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大字型趴在一個巨大的深坑裡,身上黑煙裊裊,這是被人傢從天上扔下來結果。
原本一代超凡入聖的學宗,是乘著五色祥雲升天的,不管是接引的童子還是三花的飛天都美到瞭極致,隻因為自己多嘴問瞭一句親朋好友哪裡去瞭,就被人傢一腳踹瞭下來。
也不知道掉瞭多久,按照李泰在往下掉的閑暇時間裡用重力加速度大概計算瞭一下,發現缺少條件,自己現在是往日的算術題裡的石頭,而不是那個冷靜的令人發指的考生。
下落的時候他看到瞭無數奇怪的世界,看到瞭神龍在飛天,也看到彩鳳在翱翔,看到瞭隱藏在雲霧裡的仙宮和輝煌的奇怪建築,一些巨大的山巒在在天空隨風飄蕩,上面好像有無數的美麗女子和各種鮮美絕倫的果實。
隨著不斷地往下掉,環境變得逐漸惡劣,他甚至看到雲燁坐在自己的屍體邊上喝酒,他也想喝,早就聽說那傢夥珍藏瞭一批酒,到現在最少有六十年瞭,沒想到這傢夥現在把酒倒在自己的屍體上,吧嗒一下嘴巴,一點酒味都沒有,看來這樣的祭祀沒什麼用處。
還以為最多被貶斥幾級,到瞭陽間就會復活,這樣會嚇雲燁一大跳,想想都得意,卻不料自己又跌進瞭無邊的黑暗,並且很快的就像一塊石頭一樣的砸在大地上。
“疼死老子瞭!”李泰呻吟一聲,不滿的叫嚷兩句,不過這隻是一種習慣,事實上他並沒有疼痛的感覺。
抬頭四處望望,不由得他嘆瞭一口氣,多瞭一句嘴,就被弄到地獄裡來瞭,或許人傢沒弄錯,自己固執的想要見親朋好友,人傢說不定就是送自己去見親朋好友的,就是送過來的方式不太講究。從來都沒有期望過自己的親朋好友能進入天堂啊,一個個手上都沾滿瞭鮮血,殺的滿世界人頭滾滾,血流成河的傢夥不大可能升天去享福。
費瞭好大的勁才從深坑裡爬出來,站在曠野上,瞅著暗紅色的天邊鬱悶的大吼一嗓子,卻嚇瞭自己一大跳,自己發出來的聲音大極瞭,有一種洪鐘大呂的感覺。
聲音造成的音波形成一道可以看見的氣墻,從面前煙塵滾滾的一路向前方翻滾,直到大地的盡頭,塵埃過後李泰坐在地上,托著下巴遺憾的在想,難道老子的本事都在一張嘴上?
天穹上落下一道紅色的光芒,筆直的砸在李泰的身上,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豬尿泡,正在被迅速的吹起來,不過他並不擔心,紅光入體之後他立刻就知道那是什麼瞭,是無數贊美自己的心願,能感受到雲燁的痛苦,也能感受自己學生的悲痛,更能感受到無數人的懷念,有人說自己是聖人,有人說自己是賢王,有人說自己一生淡泊,也有人說自己胸懷寬廣,說的最多的卻是自己研究出來的那些學問會如何的造福後人。
這樣的東西入體絕對不可能是壞事,沒聽說有人是被誇獎而死的……
身高數十丈的李泰對自己現在身體滿意極瞭,每跨出一步腳下都有白色的蓮花生成,每揮動一次臂膀,隱隱的有風雷攢動。再配上洪鐘大呂般的聲音,絕對有振聾發聵的效果。
隨便選定瞭一個地方,就大踏步的行走,剛剛擁有瞭一步百裡的效果,就算是走遍這片地域也不算難事,先看看這個新世界也好。
芒碭山有野馬,頭上長角。蹄下生火,角如利刃,蹄如鐵錘,性如烈火的,兇悍絕倫,一步可跨大河,越高山,膽敢有幽魂野鬼越境者必定被踩的魂飛魄散。
