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偏過頭去,大步離開咖啡店,隻剩下老板莫名其妙。
陸之堯並沒有離開,他查瞭這一整條路的監控錄像,終於發現瞭端倪。
他死死地盯著視頻,呼吸慢慢停滯。
是白茗玉,居然是白茗玉……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那麼巧的帶走薛綺羅。
但現在陸之堯已經沒功夫思考這些瞭,他愣瞭一會,大步離開。
給他在警局的朋友打瞭個電話。
而此時,薛綺羅的處境很危急。
她被白茗玉塞進車裡一路離開,顛簸瞭好久,終於,目的地到瞭。
似乎做瞭個很長很長的夢,夢的內容也記不清瞭,知道她頭昏腦脹,很不舒服。
薛綺羅醒來的時候,隻聽見耳邊似乎有說話的聲音,隱隱約約,聽的不是很清楚。
她皺眉,隻覺得很聒噪,伸手就要捂住耳朵,這才發現雙手被死死綁著,動彈不得。
她一驚,連忙扭動起來,才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
四周是空蕩蕩的,破爛的房子,沒有任何傢具,口鼻間全是水泥的生灰味。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裡應該是一幢廢棄的大樓。
她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看時間應該是晚上,也不知道已經躺瞭多久,渾身冰涼。
“我這是……在哪
大腦有些接不上,她閉上眼,努力回響,猛然白茗玉的臉出現,瞳孔狠狠一縮!
“砰――”外面傳來一聲巨響,像是拍桌子的聲音,薛綺羅忍不住打瞭個哆嗦。
這樣說的話,外面就是白茗玉瞭?
像是為瞭證實薛綺羅的猜想,白茗玉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兩百萬,怎麼可能?!”
什麼兩百萬?
薛綺羅皺眉,她微微愕然,吃力的扭動著身體朝門邊靠瞭靠,努力聽得更清楚。
“明明說好是一百萬的,怎麼可以變卦!”白茗玉氣急敗壞,很不爽。
也不知她是在跟誰說話。
薛綺羅瞟瞭一眼緊閉的門扉,思索著該如何脫身。
掃視一周,心卻慢慢下沉。
透過朦朧的窗戶,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二樓,她跳樓逃跑的計劃夭折瞭。
外面又傳來一陣吵架聲,還有砸東西的聲音,吵得頭腦生疼。
白茗玉正在商量多少錢瞭瞭薛綺羅。
原定一百萬,沒想到這幾個人臨時反悔,張嘴要兩百萬。
雖說白茗玉不缺錢,可兩百萬也不是小數目,猶豫不決。
那兩個壯漢趾高氣揚的站在白茗玉面前,臉上帶著諂媚卻又得意的笑容。
這樣大手筆的人可不多見瞭,不好好宰一筆怎麼行。
“嘿嘿。”他奸笑,“白小姐,薛綺羅可是陸之堯的女人,我們冒著那麼大的風險把她抓來,陸之堯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承擔主要責任的是我們,一口價,兩百萬。”
他伸出兩根油膩膩的手指,在白茗玉的俊臉前比瞭比,招來白茗玉一陣厭惡。
額頭青筋狠狠一跳,白茗玉瞇瞭瞇眼,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可二人並不怕她,咧嘴一笑,滿嘴黃牙格外惡心。
他們的對話傳進薛綺羅耳中,像是一道森冷的陰風順著門縫傳進來,刺痛四肢百骸。
原來是這樣……這可怎麼辦?
她很快回過神,在身上尋找手機給陸之堯打電話,卻發現身上早就被搜瞭一遍,手機錢包都沒瞭。
而她現在被綁成這樣,別說逃跑瞭,就是動彈也很難。
心裡越來越著急,薛綺羅緊握雙手,不停的看著四周,希望能找到辦法。
可還不等她想到什麼,門突然被跺開瞭。
巨大的聲響讓薛綺羅渾身一震,匆忙抬頭去看,就見白茗玉盛氣凌人的站在她面前。
“那麼快就醒瞭,這迷藥真差勁。”白茗玉嫌惡的說瞭句,走到薛綺羅跟前。
她在薛綺羅跟前慢慢蹲下,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挑起薛綺羅的下巴,逼她與自己對視。
冰涼的觸感讓薛綺羅微微顫抖,森森冷意在指尖彌漫。
薛綺羅與她對視,“原來是你,你到底想幹嘛。”
“不夠清楚嗎白茗玉輕笑,她一聳肩,示意薛綺羅朝身後看去。
她身後,站著的就是那兩個壯漢,叉著腰,兇光畢露。
隨著目光慢慢下移,薛綺羅瞳孔微微一縮,無盡的恐懼彌漫開來。
其中一個男人的手中,正擦著一把鋒利的匕首。
刀身旋轉,亮光閃瞭薛綺羅的眼,在那明晃晃的刀子上,她看到自己驚懼的模樣。
原來,白茗玉是真的想要瞭她的命……
真的沒想到,白茗玉居然那麼恨她。
可是現在,還是應該想想怎樣脫身。
“想走白茗玉一眼就識破瞭她的想法,她微微彎腰,突然靠近薛綺羅,一手死死的抓著她纖弱的肩膀,像是鐵鉗,深深地陷入筋肉。
薛綺羅臉上出現痛苦之色,可她極力忍著,咬緊牙關。
“我知道你想幹嘛。”白茗玉的聲音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魅惑,“你在等陸之堯來救你,是嗎
雖是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薛綺羅睫毛一抖,不可置否。
她偏過頭去,不搭話,大腦卻飛速旋轉。
當她發現自己被綁架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陸之堯,接著是羅成蹊,她深知,現在隻有陸之堯能救她。
可現在她叫天天不應,該怎樣聯系陸之堯。
薛綺羅突然抿嘴一笑,淡定下來,“你以為我死瞭陸之堯就是你的瞭
“當然。”白茗玉輕哼一聲。
“那你還真是天真。”薛綺羅毫不留情的諷刺,眼睛卻四下看著,企圖尋找些對自己有利的東西。
聞言,白茗玉微微一怔,卻旋即一笑,“拖延時間,是麼
她的話像是針尖,刺破瞭薛綺羅的笑臉,讓她渾身一僵,笑容不自覺凝固在嘴角。
“別白費心機瞭,即便你拖到明天早上,陸之堯也不會來。”白茗玉憐憫搖頭,笑容森冷,“我給你們三百萬,做的幹凈點。”
雲淡風輕中,三兩句話判瞭她的死刑。
她一使眼色,那兩個大漢就走瞭過來,將刀鞘拔去,刺眼的刀光閃爍,像擱在薛綺羅心頭。
後背有汗水緩緩滑落,她不自覺的往後退。眼睛死死的盯著越來越近的匕首。
白茗玉狠絕一笑,悠閑的站在一旁,很自在的欣賞薛綺羅的恐懼。
第一次殺人,她不但不恐懼反而還樂呵呵的,真是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