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考慮不周到,否則就應該配三把鑰匙,就不用來回走兩趟瞭。三個人像小偷一樣在賓館裡亂竄,找到用鋼鑰匙開門的房間有60多間,大部分都是各個樓層的設備房,有36間;剩下24間,車庫有11間,行政樓層有13間。
去行政樓層是黎簇最不願意看到的,這幾乎等於行竊瞭,而且理論上這鑰匙開的門應該是在比較隱蔽的地方,於是他們首先去開瞭車庫的那11間。好在他們的推測很準確,試到第三間的時候,門就開瞭。
這是一個私人車庫的後門,卷簾門在前段,進出的門在後端。車庫很大,能停四輛大巴。
打開燈之後,三個人都愣瞭愣。車庫的中央放著一輛巨大的四驅沙漠越野,看著很像悍馬,但不是悍馬。整車塗成瞭黃色,樣子極其野蠻,楊好對這種東西有研究,仔細看瞭看,就臉色蒼白地回頭道:“這是梟龍的民用版。”
梟龍是國產的軍用越野車,最近才民用的,據說是世界上唯一可以和烏尼莫克PK的車型。現在應該隻有幾款樣車。
“這車能在沙漠裡開嗎?”蘇萬問道。
“廢話,這是反坦克部隊裝備的,坦克能開的地方,這輛車都能開。輪胎可以自動充氣放氣適應不同的地形。”
蘇萬從一邊的墻壁上拿下掛著的車鑰匙:“看來這車是給我們準備的。”
車並不是新車瞭,能看到很多的沙子和刮痕,應該也是上一批探險隊剩下的物資,如果這車能寄的話,估計也會寄來北京給他。實在寄不出來,所以把車庫鑰匙寄給他瞭。
“嘿。”楊好按開車子的後備廂,就叫他們來看。車子的後備廂裡,放著四把折疊沖鋒槍,每把配瞭4個彈夾。另外還有七八桶柴油。
黎簇拿瞭起來,聞瞭聞上面的味道,意識到,這些槍就是他之前準備,但是沒敢帶上火車的那幾把。有人進瞭他們倉庫,取瞭這些槍,然後送過來給他們瞭。
果然全程都在別人的監視之下。
四把,難道知道他們是四個人,連梁灣都算上瞭?
“對方那哥們兒想讓我們進沙漠的企圖心太明顯瞭。”黎簇把槍丟回去,轉身看瞭看整個車庫,光有這些還不至於讓他可以正正經經地進沙漠,一路過來心思都那麼細膩,這裡一定有一個理由可以說服他。
走瞭一圈,在一邊的工作臺上,他看到瞭一臺錄音機。
現在已經很少看到這個東西瞭,錄音機上貼瞭一張他傢裡的全傢福,黎簇罵瞭聲你媽蛋,心說不用那麼時時刻刻提醒我你要對我傢人不利吧,他按瞭播放鍵,裡面傳來瞭吳邪的聲音:“不好意思,把你卷進來,但是這是保護你的最好辦法。這件事情上最初犯錯誤的是我。”吳邪的聲音很安靜,一點都沒有任何的做作之感。
所有人都停止瞭手上的事情,圍瞭過去。
“你能走到這一步很不容易,我之前告訴你的東西,看來你已經融會貫通瞭。”吳邪繼續道,“給你個好評。”
蘇萬和楊好立即看向黎簇:“什麼東西?”
黎簇心說這貨這時候還在裝呢,擺手讓他們繼續聽下去。
吳邪繼續道:“這一切確實都是我安排的,你所經歷的這一切都讓你刻骨銘心吧,放心,這一切,每一個細節都是有意義的,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你會慢慢發現你這幾個月裡經歷的一切,都會對你有幫助。”頓瞭頓,他繼續道,“你不用苛責你的父親,他也是無辜的,你們兩個人被卷入這件事情,是一個事故,當然對於我們這種人來說,事故等於是命運的另外一種說法。”
黎簇的眉頭緊皺,蘇萬識趣地遞上一根煙,他抽瞭一口,吳邪才說瞭下一句話:“你現在一定很擔心你父親的安危,我可以把你保護好,自然也不會虧待你的父親,但是你需要按照現在的節奏一直走下去。我的要求很簡單,路線圖就在駕駛座上,所有的線索我都告訴你瞭,你聽到這份錄音,說明我很可能已經死瞭,但是你要記住,我死瞭並不影響我設下的整個計劃,你如果想再見到你的父親,你就跟著我的線索,到古潼京去看看吧。”
接下來,錄音機開始放出瞭吳奇隆《一路順風》的歌曲:
那一天知道你要走
我們一句話也沒有說
當午夜的鐘聲敲痛離別的心門
卻打不開我深深的沉默
那一天送你送到最後
我們一句話也沒有留
當擁擠的月臺擠痛送別的人們
卻擠不掉我深深的離愁
黎簇三個人面面相覷,黎簇心說這狗日的,這是什麼意思啊?這人不說別的,心態真好,這種時候還有心思搞個彩蛋給他們。
他們耐心地把歌曲聽完,以為後面還有信息,結果後面是吳奇隆的另一首歌,黎簇快進瞭好幾次,最後把錄音帶全部都快進完,發現後面沒有內容瞭。
他沉默瞭一下,把錄音機抄起來就砸到瞭墻上。
“怎麼弄?”蘇萬問道,“這感覺是赤裸裸的威脅啊。按照一般流程我們現在可以拿錄音帶報警瞭。”
黎簇覺得心裡很亂,指瞭指自己傢人的合照,讓蘇萬閉嘴。心裡就認命瞭,一路順風是吧,都到內蒙古瞭,一路順風就一路順風吧,自己還能怎麼樣?
他對另外兩個人道:“別睡瞭,今晚,連夜出發,否則那女魔頭肯定甩不掉,楊子把行李拿來,我試試車,蘇萬你在這裡再找找有什麼東西是給我們準備的。”
兩人點頭,分頭行事,30分鐘之後,黎簇發動瞭汽車,楊好拉開卷簾門,發動機的轟鳴聲讓三個少年瞬間興奮瞭起來,黎簇打開大燈,大吼瞭一聲:“巴丹吉林,我來瞭!”
燈一亮,就看到梁灣換瞭一身運動服,坐在自己的大行李箱上,攔在他們的車燈前面。
三個人保持著歡呼的動作,都僵住瞭。
梁灣嫣然一笑,臉瞬間沉瞭下來:“和我玩花樣,我說怎麼房間電話沒人接呢,如果不帶老娘走,就從老娘身上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