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十點多,孩子正是犯困的時候,羅成蹊又開始找媽媽。
陸之堯瞧著他,不知道是覺得自己瘋瞭還是病瞭,竟然做起來幫別人看孩子的事情,不僅僅做瞭,還帶著她去醫院找媽媽!
當坐在駕駛座上的那一刻,陸之堯揉瞭揉自己的太陽穴。
“陸總您要是累瞭,就讓我來開吧,這一段的路我還是熟悉的。”周老心細,瞧著他累瞭,便主動請纓。
“恩。”他輕輕的應瞭一聲,也沒有矯情,直接下瞭車,同羅成蹊坐在瞭後面。
在走之前,周老已經和羅琦打過招呼瞭,該知道的事情總會知道,她倒也沒有在意,直接應瞭下來。
到瞭醫院外面,周老將車子停瞭下來,“陸總,醫院已經到瞭,現在時間也不早瞭,送我們到這裡就好。”
“帥叔叔,你這就要走瞭嗎?”此刻羅成蹊可憐兮兮的抬起頭,拉著他的衣袖。
“叔叔說瞭會送你過去,又怎麼會食言,走吧,開進去。”陸之堯受不瞭她這種眼神。
羅成蹊見自己得逞,笑的格外的甜蜜。
但是當進瞭醫院裡之後,她才緊張起來,小手緊緊的拽著他的大手,一臉的不安,“媽媽這是怎麼瞭,怎麼會在醫院……”
老周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醫院裡都是消毒水的味道,他又瞧瞭一眼身邊的出身高貴的男子,能夠屈尊陪著過來已然是不易,待會成蹊可千萬別在做出來什麼出格的事情。
“因為你媽媽有些事情。”陸之堯並不習慣欺騙別人,哪怕是一個孩子。
“那帥叔叔,你能夠陪我過去嗎,我害怕……”她抬起頭,眼睛緊緊的瞧著他。
這張小臉,尤其是那雙眼睛,他總覺得很熟悉,可是又說不上來哪裡熟悉,看瞭一眼病房的門,他輕輕的點瞭點頭,“好。”
反正已經過來,他也好奇,是什麼樣的父母,教出來這麼可愛的孩子。
正想著,便被小手拉進瞭病房,“媽媽,你怎麼瞭。”
她說著,便直接往病床上跑過去,直接摟住瞭她的胳膊。
薛綺羅摸瞭摸她的頭,“媽媽發燒瞭,要在醫院裡住幾天,等燒退瞭回傢,你乖乖的,好不好?”
她低著頭,瞧著自己的女兒,滿眼的寵溺,這孩子從小沒怎麼讓她操心和遭罪。
即便是現在,她也如同一個貼心小棉襖一般,狠狠的紮進自己的心上。
陸之堯看著這一對母女,雖然病床上的女子沒有抬頭,但不知道為什麼,一股熟悉的感覺湧瞭上來,她很瘦,瘦的讓他下意識心疼……
“我就先走瞭。”他沒有這麼不受控制過,除瞭那個女子。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薛綺羅才抬起頭,她眼中多瞭幾分疑惑。
“今天多虧瞭陸總,若不是陸總,這小丫頭肯定要磨人,陸總,我送您。”老周呵呵的往外走。
“不用瞭。”陸之堯回過頭,雙眼緊緊盯著坐在病床上的人兒,再也移不開眼睛。
薛綺羅想過許多種他們相遇的場景,但是唯獨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相遇,還會在這種情況下相遇!
一時間,空氣都好像凝結瞭一樣。
“陸先生,今天真是麻煩您瞭,我們傢成蹊有些皮。”薛綺羅輕咳瞭一聲。
本來要脫口而出的三個字在她這一聲陸先生中硬生生咽瞭回去,好啊,三年未見,你竟然裝作不認識我!
很好,薛綺羅,你真的很好!
他瘋瞭一般的找瞭她三年,沒有想到她躲在小鎮上,過得逍遙自在。
“成蹊很乖,我和她很投緣。”他又走瞭進來。
老周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倒也忘瞭剛才陸總要離開的事情。
她心頭一窒,有些慌張,“明天我先生就回來瞭,若是有機會,定要當面謝謝陸總。”
“我貴人事多,應該沒有空。”他摸瞭摸羅成蹊的頭,眼中帶著笑,“今日也是覺得和成蹊投緣,我先走瞭,成蹊再見。”
“帥叔叔拜拜。”羅成蹊乖乖的同他打招呼。
直到陸之堯離開,也沒有看薛綺羅一眼。
饒是這樣,也讓她嚇得不輕,將羅成蹊摟在懷中的之後,才覺得驚魂未定。
“你也別往心裡去,聽人傢說,陸總是個冷情的人,不知道今天怎麼會對成蹊這麼的熱心,不過成蹊也著實惹人可愛。”老周以為她是嚇著瞭。
“沒事。”他的冷情,薛綺羅早已經見識過瞭,也不覺得有什麼。
老周止瞭聲,病房本來就不大,在加上隻有一個床鋪,薛綺羅便勸著他們兩人回去,再怎麼樣,傢裡也比病房好。
他們兩個人拗不過她,也隻能點點頭,周大姐決定明天一早燉瞭湯過來。
看著他們兩個人離開的身影,薛綺羅不感動是不可能的,都說患難見真情,她此時此刻,是真的體會到瞭。
哄著羅成蹊睡著,她輕手輕腳的下瞭床,去瞭一旁的洗手間,她簡單的洗漱瞭一番,準備離開,便瞧見在窗戶外面的陸之堯。
她嚇瞭一跳,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你來這裡做什麼!”
因為窗戶沒有上鎖,就在她準備拉上的時候,陸之堯輕而易舉的進來。
“薛綺羅,我找你找瞭三年,你現在還想躲著我?”難以啟齒的話,在他憤怒的時候,說出來竟如此的簡單。
他本來是開著車走瞭,可是走在路上,他越想越窩火,最後又驅車回來。
剛才隻是因為她不認他而生氣,作為一個男子,他的驕傲不允許,但是轉念一想,他苦苦的找瞭她三年,不過就是想要她回心轉意。
到瞭醫院之後,他的情緒也穩定瞭下來,去醫生那裡又問瞭問病因,但是見到她之後,還是忍不住抱怨起來。
“我不會再讓你離開瞭。”見她緊抿薄唇,他低聲輕喃,似是在對她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一樣。
“但是,陸之堯,我們之間不可能瞭。”薛綺羅咬牙切齒,如果說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她求著陸之堯娶她。
但是有些事情,許是命中註定,一生中遇到他,算是自己的劫數。
陸之堯慌亂的將她抱在懷中,瘦小的身子咯著他的胸膛,狠狠的咯在他的心上,“可不可能,不是你說瞭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