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情隻要牽扯到生死存亡就變得非常的無趣,在雲燁威脅瞭無色好久之後總算說服老尼姑不自殺瞭,田襄子一脈的人好像都有自毀傾向,這些人從來都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當然,除瞭田襄子自己以外。
那個不知道是老農換是小農的人被送去和無舌一起待著,這樣就能無限制的照耀神光,至於能不能活下去,就要看孫思邈能不能挽救他的性命瞭。
拿走玉佩,長孫萬分的不願意,但是大義在前,不得不屈服。
回到傢的雲燁就親自下廚炸瞭好大一盤子花生米下酒,至於種到地裡的隻有那些為數不多沒有剝殼的花生。
一個人在花廳裡喝悶酒,為那些探險的人默哀,都是因為自己的一句謊話,那些人就出生入死的找到瞭墨西哥,這些人也太死心眼瞭。
花生找到瞭,還把西紅柿帶回來瞭,剩下的都是一些雜草,雲燁都想捶著胸口嚎啕大哭一陣子以表達自己的失望之意,幸好發現瞭煙葉這種神奇的東西,才生生的止住瞭悲傷之意,如今被雲燁晾曬在窗臺上,等到晾曬的差不多瞭,就拿去烤一下,二十年沒抽煙瞭,雲燁做夢都在懷念那個滋味。
小武仗著師父寵愛,偷偷的溜進來,抓瞭一大把花生米跑瞭,過瞭一會辛月就端著一個空盤子進來,說瞭一大堆三五不著六的廢話,裝瞭一盤子花生米跑瞭,又過瞭一會,雲暮扭股糖一樣的纏在雲燁的身上,說瞭好多的小話,還在爹爹的臉上啄瞭一下,收瞭閨女的香吻,全當沒看見她的另一隻手在猛猛的往自己的口袋裡裝花生米,這孩子,也不怕油瞭衣服。
李泰來的時候花生米就剩瞭一個盤子底,隨手拈瞭一顆扔嘴裡,嗯瞭一聲,就把剛要說的話咽瞭下去,一口氣把盤子裡的花生米吃瞭個幹凈,然後敲敲盤子對雲燁說:“這東西比較對胃口,再來兩盤子!”
“你剛剛吃瞭兩百四十條人命!”雲燁冷冷的說。
“胡說八道。明明是豆子,怎麼就成人命瞭,你說話向來喜歡誇大,就像你報上來的軍功一樣,我大哥審核瞭兩月,最後捏著鼻子認瞭,不好深究,要是按照你說的,突厥人早就死的連腳後跟都沒瞭,哪來的馬什哈德大捷,這一戰突厥人硬是突破瞭大食人的重重攔截,在馬什哈德陣斬瞭從你手裡逃掉的東方總督優素福,越過瞭大海,進入瞭羅馬,現在正在和羅馬人廝殺,準備定居在這片大海邊上。”
李泰鄙視的瞅瞭雲燁一眼,繼續敲敲盤子,示意他真的很想吃那種豆子。
看在他帶來瞭遠方消息的份上,雲燁起身準備再去炸一盤子,傢裡還有一口袋,夠吃一陣子的。
雲燁在廚房裡忙活,李泰靠在門框上接著說:“大食人的力量都被突厥人吸引走瞭,這說明你當初做出的決策是有遠見的,現在西域亂成瞭一鍋粥,李元祥他們合兵一處正在不斷的蠶食莎柵和吐火羅,大勃律也已經快被寒轍逼得沒活路瞭。
薛仁貴屯兵於闐,孫仁師駐兵高昌,遠遠地監視著十六王,不允許他們的兵馬踏過瀚海一步,孫仁師接手瞭你的那個破駝城,規模縮小瞭十倍,但是同樣的戰力驚人,你那個部下田元義確實是個人才,我大哥已經下瞭文書,不日就會回京,另有任用。
雲燁聽李泰說話,聽得有點走神,差點把花生米炸糊,過瞭油之後,一把椒鹽灑瞭上去,立刻就招來瞭一大票食客。
雲露,雲香端著碗問爹爹要好吃的也就罷瞭,雲歡竟然也端瞭一個碗站在妹妹的身後討要花生米,雲燁在他的腦袋上抽瞭一巴掌,就聽雲歡惱怒地說:“又不是我要吃的,我是被逼的。”
李泰朝月亮門一看,就呵呵的笑瞭起來,雲傢還是那樣的生動有趣。
重新回到花廳,兩人慢條斯理吃著花生喝著酒,李泰忽然說:“我前一段時間突然有瞭一個想法,發現風車在轉動的時候有一股上浮的力道,所以就學著風車的樣子做瞭一個大的風車,用書院的鏈條帶動之後,發現隻要風車的轉速達到一定的轉速,這個風車就會向前跑。
燁子,你說說,如果這個轉速被無限的放大,你說會不會飛起來?我和希帕蒂亞已經非常確定,它真的能飛起來。”
