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韓爽一身性感裝扮,要出門。

馬克搖頭:安全系數太低。

韓爽白瞭一眼,進衣帽間。

換瞭一身出來,馬克繼續搖頭。

韓爽再進去,又換一身出來,馬克仍搖頭。

幾次三番,時裝秀一樣折騰過去。

韓爽快發火瞭:差不多行瞭,我的耐性是有限的。

馬克摸著下巴,自己進瞭衣帽間,翻出一堆衣服出來,對著韓爽一通打扮。

韓爽從鏡子裡一看,自己已經圍成個阿拉伯父女。

韓爽扯下那些披肩圍巾,摔在馬克臉上。

馬克:嘶……

韓爽進瞭衣帽間,聲音傳出來:隻是吃個飯,用得著這樣嗎?

馬克:我那群朋友吵著鬧著要見你,他們一準沒安好心,我得做好萬全準備。

韓爽一拉簾子,出來瞭,仍是最初那身性感衣服。

韓爽:不吃瞭。

馬克撓撓後腦勺:啊?

韓爽:既然都不是什麼好人那我就不去瞭,你自己去吧。

韓爽拎著小包已經走瞭。

韓爽和夏顏推著手推車,車中裝著采購的食材和零食。

韓爽還在向夏顏抱怨:又讓我刪好友,又讓我蒙頭蓋臉出門,再過幾天是不是得讓我在傢裡給他熟讀三從四德啊?

夏顏笑:馬克他那是占有欲作祟。我要是他啊,我娶瞭你的當天就去網上發帖,老婆長得太漂亮瞭,怎麼辦?

韓爽:你以為他沒發?我前段時間忙著賺錢還有那一大堆破事,沒空開直播。這才閑下來兩天,想開個直播他就差沒把手機吃瞭,毛病~

韓爽翻瞭個白眼,從貨架上拿下一包零食扔進手推車中。

韓爽:多買點這個我愛吃,晚上追劇的時候吃。

夏顏:放心有你吃的,我還訂瞭個蛋糕。

韓爽:你訂蛋糕?生日會不是還沒到……對哦,她今天生日。

韓爽點瞭點頭,又才想起反駁:你操那份心幹什麼?人又不是沒人陪。

夏顏:以前都是我們陪她一起過的,習慣瞭。

韓爽:許誠逸來嗎?

夏顏:他出差瞭。

韓爽:我還在想大周末的你不去約會,拉我來這閑逛,原來是大灰狼不在啊。

夏顏:還說我,那你呢?不怕思妻心切的某人來我傢抓人啊?

韓爽:他敢?

夏顏笑著正要開口,回頭看見隔著兩個貨架的地方,小蕾和林皓推著手推車往前走。

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見瞭。

夏顏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韓爽回頭去看:怎麼瞭?

夏顏搖頭:沒什麼。

林皓提著購物袋,和小蕾牽手走在小區內。

小蕾低頭看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笑得幸福羞澀。

林皓:笑什麼?

小蕾搖頭。

林皓環顧四周,也感慨地笑瞭。

小蕾:你笑什麼?

林皓舉起兩人握著的手,再看看提著的購物袋:我們現在這樣,像不像一對平凡度日的老夫老妻?

小蕾的臉變得更紅。

小蕾坐在餐桌前,望著亮著暖燈的廚房,林皓端瞭鍋湯出來。

小蕾要幫忙盛湯,被林皓制止。

林皓:你坐著就好。

林皓轉身回瞭廚房,客廳中的燈突然滅瞭。

小蕾正驚訝,林皓捧著點燃蠟燭的生日蛋糕從廚房裡出來。

小蕾不敢置信。

林皓:生日快樂!

小蕾:你怎麼知道……

林皓:小軍前兩天就提醒我瞭,怎麼樣,驚喜嗎?

小蕾喜極而泣,用力點頭。

林皓把蛋糕放在桌上:來,先許願。

小蕾雙手合十,望著溫馨燭光中林皓的臉,默默地閉上眼睛許願。

公寓內,燈光亮著。

餐桌上打開的紅酒,已經喝掉瞭一半。

小蕾林皓手邊的高腳杯中還殘留著沒喝完的紅酒。

小蕾托著微紅的臉,已經有些醉瞭。

林皓:是不是醉瞭?

小蕾笑著搖搖頭。

林皓拿開小蕾手邊的酒杯:你別喝瞭,等會兒早點休息。

小蕾:有點舍不得今天就這麼快過去。

林皓動情握住小蕾的手:還會有的。以後每年的今天,我們都一起過。

小蕾心中一動,點瞭點頭,她瞇著眼,看瞭看始終安靜的手機,默默地喝下杯中剩餘的酒。

林皓也要給自己倒酒,小蕾忍不住出聲:少喝點吧。

林皓笑,放下酒瓶:好,聽你的。

小蕾看著林皓的臉,看得入神。

啪——

果盤摔在地上,水果在地上打滾。

夏顏愣愣站在廚房門口,沙發上韓爽和項楠起身過去幫忙收拾。

項楠:做事情怎麼還毛手毛腳的?

