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忍到瞭極致,再也忍不住瞭,“嗖”的一聲,風一般朝著紅獅而去,與此同時,他腰間軟劍抽出,對著紅獅刺去。
然而,卻沒想,紅獅壓根連躲都不躲,仿佛是看準瞭別太寒不會殺瞭他。
“不要!”
令別太寒沒想到的是,他彎曲旋轉後的軟劍還沒彈到紅獅面前,萌萌就先擋在瞭紅獅眼前。
別太寒詫異之後是震怒,他看著萌萌的目光,是從沒有過的陰鷙,“走開。”
不知道為什麼那麼憤怒,似乎是因為這個男人他威脅萌萌,又似乎是因為萌萌竟然維護這個無惡不作的紅毛怪。
萌萌卻一臉冷靜,“我們不能拿別太俊的生命冒險。”
別太寒一怔,繼而剛想要自信地說,他會救好別太俊,卻聽房內突然傳來蔡秋白的喊叫聲,“快來人啊,救命,七公子,三公子不好啊。”
別太寒眸光一轉,正好看見紅獅得意地勾唇,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紅獅挑釁地看向別太寒,倘若不是為瞭哄他的香香高興,他才不會管別的男人的死活。
別太寒轉身進去看別太俊,萌萌也趕緊跟瞭進去。
所有人都聚集到瞭別太俊的房間,看見別太俊臉色慘白,地上吐瞭一口黑血。
蔡秋白因為擔心,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她一看見萌萌進來瞭,立刻對著萌萌喊,“萌萌,你不是神醫嗎?你快救救他,我不希望他死。”
蔡秋白的話語並不是很多,可就這麼一句,萌萌已經感受到瞭她內心裡的急切,她從而就可以判斷出,蔡秋白對別太俊是有感情的,隻是或許她自己還不知道。
萌萌立刻上前給別太俊把脈,脈弱細極,有種奄奄一息的感覺瞭。
萌萌抬頭,神情嚴峻地看向別太寒,“他的毒沒有解,並且很嚴重。”
別太寒臉色更加難看。
紅獅悠然地摸瞭摸下巴,看似無意間地說,“再耽誤半個時辰,就連我也無力回天瞭。”
“紅獅……兄,你快救救他,就當我求你瞭。”萌萌焦急瞭。
可她越焦急,紅獅越是一副不想救的樣子,他內心在猜測,萌萌跟這兩個男人到底哪個關系不一般,他怎麼覺得萌萌跟這兩個男人都不一般呢?
若真是那樣,死一個少一個啊,然後他再找機會把另一個毒死,萌萌最後不就是他自己的瞭嗎?
萌萌像是看出瞭他的心思,眼珠轉轉,急不可待地在他耳邊小聲嘀咕瞭幾句,隻見紅獅突然,餘光看瞭一眼蔡秋白,而後雙眸微瞇地笑瞭笑。
可顯然,萌萌把他想得還是太簡單瞭。
他微笑著對萌萌說,“救他對我來說輕而易舉,隻是,我說過瞭,如果是跟我沒有關系的人,我為什麼要救他?他一不是我兄弟,二也不是我大舅子。”
他已經把話說得這麼明顯瞭,萌萌一臉為難。
她轉頭看向別太寒,發現別太寒仿佛正在壓抑著怒火。
可現在真的是救別太俊要緊啊。
她看向別太寒,一個勁給他使眼色,希望他暫時能忍一忍。
“咳咳!”萌萌尷尬地幹咳兩聲,說,“紅獅,其實是我在蠱毒教時的……未婚夫。”
未婚夫三個字一出口,別太寒恨不得直接掐死萌萌,可萌萌一直沖他眨眼,令他極力克制著內心的那團火,如果不是為瞭救別太俊,他一定會出手殺瞭這個紅毛怪。
“哈哈哈!”紅獅自然是高興極瞭,“香香乖,你的這位哥哥也就是我的大舅子,我一定會救活他的。”
他說著從自己的衣兜裡拿出瞭一顆小藥丸,給躺在床上死瞭一般地別太俊吃瞭下去。
西域的煉藥術真是名不虛傳的,別太俊剛吃進去那顆藥丸,就有轉醒的跡象。
蔡秋白關切地叫著他,“你怎麼樣?別太俊。”
別太俊仿佛很努力地睜開眼睛,可他神志還並不清晰,冰涼地掌心很無力地抓著蔡秋白的手說,“等我醒瞭,就嫁給你,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死,小東西。”
蔡秋白聽著這些話,完全傻掉瞭。
別太寒卻覺得別太俊這話是想對萌萌說的。
紅獅露出瞭滿意的表情,看來他的香香沒騙他,果然這個男人是有主的。
那麼,他的情敵就隻有一個瞭,他轉頭,將不善地視線投射在別太寒身上。
別太寒隻是掃瞭他一眼,顯然並不想跟他多糾纏。
下一秒,別太寒一把抓住萌萌的手腕,快速把她拉到瞭門外。
到瞭沒人的角落,別太寒陰沉如水地瞪著萌萌,語氣仿佛夾著冰,“給我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他打一開始就懷疑別太萌公主的身份,難道蠱毒教的人才是她的真實身份,香香,才是她的名字?
萌萌看著別太寒的憤怒樣,本想頂他幾句的,可是,又覺得無從開口,最後隻能低著頭,實話實說,“我說我不知道你相信嗎?”
“相信!”
萌萌猛然抬頭,眸光放亮。
“做夢!”
萌萌蹙眉,一臉無奈,一邊說還一邊比劃,“可我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啊,她把我抓到瞭一個地下室裡,地下室到處都是毒蛇和毒蜘蛛,嚇得我差點昏死過去,結果他告訴我說……那些毒蛇和毒蜘蛛是我養的,我是她的師妹,蠱毒教的門徒香香,那我肯定要辯駁,我說你認錯人瞭,我不是你師妹,結果他就過來給我把脈,我以為把脈之後他會接受現實,結果沒想到他又說,把脈之後更加確定我是他師妹瞭,因為我體內有他們蠱毒教的內功,然後,你也知道,我失憶瞭嘛,連你們我都不記得,我怎麼可能記得他。”
別太寒看著萌萌,目光越看越渾濁、復雜,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萌萌的話。
如果論他和萌萌的關系,就算沒有明面的彼此表白過,他們的心與心之間,也算是親密的人吧?
可是,聽著她的話,他總覺得他與她之間,有一種難以探測的距離感。
他不知道她是真的失憶,還是她原本就是蠱毒教打入朝廷的間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