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俊軒推開VIP09室的房門,一股濃烈火辣的香氣幾乎讓他窒息。
隻見房間裡香煙繚繞,正中間的賭桌上,一群衣著華貴的賭客正在玩百傢樂。他一眼就看到Jessie如鶴立雞群般坐在人群正中。昏黃到發紅的燈光裡,她身穿黑色洋裝,塗著鮮紅欲滴的口紅,宛如一隻迷人又危險的魅魔。
此時她正百無聊賴地看著自己的手牌,將籌碼一堆堆地推到桌上。
荷官熟練地發著牌,韋俊軒則站在一邊,面帶微笑地欣賞著面色憂鬱的美人。
Jessie忽然轉頭,看見瞭他,撇瞭撇嘴,但眼角的笑意卻如花般綻放。
韋俊軒走到她的身邊加瞭個位子,坐下之後一言不發。
Jessie瞄瞭一眼身旁的人幽怨地說:“要我等的男人通常都沒好下場。”
結果她話音剛落,開牌卻是贏瞭,荷官將一大堆籌碼推到瞭她的面前。
韋俊軒立刻開瞭個玩笑道:“你看,我一來你就贏錢,還想繼續怪我嗎?”
Jessie噗嗤一聲笑瞭,說:“財神爺,這一局你要買莊還是買閑呢?”
韋俊軒望著身旁的美人,特別溫柔地說:“都不要,我隻要你。”
Jessie臉上一紅,三分嬌羞七分開心地說:“你呀,就知道油嘴滑舌。”
接下來的幾局裡,先是韋俊軒跟著Jessie買,結果先贏後輸。然後韋俊軒賭性大發,開始自己買,並且下註越來越重,此時Jessie便跟著他買,與他一起輸輸贏贏。
沒玩幾局,兩個人的臺面上已是十幾萬幾十萬的進進出出。二人在這種豪賭的刺激下,每贏一局就相擁而吻,每輸一局便孤註一擲。周圍的賭客們見瞭,都忍不住側目而視。
終於,兩個人黴運當頭,連輸兩局,把手裡的籌碼輸瞭個精光。
涼風拂面,韋俊軒和Jessie走出俱樂部,沿著花園小徑慢慢散步。
Jessie輕聲調笑道:“今晚輸瞭一百多萬,你一點都不心疼?”
韋俊軒瀟灑擺手,面帶笑意道:“不心疼,為能早日抱得美人歸,我豁出去瞭。”
Jessie聽後也捂著嘴說:“發夢啦你,這點錢就想追到我?那你太小瞧我啦。”
韋俊軒訕笑著解釋道:“我開個玩笑而已,今晚能看到你,我已經很開心瞭。”
Jessie同樣接過話茬說:“我也是,反正輸掉的錢算我一半。”
韋俊軒連忙搖頭拒絕掉:“不行,男人不能花女人錢,我自己能搞定。”
Jessie聽他說得斬釘截鐵,隻好無奈地聳瞭聳肩。與Jessie分開之後,韋俊軒一邊回味著Jessie的香吻,一邊擔憂著巨額的賭債,很快他便輕車熟路地想到瞭借高利貸。
從借貸公司出來,時間已經是凌晨瞭,他急匆匆地回傢,無意間察覺身後有異樣。
第二天一大早,安全屋裡,古Sir和俊軒面對面坐著,氣氛凝重又略帶尷尬。
二人先是例行問詢,然後俊軒匯報情況:“我現在能直接見莫耀強,不用靠太子瞭。”
“Good,慢慢讓莫耀強重用你。”然後古Sir話鋒一轉,“你昨晚去瞭何處?”
“古Sir,你何必明知故問?我知道你派人監視我瞭。”韋俊軒低著頭說道。
古Sir一臉嚴肅地質問道:“你最近跟一個叫Jessie的女人關系密切,居然還一起賭錢,輸瞭一百萬不說,你還去借高利貸還賭債,這些你怎麼不匯報?”
