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瑤一個人站在錢恒門外, 跳著扭瞭扭,才終於掙脫瞭被子的束縛, 她抓瞭抓頭回瞭房間,也準備開始洗漱, 雖然時間還早, 但今天畢竟要跟著錢恒一起出差去b市呢第一次出差, 想想心裡還有些激動。
隻是她剛走進衛生間,抬起頭看瞭鏡子裡的自己一眼, 臉就轟的紅瞭。
自己的睡衣衣襟, 第三顆扣子,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竟然好死不死地開瞭
開瞭
開瞭
如果是站著不動還好, 隻是稍一彎腰或者有其餘動作幅度,便生生拱起瞭一小道縫隙, 順著這個開口, 就能看到胸口
因為睡覺, 成瑤裡面,自然是什麼也沒有穿的
但凡掃到一看, 便能看到她裡面隱隱約約的胸線
這一刻,成瑤隻覺得,自己還是死瞭算瞭
她終於是理解瞭剛才錢恒突然莫名其妙的行為,人傢那是不忍直視啊
那他大清早洗澡洗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冷水澡
這大冷天的, 也怪可憐的
成瑤決定自我麻痹自我催眠忘記這一段插曲。好在錢恒大約也是這麼想的, 兩個人, 最終還是像模像樣地坐在餐桌上吃瞭早飯,隻是作為後遺癥,錢恒似乎連正眼也不願看成瑤瞭。
畢竟要一同出差外地共處兩天,總不能老這麼尷尬著。成瑤糾結地左思右想著如何打破這份沉默。
可惜錢恒一直掛著一臉“生人勿進”的表情,板著張臉。
這狀態持續到瞭機場,結果因為航空管制,原本十一點半能到達b市的飛機,晚點瞭,得下午一點才能抵達b市,錢恒這一張臉,就拉得更長瞭。
上瞭飛機,錢恒也仍舊繃著張臉。
兩人坐的是商務艙,今天艙裡除瞭成瑤和錢恒,就沒別人瞭。
成瑤忍瞭忍,最終沒憋住:“老板,你這是要和我鬧冷戰嗎”
錢恒抿瞭抿唇,沒說話,把手裡飛機上的航空雜志翻得啪啦啪啦響。
成瑤是個不喜歡心裡憋著事的人,此刻被錢恒這麼不冷不熱地對著,她也有些怨氣起來。
“你是在為早上的事生氣嗎”
“……”
“我又不是故意的。”成瑤有些氣鼓鼓的,她咬瞭咬嘴唇,“而且這種事,吃虧的是我,我一個受害者都沒說什麼,倒是你覺得冤瞭。再說瞭,又不是讓你看瞭什麼辣眼睛的東西,我的身材我還是很自信的,哪裡有讓你看瞭長針眼的東西”
“成瑤”錢恒啪的一聲放在瞭手中的雜志,他臉色青紅交錯,但終於正視瞭成瑤,“你是個律師註意一下自己的言行”
“我言行怎麼瞭”成瑤也被激起瞭戰鬥欲,“我做什麼違法的事瞭嗎我有哪兒行為不端瞭嗎我不過就是不小心衣服扣子開瞭,那你可以不看啊誰讓你看的啊行為不端的難道不是你嗎非禮勿視沒聽過嗎怎麼錯的還是我瞭”
錢恒簡直被氣笑瞭:“我不看我怎麼知道是非禮勿視的東西”
“你看,你承認看瞭吧什麼非禮勿視,我明明記得你看瞭第一眼以後還回頭看瞭好幾眼才把枕頭丟我身上的呢”
錢恒的表情看起來像是快氣炸瞭:“我承認什麼瞭我還沒指控你是蓄意勾引已經格外開恩瞭故意半夜找理由睡我房裡,早上開瞭扣子想引誘我犯錯。你還得寸進尺上瞭”
“什麼蓄意勾引我也不知道扣子怎麼開瞭,我還不想給你看呢”
“那你還想給誰看你們這些長得漂亮點的女的,就老想著用女性的優勢來走捷徑,這種辦法在我這裡行不通。我帶你來出差,沒什麼別的心思,隻希望你也安分守己,好好展現專業素養。”
