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希帕蒂亞不對,師父才不會欺負人,隻有在別人犯錯的時候才會這樣做,小丫,你忘瞭,師父以前威脅過我很多回,說是要扣我的例份,從來都隻說說而已,什麼時候扣過瞭,扣錢這種小手段,師父不會做的。”
小武手裡拿著一個佈袋子走出來,剛好聽見希帕蒂亞在哭訴,不管是誰說師父的不是,小武都不會高興。
“呀,小傑到底還是把無花果幹送進來瞭,快給我嘗嘗,走西域的商隊也就有這點用處瞭。”雲丫也不傻,立馬就反應過來,開始和稀泥,從佈袋子裡抓瞭一大把無花果果幹塞給希帕蒂亞準備把這事混過去。
高陽吃瞭一點果幹,羨慕的問小丫:“進書院的時候,我的吃食都被搜走瞭,一樣都沒給我留下,蘭陵帶瞭好多的糖果也被收走瞭,你們怎麼會有小吃帶進來。”
小丫偷偷的看瞭希帕蒂亞一眼,見她吃果幹吃的正高興,就嘎嘎的笑著說:“這世上最聰明的人是我哥哥,第二聰明的人是你四哥,第三聰明的人就要輪到小傑,放心吧,隻要有小傑在,我們總會有源源不斷的吃食。”
雲燁的聰慧是大唐上下公認的,李泰的智慧也是有目共睹的,所以高陽對這個排位沒有意見,但是對那個叫小傑的人十分的不認同,不過看在果幹的份上也就不說話瞭。
希帕蒂亞最喜歡吃的就是無花果,雖說現在吃不到那種新鮮的果子,有點果幹也就將就瞭,自己院子裡的無花果樹現在還太小,一年就結十幾個果子,非常的小,每年隨著無花果的逐漸成熟,她都要坐在窗前往西邊看好久。
吃瞭一點無花果,心頭的煩躁也就消失瞭,這才想起來打量這些自己的學生,小丫,小武可以無視,蒔蒔是來教授這些小娘子武技和騎馬等科目的,無舌老先生嫌丟人不來,強烈推薦瞭蒔蒔,剛才蒔蒔就用自己的能力征服瞭這些多事的小姑娘。
希帕蒂亞拍拍手,讓眾人安靜下來,拉著一個小姑娘的手對其它人說:“未來的三年裡面,我們就要朝夕相處瞭,我希望大傢珍惜這次來之不易的求學,你們能進入書院學習讓我感到非常的驚訝,要知道,這個世界是男人的,女人隻是作為附庸存在,你們也看瞭,聰慧如我者,在那些男人手裡也無力反抗,就因為我沒有辦法拆穿他的騙局,明知道是騙局卻沒有足夠的知識來破解,是人世間最大的悲哀。
你們是幸運的,玉山書院據我所知是這個世界上最龐大,分科門類最齊全,設施也是最好的學院,哪怕在西方,也沒有一個地方能夠和他相媲美。我在書院既是先生也是學生,我不想擺出院長的架子來和大傢溝通,隻想作為一個朋友,一個大姐姐和大傢一起進步,一起向學識的高峰進發,向世人證明女子裡面,也有智者。“
這些話是這些小娘子們兩天來聽到的最貼心的話,不同於雲燁的生冷霸道,希帕蒂亞明顯的博得瞭大部人的歡心。當然,這些人裡,絕對不包括小武。
在希帕蒂亞和其他小姑娘們討論書院衣袍的時候,一個柔柔的,弱弱的,小女子背著一個不大的包裹,從花園門走瞭進來,看到院子裡站瞭很多人,一下子就僵住瞭,愣在門口不知道進來好,還是出去,難堪的撩瞭一下頭發,朝著院子裡露出一個大笑臉。
黑發,白膚,紗衣,露出一抹翠綠色的抹胸,往那裡一站,就是一幅畫,一首詩,希帕蒂亞一下子就忘記瞭懷裡的卷軸上說的東西,三兩步走過來,牽著小姑娘的手柔柔的問:“你是誰傢的小娘子,書院人都已經進來瞭,難道你也是來求學的?”
