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秦傢出來,正是繁星初上的時候,庭院裡的燈一盞接一盞的亮瞭起來。
林蔭小道加上璀璨燈火莫名有點好看,秦蔚然修長的雙腿走的很快,有點急促的味道。
直到看見那個嬌小的身影,他才將步子放慢。
“薛綺羅。”秦蔚然叫她。
“嗯薛綺羅下意識的頓住腳步。
本來她在神遊,被這一聲喊瞭回來,思緒被打斷,她抬頭,“蔚然哥,怎麼瞭
一聲哥,將兩個人的身份和距離拉開。
“我等下回公司,順路送一下你吧,晚上單獨一個女孩子回傢也不是很安全。”秦蔚然看著她,眼睛裡竟然有幾分期待。
薛綺羅有些猶豫不決,“我的車子在車庫中停著,自己一個可以的。”
“這裡離市區不近,如果你出瞭什麼事情,老爺子肯定不會放過瞭。”秦蔚然頓瞭頓,撒瞭平生第一個謊,他指尖輕攏,“臨走前,爸還交代我要我一定送你回去。”
一聽這話,薛綺羅也沒有在說什麼,“那明天將我的車開到書店前吧。”
想瞭想,畢竟難得回傢一次,爸年紀也大瞭,不能讓他太操心。
“好。”秦蔚然欣喜。
他的車是輛很中規中矩的保時捷,一輛可卸頂雙人的黃色小跑。
從薛綺羅上車的那一刻,她就覺得氣氛有些微妙,而且很尷尬。
秦蔚然沒有做聲,隻是點火打倒然後徐徐開瞭出去。
“那日的事情,謝謝你。”如果沒有秦蔚然的話,她也不會查到李韻雅的那些事情。
沒錯,前些日子和李韻雅商判,那些照片,是她主動找到秦蔚然,他幫自己查到的。
“都是一些小事,我們兄妹倆,不用這麼的客氣。”一句話,說的秦蔚然有些生澀。
他一方面慶幸因為他是她的哥哥,兩個人還能夠繼續相處下去,一方面倒是有些失落,他們的關系隻能夠止步於此。
薛綺羅點瞭點頭,薄唇輕抿。
車子上瞭高架橋,下面一片星星點點,看起來燈火撩人,南川是個不眠夜。
良久,秦蔚然輕輕咳瞭一聲,看瞭一眼薛綺羅,還是開瞭口:“你這三年過的怎麼樣
“很好啊。”薛綺羅故作輕松,打定瞭含糊過去的主意,她手指不自覺的撩撥瞭下小包的拉鏈。
薛綺羅第一次覺得,和秦蔚然待在一起,氣氛有些微妙的尷尬。
“你這三年過得怎樣她反問一句,她突然很想問,秦伯母入獄,秦傢大宅裡就剩瞭個秦老爺子他們又不住在一起,她莫名有些心疼。
有些時候,成功是要承受很大的壓力。
“還好,日子還算過得去。”他隻是淡淡的回復瞭一句。
薛綺羅打趣瞭他一句:“你一個大老板還隻能說日子過得去,讓我們這些人怎麼過法
秦蔚然也是勾瞭嘴角,聽到這句話他突然覺得有點欣慰。
“感覺你比三年前更瘦瞭。”而且更美瞭,後面的那句話,他沒有說出來,說出來也不合適。
“可能是比較忙的原因吧,剛來南川,還沒有適應。”薛綺羅算是答的風輕雲淡。
“這樣啊。”秦蔚然點瞭點頭,但是心中卻不這麼覺得。
南川,是她從小生活的地方,若是說沒有適應,恐是薛綺羅自己都不相信。
可是兩個人都沒有戳破,畢竟留些美好。
看著一排排路燈宛如波浪一般向後排去,然後又下意識的回瞭一句,“你這三年呢,感覺你比以前精神好像好瞭些,交瞭女朋友
“是嗎秦蔚然露出瞭個苦澀的笑臉,確實,如果她還隔幾年回來,可能都能看到他娶妻生子瞭。
佳人雖好,可是不是他的,他得不到,或者說無法去得到。
“是啊,我覺得。”薛綺羅順著他的話頭說瞭下去雲淡風輕,亦或者說,心不在焉。
“你哥魅力不大,沒有人追。”
秦蔚然覺察出瞭薛綺羅的心不在焉,隻是偷偷瞟瞭一眼薛綺羅,她看上去風輕雲淡,實際上壓瞭很多事情在心裡:“你什麼時候回的南川
“回來有一陣瞭。”薛綺羅說著,一臉的驚訝,“若是說哥的魅力不大,南川是不是許多男子都要打光棍瞭
一句話,將氣氛緩和瞭一些。
秦蔚然沒有接這句話,準確來說,有些話不知道該怎麼說。
隻聽得她輕飄飄的說瞭句,“南川近年很好。”
“恩,南川近年很好,”隻是沒有你。
秦蔚然心下苦澀,但是自從她回來的時候,許多事情,他也已經打算放下瞭。
秦蔚然喜歡薛綺羅,一直都喜歡薛綺羅。
可是喜歡又能怎麼樣,北有佳人,不可休思,隻是佳人再好也不會是他的,所以他隻能以個兄長的身份出現在她身邊。
一路沉默無言,很快便驅車到瞭薛綺羅住的小區。
車子穩當的停在瞭門口,秦蔚然下車,紳士的將車門打開。
薛綺羅下瞭車,“要不進來坐一坐。”
她想,反正終歸是要讓吳世初和秦傢的人見面的。
而秦蔚然卻不這麼想,“時間也不早瞭,公司裡面還有一些事情,我先回去處理一下,你回去也早些休息吧。”
“恩。”薛綺羅見他這麼說,也沒有在勸阻,“我送你。”
“不用瞭,我今天也是怕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他頓瞭頓,又開口說道:“我是想要將你送回來,你現在在送我出去,也不和邏輯。”
薛綺羅摸瞭摸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瞭笑。
“那我就先走瞭。”秦蔚然生怕她在邀請自己去傢裡做客,幾乎是落荒而逃。
怕她一個人不安全,也隻不過是為瞭和她多呆一起一會找的借口罷瞭,隻不過這些,薛綺羅並不知道。
看著他離開的身影,微風吹過,夾雜著淡淡的清爽,小區裡面的治安很好,她想要隨意的走走。
天上繁星正好,小區街道裡的路燈十分明亮,大小均勻的鵝卵石鋪成的青石子路上依舊有點硌腳。
她走著走著,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
隻需一眼,她就知道這人是誰,這個人如烙印一樣刻在瞭薛綺羅的心上,或者說深入骨髓裡,薛綺羅下意識就想跑。
男人的聲音很好聽,帶著些磁性,充滿魅惑。
“為什麼隻要一看到我,就避如蛇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