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帕蒂亞本來伸長瞭耳朵準備滿足好奇心,聽到雲燁的這句話,哼瞭一聲就抱著閨女跟辛月出去瞭,她傢的兒子已經在長孫那裡瞭。
“從前啊,有一個人,他有一個非常好的兄弟,這個兄弟也從來沒有讓他失望,可是有一天,一個齷齪的老混蛋準備坑這個人的時候,他的好兄弟明明知道內情,卻什麼都沒說,這個被坑的人於是非常的憤怒,齷齪老混蛋坑他是應該的,因為他本來就是一個齷齪的混蛋,但是他的好兄弟無動於衷就非常的不可原諒,你說呢,青雀!“
李泰小心的把身子坐直,翹起一條腿防備憤怒的雲燁撲過來然後才說:“其實他的好兄弟這麼做是有苦衷的,殺降俘這種並不快樂的事情好兄弟不打算讓那個人知道,那條路軟綿綿的,好兄弟走過去之後就吐得昏天黑地,沒工夫告訴那個人。“
本來要撲過去的雲燁聽瞭這個解釋,就坐到椅子上說:“怎麼辦啊,丟人啊,堂堂將軍被一個糟老頭哄得暈頭轉向,傳到京城,兄弟圈子還怎麼混啊。“
李泰見雲燁安定下來,笑著說:“你該這麼想,糟老頭的計謀隻能欺騙好人,這個計策要是拿去騙薛萬徹他們你想想會有用處嗎?說不定老薛他們還有興致去觀察一下人頭,或者用那些人頭試試自己的橫刀夠不夠鋒利,所謂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從這點就能看出來燁子你果然是至誠的君子,佩服,佩服。“
李泰最近很會說話,這樣安慰一下,果然比老牛的教條管用得多,見雲燁的臉上有瞭笑容,就趁熱打鐵說:“你看,你我兄弟不分彼此,你剛剛說的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這個句子就很好,如果沒有被外人聽到過,不妨送給我,參加詩會的時候說出來很有面子,還有神仙爺爺的那句: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的好句子如果也沒人知道,就一起送給我吧,希帕蒂亞最近喜歡上瞭詩,做瞭些狗屁不通的詩句讓我品鑒,還不能說不行,我告訴她你剛才念得詩句都是我做的。讓她崇拜兄弟我一下,床榻上也好占些便宜。”
這是大事,必須支持,雲燁大手一揮就大方的送人瞭,這種句子自己多的是,盛唐明月,大宋歡歌,有無數的師父支持,兩個不出彩的句子,小意思。
“我父皇其實讓我來打探你為什麼哭,說個理由啊,如果沒有更好的,我就拿剛才的借口去回稟瞭,真不知道,你哭瞭一鼻子,怎麼有那麼多的人關心。”
李泰和雲燁說瞭很多的廢話,總之就是磨磨蹭蹭的不願意離開,辛月都把腦袋探進來兩回瞭,李泰也裝著沒看見,繼續說些沒營養的話。
“青雀,你是不是也怕陛下,和他在一起就全身不舒服?“雲燁幹脆捅破瞭問。
“你也有這感覺?我還以為就我有,這樣說多少有點不孝,可是和我爹單獨在一起我全身都癢癢,總想去撓,可是離開我父皇,就沒這癥狀瞭。”李泰舒瞭一口氣,終於能痛痛快快的把這些話說出來瞭。
雲燁無言以對,兩人大眼瞪小眼的瞅瞭一陣也覺得無趣,李泰拍拍臉頰,無奈的指指李二的寢帳,苦笑著掀開簾子就出去瞭。
李泰剛剛出去,辛月就鉆瞭進來,那日暮和鈴鐺也跟在後面走進來,圍著夫君唧唧喳喳的問個不停,每個人都很焦急。
把已經哭出來的鈴鐺抱到膝蓋上恨恨的說:“你夫君我被人欺負瞭,記住瞭,欺負我的就是魏征那個老王八蛋,咱們斷不與他幹休。”
“早就看出來那個老兒不是好東西,夫君以後少和他來往,一副窮酸相,翻白眼翻得眼白都回不去,差點瞎掉,要不是夫君大仁大義的請孫先生給他治眼睛,他早成瞎子瞭,恩將仇報的東西狗都不吃。”
雲燁吃驚的看著茶壺一樣的辛月,什麼時候學會這麼惡毒的罵人瞭,不過罵的是魏征就沒關系瞭,把腦袋埋在辛月的胸口上說:“你夫君我受瞭這麼大的委屈,你們要好好安慰我,要不然心裡會留下陰影……“
被安慰的有點過頭,又聽見骨頭茬子咔咔響,該死的李二還命人在三更造飯,五更出發,他打算今日就必須趕到雞鳴驛,直到鎧甲嘩啦嘩啦的開始響瞭,雲燁才把腦袋從辛月的胸前抬起來,再不收拾,會被李二砍頭。
