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見貴人

李元將心中的火氣壓瞭又壓,看著崔夫人沉聲道:“你果然糊塗瞭,從今日起不必出門,也不必再管外面這些事瞭,把傢裡管好就算是幫瞭我的大忙。”說完也不看崔夫人是個什麼表情,叫瞭李荇、李滿娘出去商量此事怎麼處理。畢竟事情已經發生,此時發怒發火都於事無補,還不如集中精力考慮怎麼補救。

李滿娘直言不諱地道:“我以為這事兒在之前並算不得什麼大事。這是什麼時候?不管孟孺人是不是真得瞭寧王的示意,丹娘不肯,想來寧王也不會逼她。倒是那孟孺人狐假虎威,又剛好弟妹有私心,犯瞭糊塗,做得太過,不然哪裡會鬧這麼大?要我說,這孟孺人實在也是過分張狂瞭些,一個不如意就竟敢叫黃傢的雪娘給她下跪賠禮道歉,看上丹娘這樣的更是一串珠子就想算計瞭去,是該好好教訓教訓才是。不知她平日裡在王府中如何?”

李元道:“她是先王妃的姨表妹,也是出身名門。除瞭先王妃,論位分就是她最高,而且寧王看在先王妃的面子上,平時也對她也多有看顧,乃是自視甚高的一個人,不過卻不是很得寧王喜歡。”

這樣的人,說不定還有野心,想著做那第二個寧王妃,也難怪得她鉆頭覓縫地到處找機會討好寧王瞭,李滿娘皺瞭皺眉頭,道:“既然她傢世身份在那裡,這事兒就算寧王知道瞭,想來也不能動瞭她的根本,不過就是挨一頓訓斥,受點懲罰而已。黃傢不怕得罪她,我卻隻恐她遷怒丹娘。故而,還得元初你親自去拒絕她,做得妥當一點,比如說,丹娘有病什麼的,至於寧王那裡,再另外想個妥當點的法子慢慢試探一下。”

李元嘆道:“我也是這樣想的,何傢那裡還得煩勞阿姐明早走一趟,替我們賠禮道歉,等這事兒完全瞭幹凈之後,我再登門謝罪。這親戚關系,能補救多少就補救多少吧。”

李滿娘苦笑道:“我不上誰上?”

李元看瞭李荇一眼,道:“這件事情的確是你母親處置不當,做得太過分。可她再多有不是,一心為你也是事實。你早聽瞭我的話,哪會有這麼多事出來?罷瞭,我也不說你瞭,你好自為之。”

李荇淡淡地應瞭一聲,起身道:“我累瞭,先睡瞭。”

李滿娘見他走遠,回頭對李元道:“你得防著點,孟孺人不是個好東西,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行之他娘做事顧首不顧尾,做瞭這次下次她還能推脫嗎?更何況連自傢外甥女都肯出面幫忙瞭,那其他人傢就更不在話下。給寧王送女人,巴結後院的婦人,傳出去會壞瞭你的名聲,連帶著孩子也會受影響,我看短時間內別讓她再和那邊的人接觸瞭。”

李元嘆道:“阿姐你不說我也是打算這樣做的,先前沒有說她,是因為當著孩子的面。你放心,我會讓她好好呆在傢裡養病的。”

第二日一大早,李滿娘搶在何傢男人出門之前趕去瞭何傢,門房看見是她,吃瞭一驚,有些拿不準是該如同往常一般直接讓她入內呢,還是該去通報瞭再說。正在猶豫間,就被李滿娘虛抽一馬鞭,笑道:“趕緊的讓開,誤瞭我的事可不饒你。”

門房見她在笑,態度很好,便也跟著賠笑:“李夫人,您等等啊,馬上就去通報。”

李滿娘也發現瞭這其中的差別,哂笑瞭一聲,心想自傢兄弟媳婦昨日才鬧成那個樣子,人傢生氣也是正常的,便也就坐在門房裡等。她並沒有等太久,岑夫人很快就親自迎瞭出來,笑容雖不怎麼自然,言談舉止間還算客氣。

李滿娘松瞭口氣,親熱地握瞭岑夫人的手往裡走,笑道:“先時不許我進門,隻當是連著我也一並惱上瞭。”

岑夫人收瞭笑容,微惱道:“我沒那麼糊塗。不過你可不許替她說情,這事兒我和她沒完。她的孩子是寶,我的孩子就是草?”

