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七章 離開(二)

她覺得,應該對秦老說些什麼才行。

有些話,說不出口,總能寫的出來吧?

還有薛亦澤和顧曼曼,她也應該有個交代。

還有……陸之堯!

隻是,許久不拿筆瞭,拿起筆來卻覺得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從白天,到黑夜。

寫完幾封信,薛綺羅站起身,揉瞭揉酸疼的胳膊。

桌子上,方方正正的擺著幾封信,最上面的一封上寫著:致最愛的父親。

為瞭掩人耳目,她什麼都沒有帶。

隻要有錢,什麼都可以買新的。

她隻身一個人,臉上帶著口罩和墨鏡。

從酒店裡出去,吳世初的車就停在外面。

她四處環視瞭一圈,沒有看見可疑的人,這才上瞭吳世初的車。

上瞭車,吳世初輕聲的問:“收拾好瞭?”

薛綺羅應瞭一聲,縮在副駕上,整個人看起來都很緊張。

吳世初失笑,“別緊張,我都安排好瞭。”

怎麼可能不緊張呢?

機場是有監控的,為瞭不讓別人查到,兩個人先是驅車去瞭臨市,然後打算在臨市轉機。

一路上,吳世初都挑的是小路,沒有監控的小路。

此時此刻,陸之堯呆在書房裡,心臟突然間跳的特別的快。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很久都沒有過這樣的心情瞭。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

外面,天色已經快要黑瞭,夕陽堪堪掛在天邊,隻是露出一小個角。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支煙,開始抽。

電話響起,他拿出,發現是昆翎。

自從他把自己的股份全都給瞭薛綺羅之後,昆翎就沒有和他聯系過瞭,看樣子是真的生氣瞭。

不過,他最近一直忙,也沒時間找昆翎出來喝兩杯。

像是他和昆翎之間的關系,其實一頓酒就能讓他氣消瞭。

這一次,是他們兩個不歡而散之後,昆翎第一次打電話給他。

他笑瞭一下,心情因為這個電話變好瞭不少。

好兄弟其實就是這樣,會主動的示弱,會主動的求和。

尊嚴算什麼呀?在兄弟面前什麼都不算。

他接起瞭電話,“喂?”

那邊,昆翎沉默瞭半晌,這才說道:“操,你這個混蛋一個電話都沒有,你是不是想和我絕交?”

陸之堯輕聲笑:“我不給你打電話,你這不是給我打瞭嗎?”

昆翎在那邊又罵瞭一句,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

“我聽說你把白茗玉趕到國外瞭?”昆翎輕聲的問。

陸之堯沉默瞭片刻,深深的吸瞭一口氣,然後吐出來。

看著厭惡一圈圈的散開,他這才開口說道:“是的,這是她自作自受。”

昆翎嘆口氣,“其實,我最近發現瞭一個疑點,不知道該不該和你說,沒什麼證據,這是自覺不太對勁。”

陸之堯皺眉,知道昆翎這個人的直覺還是挺準的。

要是沒有把握,他不會這麼說的。

既然敢說,就差不多能有五分的把握。

“什麼事情?說吧。”他最後深深的吸瞭一口煙,將它按在窗臺上,掐滅瞭。

剩下的半截煙拿在手裡,沒有扔。

“當初,薛綺羅的那場車禍,有些蹊蹺。”昆翎有些無奈的說道,“當時很多細節都被掩蓋瞭,最近我拿出來看瞭一下,發現瞭很多不合常理的地方。”

陸之堯皺眉,心中一凜,“你把它做成報告,給我看一下。”

他知道,昆翎這麼說,絕對不是無中生有,肯定是有什麼不對勁兒,所以才讓昆翎時隔這麼多年,還能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好,我現在去弄,待會兒發給你。”昆翎說完,掛瞭電話。

收起瞭手機,陸之堯站在床邊,

臉色特別的嚴肅。

手中剩下的那半截煙已經被他碾碎瞭,此時正握在手中,好像一松手就能隨風飄走一樣。

如果,當初薛綺羅的車禍,真的不是事故,而是人為的,那麼到底是誰呢?

到底是誰這麼恨她,要置她與死地?

他慢慢的走到書桌前,將手中的香煙的碎末扔進瞭垃圾桶裡。

過瞭半晌,昆翎那邊終於傳來瞭一個文件。

陸之堯接受,打開。仔細的一頁頁的翻看著,臉色越來越凝重。

不得不說,他們當時忽略瞭很多很多。

就說是最明顯的吧,當時可是下著大雨呢,就算是著火瞭,也不可能讓火勢蔓延的那麼嚴重。

況且,那個司機在警察將他帶走之後,認罪的態度很好。

他明明是喝瞭酒的,酒醒之後應該會不太記得當時的情況才對,怎麼就那麼爽快的就認罪瞭呢?

而且,那個司機的傢裡人在三年之後,統統都移民瞭國外。

最重要的是,經過檢測,那個司機體內的酒精分解酶,遠遠高於常人。

這也就是說,這個司機對於酒精,有一定的抵抗力。

按理來說,他不應該會喝到這樣的地步啊。

所以,將這一切不起眼的小線索串聯起來,就是一個很大的疑點。

昆翎給他發消息,下瞭一個結論:所以,我認為薛綺羅當初的車禍,應該不單單是一場意外,或許是一場人為的謀殺也說不定。

看著這條消息,陸之堯感覺自己的情緒越來越失控。

薛綺羅這個人,交際圈子很小,那個時候她才二十歲,手裡什麼也沒有瞭,應該沒有什麼敵人。

她唯一做錯的事情,就是嫁給瞭自己。

那麼這場車禍,是不是和自己有關呢?

這個念頭在陸之堯的心中產生之後,便開始發酵。

到最後,好像快要從他的心中溢出來瞭。

他突然間站起身,拿著手機和車鑰匙離開瞭傢,然後直奔酒店。

這些日子,他雖然沒有再去看過薛綺羅,但是他也知道,薛綺羅還在那個酒店那個房間。

那個房間的其中一張房卡,還在自己這裡。

他到瞭酒店,直奔1808。

雖然有房卡,但是他還是記得薛綺羅說過的一個詞:尊重。

是以,他沒有直接拿房卡開門,而是像是一個客人那樣,輕輕的敲門,給瞭薛綺羅充分的尊重。

隻是,敲瞭許久,還是沒人開門。

陸之堯的臉色當即就變瞭,突然想起瞭那天的事情。

《擡頭有星光(假面嬌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