韓爽:她人在傢裡,心思恐怕早就飄到洛杉磯去瞭。

夏顏皺眉:我心裡突然咯噔一跳,慌得厲害。

項楠:最近是不是又熬夜瞭?

夏顏心神不寧地搖頭。

項楠:生日祝福給小蕾發瞭,沒回?

夏顏點頭。

韓爽:人傢你儂我儂根本沒時間搭理咱們。

水龍頭開著,小蕾正在洗碗。

客廳裡,小蕾的手機亮起,林皓拿起,看瞭眼,是夏顏特意發給小蕾的生日蛋糕照片:小蕾,生日快樂,等你回傢。

林皓冷笑瞭一聲,點擊刪除。

林皓走進廚房,從身後懷抱住她。

林皓貼近小蕾的耳朵:今晚開心嗎?

小蕾:我很開心,謝謝你。

林皓: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有你在,我做的這一切才有意義。

小蕾心中震撼,呆住,任水流沖過自己的手。

林皓:相信我,我們一起努力,遲早有一天這座城市會有一個真正屬於我們的傢。

小蕾轉過身,看向林皓,感動地點頭。

林皓動情吻上小蕾,小蕾紅著臉閉上眼,兩人吻在瞭一起。

小蕾後背靠上櫥櫃,碰到水龍頭的開關,水勢變得更加兇猛。

兩人的吻也變得激情起來。

林皓把懷中抱著的小蕾放在床上,他傾身秉著呼吸凝視著小蕾,手指停留在小蕾的睡衣領口。

小蕾眼神閃爍,不自覺抓緊瞭床單。

林皓:放心交給我。

小蕾默然點頭。

兩人的衣服一件一件扔在床下。

天空漸漸亮瞭起來。

小蕾在桌邊坐下,打開抽屜,拿出一個紙盒,打開。

紙盒中放著幾張拍立得合照,還有兩張小心疊起來的紙張。

一張打開來,是曾經貼在臥室裡的“十不準”,小蕾凝視著紙張好一會兒,然後默不作聲撕碎瞭紙張,扔進桌下的垃圾桶。

小蕾拿起另一張,是曾經的閨蜜宣言。

小蕾想撕,卻還是不忍心,最後將紙張重新疊起來放回盒子最底,又塞回抽屜裡。

還沒看見人,隻聽見吵架聲。

韓爽:我不想去!

馬克:去嘛,人傢都拍,咱也不能沒有,又不是什麼不好的東西,為什麼這麼抗拒啊。

韓爽:就因為別人都拍我就得拍啊,俗不俗啊。

兩人一前一後從臥室走出來。

馬克:行,我俗,那你陪我俗一下行不行?好不容易周末調瞭班,錢也交瞭,時間也預約瞭,別浪費瞭。

韓爽:不去。交瞭多少錢,我給你。

馬克:下次別跟我說你的錢我的錢,你的是你的,我的也都是你的。

韓爽“切”瞭一聲,笑瞭,但仍說:要拍你自己拍吧,回頭給你幾張我的照片,你找人P上就行瞭,反正婚紗照不就是靠事後修圖嗎,修得連親媽都不認識,洗好掛出來,二婚換個媳婦都不用換照片。

馬克:你說得都在理,可是我老婆這麼漂亮,婚紗照不拍,都對不起你的美貌。

韓爽笑瞭下,馬克趁機一把把人扛起來。

韓爽:你幹什麼?!放我下來!

馬克:先練習下體位……哦不對,擺位……

韓爽被他逗得哈哈笑著捶打他後背。

馬克扛著韓爽出門去。

韓爽和馬克在河邊,樹下,換瞭幾套衣服折騰瞭幾個場景拍照;

韓爽不耐煩,拽下頭紗要走,馬克攔著,嬉皮笑臉;

兩人坐在湖邊休息,韓爽穿著婚紗戴著墨鏡支著腦袋斜躺在馬克腿上,馬克給韓爽扇風,韓爽愜意地吃著葡萄,某處咔嚓幾聲快門響;

