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鼠沒有逃脫雲燁的魔掌,被興奮不已的尉遲寶林用牛筋倒攢四蹄捆瞭個結結實實,兩護衛在中間穿一根木棒抬著走。
雲燁擺弄著從這傢夥身上搜出來的東西,驢蹄子?哦!還是新鮮的,大概就是鄉民的驢子身上的,糯米?辟邪的,都是上好的糯米,顆顆圓潤,摸在手裡滑膩膩的。
金冠?手藝粗糙瞭點,熔瞭,弄成金餅子好歹有點用。
夜明珠?天哪!雲燁手一抖,啪的一聲掉地上瞭,在夜色裡發出綠色的光芒,還一伸一縮的。他第一反應就是要跑,再看一眼,樂瞭,是他娘的螢石,不是放射性元素。當初在礦研院,被放射源嚇出的老毛病,該死的老教授為瞭證明放射性的存在,用放射源照射普通螢石,結果,普通螢石也會在夜色下發光。假冒夜明珠就是這樣的來的,喪盡天良,誰擁有,誰倒黴。
長孫沖,李懷仁口水流得老長,一副極度想要的模樣。
“別想瞭,這東西沒什麼好的,看著像寶貝,實際上就是一顆普通的石頭,螢石,聽說過嗎?”
眾人頭搖得像撥浪鼓。
“被一種奇怪的光線照射就會在晚上發光,有橘紅色的,有大紅色的,還有就是這種綠色的。我們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不是受到瞭這種光的照射,不過,你們聽說過,手上有這東西的人有長壽的嗎?不是什麼寶物有德者居之,而是這東西就不是一件能讓人長壽的寶物,會損傷壽元,切記,切記。”雲燁一本正經的忽悠跟來的幾個學生。
“那,燁子,這東西你打算怎麼處理?”長孫沖有些賊心不死,
“當然要把它處理掉,金玉之類饑不能食渴不能飲,要它何用,我聽說長安城裡有無數胡人大豪,用這東西換取我們能用的物資才是正理。”
眾人點頭稱是,要害就害外人,誰讓他們金山銀海的沒個下數。
書院裡李綱,玉山,元章,離石幾位老人還沒有休息,都坐在門房裡飲酒等待學生,侍衛的歸來。老牛笑的豪爽
“老李,你就不要操心瞭,雲燁,長孫沖,李懷仁這幾個小子被老夫操練瞭許久,什麼性子老夫最清楚,不就是去抓一個賊人嗎,有什麼好擔心的。”
“他們是老夫的弟子,又是少年心性,有時難免急躁一些,萬一......”
門被火炷推開,高興的叫:“抓住瞭,抓住瞭,先生抓住瞭一個盜墓賊。”
幾個老頭匆匆的來到書院門外看,隻見十幾人打著火把從山下回來瞭。
李綱這才放下心思,坐在火炷搬來的椅子上捶捶腿,放松一下。
雲燁把驢蹄子笑嘻嘻的交給李綱說
“先生擔心諸弟子走上歧途,現在,不用擔心瞭吧,他們雖然毛病多多,卻絕對不是什麼壞蛋,”
李綱看著手中的黑驢蹄子欣慰的點點頭,他的弟子沒有叫他失望。
“小子,有什麼收獲?”老牛拎著酒壺,大大灌一口問雲燁。
“盜墓賊一個,金冠一頂,夜明珠兩顆。”說完就掏出繳獲的東西給幾位老頭看。
“咦,這頂金冠
恐怕有些來頭,玉山兄,你看看上面的夔龍紋,恐怕有些年代瞭,絕對不是前隋之物,”跟著出來的離石先生驚疑瞭一聲,似乎有所發現。
“不就是一頂漢廣川王劉去金冠而已,有何大驚小怪,這劉去惡事做盡盜挖他人墓穴,死後自己墓穴被盜正是報應,離石兄何故驚詫?”玉山先生還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樣子。
“你如何一眼就看出這是廣川王劉去的金冠,相交數十載,這個本事還是首次聽聞。”離石先生有些奇怪。