韋俊軒聽到Jessie的名字,明顯地焦躁起來,他亦大聲反駁道:“古Sir,我現在是個臥底,主要負責收集資料跟情報,肯定要去認識人、賭錢、借高利貸,不然怎麼上位呀?”
古Sir的聲音更加嚴厲:“按照規定,你回頭寫份詳細報告給我!”
韋俊軒再也按捺不住,一下子站瞭起來,大聲說:古Sir,我不像你有秘書跟小助理,我沒那麼多時間寫報告,等我有空再說吧!”隨後,他一把推開房門,頭也不回地離開。
古Sir看著他的背影,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內心也隱隱作痛。
當天夜裡,韋俊軒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不能入眠。隻要他一合眼,往事就一幕幕地浮現出來。一會是他跟程天和修平在拍畢業照,一會是他跟趙盈盈在看婚房,一會是追債的人闖到警察局,一會是紋龍滿面猙獰地找他索命。
終於,韋俊軒再也無法忍受,翻身坐起來。按亮瞭書桌上的臺燈,掏出一個黑色的筆記本,開始寫報告。他寫著寫著,突然想到,程天怎麼不提醒自己被監視?於是他恨恨地把筆一拍。
就在這時,韋俊軒的手機響瞭。他看瞭一下號碼,來電顯示為保險佬,直接關瞭手機,又拿起筆寫瞭兩行。然後韋俊軒疲憊地往椅背上一靠,伸手關掉瞭臺燈,黑暗中傳來一聲長嘆。
次日中午,烈日如炬,註定又要有些大事發生。
太子叫韋俊軒帶幾個人去毒品交易中心的貨倉裡點貨,韋俊軒坐在一邊,滿懷心事地看著吹水指揮小弟們忙碌。其中有一個新來的幹活特別賣力,他突然想起吹水跟他提起過這個叫火咀的新人。
不一會,貨物清點好瞭,吹水過來報賬。韋俊軒點點頭,示意他們可以走瞭。
突然,韋俊軒似乎想起瞭什麼,對吹水說:“我手機好像忘在裡面瞭,你們先走,我晚上再去找你們。”
吹水向來對韋俊軒奉若神明,毫不懷疑地領著小弟們去瞭。
韋俊軒等他們走遠瞭,這才回到貨倉,四下裡看瞭看,從堆滿瞭毒品的貨架上拿下兩條貨來,裝進瞭隨身帶著的一個袋子裡,然後又重新把貨架理瞭理,這才轉身離開。凌晨三點的時候,韋俊軒再三確定沒人跟蹤之後,驅車來到瞭約定的地點。過瞭一會,另一輛車也開瞭過來。
韋俊軒打開車門下車,對面車上也下來一個人。兩個人手裡,都提著黑色的皮箱。
十個小時後,警局NB古Sir的辦公室裡,古偉聰面色不悅地坐在椅子上,身前的桌面上擺著一份報告。程天敲瞭敲門走瞭進來,還不知道領導找自己有什麼事。
古Sir看他一眼,冷哼道:“這是俊軒的報告,一百萬居然這麼快就搞定瞭?”
程天沒聽出話外之意,接著說:“這不正好?那筆帳可以跟上面交差瞭。”
古Sir搖瞭搖頭說:“重點是這錢的來源幹凈?他現在越來越像黑社會瞭!”
程天看古偉聰的臉色不對,連忙和稀泥:“古Sir,俊軒現在當臥底其實壓力特別大,所以他的情緒才會煩躁,而且他向來進取,雖然偶爾會有點出格的行為,但他仍然是一個有良知的好警察。”
“阿天,我明白你的意思,雖然你們年輕時就是好兄弟,但我希望你能公私分明,考慮到俊軒最近的種種表現,我已經無法繼續再信任他瞭!”古Sir轉頭望著程天,神情嚴肅地說。
程天吃瞭一驚,傻望著古偉聰,向來能言善辯的他,此刻不知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