日頭下面,又換瞭套造型,韓爽馬克被攝影師指揮著。

攝影師:美女笑得再大一點,再大一點,唉,對,讓我看到你的八顆牙齒……

韓爽身體後仰,咧嘴皮笑肉不笑。

馬克扶著韓爽腰,另一隻手抬著韓爽腿,已經快撐不住。

攝影師:新郎再堅持一下啊,你可以的……

助手看瞭眼太陽,舉著打光板顛顛換瞭個位置。

攝影師:美女腿再舉高一點,看鏡頭,眼神再溫柔一點,要柔情蜜意,不要像母老虎一樣,表情再投入一點,感覺美好的生活在招手……

攝影師附身看鏡頭:身體再側側,唉,怎麼又不笑瞭……你要幸福地微笑,好像全世界都在為你祝福……你這表情怎麼像是要吃人,不對的哦,我們重來……

鏡頭裡,韓爽眼睛一瞪,大步朝相機走過來,很快隻變成白色的一大片婚紗。

攝影師腦袋上挨瞭一下子。

韓爽手裡是助手的打光板,還往攝影師頭上砸:重來你妹,笑你妹,祝福你妹啊……

馬克攔著:老婆老婆,好好好,最後這套不拍瞭,收工收工我們回傢……

韓爽伸手喀拉把婚紗撕開,隻剩一截像件抹胸短裙,扭身就走。

馬克跟人傢道歉:對不住對不住……

攝影師從相機下面站起來,蘭花指理理頭發:沒關系的,幹我們這行,隨時都要準備著為藝術獻身……

馬克抱抱拳,對攝影師:失敬失敬……

說罷顛顛跑去跟上韓爽。

項楠從護士站前走過,護士叫住她:項醫生,有你快遞。

項楠過去,護士從下面抱出隻巨大箱子,放在臺上。

辦公室裡,桌上的大箱子被打開,裡面是一箱子護手霜。

項楠電話裡是霍凱歡快的聲音。

霍凱:這麼快就到瞭?我以為國際快件會很慢。

項楠:從國外買一箱護手霜?

霍凱:在南非的義賣集市上買的,想著你每天要消毒殺菌洗很多遍手,消毒液很傷手的,需要多保護一下瞭。

項楠:東西我收下瞭,下次別買這麼多,我不是八爪魚。

霍凱:這樣就可以用很久,至少我也不用擔心你以後沒得用。

項楠:會過期的……算瞭,多少錢,我轉給你。

霍凱:愛心義賣的東西,要用心意換的。

項楠放下電話,拿出瓶護手霜若有所思。

韓爽一進臥室,燈啪地亮瞭。

床頭上掛著副兩人的大幅婚紗照。

不是正片,是兩人休息時被拍到的花絮,韓爽斜躺在樹下,表情冷酷,戴著墨鏡支著腿吃葡萄,馬克在一邊替她扇風,一切都很隨意。

馬克:好不容易挑到一張不那麼俗的,我說要放大這張,隻放大這張,那幫俗人都說我眼光獨到,花那麼多錢隻要一張幕後花絮,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韓爽笑瞭:你眼光本來就獨到。

馬克:你一笑,我就如蒙大赦,心花怒放。

韓爽坐床上:跟你說個事兒。

馬克坐她旁邊,拉著她的手:你說。

韓爽:婚禮別辦瞭。

馬克一愣:你不是挺期待的嗎? 

韓爽:麻煩,光這些破事已經夠頭大瞭。我說過即使辦也隻想要個小而溫馨的儀式,大場面我見多瞭,我不想自己的婚禮也變成一種擺排場。

馬克:……好,你不喜歡就不辦。

韓爽笑瞭:乖~

凌薇的小型生日會。

到場的大多是SG運營部的人。

韓爽和夏顏站在一邊,旁觀著凌薇光彩照人地和大傢打成一片。

韓爽:氣質是挺不錯,的確是個危險的對手。

正說著,凌薇向韓爽舉舉杯,竟走瞭過來。

夏顏手機響,她看一眼凌薇,接通電話,往傢具店外走去。

凌薇落落大方:你好,我是凌薇,韓爽是嗎?

韓爽笑瞭笑,表示肯定。

凌薇:真要謝謝你,我好久沒過過這麼熱鬧的生日瞭。

韓爽:你謝夏顏吧,我沖她的面子,不然也不知道你是誰。

韓爽話沖,凌薇不以為意:真羨慕夏顏,有你們這幾個好朋友。

韓爽:每個人身邊都會有那麼幾個人,開心的時候幫她倒酒,危難的時候幫她擋敵人,你沒有?

凌薇:朋友也是要靠緣分的,不是人人都有幸碰到氣場相投的人。其實大多數時候,我們不是在交朋友,隻是在交際而已。交際是有目的的,而且是消耗能量的事。

韓爽:沒想到你倒是個很實在的人。

凌薇:其實以前在國內的時候我就沒有什麼朋友,尤其是女性朋友。出國之後,身邊更冷清瞭。

韓爽向她舉舉杯:沒朋友也是因為你格調太高,能看得上的人太少瞭。

凌薇一笑:也許是吧。

夏顏在門外跟許誠逸打電話。

夏顏:你要不要跟她說聲生日快樂啊?

許誠逸:不用瞭,你代問候就好瞭。

夏顏:這怎麼可以代替,我又不知道你要說什麼。

許誠逸:你希望我說什麼就說什麼。

夏顏笑瞭:真拿我當妒婦啊。

許誠逸:……想你瞭。

夏顏: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韓爽和凌薇正聊著,送貨員進來。

送貨員:有位先生在我們店定的禮物,請凌薇小姐簽收一下。

凌薇走過去,簽瞭單子,拿到一個包裝精致的禮盒。

同事們湊過來:總監,打開看看嘛。

凌薇順應民意打開瞭,是一條造型別致的項鏈耳墜套裝。

眾人艷羨:哇~好漂亮啊……

韓爽也在旁邊看瞭:意大利獨立設計師的作品,普通人一件難求,居然送瞭套裝,也是大手筆。

凌薇笑:能一眼認出這款式,看來你的品位和我還挺相近的。

韓爽眼神指指首飾:男朋友?

凌薇也不否認:人在國外,我回國之後他也想要來中國,不過手上的生意都要安排妥當,不是說來就能來的。

韓爽:如果他不跟你過來呢?