“都是寶”李滿娘笑道:“我可不是為她說情而來的。”說話間到瞭屋裡,何傢人剛吃過早飯,還未散去,正坐著七嘴八舌地說些生意上的,坊市裡的奇聞異事,並沒有苦大仇深的樣子。

李滿娘一眼就看到瞭牡丹。牡丹穿著件玫紅色的羅襦,配條墨綠色的八幅長裙,腰間系著一條捻金線盤雲紋裙帶,頭發梳得光潔整齊地坐在何志忠身邊,將手放在何志忠膝蓋上,微微側著頭,神情乖巧地聽大傢說話,除瞭臉色有些蒼白外,精神面貌還不錯。

眾人見李滿娘進來,都起身很有禮貌地和她打招呼,讓座,奉茶。李滿娘卻曉得他傢的脾氣,此時看著雖然好,若是自己向著崔夫人,那是鐵定馬上就要翻臉的。她也不廢話,直截瞭當地將李元的歉意表達到,讓眾人別擔心,一定會將事情解決好。

何志忠淡淡一笑,不置可否:“我前些日子因緣巧合認識瞭一位初進京的禦史臺中丞,也是姓何。他喜歡我爽直好酒量,並不嫌我是商人,曾幾次邀我去他傢做客,我昨夜還和丹娘說,得去請教一下這珠子該怎麼處理才妥當。既然元初已然有辦法處置瞭,我就不腆著臉去求人瞭。”

他經商這麼多年,並不是隻認得、隻靠著李元一個人,他的錢也不是全投在瞭珠寶香料上,實在到瞭那一步,魚死網破誰怕誰?禦史臺有的是不怕死的人,他就不信寧王會舍得自己的好名聲。

李滿娘暗嘆瞭一聲,何傢是當真把崔夫人恨上瞭的,這關系想來是無法修補瞭。也不怪何傢上下如臨大敵,平頭老百姓沾惹上王府,連自傢親戚都來落井下石,自是傷心氣憤驚怒交集的。她略一思索,便不再提這事兒,而是饒有興致地表示想看牡丹那個牌子。

牡丹想到她到底是李元的親姐姐、李荇的親姑姑,看到那牌子多少心裡都會不舒服,便有些尷尬地推脫道:“不知收到哪裡去瞭。”

李滿娘瞅著她笑:“不知道?那麼重要的東西,如果是我,我還得做個趁手點的,大一點的,字一定要用朱砂來寫才醒目。”見牡丹面色古怪,遂不再追問,捏捏牡丹胳膊,贊道:“不錯嘛,這段時間結實瞭許多。看來中秋節後去打獵,你是能隨行瞭。”

牡丹垂下頭沒有說話。

李滿娘看著她道:“喲,這是連著我一起恨上瞭,再不和我來往瞭麼?”

牡丹忙道:“沒有。我隻是不知到時有沒有空。”

李滿娘眼睛一瞪:“沒有空就抽空你連舉著牌子遊街都敢去,死都不怕,還怕跟我一起去城外跑一趟?多認識幾個人對你有壞處嗎?”