雲燁的胃部就像是被人搗瞭一拳似得的,這傢夥說到底還是走到最正確的道路上來瞭,火藥帶動的動西隻能成為火箭,殺敵沒問題,想要載人飛行,在大唐根本就不可行。
“我通過調整大小齒輪將轉速放大瞭很多倍,但是依然不夠,找一個可以持續不斷的供應風車轉動的力量卻很難。”
已經發誓不涉及李泰事業的雲燁還是沒忍住小聲的說:“我最近在當神棍騙人,你娘都已經認定我是什麼賓媚人瞭,小武在你娘的眼睛裡就是一個活脫脫他的狐媚子,白玉京的名頭已經被死死地扣在我的腦袋上瞭。
所以這些事情我不好插手,不過我這段時間也想瞭很多,發現隻要插上翅膀飛起來就容易得多,所以你風車如果有兩扇翅膀,說不定就能帶著你飛起來。”
李泰的兩隻眼睛立刻就亮瞭,端著裝滿花生米的盤子就跑瞭,連個招呼都不打。
“皇後,你真的發現雲燁手上有什麼神光?”從洛陽回到長安的李二在第一時間就問長孫這件事,被人說這些神話會被李二臭罵,但是出自長孫的口,這種真實度就會大幅度的提高。
“有啊,妾身把玩瞭半日,確實有神奇的光芒發出,能讓黑夜變成白晝。”長孫笑著幫皇帝脫掉外袍,小聲的說。
“速速命雲燁帶著玉牌進宮 !”李二一刻都不耽擱就對斷鴻下瞭命令。
“陛下,不急,現在玉牌正在給一個人治病,過些時日您再要雲燁把玉牌拿進宮不遲。”長孫阻止瞭將要出宮的斷鴻。
“什麼人這麼重要,還需要朕慢慢等候?”李二連忙問長孫,他好奇極瞭。
聽長孫說完田襄子以及無色的事情後,李二慢慢坐瞭下來,腦海裡不住的翻騰,海的那一邊居然還有一片那樣廣袤的大地,以前認為《山海經》上的記載都是笑談,誰能料到,還真的有那樣的一片土地,雄心剛起,旋即就啞然失笑,如今的大唐已經拓展到瞭能拓展的極限,土地前所未有的廣袤,自己的土地都治理不來呢,誰有心思多想那樣遙遠的地方。
那些新的糧食作物才是李二所看重的,隻要能吃到嘴裡的東西,李二從不嫌多,爛在自傢地裡都比沒有強一萬倍。
無色?無非就是一個孤零零的老婆子罷瞭,當初自己連寒轍那樣的猛虎都能放他一馬,區區一個生機全無的老婆子,確實沒有必要多想。
“雲燁還沒有上任?你怎麼能準許他如此的輕松自在?在傢已經休養瞭四個月瞭,朕這個皇帝都要在三京間不斷地巡視,他就能躲在傢裡享清福?告訴他,下個月的大朝會朕要是再見不到他,朕就派他去西域監國!哼,越來越沒有規矩瞭……”
“西域怎麼瞭?”長孫聽話聽音,聽出來西域那裡或許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還能怎麼瞭,十六王的聯軍在好水川被人傢吐火羅人打的大敗,元慶,元嬰,被人傢生擒活捉,要不是吐火羅擔心雲燁的大軍去而復返,他們兩個就會被人傢斬首祭旗,現在好好地被送瞭回來,索要瞭三千兩黃金。
丟人啊!朕的大軍縱橫大漠所到之處所有敵人隻有望風而逃的份,到瞭他們手裡就成瞭這樣,雲燁離開吐火羅不到七個月的時間,形勢就發生瞭翻天覆地的變化,平日裡總說朕拿他們當豬養,總以為自己是山林中的老虎,江湖中的蛟龍,現在全部原形畢露瞭,你看看,朕不拿他們當豬養還能怎麼辦?自己沒本事活該丟人,朕已經命薛仁貴不得輕舉妄動,固守於闐一線就好。”
長孫噗嗤一聲笑瞭出來,柔聲道:“說到底他們都是您的兄弟和孩子,他們倒黴,您的臉上也不好看,該幫的您還是要幫一把的。”
李二苦笑著說:“還要怎麼幫?當初他們離京的時候,朕給瞭他們多少幫助?要武器給武器,要糧草給糧草,隻要是願意跟著他們走的人不管是誰朕都同意讓他們帶走,他們在和雲燁起沖突的時候,朕也在和稀泥,要不然,就沖著藩王膽敢沖擊大軍這一條罪狀,朕就可以將他們全部廢黜,奪爵為民,雲燁之所以遲遲不願意上任,很大的原因就在此。
不過,我們不管那些蠢材瞭,程咬金的大軍不日就要回京,朕需要好好地款待一下知節,所有人裡面最讓朕感到愧疚的就是知節,好在,他如今平安歸來,這一次的大典一定要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