"金冠上寫著碩大的名字,你沒看見?"幾位老頭自顧自的打趣,完全無視兩顆熠熠生輝的夜明珠。
"諸位先生為何對夜明珠不屑一顧?”長孫沖問玉山諸位先生。
“去休,去休,此非吉物,小子,多問無益,這東西早早處理為上。”李綱不耐煩的說。
長孫沖,李懷仁對視一眼,去瞭要據為己有的心思。
老先生們無視瞭盜墓賊,要知道在唐代盜發他人墓穴者毀磚者徙三千裡,破棺者絞,他們不願參與雲燁的人才計劃,自然裝作不知。
李綱對雲燁說:“你要馴獸,就須有馴獸的手段,好自為之。”
說完與打著哈欠的幾位老兄弟回房安寢。
“你要個盜墓賊幹什麼?”老牛有些不放心。
“挖洞!挖礦洞,把他的手段傳揚天下會少死很多人,尤其是小子要挖礦,這種人少不瞭。”對老牛沒什麼好隱瞞的。
老牛對雲燁一向放心,聽他說的有道理也就不問,轉身去睡覺瞭。
一時間,書院門口隻剩下雲燁,長孫沖,李懷仁,尉遲寶林,和兩個抬著昏迷不醒的盜墓賊的侍衛。
“長孫兄,劉兄,尉遲有沒有看我耍把戲的心思?”
黃鼠從昏迷中醒來,發現自己被赤身裸體的牢牢捆在一塊木板上,牢獄之災自己不是沒經歷過,隻是想不通自己這麼小心也會被人暗算,終日打鳥,到底有被鳥啄瞎眼睛的時候,他暗嘆一聲,準備接受即將到來的酷刑。
屋子裡很靜,隻有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再無其他。
這是在地下,他很熟悉,潮濕的泥土氣息讓他平靜下來,他左右看看,沒有人,剛出墓穴見到的那雙明亮的眼睛沒道理的讓他有些發慌,那是一種洞悉一切的目光,“工程師?是什麼?”他不由自主的說瞭出來。
“是一種職業,一種有地位,有責任的職業,比盜墓賊好多瞭,你不想試試?”突兀的聲音讓黃鼠頃刻間緊張起來,這就是墓穴口的那個人的聲音,他不會忘記。
循聲望去,隻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郎君手裡捧著一個木盤,站在門口正笑嘻嘻的看著他。
“少郎君手段高明,黃鼠甘拜下風,隻是不知哪裡露出破綻被少郎君看破,以致某傢有此災禍。”
“驢蹄子,還是黑驢蹄子,當鄉民說傢裡的黑驢被人割去瞭蹄子,我就知道有一個摸金校尉到瞭這裡,隻要細細搜查附近的豪華墓葬,不難發現你的行蹤。”雲燁實話實說。
“少郎君難道也是同道中人?黃鼠認栽,今晚所取之物當歸少郎君所有。”黃鼠很是光棍。
“你以為我堂堂一位開國縣侯會是盜墓賊?”
黃鼠隻覺得耳朵嗡嗡作響,自己竟然引起一位侯爺的關註,一時間也不知是自豪還是悲哀。
“哦,對瞭,我看瞭你挖的盜洞,二十丈的洞,你在地下竟然挖的不差分毫,也沒有多餘的地方,還避開堅硬的三合土,直趨棺槨,不得不說一句,好手藝,我想知道你的手藝是怎麼回事,可以麼?”
黃鼠眼睛瞳孔一縮咬牙道:“這是某傢祖傳的謀生手段,焉可示人,少郎君就不要妄想瞭。"
“又是敝帚自珍的壞毛病,不過你落在我的手裡,恐怕不由你吧?”
“哈哈哈,某傢走南闖北什麼人沒見過,別拿大話嚇人,我黃鼠賤命一條,想要就拿去吧,祖宗的手藝不會落在你這樣的人手裡。”黃鼠有些絕望,但是祖傳的手藝給瞭官府,剩下的摸金校尉吃什麼?那些都是自己的兄弟姐妹,他咬緊瞭牙關準備硬抗。
雲燁放下木盤,木盤裡有小刀,有竹簽,有麻紙,還有一隻註射器,他很興奮,想看看電影裡學來的手段能不能嚇住這個該死的盜墓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