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酒吧裡,每個人都在尋找著自己的樂趣。
韋俊軒靠在吧臺上,一邊喝著酒,一邊看大廳中間的幾個人玩桌球。
泰迪坐在他旁邊,眼睛則盯著經過的女招待和女客人們扭動的臀部。
韋俊軒跟泰迪碰瞭個杯:“上次拍賣會你怎麼沒去?我發現江叔帶瞭個年輕人。”
泰迪心頭十分不爽,一口喝完酒說:“你說的是John吧?上次白板跟泰國人的交易砸瞭,江叔便開始懷疑我,把很多事都交給Tina做瞭,結果Tina又被抓,他沒人瞭才叫我繼續出貨,他現在隻信John,還派他盯著我。”
韋俊軒又跟他碰瞭一杯,說:“沒事,我們倆隻要一直合作,總能成功上位!”
泰迪再次喝瞭一大口酒,語重心長地說:“Dr先生眼下重用你,你要把握機會!”
韋俊軒點瞭點頭,小聲問道:“明白,對瞭,你那邊事情怎麼樣瞭?”
泰迪看瞭他一眼,小聲說:“目前還算順利,你別著急,到時自然有你一份。”
韋俊軒見他不肯說,唯有順勢說道:“提前預祝我們成功,來,再幹一杯。”
兩個人又各自倒滿瞭酒,碰杯之後全部一飲而盡,最後相視而笑。喝完之後,韋俊軒告別泰迪,走出酒吧攔瞭臺的士回傢,他要先養足精神,因為明天中午莫耀強約瞭他打球。
中午的太陽暴熱,高爾夫球場上,韋俊軒早已汗流浹背,他陪莫耀強打瞭一個多鐘頭的球。當然,莫耀強身上的運動衫也有不少水漬,可仍然是神態從容地練習著揮桿。
韋俊軒看到草坪上罕見地支起瞭遮陽扇,並擺好瞭躺椅問:“Dr先生,您今天還約瞭別人打球?”
莫耀強回頭看瞭他一眼,嘆息道:“你怎麼還是如此沉不住氣?”
就在這時,莫耀強突然停下練習,直起身子來,看向瞭不遠處。
韋俊軒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一輛高爾夫球車慢慢地開瞭過來。還沒等Roy把車停好,韋俊軒就看到車後坐著兩個渾身運動裝的男人,他認出瞭其中的一人——許修平,原來莫耀強今天還約瞭許傢兄弟。
韋俊軒突然見到許修平,一時間不明狀況,不知該不該相認。好在莫耀強也沒有多問,隻是簡單對韋俊軒介紹說:“這兩位是修賢科技的老板。”就帶著大傢開始新一輪的球局。四個人打完球已經是日頭偏西,接著莫耀強和許修賢坐在躺椅上談生意,韋俊軒和許修平各自回瞭更衣室。
高爾夫球場的更衣室裡,韋俊軒看看旁邊沒有人,便問許修平:“你怎麼來瞭?”
許修平現在有瞭自己的秘密,話也謹慎不少,他隨口答道:“我哥帶我來打球。”
然而韋俊軒一眼就看出他有所保留,冷冷地說:“你回去告訴古Sir,我韋俊軒心中有數,不用他派人來監視我!”
許修平知道他誤會瞭,連忙解釋:“俊軒,你誤會瞭,我沒監視你,請相信我。”
韋俊軒卻搖瞭搖頭,繼續說道:“你是我的好兄弟,我當然相信你,但我不相信古Sir,因為他已經不信我瞭,我知道你現在身不由己什麼都不能說,畢竟我也是這種狀態。”
許修平知道他成見已深,隻好鄭重許諾:“俊軒,你記住,我永遠不會出賣你!”
韋俊軒久久地凝視著他,長嘆一口氣:“對不起,但我現在的生活裡全是猜疑。”
說完,韋俊軒用手恨恨地拍瞭一下門,走瞭出去。
莫耀強跟許修賢談瞭很久,顯然心情不錯,從球場出來後又帶俊軒進入俱樂部的VIP會所。此時天色已晚,莫耀強帶著韋俊軒在私人包間裡點瞭晚餐,又要瞭一瓶紅酒。
莫耀強倒瞭一杯酒遞給韋俊軒,說:“Turbo,來!”
韋俊軒連忙一邊道謝一邊恭敬地雙手接過來。
莫耀強又給自己倒瞭一杯酒:“今天你發揮很不錯,一起幹杯。”
二人喝瞭一杯酒後,莫耀強把酒杯放好追問道:“我聽說你認識許修平?”
韋俊軒心頭狂跳瞭一下,但還是從容不迫地回答:“對,我們念中學的時候就認識瞭,後來一起考瞭警校當警察。”
莫耀強繼續盯著他一言不發,意思是讓他接著往下說。
韋俊軒把空酒杯放回桌上,大吐苦水道:“其實他一點也不適合當差,他上次那個官司明明就是被人冤枉,可他的老大為求明哲保身,根本不幫他,我當初做差佬隻是為瞭討生活,他傢那麼有錢不用給公傢打工啦。”
莫耀強聽到這兒,插瞭一句嘴:“他哥說他決定辭職瞭。”
韋俊軒不知內情,就模棱兩可地說:“好事呀,做傢族生意總比當差佬強。”
莫耀強亦點瞭點頭,繼續反問道:“你好像對警隊的怨氣很大呀?”
韋俊軒想瞭一想,咬牙切齒地說:“我以前一直痛恨警察那種兩面三刀的做派,不過現在我也沒怨氣瞭,倘若不是在警校和警隊學會那麼多東西,現在可能還是個泊車的小弟。”
“對,每份經歷都有特別的意義。”莫耀強說著又給自己和韋俊軒各倒瞭一杯酒。
兩個人再次舉杯,輕輕碰杯之後,同時一飲而盡。此時,電視機裡正播放一條時事熱點新聞:警方今天上午在西貢白沙灣附近海面,發現一具男性浮屍,初步推斷死者屬中國籍,年齡約三十五至四十歲,已死亡多日。
第二天一早,警察局NB會議室裡,浮屍案的第一手相關資料已從別的部門調來,大傢正在討論案情。
程天用激光筆指著屏幕上的圖片,仔細分析道:“死者的身份已確定,他叫黃傢安,十五年前在加拿大醫科畢業,三年前回澳門開門診,死因為頭部中槍,初步判斷是謀殺拋屍。”
此時屏幕上顯示出黃傢安的各種資料,包含瞭所有的人際關系來往。
趙盈盈看著屏幕冷哼道:“這個黃傢安也不是好人,有線報說他跟莫耀強是加拿大的校友,相識多年來往密切,黃傢安一直暗中給合聯社做黑市醫生,有人中瞭槍或者械鬥受傷都會找他醫治。”
李志忠猛然一拍腦袋說:“福興堂想開制毒工廠,黃傢安是合聯社的人,那兩宗案子會有牽連嗎?”
趙盈盈緊接著說:“很有可能,有數據顯示,黃傢安其實有暗中幫福興堂做事。”
林傢豪有點驚訝地看著盈盈,開玩笑道:“數據數據,你越來越像修平瞭。”
程天看瞭林傢豪一眼,輕咳一聲說:“這不是普通的謀殺案,當中牽涉到兩大幫會的利益沖突以及制毒販毒,所以要全力調查絕不能掉以輕心,柴頭你去跟交通部協調,對泰迪乘坐的所有車輛嚴格監控,其餘人24小時待命,隨時準備行動!”
所有警員一起站起來,齊齊敬禮喝道:“Yes,S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