凌薇:那我也無能為力,好聚好散吧。人生有這麼多事可以做,男人隻是錦上添花而已,有,是一種過法,沒有,也是另一種精彩。但如果因為要綁著兩個人在一起而放棄自己人生更好的可能性……

凌薇搖瞭搖頭:我不希望別人為我這麼做,因為我自己做不到。

韓爽:你當初就是因為這個,才和某人分瞭的吧?

凌薇:覺得我太現實瞭吧?

韓爽豎瞭個大拇指:現實也是一種真誠。

韓爽和她碰杯:敬你那句,男人隻是錦上添花,我們也算是英雄所見略同。

保潔公司的人在打掃現場。

姐妹兩人躺在沙發上。

韓爽:放心吧,我已經幫你排除敵情瞭,這凌薇眼界高著呢,不會幹吃回頭草的事,何況還是千裡迢迢從美帝一路奔回來吃這口草。

夏顏:現在我不怕她搶大灰狼,倒是覺得她是來搶你的。

韓爽:不管對男人還是女人,我都是搶手貨。

韓爽手上操作著手機,切特寫手機屏幕,滑動閨蜜星球的界面展示。

韓爽:別說,你們這個閨蜜星球還挺好用的,這幾天我加瞭一個設計閨蜜組,看她們分享的東西還挺有用的,根據定位我還約瞭一個同城的小姐妹見面聊。還有這個實時聊天、相冊什麼的,功能不比微信朋友圈差。

夏顏:您的肯定是我們進步的動力,不如去給我們打個五星評價怎麼樣?

韓爽:得寸進尺。

夏顏:不過,你這是終於決定參加比賽瞭?

韓爽:某人替我報瞭名,我總不能認慫對吧?

夏顏:那我們可真得好好謝謝某人,讓我們親愛的設計師終於肯出山瞭。

夏顏:這樣的比賽應該還很多,一次不行,還有其他的機會,你放寬心態。

韓爽:放心吧,這次要再被取消比賽資格,我一定讓韓明珠和她的金科給個說法。哦對瞭,閨蜜星球裡建瞭個私密聊天組,我看凌薇也有賬號,回頭我把凌薇也給拉進來。

夏顏:小蕾呢?

韓爽:等她想通瞭肯回來找我們再說。

項楠和夏顏對看瞭一眼,嘆氣。

馬克和韓爽最近的新婚生活可謂甜蜜過後就是雞飛狗跳。早上七點,鬧鐘響,馬克起床穿衣,在韓爽臉上輕輕吻瞭下,馬克下床,韓爽拿枕頭捂住腦袋;馬克進衛生間,馬桶圈被掀起來,韓爽進來,馬桶圈被放下,往復瞭幾次,韓爽叉腰盯著掀開的馬桶圈,一臉不爽;傢裡又是滿地狼藉,馬克一邊刷牙一邊收拾地上的衣服,也有些焦頭爛額;

廚房裡一團糟亂,碗碟一大堆,韓爽馬克剪刀石頭佈,韓爽贏,馬克隻得戴上手套洗碗;

鬧鐘響,馬克起床穿衣,想親一下韓爽臉頰,韓爽已經拿枕頭把臉捂上;

韓爽氣急,把馬桶圈一把拽下來,丟進垃圾桶;兩人再次在廚房剪刀石頭佈,韓爽輸,愣瞭會兒,韓爽直接出去把門關上,把馬克關在廚房裡,馬克無奈,戴上手套洗碗;七點,鬧鐘剛要響,韓爽伸手拿過鬧鐘,把鬧鈴時間調到瞭九點。

馬克手機響,馬克迷迷糊糊接電話,忽然坐直瞭。

馬克:對不起對不起……

韓爽抓過枕頭,蓋住腦袋。

馬克掛瞭電話,抓過鬧鐘一看。

馬克:嘶——誰把鬧鐘改成九點瞭,胡鬧!

韓爽一把掀瞭枕頭坐起來:除瞭我還能是誰,難道有鬼啊?要說就敞開瞭說,我怎麼胡鬧瞭?

馬克已經在穿衣服:最近每天早上八點都有會診,研究一個病人的手術方案,這不是小事!性命攸關的好伐!

韓爽:你白衣天使你偉大,別把我搭進去啊,每天大早上開始叫,煩不煩啊?

馬克:以為誰都像你一樣無所事事,睡到日上三竿。

韓爽: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馬克有點後悔,但話已出口,無暇去安撫,拎著衣服急匆匆出門。

韓爽一個枕頭砸在門上:滾你的蛋去!

韓爽坐在吧臺後給夏顏打電話投訴。

夏顏急匆匆往辦公室走。

夏顏:人傢說的也不是全錯啊,你現在是傢具店的老板娘,他們誰敢讓你做事啊?這麼一看,是無所事事嘛。

韓爽白眼。

夏顏:好啦好啦,我已經隔空感受到你的韓氏白眼瞭。

韓爽:晚上出來喝酒。

夏顏:……那個,那個……

韓爽:又要陪你的許總?他不是在美國呢嗎? 