小姑娘費勁的從希帕蒂亞的魔爪裡抽出自己的手,把一份文書雙手捧瞭過來。希帕蒂亞接過來一看,就眉花眼笑,對其它小娘子說:“這是你們的新夥伴,名字叫龐匙兒,傢在河中,今年已經十四歲瞭喲。”
小武的嘴都要撅到天上去瞭,原來在書院裡面,自己是最漂亮的,這個鄉下來的居然比自己還漂亮,這很難引起她的好感。跟著師父這麼久瞭,自知之明還是有的,但是這樣也難以掩蓋她心裡那股子濃濃的恨意。
“小武,那個匙兒比你漂亮哎。”小丫攀著小武的肩膀指著龐匙兒對小武說。
小武一扭身就擺脫瞭小丫,高傲的瞅瞭一眼龐匙兒就回到瞭自己的寢室,這個女人多看一眼都招人煩,雲傢的女人都像一棵棵獨立的樹,有的茁壯,有的嬌柔,但是好歹都是自己站著的,這個女人一看就像樹林裡的菟絲子,當初師父指著森林裡的菟絲子就對自己說過,女人很容易成為藤蔓一樣的東西,從其它大樹那裡汲取養分,直到大樹的養分被抽幹,自己也就跟著完蛋,哪怕做一個紮根在泥土的小樹,見不到上面的陽光也無所謂,好歹自己的根紮在泥土裡,菟絲子雖然會攀的很高,隻要大樹枯死瞭,她就難逃死亡的命運,為瞭一時的風光,賠上性命太不值瞭。
高陽很想摸摸那個女子的肌膚,於是她就上去在那個女子的臉上扭瞭一把,見小姑娘的眼淚都出來瞭,高興地搓著手說:“都是美人的肌膚是水做的,果然,哈哈,一扭就出水。”伸出爪子還想再扭一下,見龐匙兒被希帕蒂亞護在身後不能得逞,就把手縮回來,嬉笑著也進瞭自己的屋子,門才關上,笑臉就不見瞭。
嬌柔的小姑娘一向是希帕蒂亞最喜歡的那種,尤其是這種極品,更是讓她激動萬分。見到別的小娘子圍在龐匙兒跟前安慰她,就拖著龐匙兒親自給她安排寢室……
書院的事情繁雜,雲燁忙的腳不沾地,小美女的事情很快就拋到瞭腦後,他如今要面對的是一大群商賈,這些腦滿腸肥的傢夥,在何邵的帶領下聚在瞭雲燁的辦公室,七嘴八舌的要求書院給商賈子弟一條出路,爺爺賣磚頭,兒子賣磚頭,輪到瞭孫子難道也去賣磚頭?賣磚頭確實不錯,填飽肚子,娶倆老婆還是沒問題的,可是,咱傢總該有點進步不是?爺爺一年賣十萬塊磚,兒子賣五十萬,孫子就算把磚頭賣掉一百萬那也是一個賣磚頭的,到瞭這一代,打算換個活法。
這是盛世人才有的想法,亂世年間能守好祖業就算是好樣的瞭,知道廢話打動不瞭雲燁,何邵直接就讓人上大菜,箱子一打開,全是金幣,他知道雲燁最近很缺錢,傢裡的,還有公帳上的都被弄到嶽州去瞭,現在,無數的囚犯都在嶽州整地開山鑿石,工部的四個主事,有兩個在嶽州,將作監的大匠也去瞭兩個,至於許久不見的公輸傢,超過一半人手也在嶽州,雲燁這是在等待嶺南水師空閑下來,一旦水師閑下來,就會分出一半去嶽州,那裡的水賊實在是太多瞭,所以何邵不愁雲燁不開口子。
“呵呵呵,老何,這次你可打錯算盤瞭,你們不把錢投進嶽州,跑來給自己的子弟求前途,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書院出來的學生前幾屆之所以能夠迅速的入仕,唯一的原因就是因為大唐開疆拓土的速度太快,人才跟不上,所以才會有那些好事,現在不同瞭,天下進入瞭一個相對安穩的時期,想要走那條路明顯走不通瞭。
大唐現在的疆域越來越廣,從南到北自東到西,都是前所未有的廣闊,你們想給子孫求前途,這我理解,但是他們一旦沒有與自己官位相匹配的才學,久會吃大虧,你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好好的伯爵不做,為何放下身段去經商?知不知道,朝廷很快就會出臺,做官者不得經商的條例,我傢都不知道何去何從呢,你還要往進闖?“
牙行的老周捋著胡須說:“傢裡的孩子多,大傢夥都是傢大業大的,每個月都有孩子出世,傢裡用不瞭那些人,就隻能給他們再找出路,放心,一旦他們入仕,就會從傢裡割舍出去,想要官商勾結,咱們不幹那丟人事。”
“嶽州現在形勢很不明朗,雖然雲侯用霹靂手段平息瞭地價,但是啊,自古窮山惡水出刁民,萬一他們出其他的幺蛾子,這些錢財打瞭水漂不就難看瞭?我聽說那裡的水賊現在連磚頭都搶,梁傢送去的木料聽說在洞庭湖被劫瞭,雖然人沒事,管事的耳朵卻被人傢割瞭去,咱們還是平平安安的在長安掙個安穩錢為上策。“
雲燁實在是沒話說瞭,這些老油田哪一個不是人精,如果嶽州形勢明朗,說不定就會蜂擁而至,再大的困難也不是困難瞭,金幣會像潮水一樣輕易地就把嶽州湮沒。
書院控制名額的人是李綱先生,雲燁,許敬宗是扛不住人情轟擊的,所以他們兩個才是人傢的主要突破口,當李綱先生黑著臉出現在雲燁的辦公室的時候,何邵和那些商賈隻能躬身帶著自己的金幣走人,多餘的話一句都不敢說。
雲燁惋惜的看著那些箱子,對李綱說:“先生,咱們書院是不是也想點賺錢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