野馬聚群,芒碭山也就成瞭神鬼難入之地。
一匹巨大的野馬躺在一片彼岸花叢中,嚼一口彼岸花,然後再吐掉,吐出來的彼岸花汁液打在對面的山崖上,對面的山崖已經變得千瘡百孔的,冥界的馬不需要吃東西,因為它就剩下一個骨架,眼眶裡隻有兩團暗紅色的火焰,而這匹巨大的野馬,眼眶裡卻是綠色的兩塊寶石一般的固體,隻要轉轉腦袋,別的野馬就會拜倒在地上,不敢有絲毫的不敬。
隻有脖子下面掛著一隻絲質的錦囊,搖晃間還能聽見裡面的叮叮當當的聲音,或許感到瞭厭煩,那匹野馬靈活的用自己的蹄子把脖子上的錦囊推瞭下來,用嘴叼著將錦囊裡面的物事倒出來,非常的詭異,那裡面居然是一些銅板和銀幣,用巨大的馬蹄子在一枚枚的數過那裡的銅板和銀幣之後,馬嘴裡噴出一口氣,那些銅板和銀幣就再一次裝進瞭錦囊,浮在虛空裡的錦囊緩緩地套在它的脖子上,珍惜的拿蹄子按一下,就心滿意足的躺在地上,繼續打盹。
這裡經常有風暴,還是黑風暴,每當這個時候野馬群就會鉆進山洞躲避,那些黑風暴非常的恐怖,裡面夾雜的砂石會生生的將幽靈扯成碎片,重新化為天地的本源,對於還有實質骨架的幽冥馬來說更是恐怖的大敵。
隻有這匹巨大的馬王不在乎,站瞭起來,正好讓這些黑風暴把自己骨架上的塵埃清理幹凈,這是它的習慣,沒有一匹馬會像它一樣喜歡幹凈。
仰起脖子感受著風沙摩擦著骨頭的聲音,就像最動聽的音樂一樣,很久以前,有人帶著自己去聽過音樂,不過不太好聽,吵得荒,如果不是有一雙溫柔的小手總是幫自己撓著下巴,早就跑出去找吃的去瞭。
到現在還能記得甘蔗的香甜,梨子的脆爽,稠酒順著喉嚨滑下去的美妙感覺,一想到這些旺財就會發瘋,那個熟悉的人到現在還沒有來,一匹馬在地獄裡熬成瞭妖精,他也沒有來。
想要叫喚,沒有舌頭,隻能有一股股的黑氣從全是骨頭的嘴裡噴出來……
今天的黑風暴和以往的不一樣,似乎有一股子熟悉的味道,沒瞭鼻子,旺財隻能用最靈敏的感覺,這非常的玄妙,說不清楚。
一縱身從山洞口頂著風躍到一根高聳的石筍上, 放開靈覺盡情的感受,很熟悉,旺財從百餘丈高的石筍上越瞭下來,落地的時候四蹄踏處有黑色的火焰叢生。
沿著一個方向狂飆,無數的野馬探出頭來,看著自己的王在黑色的風暴裡狂奔……
身子大瞭有個很大的麻煩,那就是比較兜風,不過這樣順風走路也非常的舒坦,有時候根本就不用抬腿,就會被狂風卷集著自己向前飛躍。
李泰玩的不亦樂乎,跳起來之後被風兜著往前飛,這樣的感覺他從未有過,來到這個世界,自己身體的能力被放大到瞭極致,人世間的夢想在這裡都能得到最好的實現,想想都得意,在這裡比什麼天宮活的更加的開心,既然不需要吃飯穿衣,精神的愉悅毫無疑問就是最大的愉悅。
一匹巨大的馬跑瞭過來,一看就不是善類,一張多長的一對大角惡毒的向前伸出,明晃晃的,蹄子底下還有黑色的火焰燃燒,全身都是潔白的骨頭架子,眼睛綠油油的。看起來非常的邪惡。
原本打算一腳把這個傢夥踢飛的李泰把抬起來的腿又放瞭下來,他也覺得面前這個傢夥非常的熟悉,尤其看到它張著嘴圍著自己轉悠的時候,那種感覺就更加的熟悉,當他發現骨頭馬胸口的地方放著一個漂亮的錦囊的時候,不由自主的探手去拿,隻是一握,他就清楚面前的這個傢夥是誰瞭,高興地張開雙臂抱住骨頭馬跳躍不已。
