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薛綺羅因為羅成蹊在這裡,心情也好瞭不少。
病房內傳出來歡聲笑語,到瞭飯點之後,安娜才將小姑娘帶走。
而薛綺羅瞧著坐在那裡的陸之堯,“你不和她們一塊去嗎?”
“我可以認為你現在是在關心我嗎?”陸之堯剛剛將手頭上的工作做完,眼裡帶著笑,將筆記本隨手放在瞭一旁。
“如果你在我病房裡餓暈過去,我怕有人說我虐待你。”她不自在的抿瞭抿薄唇,眼中一片平靜,輸液的管子還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著水,時間也從指尖悄悄的溜走。
陸之堯湊近她,明明這張小臉已經看瞭這麼多遍,為什麼卻總是看不膩?
“放心,如果我餓暈的話,我也會提前出去,不會讓你上頭條的。”他挑瞭挑眉,似乎是為瞭賭氣一樣,並沒有去吃飯,而是坐在那裡,悠閑的看著手機。
這個時候,薛綺羅隻聽得叮的一聲,手機響瞭,看著微信上的陌生好友,她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加上去的。
隻見兩個字‘在嗎’,薛綺羅現在本來就很無聊,便回付瞭一個‘恩’,字。
對面的那個人似乎很健談,將她逗得臉上帶著笑,又過瞭一會,那個人發過來瞭一條消息:我要去上班瞭,回見!
恩。
她剛將消息發過去,便瞧見他發的圖片,是一張簡單而又奢華的辦公桌,上面放著文件和一臺電腦,文件上還落著一支鋼筆。
這讓薛綺羅不禁想到瞭之前她也是這麼忙碌的生活著,在這裡閑散的過瞭三年之後,原以為她對那種生活已經少瞭向往,可是一張圖片還是勾起瞭她內心的憧憬,原來她的本心還是喜歡那樣過活。
而這個時候,陸之堯也將手機放瞭下來,看到她盯著手機屏幕在那裡發呆,下意識的走瞭過去,伸手在她的眼前擺瞭擺,“在想什麼呢?”
一句話將她的思緒又轉移瞭過來,她瞧著站在身邊的人,搖瞭搖頭。
“你如果是在想我的話,就直說,我是不會介意的。”俗話說的好,想要追到手,臉皮必須厚。
薛綺羅瞧著他,“我才沒有,你不要信口雌黃!”
“這個成語用的不錯,不過我說的都是事實,你不用解釋。”看著她還想要開口,陸之堯直接抬手,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
“我去吃飯,等會就回來,你在這裡哪也不要去。”聽到自己的手機響瞭,陸之堯站起身來,走瞭出去。
“陸總,這是您今天晚上要的晚餐。”助理按照他的吩咐,在酒店訂瞭一份飯菜,親自送瞭過來。
隻是他想不明白的是,為瞭一個女人,至於在醫院的走廊中用餐嗎。
但是陸之堯是不會和他解釋,飯菜的味道太大,他怕這個小女人聞到瞭想吃,而且,屋內有飯菜的味道,他本身也覺得不舒服,畢竟晚上還要睡覺。
薛綺羅隻當他去酒店裡用餐瞭,百無聊賴之下隻好坐在那裡刷著微博,看著最近發生的事情。
讓她最關註的事情,還是吳世初的公司,現在新聞上也已經報道瞭,事情鬧得沸沸揚揚,這幾天都沒有吳世初的消息,她本來想要給他打個電話,但是看到他的手機號之後,又將手機放瞭下來。
現在他正忙的焦頭爛額,自己也幫不瞭他什麼,現在打電話過去,更是讓他擔心自己的病情。
沒過多久,陸之堯推開門走瞭進來,薛綺羅有些驚訝,他吃飯怎麼吃的那麼快。
而陸之堯也沒有同她說話,手中提著幾個紙袋,裡面裝著衣服,將一些放在瞭沙發上,其他的都拿進瞭洗手間。
隻聽見裡面嘩嘩嘩的水聲,薛綺羅不由得腦海中浮現瞭畫面,她下意識的搖瞭搖頭,這腦子裡都在亂想著些什麼……
而陸之堯並不知道,她此時此刻心中在想著些什麼,不然一定從浴室直接沖出去,跑到她的跟前,狠狠的將她抱在懷中。
陸之堯洗完澡出來的時候,身上裹著睡袍,看著薛綺羅躺在那裡已經睡著瞭。
他輕輕的走到她的身邊,又看瞭一小會,這才離開,端瞭一盆熱水過來,將毛巾打濕,又擰幹,在她的臉上輕輕的擦著。
他的動作盡管很溫柔,還是將薛綺羅給吵醒瞭,她有輕微的起床氣,尤其是看到自己不喜歡的人站在自己的身邊,手中還拿著毛巾幫她擦臉,她的火氣就蹭蹭蹭的往上竄。
“現在刷牙還是過一會?”陸之堯瞧著她眼中的小火苗,咽瞭一口唾沫,有些不自然的將杯子遞給她,又輕咳瞭一聲。
照顧人這種活,除瞭在薛綺羅的身邊,他還沒有在其他的地方幹過。
看著他一臉誠心的樣子,薛綺羅肚子裡一肚子的火氣卻不知道該怎麼發出來,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他,似是要盯出來一個洞,讓陸之堯有些發怵。
“恩?”他心中暗叫不好,餘光瞥瞭一眼孤零零放著的沙發,看來今晚上是逃不過睡沙發的命運瞭。
薛綺羅沒好氣的接過他手中的牙刷,如果自己今天晚上不洗漱的話,她真的懷疑陸之堯會不會和她耗到深夜。
洗漱完瞭之後,他又重新打瞭水,將另一條毛巾放在另一個盆子裡,為薛綺羅將腳擦瞭擦。
她的腳很小,一隻手都能夠包裹住,他明顯的感覺到握住她的腳的那一刻,她渾身一顫。
看來還是有感覺的,陸之堯心中暗暗地猜想,不過他倒也沒有想入非非,畢竟現在薛綺羅的身上有傷,再者,沒有天時地利人和,弄不好便會搞出來內傷……
而此時此刻,吳世初還在辦公桌前看著桌子上的文件。
事情來的太突然,讓他有些招架不住,公司的重要高層人員也都一直在努力著。
他點瞭一根香煙,走到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的夜景,風景美不勝收,一片繁華的景象映入眼裡,他明白,如今,是背水一戰。
現在公司所有人的命運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握著香煙的手浸瞭汗,他深深地吸瞭一口,吞雲吐霧,不多時又坐回瞭辦公前。
窗前的煙灰缸裡,孤單的躺著半截香煙,還有星星點點的火光,一明一暗,如同外面的夜景一樣。
薛綺羅和吳世初一樣,都沒有入睡,她躺在那裡,最後想瞭想,還是給吳世初發瞭一條短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