“什麼捷徑你別血口噴人啊而且你不是說我長得不咋的嗎”
“看習慣瞭,勉強也還行吧。”
“……”
兩個人就這麼在一路拌嘴中抵達瞭b市。
雖然兩人都還有些餘怒未消,大有再戰幾個小時的沖動,但飛機一落地,就該奔著工作去瞭,兩個人很默契地收起瞭剛才的情緒。
這次傢族信托糾紛的當事人在b市有公司,他從國外臨時回國就是去公司處理事務的,因此錢恒此前和對方約瞭下午兩點在公司見面。雖已和對方提前溝通過打過招呼飛機晚點,但顧慮到客戶在國內停留的時間有限,錢恒還是不想遲到。
兩個人直接提著行李,連酒店也沒有去,打瞭車便先直接往客戶公司趕瞭過去。
這次的客戶唐兵是個身材和臉都保養得當的中年男人,成瑤從事先查閱的資料知道他是b市當地的酒業大亨,作為富商來說,長得算是可圈可點,又註重飲食,並沒有發福,整個人感覺很精神,一雙眼睛很活絡,隻是眉眼間帶瞭點風流的桃花意味。
“錢律師、成律師,歡迎歡迎。你們之前發給我的資料清單,我已經準備好瞭,要不去我公司二樓的會議室裡你們慢慢看”
唐兵一邊帶著路,一邊向成瑤和錢恒簡單介紹著自己的公司和此次委托的業務。隻是有意無意的,成瑤能很明顯地感覺,他那雙活絡的眼睛,不停掃過成瑤,總是在她身上停留過久。
網上那些關於他的花邊新聞果然不假。成瑤在內心撇瞭撇嘴。這位唐總,雖有正妻,然而絲毫不避諱,還有著二房三房和四房姨太太,這四位太太各自為他開枝散葉生瞭總共六個孩子,而除此外,他還有各式各樣的私生子傳聞,外加傢業又龐大,難怪需要早早規劃個傢族信托,好避免日後自己子嗣為瞭爭奪傢產的廝殺。
唐兵就這麼帶著他的助理還有錢恒成瑤一行,幾個人進瞭會議室,唐兵找人搬來瞭一摞摞的資料,除瞭傢族信托外,他還希望錢恒能幫他規劃一下企業未來的傢族股權架構。
“時間寶貴,我們就直接開始,我來介紹一下,我左邊依次是公司的財務總監、法務總監、人事總監和市場總監,對企業情況有什麼要問的你們可以直接就現場梳理。”
唐兵說完,又特意多看瞭成瑤一眼,給瞭她一個自認為頗有魅力的笑容,才繼續講正事。
成瑤不太喜歡唐兵這種油膩的做派,但好在進入工作狀態後,他也沒有再作妖,而是變回瞭精明的商人,和錢恒一來一往溝通著傢族企業的股權情況。
不知不覺,就這麼過去瞭一個小時,成瑤原本在配合查閱著公司的財務情況,可終於,一陣又一陣襲來的饑餓讓她有些忍不住瞭
因為航班延遲,又要趕在約定的時間到唐兵的公司,原本能在b市好好吃的午餐一下子就被壓縮沒瞭,成瑤和錢恒隻來得及在飛機上吃瞭個簡易的飛機餐。那東西壓根隻能抵一時的饑餓,如今高強度的腦力工作下,成瑤已經餓得前胸貼肚皮瞭
自己尚且如此,錢恒作為一個需要熱量更多的成年男人,恐怕就更慘瞭。
然而成瑤看瞭一眼錢恒,卻見他仍舊低著頭,審閱著眼前的文件,間或抬頭與幾個公司高層溝通,問的問題條理清晰犀利直接。
他仿佛不會餓一般,專業、精準到可怕。
成瑤不知道錢恒的胃是不是有特殊的抗饑餓功能,但自己真的是餓到快暈倒瞭,隻是大傢都在工作,她總不能突然起身說要去買點吃的吧這簡直太不專業也太尷尬瞭更何況唐兵的公司地址位於b市遠郊,這一片都是工廠區,這一路過來的出租車上,成瑤就沒見到周邊有什麼小吃店和超市的。