這是自己見到的第一個熟悉的動物,和雲燁做瞭一輩子的朋友,也就和旺財做瞭一輩子的兄弟,李泰不認為這樣的感情到瞭別的地方會有什麼改變。
隻是旺財和以往一樣不許自己騎,兩個高大的身影逐漸消失在漫漫的黑風暴中。
李泰和旺財一起躺在巨大的山洞口,動作都出奇的相似,嚼一口彼岸花然後再噴到對面的山崖上,不過現在的旺財已經變得漂亮瞭很多,終於恢復瞭自己棗紅色的皮毛,長長的鬃毛從脖子上垂下來顯得非常漂亮,兩綹如同手臂一樣的鬃毛緊緊地包裹著自己的錦囊,正在有一句沒一句的和李泰說話。
“誰知道呢,我是一匹馬,隻知道前些日子天地元氣震蕩的厲害,好像有什麼厲害的人物在打仗,一條龍背著一頭黑虎從天而降,撞在天羅地網上,好像把那張討厭的網給撞碎瞭。”
有瞭舌頭的旺財當然就能說話,在知道自己的兄弟還活著,沒辦法過來,就和李泰說起這裡發生的一些閑事情。
“前些時間有一個鬼王,好像叫做單雄信,到我芒碭山準備邀請我出山,組成騎兵攻伐什麼人,被我帶著部下打跑瞭,我好好的躺在這裡等我兄弟過來就成,誰有工夫和他磨牙。”
李泰吐掉嘴裡的彼岸花,見山崖上出現瞭一個很深的大洞,這才滿意的問:“我父皇你也見過不知道多少次瞭,你在這裡見到瞭嗎?”
“見到瞭,變成一條黃金龍瞭,很厲害哦,我不敢去找他,被他抓住他就會騎我。”
李泰瞪瞭旺財一眼說:“你有怪癖,隻有雲燁能騎這一點大傢都知道,我父皇不會騎你的。”
旺財也吐掉嘴裡的彼岸花小心地說:“那不一定,那條龍非常的霸道,他自己是龍,還需要騎著一條龍趕路,我是一匹馬,更逃不掉瞭,少騙我,我很聰明。”
李泰憤怒的揪著旺財的耳朵大叫道:“你有好幾百萬的部下,讓他們去馱人就成瞭,誰會揪住你不放?”
旺財打瞭一個響鼻道:“反正不關我事,我躺在這裡等我兄弟就好,打仗關我什麼事,我是一匹馬,要守馬的本分。”
李泰拿死性子的旺財沒有任何辦法,無論他怎麼說,旺財最後的答案就是要等他的兄弟,說破大天去也不願意離開芒碭山。
氣的李泰對著山崖一頓拳打腳踢,打的山崖石頭紛飛,旺財見狀小心的把自己的身子藏在一個不會被石頭濺到的角落裡,張張嘴巴,就打算接著睡覺,李泰願意發瘋,就由他去。
“ 咦 ”李泰驚叫一聲,他發現自己泄憤敲打的山崖上忽然出現瞭一個奇怪的東西,拿手扒拉一下卻發現那裡的石頭很硬,自己的手扒拉不開。
“把你的角借我用一下!”李泰回頭對旺財說。
旺財有氣無力的叫喚一聲,立刻有一匹馬背著兩根斷掉的長角來到李泰身邊。
李泰拿起一根長角,小心的剔除周圍的石塊,隨著那東西露出的地方越多,他的臉色就越發的鄭重,天上的灰色霧氣也在頭頂不斷地盤旋,這必定是一個非常瞭不起的東西。
旺財抬頭看一眼,又把腦袋耷拉下來,嘴裡碎碎念叨:“不關我事,不關我事,”見天象似乎不太對,就把身子小心的挪到洞窟裡,露出一個大腦袋看李泰到底能弄出什麼東西來。
李泰清理掉一個山頭之後,才發現自己挖掘出來的居然是一輛青灰色的馬車,上面的文字不認識,有點像甲骨文,書院到現在才能認出不到十五個字,還不知道對錯,所以就算李泰學貫中西,也弄不明白車廂上寫的五個大字是什麼?