旺財昨晚喝的有點多,雲燁早上去看他的時候,旺財正在有一口沒一口的吃青草,都是馬夫弄回來的嫩草,見到雲燁就噦噦的叫喚,還把嘴裡的青草吐掉,想吃豆料,抓瞭一把黑豆喂給旺財,滿足瞭它的要求,這才繼續吃青草,馬,總是要吃點草的。
狄仁傑帶著小武是坐船走的,雲傢從嶺南歸來兩袖金風的和李二走在一起不合適,老趙整整準備瞭二十艘船才勉強把貨物都裝下,財物其實沒有那麼多,最多的是草藥,孫思邈在嶺南采購瞭巨量的藥材,會賬的都是雲傢,他老人傢現在對金錢沒有什麼概念,隻要是自己需要的,雲傢掌櫃的就要去滿世界采購,並且樂此不疲,能給老神仙跑腿是榮耀。
走水路雖然舒坦些,但是卻要多走四五倍的路,不過狄仁傑和小武現在正是情濃的時候,誰還去管道路的遠近,一輩子這樣都願意。
狄仁傑一直不敢摟抱小武,當小武躺在他的腿上要看星星,並且指著牽牛織女星講古的時候,他才曉得小武現在基本上已經是自己的老婆瞭,看著小武粉紅色的唇,忽然鼓起勇氣吻瞭下去,不知道吻瞭多久,一條江豬跳出水面才驚醒瞭他,慌忙把嘴唇從小武的唇上離開,閉著眼睛等待狂風暴雨的到來。
等瞭很久卻沒有想象中的打擊,自己的嘴唇上卻又被一張柔柔的唇堵住,賊心突起,又把小武軟軟的身子抱住狂吻起來,這一回的結果不太好,因為太用力他把小武的唇親腫瞭,小武追打兩下,卻又嗤嗤的笑瞭起來,酡紅的臉頰像盛開的桃花,狄仁傑一時有點迷醉。
狄仁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小箱子交給小武,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在一張大的離譜的紙上簽名,更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第三個孩子要姓武,最不能讓他理解的是,他為什麼也陪著小武打開師父特意準備的財寶箱子,隻因為小武說那個箱子是師父給她準備的?這是監守自盜啊。
箱子上明明有師父寫的不許打開四個大字,小武一把就撤下瞭那張封條,從脖領子裡掏出一枚鑰匙,脖領子裡片刻的風情又讓狄仁傑有些愣神,在被小武白瞭一眼之後幫著小武把箱子抬到瞭艙室,打開鎖頭之後,小武雙手合十嘴裡念念有詞,狄仁傑聽得很清楚,她在祈禱師父給她裝滿滿一箱子寶貝。
打開箱子後,狄仁傑的眼睛都被晃花瞭,燭光底下那些花花綠綠的寶石,還有珍珠每一樣都發出璀璨的光芒,這樣的一箱子珍寶足以讓世人發狂。
小武的眼睛變得綠瑩瑩的,像貓的眼睛一樣,脖子上掛瞭七八條珍珠鏈子,手裡拿著一大把寶石,仔細的在燭光下辨別。
“小武,燭光底下是不能辨別珠寶的,隻有在陽光下才可以,咦?這裡還有一封信!“狄仁傑見信封的封面上寫著小武的名字,就把信遞給瞭小武。
“武媚徒兒,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怎麼也到瞭江南之地瞭,你性子跳脫,給瞭你鑰匙,你必然就會去尋找鎖,這點事難不住你,師父給你安排瞭婚事,事後卻覺得有些對你不公,如果你不喜歡小傑,或者覺得時間不到,就帶著你的嫁妝遠走他鄉去吧,以你的智慧,一定會活的很好。
不要想太多,小傑那裡為師會去解釋,你隻要依照自己的本心生活就好,你本是九天上的鸞鳳,被師父鎖住瞭你的雙腳,將你安置在人世上,為師不能確定自己這樣做到底對不對,隻能讓你自己選擇,這是你最後的一次選擇機會,慎重之。“
小武光潔的臉蛋上全是淚水,把那封信折好裝進瞭信封貼身藏好,抹幹凈瞭臉上的淚水,惡狠狠地對狄仁傑說:‘此生不得負我!“
狄仁傑雖然不明白小武為何一會笑,一會哭,但是聽到小武說不許負她,趕緊點頭,並且給出瞭一個大大的笑臉,表示自己的決心,小武這才嫣然一笑繼續擺弄那一箱子珠寶,有瞭這箱子珍寶,一輩子怎麼也會衣食無憂。
夜深瞭,船隊依然在江面上航行,不時有水手的號子聲傳過來,狄仁傑困的受不瞭瞭,小武的眼睛依然明亮,一樣,一樣的把這些珍寶擺出來,第一次擁有這樣大的一筆財富,讓她根本就不能矜持,滿腦子都是這些東西該做成什麼樣的首飾,至於師父說的那些話,小武自動的把它當成瞭師父對自己的一種疼愛。
貞觀十五年秋,一代女皇在一箱子珠寶的誘惑下,心甘情願的下嫁狄仁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