“成瑤,剛才包銳聯系我,你出去給他打個電話,把他要的資料念給他聽。他要的資料在我包裡,你拿出去。”
就在成瑤餓到感覺眼冒金星之時,錢恒拿出手機看瞭一眼,然後終於大發慈悲般地分瞭點精力看瞭她一眼,接著冷冷地發號瞭施令。
成瑤點瞭點頭,接過瞭錢恒的包,強忍著胃痛往會議室外走。
她正奇怪最近包銳有什麼案子資料會沒有備份,還要從錢恒這兒念的,她的手機就響瞭。
成瑤拿起來一看,是一條短信。錢恒的。
“不用給包銳打電話,包裡有巧克力,你在外面吃瞭。”
哎
成要懵懵地打開瞭錢恒的公文包,才發現在小隔袋裡,真的有兩大塊黑巧克力。
所以錢恒壓根不是因為包銳需要資料而讓自己拿著包出來,而是為瞭找個合理的理由,讓自己出瞭會議室好趕緊吃點他包裡的巧克力填一下肚子
雖然一心投入在工作中,但是錢恒竟然還能分出點心來關心一下成瑤的胃。明明自己什麼也沒吃,但卻還想著下屬,看起來冷冰冰的,但是竟然提早就在包裡裝好瞭巧克力。
成瑤知道,錢恒並不愛吃甜食,因此她幾乎可以百分之百確定,這兩塊巧克力,並不是錢恒為他自己準備的。
這個認知讓成瑤突然有些手足無措和緊張起來。
她撕開巧克力的包裝,咬瞭一口,這塊黑巧的味道很純粹,帶瞭一種淡淡的苦,然而成瑤卻一點也不這麼覺得,她覺得手中這塊巧克力,還真的挺甜的,甚至是她這輩子有史以來吃過最甜的。
成瑤胡亂塞完瞭巧克力,才重新裝作打完電話一般回瞭會議室。
對於她的回歸,錢恒卻連眼皮也沒有抬,還是那副冷酷的模樣,簡直不近人情,要不是有短信為證,成瑤都要懷疑自己剛才是發夢瞭。
然而再次坐下後,成瑤總忍不住用餘光去看兩眼錢恒。
“我建議將自然人股權逐漸全部過渡成控股公司持股,另外從合理避稅的角度而言,控股公司持股在股權分紅、轉讓還有未分配利潤轉增股本上,都有更大操作空間。”
成瑤一邊聽一邊也跟著錢恒的思路思考著,坐在她身側的這個男人英俊、冷冽,唇形姣好的嘴裡毫無停頓地吐著專業的詞匯,語速和他的思維一樣快,眼神專註,表情冷淡,職業到冰冷,然而氣場卻強到可以碾壓任何人。
然而不知道怎麼的,成瑤越是看著這張側臉,越是覺得心裡有些難以自覺的悸動。
她從來沒想過,一個如此冷冰冰的男人,可以這樣吸引人。
成瑤吃瞭一條巧克力,已經不再有低血糖的征兆,肚子也舒服瞭很多,然而理應比自己更餓的錢恒,卻仍舊全程心無旁騖,用完美到無可挑剔的狀態在為唐兵做著股權架構規劃。
成瑤特意為錢恒還留著一條巧克力,希望他也能尋個借口中途出去一趟,然而他沒有。
他就那麼身體挺拔地坐著,氣質疏離,面色冷然,沒有一句廢話。
真的太專業瞭。
不和錢恒一起出差,真的不知道原來有人可以把律師這份工作做到如此極致。
也是這一刻,成瑤突然有點相信瞭。錢恒說他此前的十幾個助理最終都愛上瞭他,確實不是沒有道理。
英俊、多金、執著、敬業、有擔當,強大。
這樣的男人,如果能對你笑一笑,一雙眼睛都盯著你,或許確實很有殺傷力吧。
而就幾乎是在同時,錢恒突然側過頭,喊瞭成瑤的名字,他盯著成瑤,笑瞭一下。
“成瑤,你看瞭公司的人事、財務狀況,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嗎”
沉迷於工作的錢恒幾乎是狀態全開,他那個笑容裡,還帶著全情投入工作的暢快和愉悅,幾乎有種讓人難以抗拒的意味,猶如大雪初霽春光乍泄。
