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到不好,眼見萌萌就要追上來,無措之下,他一把摟住瞭剛好走到身旁的蔡秋白。
蔡秋白一愣,不知道他這是在幹什麼,原本想推開他的手,在看到湧至他嘴角的觸目驚心的鮮血後,呆住瞭。
別太寒趴在她的耳邊處小聲說,“別叫,我不想讓萌萌看見,扶我走。”
蔡秋白明白過來後,一抬眼,看到別太寒身後的萌萌正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們。
從萌萌的角度看過來,蔡秋白和別太寒就像是親密抱在一起的兩個人。
萌萌臉色漸白,完全不能接受眼前所看到的:他們?怎麼會抱在一起?這不可能。
“拜托瞭,我要倒瞭”,別太寒的聲音越來越弱,身子有些發軟,他咬牙忍著想要劇烈咳嗽的感覺,因為咳一聲,恐怕就全都露餡瞭。
蔡秋白猶豫瞭一下,伸手也摟住瞭別太寒的腰,讓自己的身子可以完全成為他的支撐,似乎是怕別人懷疑,蔡秋白還說瞭一句,“西房那邊今晚的月色不錯,我陪你去看看。”
“好啊!”,別太寒溫聲答應,外人聽不出他聲音的異樣。
可跟他一起長大,經常交手的親兄弟別太俊,卻完全猜到瞭怎麼回事。
他猶豫瞭一會兒,隨即走上前伸手抓住萌萌的手說,“人傢去西房看滿月,我們跟著去也不好,我帶你去東邊看吧。”
還沒等萌萌拒絕,別太俊就拉著她走瞭。
她原本想拒絕的心也變得無所謂瞭,在哪看還不都一樣,反正她也不可能有心情看月亮瞭。
望著天邊圓圓的滿月,萌萌使勁地吸氣,因為如果不那樣,她就覺得心口那裡悶得難受,難受得她喘不上氣,以至於有些悶痛。
“萌萌!”
正在她發呆的時候,別太俊突然伸手摟住瞭她的肩膀,將她帶入瞭懷中。
萌萌身子一僵,本想離開的,可卻好像沒力氣動瞭似的。
“你愛上他瞭是嗎?”
這樣一句話,在這寂靜的月夜本應該是很突兀的,可萌萌似乎並沒有多意外。
“我不知道!”嘴上說著不知道,可萌萌的聲音卻哽咽瞭。
別太俊手掌摸瞭摸她的發頂,心,仿佛被一根針刺穿瞭。
“不要愛他,愛我吧,他的性子,以及他身上肩負的東西,註定是會讓女人傷心的,不會給女人幸福,我不希望你過得不幸福,所以,不要愛他,愛我吧。”
別太俊“喃喃”的,好像是對萌萌說的,又更像是對自己說的。
萌萌將頭靠在他的肩上,語氣是從未有過的低沉,“我想問他一些事,如果確定瞭,我就接受你好瞭,或許,接受你真的會更快樂呢?你那麼歡快!”。
“好!”別太俊毫不猶豫地答應著,可一點也感覺不到開心。
……
蔡秋白扶著別太寒回到他的房間。
“嘔!”的一聲,一進門別太寒就再也忍不住瞭,猛然一口鮮血吐出來,如天女散花般灑滿瞭地面,看他的吐血量,這一口足有一碗血。
蔡秋白嚇得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瞭,但她也沒敢大叫,等他吐完瞭,她拿手絹給他擦瞭擦嘴,將他扶到瞭床上。
“咳!咳!”,別太寒躺在床上,還不斷發出壓抑的咳嗽,他原本精銳的俊美眸子,此刻已經失去瞭神采,半瞇半閉著,沒力氣睜開的感覺。
“你……現在的狀況很不好,是因為強用內功趕路,造成五臟受傷瞭嗎?”
蔡秋白又找來一塊幹凈的手帕,一邊給他擦額頭的汗,一邊說。
別太寒微微點瞭點頭,隨即好像是不放心似的,“絕對……不能讓萌萌知道。”
“你這樣值得嗎?她可能會因為你今晚跟我的舉動,而真的去接受別太俊瞭,以後你不會後悔嗎?”
別太寒閉上瞭眼睛,緩緩道,“我的人生,我自己都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
言下之意,後不後悔那都不是他能控制的,至少現在他不想讓萌萌跟著他難過。
“你的傷很重,要不要我去給你請個大夫?不然我擔心你就這樣硬挺著會死掉,再說,也太痛瞭吧?”
蔡秋白的眼中情不自禁流露出瞭心疼,這份心疼無關愛情,隻是他為萌萌做的這些震撼到她瞭,她因此心疼這個可貴的男人。
別太寒搖瞭搖頭,“我自己把自己弄傷的,別的大夫治不瞭,別太傢的創傷藥我吃瞭,可真正想要身體恢復,內傷還需要我自己慢慢用內功調理。”
“你都傷成這樣瞭,還哪能運用內功自己療傷,”蔡秋白一臉焦急,突然,她好像想到瞭什麼,“我可以的,雖然我的內功沒有你們強大,但我稍微幫你一下還是可以的。”
別太寒緩緩睜開瞭眼睛,目光晦澀地看著蔡秋白。
“怎麼瞭?”蔡秋白一臉不解,他那是什麼眼神,好像自己臉上長蟲子瞭是的。
“你該不會對我……我現在可沒精力……”
“喂!我說……”蔡秋白氣得直翻白眼,“你什麼時候也變得跟別太俊一樣自戀瞭,我幫你可是沖著萌萌呢,別自作多情好不好,切!”
別太寒有些尷尬地眨瞭眨眼睛,他實在無力再跟她說什麼,但有些話還必須得說,“不用你,你……嗯!”
沒等他說完這一句話,蔡秋白就點瞭他的啞穴,他詫異地看著她,嘴巴張瞭兩下發不出聲音,不知道她想幹什麼。
蔡秋白一臉不高興地說,“本姑娘想做的事沒人能阻止,本姑娘現在不想聽你說廢話,有什麼話,等你傷好瞭找萌萌說去吧,說實話,我覺得你跟萌萌一起,比別太俊那個賤人跟萌萌般配多瞭,我希望你們能幸福。”
不知道是不是這句話戳中瞭別太寒的心尖,他猛然咳嗽瞭兩聲。
蔡秋白不再說廢話,拉起他的身子,讓他盤腿坐起來,然後雙手掌心印在他的肩膀兩處,為他運功療傷。
大概也就一刻鐘的功夫,別太寒的臉色好看瞭很多,精神好瞭一點點,而蔡秋白卻累得滿頭大汗,然後疲憊地撅倒在瞭別太寒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