夏顏:今晚的航班回國,本來要直接去北京的,特意在上海轉機。我買瞭高鐵票,下班之後去上海。

韓爽:我真是白疼你們瞭,一個個的……手術的手術,會情郎的會情郎,得瞭,趕緊去給他暖狼窩去吧。

夏顏:我也想去暖狼窩啊,可是隻有轉機的兩個小時時間……

韓爽:我去,才分開一個多禮拜吧?你們至不至於啊,從紐約回國,在上海拐瞭個彎再飛北京,就為見兩個小時?這時間還不夠來個法式長吻呢。

夏顏一笑:熱戀中的人,總是不自覺要做些瘋狂的小事嘛。

韓爽:不對啊,你這去瞭上海,然後還要大晚上再坐車回來?

夏顏笑著點頭。

韓爽:……行,你贏瞭。

上次生日會之後,凌薇和韓爽倒是熟瞭,晚上,凌薇來找韓爽,兩人吧臺坐著喝酒聊天。

話題已是過半,凌薇正開解韓爽。

凌薇:生活本來就是瑣碎的,這些瑣碎就是一粒粒的金剛砂,把婚姻中的兩個人埋在一起,每一個動作甚至是每一個念頭都被它們摩擦,磨掉兩個人身上的刺也磨掉彼此的鋒芒。這過程當然是痛苦的,但如果不是這種磨合的過程,你們也不會知道,對對方的愛是否足夠讓你承受這份痛苦。

韓爽思索瞭會兒,忽然笑:我發覺我身邊都是些哲學傢,但值得欣慰的是,你不會給我煲雞湯,倒是來瞭瓶愛的鶴頂紅。

凌薇笑,是個疑問眼神。

韓爽:就是說的太明白,讓我不得不懷疑我自己的動機。

凌薇笑:誠實說,聽說你已經結婚瞭,我很意外。

韓爽大笑:我也很意外。

凌薇:anyway,快樂至上。

韓爽和她碰杯:沒想到我身邊那麼多朋友,現在能陪我出來吐吐槽喝喝酒的人卻是你。

凌薇:我很高興你能約我出來說這些,我都快忘瞭有一個能談及私生活的女朋友是什麼感覺。

韓爽拿起手機:對瞭,閨蜜星球你什麼賬號,來,我把你拉進我們聊天組裡。

凌薇:好啊,我昵稱“Vivien”,你搜一下。

韓爽搜著,把手機遞給凌薇:我去,這麼多Vivien,哪個是你啊,你自己加一下。

凌薇接過手機,眼神瞟瞭一下,看到韓爽的一個相冊上加瞭鎖,順勢點瞭下。

凌薇被打開的相冊嚇瞭一跳,都是偷拍的許誠逸的照片,加瞭些唇印愛心的表情。

凌薇立刻關瞭相冊,語氣平靜:這個名字是太常見瞭。

凌薇上瞭出租車和韓爽告別。

韓爽:謝瞭,聽我發瞭一晚上牢騷。

凌薇:下次想喝酒,隨時找我。

韓爽:夠意思。

凌薇笑笑,出租車啟動,開走瞭。

韓爽也轉身回店裡。

凌薇在車上露出神秘的笑,轉瞬即逝。

韓爽按瞭遙控,從外面把傢具店的卷門簾放下。自己卻低著頭在看手機。

凌薇已經在聊天組裡。韓爽瞥到那個帶鎖的文件夾,自己愣瞭半天。

韓爽在SG做實習達人。

許誠逸在會議室給幾下屬開會,韓爽假裝隨意地走過,從玻璃門外面拍瞭張許誠逸轉著筆的側臉,韓爽邊走邊修圖,在他臉上P瞭些唇印;

許誠逸在公司大堂走過,韓爽對著手機揚瞭揚頭發假裝自拍,其實鏡頭裡都是許誠逸,嘖嘖感嘆:帥得發光啊……

夏顏趕過來,許誠逸已經走掉,夏顏挽住韓爽:我好啦,走吧。

韓爽收瞭手機,興致滿滿:光是存在相冊裡看看,都很有胃口。

兩人往大門口走,夏顏:今天發工資瞭,想吃什麼我請你……

韓爽對著手機裡的相冊笑瞭下:我還是吃我難吃的蛋炒飯吧~

說著動手把相冊勾上。

確定要刪除此相冊?

點擊確定。

夏顏在機場的咖啡館等許誠逸。

外面,正是三年前許誠逸初見夏顏的地方。

夏顏正對面的大玻璃窗外,一隻長條凳。

夏顏喝著咖啡,忽然記起當時的情景,隔著一面玻璃,過去像是在眼前上演一般。

長條凳上,夏顏一邊打電話一邊哭。

夏顏:……航班取消瞭,我計劃瞭好久的假期的,現在火車票都賣光瞭,來不及瞭……

韓爽:老天不讓你去就是自有別的安排,別哭寶貝,回來我們愛你……

夏顏抹瞭抹眼睛,似乎看到有個男人在看她,那男人的眼睛也很紅。

韓爽:怎麼瞭,哭斷氣瞭啊?

夏顏轉回頭。

視角轉換,坐在咖啡店裡面的夏顏看到玻璃外面真的有個男人在看她。

回憶與現實,虛實相交疊。

許誠逸走進來,沖夏顏走過來。

他越走越近,夏顏的眼淚慢慢落下來。 

許誠逸坐到她身邊:想我瞭?想到掉眼淚?