現在成瑤可以確定瞭。
錢恒那樣笑的時候,不是或許很有殺傷力,是確實很有殺傷力。
這一刻,成瑤頭腦有瞬間的空白,她幾乎是靠著強大的意志和本能才能正常的對答,一一指出瞭自己剛才審閱資料中發現的一些問題。
直到錢恒微微點瞭點頭,她才如釋重負地松瞭口氣。這一次,她總算沒有讓錢恒失望。
一場會議,就這樣持續到瞭下午四點。
唐兵顯然非常滿意,一路將錢恒和成瑤送到公司門口,安排瞭車:“我先讓司機把兩位送去洲際,我們公司在遠郊,這附近沒什麼酒店,我就把酒店訂在市裡瞭,晚上我也一起住那,現在公司這還有些事我處理下,兩位先去酒店休息下,晚上我請兩位一起吃個飯,然後再討論下傢族信托的事。”
錢恒仍舊光鮮亮麗,他和唐兵握瞭手,才帶著成瑤上瞭車。
然而汽車駛出剛十分鐘,唐兵的身影最終消失不見,錢恒剛才完美光鮮的狀態就垮瞭下來,他隨手扯松瞭自己的領帶,輕輕靠在瞭座椅上,臉上露出瞭些微疲憊,也是這時,成瑤才發現,錢恒雖然一張臉仍舊顏值能打,但他的臉色,比起平日來,未免有些蒼白瞭。
“老板,你沒事吧”
錢恒緊抿著嘴唇,微微皺著眉,朝成瑤擺瞭擺手,他的另一隻手,正按在自己的胃上。
這下不用他回答瞭。
幾個小時高強度的工作,卻餓著,成瑤也知道瞭,錢恒很不好。
成瑤馬上從錢恒手中拿過他的包,趕忙從包裡掏出另外一條巧克力,拆瞭包裝,遞到他嘴邊:“你快吃”
可惜錢恒輕輕撇開瞭頭:“老毛病,沒事。”
五個字,雲淡風輕,然而不知道怎麼的,成瑤心裡有些難受。
都說成功的律師胃都不太好,原來是真的。
錢恒,在這之前,到底有多少次,為瞭工作忘記瞭吃飯成瑤雖然隻是小康傢庭出身,但也從沒有體會過饑餓的感覺,她也知道自己一定受不瞭這種連飯也吃不上的苦。她很難想象,巨富傢庭出身的錢恒,卻都一一熬瞭下來。
一個有路可退的人,一個明明可以過輕松人生的人,到底需要多少毅力和信念,要多堅定和執著,才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錢恒仍舊輕輕靠著座椅,他的一隻手輕輕覆住自己的眼睛,從成瑤的角度,隻能看到他挺翹的鼻梁和略微涼薄長相的嘴唇,還有微微隆起、白皙而充滿荷爾蒙意味的喉結,再往下
再往下,成瑤突然不敢看瞭,她有些尷尬地移開瞭視線。
好在今天並不堵車,四十分鐘後,司機就把成瑤和錢恒送到瞭洲際。
錢恒的狀態仍然算不上多好,他隻是朝司機頷瞭下首,簡單致意後就和成瑤在洲際check in入住瞭。
“待會晚飯前唐兵應該會聯系你,有什麼安排你來叫我。”
兩人的房間就在隔壁,錢恒關照瞭成瑤幾句,然後才進瞭房間。
雖然車上的小憩讓錢恒的臉色好看瞭不少,但他那雙皺著的眉,卻還是並沒有松開,想來胃還在不適。
“老板,要不要叫點吃的給你”
“我現在什麼也吃不下。”錢恒的語氣尚有些疲憊,“晚上就傢族信托的事還要和客戶開會,出差的強度就是會像這樣很大,你也先回去修整一下。”
成瑤點瞭點頭。
然而回瞭自己的房間,成瑤還是放心不下,晚上唐兵肯定還會宴請,酒店的菜系,總是油多口味重的,根本不適合錢恒這種飽受摧殘的腸胃。尤其餓一頓又飽一頓,恐怕吃完瞭又要開始胃痛胃脹。