天上的青灰色雲彩終於形成瞭一個巨大的漩渦,一道水桶粗的雷電從雲層落下來,擊打在那輛馬車上,隻是一擊,那座山就像融化的寒冰,少瞭大半截,李泰被恐怖的音波震得從山上翻滾瞭下去,旺財小心的捂住耳朵,不過這樣做無濟於事,他依然被巨響震得跳瞭起來,仰頭昂嘶一聲,發泄自己的不滿。
李泰躺在山下,眼看著那輛青銅馬車被無數的雷電包裹,變成瞭一個巨大的光球,按照他的理解,這輛馬車絕對會被恐怖的雷電融化成一灘銅水。
光球爆開,刺眼的白光剎那間就籠罩瞭天地,整個地獄幽冥地變成瞭明晃晃的天地。
李二騎著應龍正行走在荒原上,突然看到地平線上似乎升起瞭一輪白日,蒼茫的天地變成白茫茫的一片,那些一路跟蹤自己的幽靈慘叫一聲就化作瞭青煙。
程咬金大笑道:“終於沒有那些討厭的東西瞭,殺不死,捉不完,就像蒼蠅一樣讓人討厭,原來他們怕光,陛下,您說那裡是不是有什麼瞭不起的寶貝出世瞭?”
李綱掐指一算笑著說:“西方大吉!那東西的出世對我們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長孫嬌笑一聲道:“那就不要理會,天機難測,發光的地方離我們太遠,就算是現在過去,也晚瞭,我們不如繼續趕路,想辦法攻破閻羅王的冥河防線才是當務之急。”
顏之推搖頭道:“不會那麼容易,弱水三千鵝毛難渡,冥河水鬼無數,比起弱水還要先要十倍百倍,千裡水面,沒有望鄉橋,我們拿他沒辦法,我們的百萬大軍難以找到下手的地方,閻羅王隻需要收起望鄉橋,我們想要過河,難上加難,陛下可以飛渡,娘娘可以飛渡,知節也能飛渡,可是我們的大軍過不去,你們就算飛渡過去也無濟於事。”
李二笑道:“朕與皇後知節三人飛渡過去搶奪望鄉橋就是瞭,如今地府之地,我們已經三分天下有其一,區區的冥河不足以阻擋朕的百萬大軍。”
房玄齡拱手道:“陛下勇猛無敵這是事實,微臣擔心這本來就是閻羅王設下的陷阱,專門對付陛下的,不可不防,我們最近的進展,也著實容易瞭一些,微臣認為,這很可能就是一個陷阱,前些日子,聽軍卒來報,在首陽山發現瞭諦聽的蹤跡,這是地藏菩薩的靈獸,如今地藏被困在空間夾層動彈不得,諦聽出現絕非好兆頭,陛下萬萬小心。”
李二瞇起眼睛瞅瞅前方,果斷的下令道:“先去看看,酌情出動就是。”
應龍率先邁開爪子,大軍轟隆隆的繼續向冥河開進。
“我有馬車瞭!”李泰興奮的圍著那輛馬車轉悠,高興地對旺財說。
“恭喜!” 旺財舉起兩個碩大的蹄子恭喜李泰。
“我說我有馬車瞭!”李泰瞪著旺財說。
“我恭喜過瞭!”旺財小心的回答,並且隨時做出要逃跑的準備,他打不過李泰。
暴怒的李泰抱住旺財的脖子就把他摔倒在地上,怒吼道:“我說我有馬車瞭,你難道不應該送我幾十匹馬拉車嗎?”