夏顏靠到他肩頭:狡猾的大灰狼。

許誠逸笑:怎麼說?

夏顏:故意讓我在這裡等你。

許誠逸攏住她。

夏顏:總之,謝謝老天的安排。

韓爽醉醺醺回傢,馬克不在。

韓爽把鞋子甩在一邊,脫瞭衣服去洗澡。

馬克回到傢,輕手輕腳走進臥室,韓爽已經睡瞭。

臺燈開著,韓爽的手機朝下蓋在臉上,應該是上著網不知不覺睡著的。

馬克把手機從她臉上拿開,輕輕上床。

想瞭想,抓過鬧鐘,把電池摳下來,看瞭眼睡在一側的韓爽,關瞭燈。

韓爽正在一傢小眾傢私店裡掃貨。

她走過陳列在店中的傢具,指點著一套桌椅和上面的茶具:整套我都訂瞭,你們可以送貨上門的吧?

店員點頭。

韓爽去服務臺結賬,接過收銀員遞來的收款明細單,一看總額,皺起瞭眉。 

收銀員:小姐,您是刷卡還是現金?

韓爽:你等等。

韓爽給馬克打電話,無人接聽。

再打,還是無人接聽。

韓爽急得跺腳,一轉頭,看見個混血帥哥,正是裡昂。

裡昂似乎看瞭她好一會兒,這時朝她走過來:爽,這麼巧,又見到你,你還好嗎?

韓爽手一攤:你覺得呢?

SG運營部,八卦王艾米從外面跑瞭過來。艾米:夏顏夏顏,你知道許總這次去北京分公司出差要去多久嗎?

夏顏:說是一個項目遇到瓶頸,找他去攻關。

艾米:我聽說的可不是這樣的。

夏顏:你呀,也不知道哪裡聽來的,每天那麼多小道消息。

艾米對手指:聽說要讓許總常駐北京的……

夏顏愣瞭下:不會的,肯定是謠言。

艾米:但願不是真的……可是我還聽說,上面這次調陸副總回來,就是為瞭讓他暫時接手許總手上的工作,讓許總今年可以安心留在北京那邊。

夏顏轉回頭眉頭不自覺愁得皺起來,邊收拾東西邊:先去開會吧。

夏顏拿起筆記本電腦要往外走,心中發慌,被椅子給絆瞭一下,筆記本險些摔出去。

艾米:夏顏,你沒事吧?

夏顏搖頭,強作鎮定:走吧,開會去吧。

會議室,凌薇道:原本今天這個會議該許總親自來主持的,不過他現在有事回不來,所以由我來代他主持。首先恭喜我們“閨蜜”項目組的同事,剛上線不到兩個月,簽約駐站各大網紅200位,註冊用戶已經達到六位數,在客戶端市場競爭如此大的現在,可以說是現象級的。接下來,閨蜜星球將接入SG的購物平臺,流量變現指日可待。

凌薇帶頭給大傢鼓掌。

凌薇:除瞭項目組各同事的努力,許總在上線前的一系列營銷策劃起到瞭關鍵性作用。NK的用戶引流和跨平臺合作,以及對賭事件的炒作效應,都恰到好處。既然許總已經幫我們的運營工作開瞭一個好頭,我們運營部在接下來的工作中也要拿出我們的實力,做出更精彩的表現,在座的各位有沒有信心?

運營部眾人紛紛點頭。

夏顏望著電腦,心事重重。

凌薇看瞭她一眼,會繼續開下去。

會議結束,夏顏在走廊裡追上凌薇。

夏顏:總監~

凌薇回頭,笑看向她:夏顏,有事嗎?

夏顏:總監,有件事,我想跟你申請一下……

凌薇笑:什麼事?

凌薇聽後會心一笑:沒問題的。你的確是最合適的人選。

夏顏:謝謝總監。

夏顏急匆匆往運營部走,凌薇看著她的背影,沉下臉來。

馬克回到傢打韓爽電話,無人接聽。

馬克已等得焦躁不安,在客廳來回地走。

聽到車聲,趴到窗口看瞭眼,一時臉色變瞭。

韓爽從裡昂的車上下來。

裡昂下車幫她從後備箱裡拎出一隻又一隻的購物袋。

裡昂:我送你上去?

韓爽:不用瞭,謝謝你的晚餐,還有前面墊付的和這些畫具書本的錢,我一會兒打給你。

裡昂:爽,你知道我不計較這些的……

韓爽:別,咱們一碼歸一碼。我應該說清楚,我是不會吃回頭草的人,所以你和我,是不可能再回到男女朋友的關系的,你該怎麼談戀愛繼續談,別想不開。

裡昂張開懷抱:我明白,我很欣賞你的坦誠。

韓爽兩手拎著那些購物袋跟他大大抱瞭抱。

裡昂在她兩邊臉頰一邊親瞭一下:希望你幸福。

韓爽:你也是。

韓爽推門進來,看到坐在客廳的馬克,小小嚇瞭一跳。

韓爽:燈也不開,你想嚇死誰啊。

韓爽順手開燈。

馬克:你去哪兒瞭?