何志忠道:“丹娘想去就去吧。”又別有意味地道:“多跟著你表姨學點本事。”生意人,交遊越廣越好辦事,牡丹交好的人越多,日後遇到事情的時候辦法也就越多,就越能保護自己,這是必須的。

忽聽一個婆子來報:“外面來瞭一位姓白的夫人,說是丹娘的好朋友,特意來拜訪丹娘的。”

姓白的夫人,自己可以稱作是朋友的人中,姓白的除瞭白夫人還能有誰?牡丹驚喜地站起身來,和李滿娘告瞭罪,急匆匆地出去迎接白夫人。

白夫人捧著杯茶,正在來回打量何傢中堂裡的那座香山子,見牡丹出來,回頭望著牡丹嫣然一笑,順帶認真細致地打量瞭一番牡丹,見牡丹臉上有笑,衣著也得體,便隱隱松瞭一口氣,笑道:“今日這身衣裙很不錯,若是再塗點我送你的那個紫色甲煎口脂,就更抬色,氣色也會更嬌艷。”

牡丹笑道:“你今日也打扮得挺美的,可是有什麼好事?”白夫人此番打扮得不同以往,非常華麗,石榴紅寶相花的八幅長裙、凈藕色綾子寬袖披衫、金泥紅綾披帛倒也罷瞭,但發上戴的金絲花冠卻是金碧輝煌,鑲嵌瞭好幾種寶石珠子,兩道精心描繪的遠山眉,唇上又塗瞭石榴紅的甲煎口脂,看著似比從前豐腴瞭一些,加上身上淡淡的木樨香,那種冷清的氣質也淡瞭些。

白夫人聽見牡丹贊嘆,便在她面前輕輕轉瞭個圈:“你覺得這樣好麼?”

牡丹贊道:“很好呀。特別是這花冠,尤其精致,雍容華貴,卻又不落俗套。對瞭,你今日怎麼有空過來?”

白夫人似笑非笑地道:“你不便上我傢的門,我隻好來找你瞭,其實,是我一位姑表妹臨出嫁,要辦一個賞花宴,就是幾位相熟的長輩朋友姐妹,我想請你陪我一道去。不知你可否有空?”

這種時候去參加宴會?可是白夫人又興沖沖地找上門來邀約自己……牡丹很是為難,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這個時候不宜出門,便抱歉一笑:“我隻怕是要辜負你的好意瞭。”

白夫人伸手替牡丹理瞭理裙帶,笑道:“我和你客氣,你還真就客氣上瞭?不行,今必須和我一起去。”她頓瞭一頓,道:“我本是不想去的,差不多就是為瞭你,我才決定去的。”

莫非她已經知情瞭?牡丹狐疑地看著白夫人,白夫人抿嘴一笑:“你不夠意思,這樣大的事情,不和我說,卻要我從旁人口裡知曉,實在是沒意思極瞭。今日孟孺人也會去,等到宴會結束,你就會感謝我瞭。”

她話裡的意思再明白不過,牡丹心情激蕩,握住她的手,笑道:“我不告訴你,是因為覺著還能處理,不過就是時間長短的問題。”說來也奇怪,從看到何志忠平靜的表情,她也就跟著平靜下來,認為這件事一定能解決好。信心從何而來?來源於全傢人的團結和愛護。

白夫人犀利地道:“你是怕找我幫忙就會讓我生出誤會,認為你和我交往就是為瞭請我幫忙的吧?你放心,這人和人交往,本就是情投意合之餘互相扶持,你若是總把門第高低放在心上,我覺得倒沒意思瞭。”

“是誰告訴你的?你怎麼安排得這樣快?弄個宴會什麼的,不是要花上好幾天功夫的麼?”牡丹微微一笑,並不反駁她的話。白夫人說這話,不過是因為她喜歡自己,願意與自己交往,所以認為朋友之間相助是理所當然的,但若是,自己一開始就抱著結交權貴的心情和目的去,白夫人還會這樣想嗎?不會的。

白夫人笑道:“自然有人告訴我就是瞭,人傢也不是要你去謝。東道主不是我,操心的人也不是我,我隻管將你帶過去,自然有人在那裡等著替你解決問題。”

牡丹越發狐疑,笑道:“是什麼貴人?說來我運氣也真好,命裡總有貴人相助。你還自稱是我朋友,不和我說明白,讓我不能去答謝人傢,可不是叫我失禮麼?”

