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細雨已經連續下瞭幾天,好不容易停瞭一會,到晚上又開始下。
警局所有的警員都已下班,程天剛寫完報告想離開,古Sir推門而入。
古Sir看到程天臉上略有疲態,關心地問:“這麼晚還不走?”
程天伸瞭個懶腰解釋道:“剛寫好明天要給你的報告,你要現在看?”
古Sir趕緊擺擺手笑著說:“你都說明天才給,那我明天再看,我也好久沒跟你一起吃飯瞭,趁今晚我老婆和孩子去參加婚宴,咱倆一起去吃潮州菜如何?”
程天趕緊拍瞭個馬屁說:“長官請客,吃什麼都行!”
就在這時,程天的手機忽然響起,他看瞭一下信息說:“有線報,今晚Turbo要出一批貨,隻剩半個小時,來不及Call支援瞭!”
“我跟你去!”古偉聰看到程天遲疑,“我抓毒販時,你還是小屁孩呀!”
一路上程天把車開到飛快,很快就趕到毒品倉庫所在的工廠大廈。遠遠地看到韋俊軒手提一個行李箱,跟吹水依次鉆進一輛小貨車內,他也趕緊偷偷跟瞭上去。
程天的車子剛跟上來,就被Turbo發現瞭,他怒罵道:“真是陰魂不散!”
這時吹水也從後視鏡看到程天的車:“Turbo哥,後面有警察!”
韋俊軒想瞭想說:“你在前面那個紅綠燈搞他,我帶貨先走!”
另一邊程天看到韋俊軒的車子突然降速,慢慢開到紅綠燈前停下來。他知道按照韋俊軒的脾氣,能沖的綠燈肯定不會提前剎車,猜到對方心中有鬼,當下全神戒備地減速,慢慢靠近小貨車。
突然,小貨車開始瘋狂倒車,砰一聲撞到程天的車頭上。
吹水立刻跳下車,指著程天大罵:“阿Sir,你會不會開車呀?”
程天也下瞭車反駁道:“喂,明明是你的車撞我。”
這時他發現韋俊軒從副駕駛提著箱子下車,正打算追卻被吹水拉住瞭。
“你今天不賠錢別想走。”吹水用力把程天攔腰抱住,大聲叫起來,“警察打人啦,警察撞車還打人!”
就在這時,韋俊軒已經跑進雨夜深處,他一口氣穿過三個巷口,又拐進一條橫巷,才停下來大口喘著粗氣。忽然,一輛車緩緩停到巷口,車門打開後,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人走下車,邁步到韋俊軒面前。
韋俊軒抹掉臉上的雨水,隻見昏黃的燈光下,來人如同一尊銅雕,威勢逼人,正是他曾經的上級古偉聰。
韋俊軒非常恐懼,忍不住大聲叫:“古Sir,能給我一條活路?”
黑暗中韋俊軒看不清古偉聰的眼睛,但他能感到兩束灼熱的目光從自己的雙眼刺入內心深處。
細雨淅瀝聲中,古偉聰沉聲說:“俊軒,我來就是為瞭給你一條活路!”說罷,他掏出腰後的手槍,瞄準瞭韋俊軒……
此時程天在一個交通警的幫助下擺脫瞭吹水,他還聽到不遠處傳出的槍聲。
程天想起古偉聰頓時大驚失色,一把搶過交警的摩托車往槍聲處趕去。很快他就在巷口發現古偉聰的車,往前再走兩步,隻見一個身材魁梧的人影倚著墻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程天連忙跳下車撲過去,紅著眼大叫一聲:“古Sir!”
卻聽古偉聰很尷尬地說:“別叫到我像快死一樣,我剛截住瞭韋俊軒這臭小子,正想著將其逮捕,結果被偷襲推到瞭垃圾桶上,摔瞭一跤又扭到腳,我開槍也沒打中他!”
程天見古偉聰沒事,不由轉憂為喜,忍不住笑著說:“沒抓到韋俊軒不要緊,你都一把老骨頭瞭,沒什麼閃失就好。”
隨後,程天雙手握拳道:“韋俊軒拒捕加襲警,要把他抓回來問話?”
古偉聰煩躁地搖瞭搖手說:“這地方連個攝像頭都沒有,他找個律師就糊弄過去,再說我們兩個人有兩把槍還讓他跑瞭,你還嫌不夠丟人嗎?”
第二天,午飯剛過,韋俊軒就帶著一個手提箱趕到陳堅傢。
此時陳堅正和基爺、李東在花園喝茶聊天,見到韋俊軒便叫他一起坐下。
韋俊軒把手提箱放在桌上,打開後隻見裡面全是一卷一卷的鈔票。
韋俊軒指著那些錢說:“陳先生,這總共1200萬,都是不連號的真鈔。”
李東站起來,抽出幾卷檢查,又往手提箱裡抓瞭一把,估瞭估數目沖陳堅點點頭道:“沒問題。”
陳堅轉轉手上的玉扳指,似笑非笑道:“好,果然守信用,多謝你瞭。”
韋俊軒再次說:“這是交收上的小失誤,以後絕不再犯!”
陳堅語帶雙關地說:“你知錯能改即可,若明知故犯那就隻能傢法處置!”
等到韋俊軒和基爺都離開,李東才開口問:“陳先生,您為何不揭穿他?”
陳堅喝瞭一口茶說:“這些是人傢社團傢務事,我們不方便幹涉太多,這次算他走運,但我會像擠牙膏一樣慢慢把他擠幹,等他失去利用價值再處置他!”
離開陳堅傢後,韋俊軒開車載著基爺來到潮州酒樓,一路上一言不發。
直到二人走進辦公室,分賓主坐好,基爺才問道:“你沒話要跟我說?”
韋俊軒沉默瞭一會說:“這幾天我想過,社團坐館我沒資格當。”
基爺盯著他的雙眼看瞭一會,搖搖頭說:“可你不做誰能做?”
韋俊軒回答道:“當初陳先生讓我做坐館,基爺你不贊成,你心中有自己的人選,現在我成瞭眾矢之的,我怕不但自己沒有什麼好下場,還會牽連社團。”
基爺自然對韋俊軒當坐館不滿,事到如今他也無法改變,於是推脫道:“這事現在我說瞭不算,改天你自己去跟陳先生說。”
韋俊軒聽懂瞭基爺的話外音,明顯是不想管此事,他起身走出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