韓爽:逛街。

馬克:和誰逛的?

韓爽:幹什麼,審犯人啊?!

馬克:我就問你,和誰逛的街,誰送你回來的,和誰摟摟抱抱的,一假洋鬼子左一下右一下的,幹什麼呢?

韓爽購物袋都放在地上,人已經到瞭沙發前面:看見瞭還問?找虐。

馬克:我就問你,你告訴他你結婚瞭嗎?我猜你肯定不會說的。

韓爽愣瞭下,再一看馬克,忽然哈哈笑瞭出來。

韓爽:哭瞭?你至於嗎?

馬克眼圈是挺紅的:誰說不是呢,我至於嗎?我什麼都不求,我就求你別給我戴綠帽子,就這一條,你就不能忍忍?

韓爽:你這麼不信任我,不如離婚好瞭。

馬克:你本來就是因為無聊,結個婚嘗嘗鮮,現在玩膩瞭,想離就離唄。

韓爽沖過去就是一個巴掌,馬克被打懵瞭。

馬克手裡的小盒子被打落在地,一個木戒指從盒子裡滾出來,停在韓爽腳邊。

韓爽愣瞭下:什麼東西?

馬克拿瞭衣服要出門:沒什麼,就一個裝飾品。

韓爽彎腰撿起來。

馬克:從我們那天晚上……第一次你強吻我的那張床上鋸下來的一小塊木頭,趁值夜班的時候每天打磨一點……婚戒買的太匆忙瞭,你又不喜歡跟大眾一樣,所以一直也沒見你戴,想著送隻特別點的……算瞭,是我想多瞭,磨得再亮也隻是一塊木頭而已……

馬克從韓爽身邊走過去,韓爽伸手抓過馬克衣領,拎著他往臥室去。

馬克嚎叫:幹什麼?傢暴得還不夠啊?

韓爽把馬克推到床上: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馬克:在手術,出來就回電話給你,一直打,你不接。

韓爽:手術就不能接電話嗎?開免提不行啊!

馬克:你這就有點過分瞭。

韓爽:我過分還是你過分,鬧鐘定到大清早,晚上說不回來就不回來,電話說找不到人就找不到人,傢裡到處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廁所讀物都是惡心人的人體器官……

馬克:我是醫生,我的職業就決定瞭我是這個屬性……

兩人仍撕扯著,馬克掙紮,一滾,掉到地上,韓爽揪住的那片襯衫嘩啦被撕瞭下來。

馬克:你要幹什麼?

韓爽:你說我要幹什麼?

韓爽也跟著爬下床,繼續扯下馬克殘破的衣服。

馬克也不管瞭,抱著韓爽開始亂吻:來就來~

兩人在地上翻滾著,亂吻亂扯,間歇一得空,還一直喘息著吵架。

韓爽:當我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是第一次,這種謊你也好意思撒,要不要臉?!

馬克:我就是不要臉,我要你……

韓爽腳趾頭找著開關。

馬克和韓爽兩人躺在床上。

馬克背對著韓爽。

韓爽擺弄著自己的錢包,掏出夾層裡一張黑卡,卡上貼著馬克的大頭貼。

馬克:下次遇見喜歡的傢具你直接買,傢裡放不下,可以放咱們傢具店去。

韓爽笑瞭下,好氣又好笑地。

韓爽:我是在為比賽找靈感。

馬克轉過身,眼睛很紅。

韓爽合上錢包:臉疼嗎?

馬克:以後我進手術室之前給你發條信息,你找不到我就不會著急瞭。

韓爽審視著手上的木戒指:你這木圈尺寸小瞭,有點緊。

馬克:那我把裡圈再磨磨。

韓爽:算瞭,可能這個手指沒戴過戒指,習慣就好瞭。

許誠逸的酒店房間內門鈴響。

許誠逸打開門,看到拎著行李箱站在門口的夏顏。

許誠逸驚住,然後一手拉著她一手替她拉著行李進屋。

門一關,夏顏撲進許誠逸的懷中,一聲不吭抱著他。

許誠逸:你怎麼來瞭,怎麼瞭?

夏顏抬頭看著許誠逸,剛想問他留在北京的事:我聽說……你需要人幫忙。

許誠逸:我是說要加快下進度,要他們調個助手過來幫我,沒想過來的是你。

夏顏:我主動申請來的。

許誠逸:早知道就不用這麼急著加快進度瞭。

夏顏:加快……進度?

夏顏掃視著屋子,又吸著鼻子嗅嗅。

許誠逸:特意飛過來查房?

夏顏嚴肅的:你又自己悶在屋子裡吃外賣瞭,我們約定好瞭一起戒外賣的。你這樣,要是一個人待在北京……

許誠逸:一個人在北京怎麼瞭?