白夫人笑而不答,隻道:“衣服就不要換瞭,這套就很好,趕緊進去收拾一下頭臉,戴點漂亮的首飾,上點脂粉,塗上口脂,記得要用我送你的那個紫色的,也莫要用香,呶,用這個。”命碾玉遞瞭一隻象牙雕花小盒上來,親手打開給牡丹看,裡面是兩隻攢成鴿蛋大小的木犀花球,用瞭五彩絲線系在一處,新鮮可愛。

白夫人將袖子褪到腕後,露出自傢戴的兩隻花球來:“今早天微亮她們就去摘瞭木犀花來結的,帶在手腕上最好不過,香味濃淡也剛好合適。連我這個從來不喜歡這味兒的人都愛上瞭,你這年輕新鮮的正好試試。記得將孟孺人送你的那串珠子一並帶上,咱們稍後還她。”

牡丹讓恕兒接瞭花球,讓寬兒去請薛氏來陪白夫人,自己入內稟過岑夫人,又與李滿娘告瞭罪,自去收拾不提。

少頃,牡丹收拾妥當出來,白夫人眼前一亮,笑道:“我仿佛又回到第一次見到你時的情形瞭,也是這樣的鮮活明亮。想來,那人一定會喜歡你的。”

牡丹奇道:“到底是誰?夫人你莫要賣關子瞭。”

白夫人笑道:“叫我阿馨就好。走啦。”

牡丹跟著白夫人出瞭宣平坊,拐瞭一個彎,直接就沿著大街往前走,到瞭崇業坊後,徑直往福雲觀而去。牡丹沒想到竟然是去道觀,便笑道:“我聽說這裡面住著位公主女冠的,就連買芍藥牡丹之時,也沒能進去。難不成,咱們今日竟是去她那裡做客的麼?”

白夫人笑道:“就是去她那裡,不過這事兒也和她沒多大關系,不過是有人借她的地方一用罷瞭。這些日子,她那裡的木樨開得極好,正是宴客的好地方。”

進得福雲觀,立時就有年輕貌美的女道士迎上前來,將眾人引入後觀。未到地頭,但覺清風拂過,木樨特有的甜香味就撲鼻而來。牡丹深深吸瞭一口氣,笑道:“真香。”

引路的女道士笑道:“客人進得裡面更是舒服。”

說話間,轉進瞭一條亂石鋪就,道旁遍植金桂的蜿蜒小道。路走到一半,前面隱隱約約傳來女子歡快的調笑聲,似是非常熱鬧,又前行瞭幾步,就見一紅一藍兩個女子在不遠處大笑著互相追打過來。

碾玉指著其中一位梳雙環望仙髻,穿石榴紅綾短孺系同色八幅羅裙,身姿豐腴,正掐著同伴的脖子猖狂大笑的女子道:“夫人,那不是邱傢的曼娘麼?她是主人,不在裡面坐著陪客人,偏要跑出來和人追打,還是和從前一樣的性子。”

白夫人笑望著牡丹道:“看看,都是一群野丫頭。年齡也沒比你小多少,正是自由自在,天真爛漫的年紀,正好玩的時候。”

白夫人雖然在笑,牡丹卻從她語氣裡聽出瞭一絲悵惘。回想到她與潘蓉夫妻二人之間那種古怪的相處模式,牡丹暗想,白夫人大概是不怎麼快樂的。

那兩個女子已然發現瞭她們,歡天喜地地跑過來,邱曼娘一邊好奇地打量牡丹,一邊與白夫人行禮問好:“馨表姐,我還以為你不來瞭呢。”

白夫人替她把因為打鬧散下來的碎發別在耳後,笑道:“我自是要來的。閔王妃來瞭麼?”

