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韋俊軒心事重重地把車停進財務公司的地下車庫。
韋俊軒剛熄火下車,程天突然從角落裡沖過來,一把抓住他,把他推在車門上。
程天平日喜怒不形於色,此刻竟然滿面怒容,質問道:“你為何要設局害修平?你明知案子如果輸瞭,修平可能會坐牢?現在他不是因為案子會敗訴,而是他最好的兄弟竟然從背後捅瞭他一刀!”
韋俊軒無心辯解,無可奈何地說:“我也不想,上次救那個男孩,太子和莫耀強都開始懷疑我,莫耀強說已經給我準備瞭一顆子彈,唯有按照他的吩咐做事,不然就送我上路。”
程天聽罷愣瞭一下,放開瞭他:“既然如此,你怎麼不事先跟我說?”
韋俊軒苦笑著說:“跟你說有用嗎?古Sir終止瞭我的行動,我不再是警察瞭,我隻能做個小混混。我想過離開香港,但莫耀強死盯著我,根本就走不掉,你以為我想看修平敗訴?如果是的話我也不會冒險去救吳嘉雯的弟弟瞭,搞成這樣確實是因為我貪生怕死,但我也隻能跟修平說一句對不起。”
程天難過地看著他,十分愧疚地說:“對,你有你的難處,我們幫不瞭你太多。”
韋俊軒也搖瞭搖頭說:“我本來是想豁出去罵你和古Sir一頓,總之以後再有機會碰頭,你抓我時少打我兩拳吧!”
程天雙手按住韋俊軒的肩膀,誠懇地說:“別逼我親手抓你,過正常人的生活吧。”
“你多管管修平吧!”韋俊軒嘿嘿一笑打開他的手,推開程天轉身離去。
整整一天韋俊軒都魂不守舍,下瞭班他鬼使神差地來到那傢私人俱樂部賭場。
正所謂喝涼水都倒黴,很快韋俊軒就輸光瞭,他喝完最後一杯酒,落寞地走出大門。
“Turbo。”此時他忽然聽到有人叫自己,不用轉身,他已知道這聲音的主人。
韋俊軒轉頭看到一身黑色短裙的Jessie正笑嘻嘻地站在不遠處,接連好幾天不見面,她似乎更加光彩照人瞭。
Jessie見他回頭,邁開修長筆直的雙腿,幾步走到他身邊:“這麼早就走瞭?”
韋俊軒強顏歡笑道:“手氣不好,提前輸光啦。”
Jessie看他愁眉不展,趕緊開解道:“沒關系,能賭不算輸,咱們換個地方繼續玩兒,你等會想去什麼地方?雲頂?拉斯維加斯?或者過海去澳門,澳門距離最近,不耽誤你明天做事。”
韋俊軒看她挖空心思逗自己開心,握住她的手:“見到你,我哪都不想去瞭。”
Jessie任韋俊軒握著自己的手,開心地嘻嘻一笑,用指甲輕輕地摳摳他的掌心。
半個小時後,二人來到一傢五星級酒店開房,空氣中彌漫著曖昧的香甜。韋俊軒和Jessie像兩條蛇一樣瘋狂地纏繞著,從床邊到地上,又從椅子上到桌子上,再從墻邊到浴缸。等到激情徹底褪去,才筋疲力盡地倒回床上,同時相視而笑,仿佛整個世界隻剩下瞭彼此。
韋俊軒深情地凝視著身旁的人說:“你就是我的解藥呀,以後我心情不好就找你,”
“怎麼?我隻是你發泄的工具嗎?”看到韋俊軒的臉色尷尬,Jessie又趕緊進行補充,“不用怕,我喜歡你需要我。”
韋俊軒深受感動,這時Jessie坐起來,拿起剛摘下來項鏈,韋俊軒幫她重新戴好。
韋俊軒曾多次見到這條項鏈,耐不住好奇:“你這條鏈子挺特別。”
Jessie露出溫暖地笑容說:“這是我外婆送的禮物,我以前在巴黎住過,後來爸媽因為交通意外死瞭,外婆把我一手養大,這條項鏈她打算在我出嫁時當嫁妝,不過後來她說,怕自己的記性越來越差,所以提早送給瞭我,讓我隨時貼身戴著!”
韋俊軒看到她的脖頸在項鏈襯托的下,顯得更加雪白細膩,忍不住伸手去摩蹭。
Jessie略略縮瞭縮脖子,然後任韋俊軒的手指撫摸,幽幽地說:“上次你不是說有人不讓你見我嗎?”
韋俊軒的手指停瞭一下,語氣平淡地說:“那個人已經走瞭。”
夜色鬱鬱,如同一個滿懷心事的浪人。韋俊軒低著頭拐過一個街角,一個女人迎面走過來。他本能地側身避讓,對方又擋在瞭他面前。韋俊軒抬起頭,發現來者竟是趙盈盈。
韋俊軒沖她聳瞭聳肩,說:“對不起,我要回傢瞭,有事明天到我公司去說。”
他剛要走,趙盈盈一把拉住他:“俊軒,你為什麼要故意隱瞞我?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是去當臥底?你為什麼要一個人硬扛?我是你的女朋友,這麼大的事你卻不跟我說?”
這一連串的發問讓韋俊軒渾身顫抖,他嘶啞著嗓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趙盈盈的眼淚一下子流瞭出來,說:“阿天已經全都告訴我瞭!”說完,她一頭紮進韋俊軒的懷裡,嗚嗚地哭瞭起來。
夜裡的大海,深沉而蒼涼。海浪撲在沙灘上,粉碎成一灘一灘的泡沫。
韋俊軒和趙盈盈坐在車裡,靜靜地聽著濤聲陣陣。過瞭好一會兒,趙盈盈才平復好情緒說:“這幾年我總有一種感覺,你並沒離開過警隊,雖然你暫時不在瞭,但早晚還會回來,之前出瞭那麼多事,你的所作所為讓我失望透頂,想不到你竟然獨自承受瞭那麼多。”
聽到趙盈盈吐露真情,韋俊軒卻自嘲地笑笑說:“可我已經被古Sir革職瞭,沒辦法回警隊當差瞭,我現在無話可說,畢竟沒死已算命大。”
趙盈盈聽後既惋惜又心疼,她摸著韋俊軒的臉道:“當初你應該告訴我呀,錢我可以幫你想辦法還,但你把我扔在一邊,考慮過我的感受?知道這三年我過的是什麼生活嗎?”
韋俊軒看她眼裡淚光閃爍,就跟當年傷心的時候一模一樣,忍不住想安撫她,可依然狠心說道:“我是個自私鬼,從決定做臥底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就完蛋瞭,遲點我會離開香港,從今以後你就當沒遇見過我吧,也不知道我的臥底身份,你會遇見更好的男人。”
趙盈盈一把抱住瞭他,大哭著說道:“不要,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韋俊軒輕輕推開瞭她,打開車門,走向沙灘。
趙盈盈也開門下車,奔跑過去,從後面把他抱住,哭著說:“我跟你一起走,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瞭!”
韋俊軒見趙盈盈癡心難改,也忍不住嘆瞭一口氣,頓時心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