他淡淡地說:“大老板跟你通話,你快上位瞭。”

韋俊軒沉默瞭一會,叮囑道:“阿天,太子還沒收手,你跟修平要小心。”

程天長嘆一口氣說:“我明白,修平比較麻煩,可能會調他去做文職。”

韋俊軒替兄弟感到不值,他大聲反問道:“我們出生入死保護市民值嗎?”

程天想瞭許久才開口說:“俊軒,正所謂公道自在人心,真相總會大白。”

兩個人又聊瞭幾句,才掛瞭電話。程天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想到真相總會大白這句話,內心世界依舊一片茫然,朦朦朧朧之間,他又想到瞭十年前的那一天。

那是程天當上CID後首次出警,在老警察肥波的帶領下,趕到砵蘭街抓捕一個線報中提到的毒販。他們在一條條街道、巷子裡四處搜索,可絲毫不見毒販的蹤影。

直到肥波準備收隊時,程天發現瞭藏在竹桶裡的合聯社小弟吳東財。

吳東財發現暴露瞭拔腿就狂奔亂竄,正好遇到肥波,與肥波扭打起來。吳東財年輕力壯,將肥波打倒在地。程天趕到之後,仗著自己身手敏捷,三兩下降服瞭吳東財。

後來程天英勇抓毒販的事上瞭報,那份剪報至今還收藏在他的書櫃裡。

想到此處,程天起身下床,從書櫃底下翻出一個陳舊的筆記本,找到瞭那一小份剪報,隻見上面用黑體字寫著“英明神勇,警隊新星”,旁邊的人物配圖,正是年輕時候的程天。剪報邊上,還有四個已經發黑的鋼筆字——“再接再厲”。

次日,程天很早就起來瞭,今天是吳柏文學校開學的日子。他特意與校長約好,到學校宣傳演講校園禁毒會。當他來到學校時,校園裡已經滿滿當當都是新生和傢長。程天在人群裡快速搜索著,很快就發現瞭在參觀校園的吳傢姐弟。

程天快走兩步,攔住瞭二人的去路。

看到程天,吳嘉雯臉色一變,一拉吳柏文說:“我們走。”

程天卻又攔住吳嘉雯,開門見山地說:“吳小姐,我有事情要告訴你,當年抓你爸的警察就是我,不過事情並沒你想的那麼簡單。”然後將十年前的舊案原原本本地講瞭出來。

吳嘉雯沒料到他會直接坦白,但聽到他講述的那一幕幕情景,心裡又是怨恨,又是痛苦。一旁的吳柏文看著眼前的程天,也是直接驚呆瞭。

吳嘉雯恨極反笑,冷嘲熱諷道:“程Sir,你現在幾威風啊?!職位越升越高,都當上督察瞭!而我呢?當初我還夢想考大學,畢業後參選香港小姐,就因為你抓瞭我爸,我什麼都沒有瞭,全拜你當黑警所賜,你以後別出現在我面前!”

吳柏文看到姐姐傷心,拉著吳嘉雯說:“姐,我們搭小巴回傢!”

程天看到吳嘉雯的態度,確定此事正是她心結所在。他默默地看著吳嘉雯姐弟慢慢走遠,大聲承諾道:“吳嘉雯,請你放心,這件事我遲早會給你一個交代!”

校園嘈雜,程天也不清楚匆匆遠去的吳傢姐弟,到底有沒聽見自己的話。

正所謂有人歡喜有人愁,韋俊軒笑嘻嘻地坐在榮發財務公司的辦公室裡。

突然,辦公室門被推開,太子叼著煙鬥走瞭進來,火雞跟在他後面。

不等韋俊軒說話,太子徑直往辦公室正中的真皮沙發上一坐,笑著問:“Turbo,一切都還習慣嗎?大老板現在把這間財務公司交給你管,一定要好好幹。”

韋俊軒從抽屜裡拿出一盒陳年的鐵觀音:“多謝大佬,送你一份靚茶。”

火雞走過去把茶接過來,然後又回到太子身邊站著。

太子站起來把玩著茶葉盒說:“以後有麻煩隨時找我,要用心為社團多賺錢!”

韋俊軒來到太子面前,連連點頭回答道:“謹記大佬教誨。”

太子伸手拍拍俊軒的肩膀,然後帶著火雞走出辦公室,韋俊軒則看著他的背影假笑。

與此同時,在NB的會議室裡,眾警正準備開會。

突然之間,古Sir直接推門而入,他的身後還跟瞭一個人。

“柴頭,你進修完瞭啊?!”李志忠看到他身後的人先叫瞭起來。

古Sir身後的人點瞭點頭,沖李志忠微微一笑。隨後,古Sir就神情嚴肅地宣佈道:“關於之前的黑警事件,上頭的初步處理結果已出,程天要暫時停職,許修平調至後勤部,林傢豪沙展主動請求提前結束英國的進修,正式回歸警隊,負責近期行動。”

林傢豪其實已經奔四,學歷不算特別高,今次有機會到英國交流進修,也算是升督察前的臨門一腳,如今才一個多月就回歸警隊,估計短時間內升遷無望瞭。古Sir宣佈完之後就神色匆忙的離開瞭,剩下眾警員面面相覷,也不知該不該鼓掌歡迎林傢豪回歸。

《戰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