“還沒呢,現下就是幾個本傢姐妹在。”邱曼娘指著牡丹道:“這位姐姐是誰呀?長得真好看,這身衣裙搭配得也挺漂亮的。”

白夫人顯然沒有和她認真介紹牡丹身份的意思,隻淡淡地道:“我的好朋友,姓何,小名牡丹,都叫她丹娘。”

邱曼娘微皺瞭眉頭,輕輕咬著鮮紅欲滴的唇瓣,顯然在想這京中有什麼姓何的人傢。牡丹已然命恕兒將手裡的錫盒遞上去,笑道:“沒有經過您的邀請就來參加宴會,實在是不好意思,這是一個奇南香扇墜,做得還算精致,寓意也好,還請您不要嫌棄。”

邱曼娘見牡丹話說得客氣,又見那錫盒精致,便微微一笑親手接過去,也不忌諱什麼,當著眾人的面就打開瞭,但見那錫盒卻是兩層,第一層裡面放瞭少許蜂蜜用以滋養香木,第二層,滿滿一盒子奇南香末中放著一隻雕成蝙蝠靈芝樣式的扇墜,果然做得非常精致,也很適合自己這個即將成親的人用。

邱曼娘立時就叫身邊的侍女取出來給她換上,歡喜地道:“我太喜歡啦”當下連帶著對牡丹也生出瞭好感,也沒心思去追究牡丹的出身瞭。轉而熱情地指著身邊那穿藍衣的女伴介紹給白夫人和牡丹認識:“這是秦傢的阿藍,我們也是才認識沒多久,可是彼此都喜歡得緊。”

秦阿藍落落大方地上前與白夫人好牡丹見禮,她生得肌膚如玉,長眉大眼,下巴有點方,身段玲瓏,年方及笄,也是個美麗的女子,舉止很是沉穩大方,扮相雖然較邱曼娘來說樸素瞭許多,卻自有一段難掩的富貴風流氣質。

白夫人上上下下地打量瞭秦阿藍一眼,笑道:“你是太原秦氏的吧?”

秦阿藍一笑,左邊臉靨上露出一個淺淺的梨渦:“正是,我在族中排行二十六。先寧王妃,是我的親姐姐。”

牡丹聞言,不由多看瞭秦阿藍兩眼,果然從她身上隱約找到瞭些寧王妃的影子。隻不過,寧王妃整體給人的印象更多的是溫潤,而秦阿藍,為著那有點方的下巴的緣故,更多瞭一些堅毅。

白夫人點瞭點頭,緩緩道:“你是先寧王妃的幼妹?你姐姐是個好人。”

秦阿藍眼圈一紅,垂首不語。

邱曼娘見狀,嚷嚷道:“馨表姐,你又來引人傢的傷心事,今日我最大,誰不許提傷心事,隻準笑”邊說邊摟住秦阿藍的肩膀往前推,走瞭幾步,又回過頭來望著牡丹笑:“何姐姐,你別拘束啊,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白夫人抬瞭抬下巴:“你們去吧,不用管我們。”

邱曼娘巴不得她這句話,摟著秦阿藍低聲說瞭幾句,二人發出一陣低低的笑聲,手牽著手飛快地跑遠瞭。

牡丹此時方有空問白夫人:“阿馨,你說的那位貴人是閔王妃嗎?閔王是不是那位皇叔啊?”

白夫人笑道:“你也知道閔王?那可正好瞭,難怪呢。”

牡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閔王是那次在寧王莊子上看打馬毬時遠遠見著一面,隻知道他是皇叔,其餘統統都不知曉。”

白夫人拖長瞭聲音道:“原來是這樣啊。我明白瞭。”

牡丹見她一臉的促狹,噘著嘴輕輕掐瞭她的胳膊一把:“幹什麼啊,笑得這樣壞。”

白夫人笑瞭一回,道:“實話同你說瞭罷,有人請托瞭閔王妃替你出頭。閔王妃不是世傢女子,最愛替天下受瞭冤屈的女子申冤出氣,稍後她要是和你說什麼奇怪的話,或是做瞭什麼讓你驚訝的事,你統統都不要驚訝,隻管應承就是。”

牡丹被她引得心癢難耐,揪著她的袖子不依:“到底是誰,你不說我不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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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色芳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