夏顏搖頭:沒什麼。

許誠逸:相對於和不必要的人出去應酬,我寧可選擇吃外賣,這樣,雖然見不到你人,好歹天涯共此飯。

夏顏心中感慨,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還記得剛進公司,夏顏吃著沙拉,因許誠逸無意間一句口誤,兩人尷尬。

許誠逸辦公室內,冰釋前嫌的兩人一起吃外賣。

夏顏想起這些也感溫馨,起身:我先去房間把行李放好再過來找你吃宵夜,我有事想跟你聊。

許誠逸拉住她,將她一拽拽到自己腿上坐瞭:羊入狼口瞭,還想全身而退,今天的宵夜可能很葷。

夏顏笑:公司給我開瞭房間的,就在你隔壁,不能浪費瞭。

許誠逸:誰這麼不長眼色,給你開房間……那就今晚睡這裡……明天一起睡你那間。

夏顏:……

兩人穿著睡衣在衛生間鏡子前並排站著。

許誠逸擠好牙膏,遞給夏顏:這些天我一個人的時候,晚上靜下來就會想起很多我們的事。

夏顏甜甜的:我們的什麼事?

許誠逸:一起住過很多次酒店瞭吧?

夏顏替許誠逸的杯子接好水遞給他:說起來也是啊……每一次和你在酒店,你不知道我心裡多忐忑。

許誠逸:怕什麼?

夏顏笑:怕的事已經都發生瞭……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要常駐北京,不回蘇州瞭?

許誠逸:因為這個才特意跑過來的?

夏顏坦誠地點頭:嗯。

許誠逸:董事長的確有這個想法,我答應負責到這個項目上線。

夏顏臉色一變。

許誠逸笑:不過,他也答應我,等開發期最難的關卡攻破,就讓我回蘇州遠程調控。

夏顏如釋重負,繼而瞪他:你故意嚇我?

許誠逸:你啊,是自己嚇自己。

許誠逸寵溺地刮瞭她鼻子:快刷吧,收拾完就要一起休息瞭。

夏顏明白許誠逸的意思,羞澀地捶瞭一下許誠逸。

誠逸和夏顏在床上,兩個人溫柔地吻著對付,許誠逸就要去關燈。

手機響,許誠逸接電話:……什麼?

許誠逸站起來:……好……我盡快趕回去。

許誠逸忽然愣瞭下,眼前一片黑紅色。他也有些慌,按住眼睛,這次持續瞭更久。

夏顏:怎麼瞭?

許誠逸睜開眼,世界終於從模糊到清晰:閨蜜星球出瞭點問題,需要立即回蘇州。

夏顏臉色一變,起身開始找衣服。

夏顏:出瞭什麼問題,嚴重嗎?

許誠逸:一會兒路上跟你說。

高鐵的燈光在夜幕下一閃而過。

夜晚,小蕾守著一桌飯菜,帶著笑容期待地看著墻上的時鐘。

分針一圈一圈地走過,晚上十點半。

林晧沒有回來。

深夜的SG,燈火通明。

許誠逸和夏顏一前一後在走廊裡匆匆走過。

收到消息的凌薇早已等著。

凌薇:許總,你終於回來瞭。

許誠逸:現在什麼情況,具體匯報一下。

凌薇:閨蜜星球服務端代碼本身存在一處安全漏洞,測試組已經發現瞭,並且修補漏洞的2.0版本已經上傳,在等待審核通過。不過,目前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需要立刻解決。

許誠逸:用戶資料被被泄露瞭?

凌薇:從今天下午開始,很多用戶的註冊信息被泄露,包括知名網紅加密過的私密相冊也大范圍泄露,現在網絡上瘋傳很多帖子,甚至有叫賣“閨蜜星球”賬號和美女圖集的。

說話間,三人走進瞭會議室。

會議室內,一群人都在低頭忙著。

許誠逸:聯系蘋果審核部門,請求盡快通過審核,更新到2.0版本。客戶端什麼反應?

凌薇:有不少情緒激動的,因為有些人存瞭些尺度比較大的私密照片,現在流出去瞭,滿網絡都。其中不少都是知名網紅,擁有幾十萬上百萬的關註人數。現在輿論已經炸裂,客服電話已經被打爆瞭,媒體記者強烈要求采訪……

許誠逸:公關部初步的解決方案出來瞭沒有?

凌薇:還沒,他們需要項目組派人協助。(看向夏顏)夏顏,你最瞭解這個項目,危機公關這方面你來負責。

許誠逸看瞭看夏顏,有些擔心。

凌薇微笑著:應該沒問題吧?

夏顏:沒問題。

許誠逸隻得勉勵地點點頭。

許誠逸:技術部再審查一下漏洞到底是怎麼出現的,確認urltoken功能模塊已經嵌入,防止下次再出現類似情況,還有……追蹤一下網上叫賣圖集的ID,把ip地址統計出來。

技術員甲:是,許總。

許誠逸:凌總監,你帶一小組人,在平臺上策劃一次活動,安撫用戶情緒,盡量減少會員流失。

凌薇:好。

許誠逸:好瞭,大傢各自去忙。

散會之後,大傢都匆匆離開,各就各位。

許誠逸對夏顏:危機公關這塊很不好做,你應付得來嗎?

夏顏:我們可是說好瞭,在公司你要忘記我是你女朋友這件事。總監交代下來的任務,我必須盡力完成,完不成就是不稱職。你就算心疼我,也隻能回傢再心疼。

許誠逸也真隻得如此。

夏顏握握拳走瞭:我去忙啦。

《我和我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