成瑤想瞭想,便打瞭酒店餐飲部電話,為錢恒點瞭一份養胃粥。她不放心,還特意關照瞭粥裡的食材,再三強調瞭要放粳米、糯米、紅棗和熟牛肚。要不是洲際餐飲部服務體貼到位,她都想擼起袖子沖到廚房自己給錢恒做瞭。
好在酒店的效率也快,沒多會兒,客房服務就提著一保溫杯的粥送到瞭成瑤房裡。
成瑤沒多想,馬上給錢恒送瞭過去。
隻是成瑤沒想到,錢恒會剛洗好澡。
他拉開門的時候,隻穿著浴袍,頭發還微微滴著水,浴袍的衣襟開的有點大,隨著他走路隱隱綽綽,成瑤隨便瞥兩眼,都能看到他的腹部線條。
竟然沒有一點贅肉,隻有一層薄薄的肌肉線條。
合夥人有這種身材,犯法瞭吧有點過分啊
“什麼事”
成瑤眼神飄忽,支支吾吾道:“我我這這”
錢恒看瞭眼成瑤緋紅的臉色,抿瞭抿嘴唇,沒說話,隻是把自己浴袍拉緊瞭,拉到一個什麼也看不到的程度。
成瑤終於感覺思路清晰瞭:“我讓酒店給你準備瞭點養胃粥。”她提瞭提手裡的保溫杯,“你先喝一點。”
錢恒愣瞭愣,隨即側開瞭頭,雖然仍舊言簡意賅,但聲音有些微的變化:“好。”他接過保溫杯,“你出去吧。”
這是明顯的逐客令瞭,然而一個真正的律師是從不會畏懼強權的
成瑤不僅沒出門,還往門裡卡瞭一隻腳,然後擠進瞭錢恒的房裡。
“不行。”她一雙眼睛盯著錢恒,“我不出去。”
錢恒挑瞭挑眉,有點風雨欲來之勢:“成瑤,你這是賴上我瞭”
“啊”
錢恒移開瞭目光,有些不自然:“就因為我早上不小心看瞭你兩眼,你現在是打算賴上我不放手瞭
哎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成瑤茫然瞭片刻,才意識到錢恒說的是什麼。
她一張臉全紅瞭:“我我不是這”
錢恒已經恢復瞭鎮定,他重新轉頭,看向成瑤:“你就指望看你兩眼就要負責,這種事是不可能的,但公平起見,你也可以看我幾眼。”他一邊說,一邊就要拉開浴袍的衣襟,“隻給你五分鐘,從此和你兩不相欠。你隻能看,不能錄像、拍照,留存任何電子影像資料,否則我會以侵犯隱私罪起訴你。”他想瞭想,又補充瞭一句,“隻能看,不能摸。”
錢恒你的腦子能不能和我們正常人接一下軌
成瑤一把上去趕在錢恒的動作前按住瞭他拉衣襟的手。她想,自己這個動作,夠能明確自己的內心瞭吧
我他媽根本不是為瞭賴上你才來你房間的好嗎我也不是為瞭看你胸肌腹肌兩眼才來你房間的好嗎
成瑤盯著錢恒,用眼神傳遞著自己的想法
我是一個高潔的人一個品行端正的人一個品味高雅一個情趣比品味還高雅的人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錢恒愣瞭愣,然而看向成瑤的目光更復雜瞭:“你是想自己來”
“……”
成瑤無力地想,老板,你的思想再這麼危險,我真的要報警瞭
一邊這麼想著,成瑤一邊就下意識越過錢恒的身體,看向他身後的電話。
誰知成瑤的沉默,換來瞭錢恒的臉色巨變。
他臉色鐵青道:“成瑤,你不要太過分瞭。”
成瑤已經欲哭無淚:“我又幹瞭什麼”
“給你看我上半身還不夠,你竟然還想看我下半身”錢恒咬牙切齒道,“收起你看向我下半身的色情眼神給你兩個字,做夢”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啊
我是去看你身後的電話啊我沒看你下半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