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節生活

辛月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趴在丈夫的背上,兩條腿纏在丈夫的腰上,一雙溫暖的手托著自己的大腿根,這讓她有些羞赦。

雲燁見老婆醒過來瞭,捉狹的拿手抓一把辛月豐腴的大腿根,並且發出一聲輕笑。

空曠的山谷裡隻有倆個人,這讓辛月的膽子大瞭起來,一張嘴就叼住丈夫的耳朵,舍不得下力氣咬,最多就算是含著。

“你被蛇咬瞭一口,不要緊,蛇沒有毒,我拿水給你洗過瞭,回到傢裡再用酒精洗一遍就沒有問題瞭,不過,青黴素你還是要用一點的,免得發炎。”

辛月聽不見丈夫說什麼,隻是在認真的感受倆人的肌膚摩擦,這讓她感覺非常的舒服,雙臂攬住丈夫的脖子,側著腦袋看天上的月亮。

今晚的月亮,不大,還有些殘缺,不過亮度非常的足,除瞭高山陰影處的黑暗,月光所到之處,都是一片銀白。

山谷裡本來蟲鳴不絕,畏懼於丈夫沉重的腳步,紛紛閉上瞭嘴。

“分量增加不少啊!”

辛月知道丈夫已經累瞭,但是她不願意從背上下來,抱得緊緊地小聲說:“妾身進門的時候也是您背的,那時候幹嘛不說!”

“那時候我是一個窮小子,能有一個媳婦背回傢就不錯瞭,重不重的哪敢挑三揀四,早點背回傢洞房才是真的,這些年可將你喂養的甚是結實,哈哈……”

想起自己成親時的樣子,辛月也笑瞭起來,那時候自己的頭發又黑又粗,梳慣瞭閨女的發式,怎麼樣也盤不成婦人的發髻,還是嬸嬸發狠,用瞭三把梳子別在頭發上,這才馴服瞭那些頭發……

“知道不,剛才在月光底下,幫你洗小腿上的傷,結果淫性大發,將你摸瞭個通透,哈哈,誰讓你這幾年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睡到床上都要裹上睡衣,還把帶子系死,防我跟防賊一樣……哈,今晚算是過足瞭癮。”

辛月嘆瞭口氣說:“別人傢的婦人,到瞭我這個年紀,人傢夫君就不碰瞭,好些人都是靠著撿豆子熬過長夜,女書上說,到瞭這個時候婦人就不該起邪念。”

“胡說八道,然後一個個的都給弄成變態?自傢的男人倒是可以去找小的?別信那些屁話,娶個老婆回來隻用二十年,虧死瞭!”

辛月羞惱的在丈夫的頭上拍一下,但是卻把他摟得更緊瞭。雲燁加快瞭步伐,前面就有一彎小溪,辛月的小腿需要再仔細地洗洗才好,冰涼的泉水也能幫著消腫。

聽著丈夫沉重的喘息聲,辛月想下來,卻被他阻止瞭:“好好地在背上趴著,肉肉的舒坦,你說我們要是在給壽兒生個小弟弟,他會是什麼表情?”

辛月噗嗤一聲笑瞭,丈夫的這個捉狹的性子看樣子是改不掉瞭,不過也就是這樣的人,才讓自己稀罕,皇帝也見過倆個,也就那麼回事。

冰涼的溪水澆在火辣辣的傷口上,有說不出的舒服,辛月看著滿臉汗水的丈夫在用手帕給自己清洗傷口,不由的伸出手,接瞭一滴汗水,放在手掌心看,不一會汗水就不見瞭,似乎滲進瞭自己的手掌,人傢說夫妻本為一體,看來不假。

小溪的源頭處就是傢,依然是五間寬敞的草房,辛月看到提著燈籠出來找自己的小苗,心裡有些惱火,也不知道火氣是從哪裡來的,總之非常的生氣,以至於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雲燁似乎看透瞭辛月的心思,在她的腿上拍拍,細心地幫她穿好鞋子,再一次把她背瞭起來,迎著小苗走過來的方向走去,邊走邊喊:“不用找瞭,這不是回來麼!”

小苗眼尖,一下子就看到辛月腿上包裹著的手帕,急聲問道:“可是傷著瞭?”

“被蛇咬瞭一口,還好不是毒蛇,綠油油的那種菜花蛇,被我抓回來瞭,明天剝皮,熬蛇羹,敢咬我老婆,反瞭他瞭。”

小苗一來,辛月就沒瞭說話瞭興致,對於小苗的問候也就哼哼兩聲,算是做瞭回答,當小苗說明天晚上她陪著夫君去抓蛐蛐,卻被辛月斷然拒絕,明晚她依然要去。

第二天雞叫的時候,鈴鐺在生火做飯,雲傢人一致認為,雲燁之所以喜歡住到荒山裡面來,就是為瞭懷念和祖師爺在荒山裡生活的時光,所以每年的七八月,雲燁和四個老婆還有孩子們就會住到玉山的這條荒溝裡,自己劈柴,喂馬,挑水,做飯,除瞭守衛在遠處的傢將,一個仆人都不帶。這在雲傢已經形成慣例瞭。

