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黎簇走瞭過去。這時車頭已被吳邪挖瞭出來,露出瞭車頭前方的東西。
那竟然是一面被埋在沙子底下的墻壁,上面的沙子還在不停地往下坍塌,很快墻又要被埋上瞭。吳邪上去用身體擋住沙子,讓沙子從背脊上滑向另外一邊。
慢慢走近那堵墻,黎簇看得更清楚瞭。那是一面水泥墻,上面寫瞭幾個白色的大字:古潼京056。
“這沙子裡面有棟房子?”黎簇問道。
“不像是房子。056應該是編號,所以這更像是另外一種東西。”
“是什麼?”
吳邪實在頂不住崩塌的沙子瞭,他退後幾步,墻壁瞬間就被掩埋。
“這應該是一個界碑。古潼京第56號界碑。我們已經到古潼京瞭。”
界碑?
黎簇心裡覺得奇怪。他有些不相信,古潼京怎麼說到就到瞭?
界碑往往是用來區分兩個行政區域的,而古潼京本來就隻是一個傳說中的區域,並非一個固定的地名。
“看樣子,這兒有好多我們不知道的故事發生過。”吳邪道,“汽車會困在這裡,說明這裡本來有道路。而這個界碑告訴我們,原本應該有人長期在古潼京這個地方活動。”
“那這裡現在怎麼什麼都沒有?”王盟問道。
吳邪沒有回答王盟,黎簇看王盟有些尷尬,立即道:“我記得在文獻上看到過,古潼京本來有三個很大的湖,航拍的時候,他們發現瞭這個區域,並投下瞭旗桿,之後派人來找,隻找到瞭旗桿,沒有找到任何的湖泊。”
“這灣海子應該就是他們所看到的其中一個湖,這三個海子可能都是能夠自由移動的,當年他們投下旗桿後,再來的時候,碰巧三個海子都已經移走瞭。”吳邪道,“算我們走運,到瞭這裡還剩一個。不過,我更在意的是,為什麼他們航拍的時候,要標記看到的三個普通海子。”
“你的意思是?”
吳邪解釋道:“當時航拍估計是為瞭進行地質測繪。一般來說,在地質測繪的時候,看到下面有三個海子,隻要記錄下來就可以瞭,為什麼他們還要派人去找那三個海子?我覺得,他們一定在海子裡或者海子的邊上,看到瞭什麼不尋常的東西,使得他們想回來勘探。而且從這兒的界碑來看,他們的勘探活動不是臨時的短期工程,規模應該很大。”
說完,吳邪拍瞭拍手上的沙子,爬到一個沙丘上向四處望去,接著道:“但是這裡什麼都看不到,可能所有的東西已經埋在沙子下面去瞭。”
“老板,你準備怎麼辦?”王盟問,“現在我們是落難瞭。這兒的沙子下面有沒有東西,和我們關系不大吧。”
“考察隊如果繼續往古潼京進發的話,我們隻要守在這裡,應該要不瞭幾天就能和他們會合。”黎簇道。他心想看這四周的情況,要是貿然行動肯定死路一條啊。海子這裡有淡水,沙漠中的水源極難找,肯定是待在淡水邊上等救援比較安全。
“不一定,我們是在那片綠洲失蹤的,他們丟瞭裝備,又少瞭幾個人,也許這次考察會中斷。他們會在那片綠洲的四周搜索我們,即使他們繼續,肯定也會耽擱好幾個星期,我們等不起。”吳邪說道,“現在我們確實是在古潼京,但是你看這裡的狀況,這個人工建築我們沒有在任何古潼京的資料上看到過,而且這裡的沙子是白色的,和照片上的都不一樣。這隻能說明這一片區域並不是旅遊線路上經常出現的那片古潼京區域,古潼京是一片沙漠,我們可能在另外的區域。而且,我們不知道這片區域有多大。”
吳邪看著海子:“我們不能寄望於任何救援,我們隻能靠自己。從現在開始,我們必須時刻註意周圍的一切,特別是這片海子,它可能是我們活著出去的唯一希望。”
海子如果再次移走的話,也許會移回之前大部隊修整的地方,這的確是他們三人離開這裡的最大的希望。黎簇明白,這附近的水源可能就是這片海子瞭。因為這種移動的海子在沙子底下肯定有著很復雜的地質水源結構,而在沙漠中又鮮有水源特別豐富的地方。
“他們知道我們在海子裡,海子不見瞭,他們應該知道出瞭什麼事情。”黎簇說道。
“可是海子是沒有腳印的,而且水是沒有固定形狀的,即使他們知道我們順著海子漂走瞭,也無能為力。”吳邪道。
“要是這片水再也不走瞭呢?”
“那我們要麼在這海子邊結婚生子,安度晚年,要麼冒險自己走出去。”
“我們自己走出去需要多久?”黎簇就問。
“就目前來看我們連個水壺都沒有,肯定是做不到的。我們有沒有自己走出去的可能,得看我們能在這片沙漠裡能找到什麼。如果能整理出一些裝備,就可以先把四周探索一下,至少要找到藍庭照片裡拍的那個建築,從那邊出發,我們會比較好把握方向,畢竟那裡有人類活動的痕跡。”吳邪指瞭指皮筏,對王盟說道,“你的任務就是看著這片海子,你和皮筏留在這兒,如果海子開始移動,你馬上叫我們,我們立刻趕回來。現在,我和小兄弟兩個人再整理一下這裡,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早知道如此,你幹嗎讓我把皮筏拉上來,我在筏上盯著不行嗎?”王盟說道。
“不行,你等下自己跑瞭怎麼辦?”吳邪說道,就招呼黎簇,“你過來,幫我來搬屍體。”
黎簇罵瞭一聲,自己這人質當得一點質量都沒有,卻也隻能跑過去,埋怨道:“這裡面有幾輛車啊,怎麼會有那麼多死人,你搬出那麼多還沒搬完嗎?”
“還有好多,全部在車子下面。你自己看就明白是怎麼回事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