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初升,紅色的朝霞如同海上燃燒的火焰。
碼頭上,韋俊軒倚著一道欄桿遠眺這壯觀的景象。
過瞭一會,趙盈盈拿著兩杯咖啡走過來,她遞給韋俊軒一杯:“昨晚你沒回傢,莫耀強又強迫你做事?”
韋俊軒接過咖啡說:“你就想問這個?你又在我傢門外等瞭一夜?昨天晚上其實是基爺找我去喝酒,雖然我是管事之人但他的輩份高,我怎麼也要給他個面子。”
趙盈盈喝瞭一口咖啡擔憂地說:“我們還是早點離開香港吧。”
韋俊軒也長嘆一口氣:“時機還不成熟,等莫耀強跟陳堅開戰再說。”
趙盈盈看著他關切地說:“你現在沒有豁免權瞭,違法肯定會坐牢。”
韋俊軒轉頭對她苦笑瞭一下:“盈盈,咱倆之間已經完瞭,我根本配不上你。”
趙盈盈激動地抓住他的手,神色堅定地說:“不,我就要跟你在一起!”
韋俊軒一時也於心不忍,伸手撫摸瞭一下她的頭發。趙盈盈順勢把頭依偎在他懷裡,欣慰地笑瞭起來。
韋俊軒的眼中,卻流露出少許不可捉摸的神情。
中午十二點多,九龍城雜貨店內客人不太多,吳嘉雯混在其中挑選零食。
突然,有一隻手拍瞭她一下。吳嘉雯驚訝地轉過頭,發現有名黑色緊身運動裝的女孩正笑嘻嘻地盯著她看。女孩那雙大眼睛俏皮地眨著,這個女人就是Jessie。
吳嘉雯一時沒有認出她來,一臉疑惑地問:“你是?”
Jessie抓住吳嘉雯的手說:“嘉雯,我是汪紫琪,小時候我們還一起玩呢。”
吳嘉雯被她提醒,便驚呼道:“你是舞蹈班的紫琪?多年不見你變靚啦!”
Jessie亦很開心地說:“你還是一點都沒變,我一眼就認出你瞭!”
吳嘉雯看瞭看手表,主動提議道:“走,一起去吃東西,我們好好聊聊。”
兩個人好友重逢,自然是充滿瞭驚喜跟興奮。她們先交換瞭電話,又從雜貨店走出來,直接拐進附近的一傢餐廳。
此時,程天坐在一臺車裡,直接停到瞭韋俊軒傢樓下。
韋俊軒專門從窗戶中往下看瞭一會,發現周圍確實沒可疑車輛才下樓。
他低著頭鉆進程天的車,程天慢慢發動車子,沿著街向海邊疾馳。
“你約我是想自首?”程天邊開車邊問,“要我帶你去警局做筆錄?”
韋俊軒不禁笑瞭起來,單刀直入道:“我這次找你,就想跟你談個合作。”
程天切地笑瞭一聲,冷嘲熱諷道:“Turbo哥,你還想再玩我一把?”
韋俊軒知道他想套自己的話,刻意避開這個話題說:“阿天,我真沒想過要耍你,我隻想離開合聯社,可莫耀強不讓我走,不如我幫你抓瞭他,最近香港來瞭一批貨,你們NB也有收到風吧?”
程天聽後皺眉反問道:“我憑什麼要幫你?”
韋俊軒早就準備好瞭理由,很從容地說:“因為我們都想抓到莫耀強。”
程天冷笑一聲說:“你是想利用我對付他,讓你更快上位吧?”
“隨便你怎麼想,如果錯過這次機會,以他的謹慎與狡猾,恐怕永遠都抓不到他瞭,反正我偷聽到他提到這麼一樣東西。”韋俊軒將一個貼紙貼到汽車顯示屏上。
程天瞥瞭一眼,上面是一串字符CP7323,追問道:“這是什麼?密碼?”
韋俊軒懶洋洋地打瞭個哈欠回答道:“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他不是所有的事都會告訴我,但我懷疑跟這次的交易地點有關,也算我跟你合作前的一點誠意。”
程天沉默好半晌,突然開口問道:“如果這次真的抓住瞭他,你會重回正途?”
程天的話觸動瞭俊軒內心的深處,仍要硬著心腸說:“我沒機會回頭瞭。”
程天不再說話,陰沉著臉停車。韋俊軒跳下車子,向渡口匆匆走去。
程天看著他逐步遠去的背影,感覺這個昔日的好兄弟既熟悉又陌生。
黑夜,如同一隻貓無聲無息地到來。
陳堅傢的書房內,亮著一個大燈和兩盞補光燈,光都集中到中央的畫板上。
陳堅一手持筆,一手捧墨,正在為一幅水墨畫上色。Jessie則靜靜站在他身後,看他在紙上畫瞭一頭躍起的羚羊。那羚羊線條有力,活靈活現,仿佛要從紙上跳出來那般。
陳堅一邊畫一邊問:“最近莫耀強又有一批貨到香港,Turbo不知道?”
Jessie面無表情地說:“不知道,莫耀強對他還是有所保留。”
陳堅冷笑連連道:“莫耀強是個老狐貍,我要你跟Turbo說的你說瞭嗎?”
Jessie不住地點頭回答:“全按您的吩咐說瞭。”
陳堅頓時心情大好,放聲大笑道:“莫耀強想耍小聰明,找英國人出貨,他以為能蒙混過關,其實他走的路別人早已走過,隻要我們刻意進行指引,他必死無疑!”
陳堅換瞭另一支筆,飽蘸濃墨,在羚羊腳下重重勾勒出幾道粗線條,隻見畫面立刻變成羚羊正跳下懸崖的場面。
陳堅把筆放好之後,轉身向Jessie微微招手,Jessie便走過來坐到他的大腿上。陳堅撫摸著她的大腿說:“Turbo沒懷疑你的身份?”
Jessie自然不動聲色地說:“動瞭感情的男人都是白癡。”
陳堅又開始哈哈大笑,朝她的腿上重重拍瞭一巴掌。
同一時刻,莫耀強的奔馳車正沿著高速路飛馳。
韋俊軒皺眉望著夜色中的窗外,內心卻越來越不安。
韋俊軒舔瞭舔下嘴唇問:“Dr先生,我們這是去何處?”
莫耀強沉默片刻才回答:“我有點事要離開香港,現在我們去機場。”
韋俊軒一時間沒緩過神,但還是追問:“要我一起嗎?可我沒帶護照。”
莫耀強果斷搖瞭搖頭:“社團事多你要負責處理,此次Roy陪我去就行。”
隨後,莫耀強又提高聲音命令道:“李東,你找個地方停車。”
過瞭一會,車子停到瞭路邊,放下韋俊軒,又匆匆向著黑夜深處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