雲露和雲香已經出落成瞭兩個漂亮的大閨女,大清早的就提著籃子,帶著妹妹拖著四歲的弟弟出門去采摘金花菜,其實就是苜蓿芽,自從張騫把這東西帶回關內之後,很快就成為牲畜最重要的飼草之一,這東西不但牲畜喜歡,人也很喜歡吃,雲燁全傢人都喜歡涼拌著吃東西,隻有旺財喜歡吃什麼調料都不放的。

辛月難得睡個懶覺,昨晚夫婦二人的興致很高,身子非常的疲憊,這裡不是雲傢大宅,沒有那麼些規矩需要遵守,所有雲燁就讓她多睡一會。

大清早自然需要幫著老婆報仇雪恨,在這個荒谷裡面吃蛇肉也不是第一次瞭,雲崢拿刀子在樹上砍瞭一根指頭粗的樹枝子下來,又把殘存的那半截樹枝子削尖,那日暮從竹簍裡抓出那條該死的蛇,想都不想的就把它串在那半截樹枝子上。

剝皮子這種事情那日暮非常的擅長,拿自己鑲滿寶石的小刀子在蜷曲的蛇脖子上割出一個T字形的傷口,拿自己長長的指甲輕輕地撕開蛇皮,等到可以用手抓住的時候,就用力的一撕,嗤啦一聲,整張蛇皮就完整的被撕瞭下來,鈴鐺捂住眼睛不敢看,小苗倒是沒有任何感覺,端著小盆子準備等那日暮處理完之後就把這條蛇拿去清洗。

熬制蛇羹是一個精細活,所以必須由雲燁自己親自動手,切成小段的蛇肉潷去血水,什麼都不放 ,就這樣熬煮,等到蛇肉從骨頭上全部褪下來,把骨頭扔掉再把蛇肉打散,調上調料,一鍋滿是肉絲的羹湯就做好瞭,乃是天下極品。

閨女回來瞭,籃子裡裝滿瞭苜蓿芽綠瑩瑩的好看,倒是兒子全身都濕透瞭,雲露的花裙子掖在腰上,露出白生生的小腿,她也濕瞭半邊身子,一隻胳膊挎著籃子,一隻手揪著雲雷的耳朵氣呼呼的。

雲燁看見張著嘴無聲的笑瞭一下,雲露農傢小戶閨女的做派,看起來極是質樸,這樣的閨女才會招人喜歡。

“四娘,小雷好好地路不走,偏偏要往小溪裡面跳,您也不管管。”

小苗教訓兒子的手段非常的簡單,拎起來在雲雷的屁股上狠狠地抽瞭兩巴掌,這就是她所有的手段,雲雷早就不怕瞭,氣惱的揉揉屁股,又扒拉兩下耳朵,就跑到雲燁的跟前喊著爹爹要吃的。

母親發瞭威,父親就不能再打罵,雲燁領著兒子回屋子裡換衣服,剛把小傢夥脫光,用大毛巾包著擦身體,李泰就進來瞭,這傢夥有一個常人難及的本事,那就是總能趕在雲傢有美食的時候過來。

李泰扒拉一下雲雷的小雀雀笑著說:“堂堂的無敵悍將,堂堂的楚國公,堂堂的一代學宗,居然在幹婦人女子才幹的事情,世人不知,否則一定會責怪你不務正業。”

雲燁不屑一顧的回答道:“這才是我該幹的事情,至於放馬西域,縱橫朝堂,書院裡引經據典那才是閑的沒事才幹的事情。”

“嘿嘿,還真是馬放南山,刀槍入庫瞭,說真的,希帕蒂亞要我過來問問,什麼時候把香兒嫁過去,我兒子已經十六歲瞭,香兒也十七歲瞭,到時候瞭。”

雲燁看著李泰好半天才嘆瞭口氣說:“你那個混血的兒子,非要娶香兒不成?我傢可是根正苗紅的漢人,壞瞭血統怎麼辦?”

李泰最聽不得這句話,撕著雲燁的脖領子口沫橫飛的說道:“你傢的大閨女不是也是混血嗎?你憑什麼說我兒子。”

雲燁無奈的說:“那不一樣,小暮那是顏老先生親口背書承認是我漢傢苗裔的,你兒子可沒有這一道護身符,要是他們成瞭親,到時候給我生一個藍眼睛的外孫,別人會質疑雲傢的血統。我打算把雲傢打造成累世大族,血統不能亂!”

李泰松開雲燁的脖領子點點頭說:“也是一個道理啊,你說我去找誰來證明我兒子的血統?我父皇不成,我大哥也不成,到現在人傢還在還說我們傢是鮮卑人。”

“傻啊,袁守城那個老混蛋起死回生瞭,你去找他,他是天生的騙子,一定會給你一個完美的答案的,別說你兒子是藍眼珠,就算是紅眼珠他也會給你搞定的,等你把這事情搞定瞭,再來求親也不晚。”

雲燁給兒子穿好瞭衣衫,又在孩子手裡塞瞭一根昨天的醬骨頭讓他啃,這個年齡的孩子正是練習咬勁的時候。

《唐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