“不給,俺兄弟說瞭,自傢的東西誰都不給!尤其是打著旗號來騙的兄弟!”旺財憤怒的把銅錘一樣的蹄子轟向李泰的腦袋,太無恥瞭,還有強要禮物的。
李泰的身子在一瞬間變得非常巨大,一隻手就抓住瞭旺財的四個蹄子,解下腰帶狠狠的纏繞瞭兩圈,扔下四蹄朝天的旺財,哈哈大笑著就向遠處的馬群跑去,馬群開始四散奔逃,可惜在巨人般的李泰面前根本就跑不掉,不大的功夫,他就捉到瞭三十二匹看起來最健壯的幽冥馬。
鬼藤非常的堅韌,李泰用力的拉扯一下依舊沒有動靜,這是非常好的繩索,隻需要把鬼藤纏繞在幽冥馬的骨頭上,另外一頭連到馬車上,就能驅趕著這樣的馬車橫行地獄瞭。
栓好瞭幽冥馬,李泰解開旺財蹄子上的腰帶,得意的說:“你在這裡待著等你的兄弟,我駕車四處走走,說不定還會回來。”
“強盜!”旺財大聲的反駁,還用長角去挑那些鬼藤,想要把部下放出來。李泰絲毫不理睬旺財解救自己部下的行動,非常結實的水手結旺財沒有靈活的手指隻能越挑越結實。
無恥的摸摸旺財的大腦袋,象征性的安慰他一下,把身子縮小,站在這輛黃金般燦爛的馬車上抖抖鬼藤,靈魂受到鞭撻的三十二匹幽冥馬頓時就四蹄騰空,無聲的昂嘶一聲就拖著這輛車子向旺財說的戰場飛奔。
看著遠去的馬車旺財追瞭兩步,又停下腳步,一步跨上最高的山巔,朝著灰蒙蒙的幽冥地獄大喊:“兄弟,你怎麼還不來啊,有人來搶咱傢的東西……”
幽冥馬的四蹄踏處火焰紛飛 ,黃金般的車輪碾過,萬物皆成齏粉,從地面探出來的幹枯手臂,遇到黃金車輪也在瞬間變成飛灰。
馬蹄如雷,車輪如鼓,馬車到處,大地顫抖,鬼魂哀鳴,黃金般的馬車變得更加的燦爛,如同一輪耀眼的太陽。
李泰興奮之極,駕長車,踏破幽冥山缺。
腐屍組成的大軍想要阻攔這輛天神的馬車,卻被碾出一道筆直的血肉大道,一位渾身爛肉的鬼王,在高處怒吼,長槊化作閃電擊打在車廂上,爆起燦爛的火花,長槊折斷,鬼藤編織的馬鞭抽打在他的身體上,冒起濃烈的黑煙,鬼王慘叫一聲拔腿就跑。
高高的山巔,馬車越山而過,寬闊的長河斷成兩截,給馬車讓路,李泰駕駛長車歡笑不絕。
幽冥河邊兩軍交戰正酣,很聽得大地顫抖,雷電轟鳴,齊齊的向聲音的來處看去,隻見一輛黃金馬車從山谷裡飛奔出來,三十二匹幽冥馬噴吐著火焰,火焰籠罩著整個身子,就像三十二團烈火,無論烈火燃燒的多麼猛烈都不及身後的黃金馬車璀璨。
“幽冥血河車啊!駕車的是誰?魏王殿下?”顏之推睜開雙目,見李二仰天大笑,長孫驚怒交加,呵呵笑瞭起來,舉起身邊的旗子指向瞭那條寬闊無邊的大河。
李泰長嘯一聲恐怖的音波轟開瞭面前的鬼族,順著顏之推指的方向揮動瞭馬鞭,幽冥馬再一次加速,一頭紮進寬闊的冥河,幽冥血河車見者讓路,冥河也不例外,大河開始咆哮起來,上遊的浪頭卷起千堆雪,波浪滔天,下遊的河水迅速退去,露出光可鑒人的黑石河底,轉瞬間一條大路出現在百萬大軍的面前。
李二呵呵一笑,跨上應龍,拍拍龍頭,應龍箭一般地率先沖進這條大路,程咬金路過停在河心的李泰挑挑拇指,也大笑著催動蛟龍跨河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