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沒文化不讀書的混混當然不會知道,他們面對的可是一位最優秀的將軍,指揮這種小規模戰鬥那是絕對的駕輕就熟,小菜一碟。
劉子光進行瞭詳細的兵力部署,先以少弱殘兵麻痹敵人,使其松懈輕敵,然後猛然亮出獠牙,以猛烈的遠程火力打擊對方集群兵力,同時以配備長矛的小毛孩們為掩護步兵,緩緩向前推進,以機械化擲彈兵的火力壓制對方,力圖將對方擊潰。
身經百戰的劉子光深知,兵力多管毛用!越多越亂!一旦潰敗,光自相踐踏就得死不少人,更何況老四糾集來的這幫人,大多數是打醬油的,跑個龍套,領個盒飯而已,真打起來,隻有少數幾個嫡系才能派的上用場。
為瞭進一步打擊他們的軍心,劉子光在正兵之外,還安排瞭一支奇兵,王志軍帶著四十個精銳保安,埋伏在運沙子的平底船裡,先在遠處不聲不響泊著,這邊一開打就過來,在敵人背後登陸,來個兩面夾擊。
擲彈兵長矛手,藤牌刀盾軍,海軍陸戰隊,水陸並進,這TM哪是打群架啊,分明就是立體化全方位作戰,中華文明幾千年的傳承,從兵器到謀略,被劉子光用到瞭極致,這場仗,老四不敗都出瞭奇瞭。
王志軍帶領的奇兵從背後爬上江岸,大吼著沖過來,小混混們腳都軟瞭,這都是些啥人啊,簡直武裝到瞭牙齒,手肘膝蓋都帶著護具,頭上柳條盔,手裡長藤牌,胸前的迷彩服裡還有一塊方方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盔甲,人傢手裡不是自來水管就是鎬把,掄起來呼呼響,隊伍呈楔形突擊過來,見人就是一棍,你手裡的鐵尺鏈子鎖根本派不上用場啊,就算打過去,人傢有頭盔盾牌擋著呢。
這也太不對稱瞭吧,東邊是板磚雨,大螺栓,長槍陣,背後是猛虎一般的藤牌手,所到之處一片人仰馬翻,有些機靈的夥計,早就鉆進汽車,冒著漫天的磚頭倒車準備開路瞭。
可是汽車停的太過密集,慌亂之下倒車碰到瞭別人的汽車,場面更加混亂瞭,這五百人根本毫無組織紀律性,一片鬼哭狼嚎,誰還管老四的高價懸賞啊,五千塊,你留著自己玩吧。
五百人實在是有點多,憑著劉子光的兵力還照顧不過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其中一部分人狼狽逃走,貝小帥要開車去追,被劉子光攔住:“窮寇莫追!”
那些人落荒而逃,跑出去沒二百米,忽然江堤上開下來十幾輛出租車,從裡面跳出來幾十個號猛男,手裡拿著木棍鐵尺,照著他們劈頭打來,這些人早被嚇破瞭膽,頓時被打得落花流水,跪地求饒。
四哥朝那邊看過去,隻見這股伏兵還是老熟人,領頭的正是和平飯店的老疤,自己的死對頭,沒想到啊沒想到,疤子竟然和這小子勾結上瞭,我怎麼這麼背!
四哥這回是真急瞭,啥也不顧瞭,從手包裡掏出一把手槍,從汽車後面撲出來,一邊大吼著:“馬勒格壁的,我和你拼瞭!”一邊高舉著手槍沖向劉子光。
動槍瞭!現場所有人都呆住瞭,此時兩幫人已經陷入混戰,為瞭避免誤傷,磚頭和大螺栓已經停止發射,距離太近,那些挺著長矛的小毛孩都能看見老四手裡漆黑的手槍,和他因為憤怒而漲的通紅的胖臉,以及脖子上閃爍的金鏈子。
站在東風卡車車頭上的劉子光,見狀沖著貝小帥大喊一聲:“弓來!”
貝小帥刷的一下將鋼臂弓拋瞭上來,劉子光一把抓住,在眾目睽睽之下搭箭、張弓、發射,一氣呵成,如行雲流水一般自然,動作瀟灑利落。
“嗖”的一聲,長箭劃破長空,正中老四拿槍的手腕,頓時穿透,手槍落地,老四疼的慘叫一聲,捂住瞭手腕,劉子光眼睛都不眨一下,繼續搭上一支箭,下意識的瞄準老四的胖腦袋,就在發射前的那一瞬間,稍微猶豫瞭一下,箭頭向下一偏,手指一松,鋼臂弓強大的彈力將箭矢射瞭出去,正中老四的左腿,他再次發出一聲嚎叫,跪在瞭地上,眼淚鼻涕都出來瞭。
“馬勒格壁的,都玩冷兵器,你玩火器,真不講究!”劉子光罵瞭一聲,手持長弓佇立在東風卡車的車頭上,威風凜凜,此時陽光終於穿透層層雲彩射瞭過來,在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望著劉子光,初升的太陽將他的背影鑲上一層金邊,如同天神下凡一般。
“媽呀,老大太帥瞭……”手握長矛的小毛孩們都看傻瞭,一個個眼角濕潤,熱淚盈眶,今天真是太拉風瞭,太牛逼瞭,一輩子都忘不瞭啊!
蹲在汽車後面的混混們也是內牛滿面,心裡腹誹道,明明是你們不講究,俺們玩的才是冷兵器,你們玩的那是重武器!
打群架就是那麼回事,大多數是湊熱鬧打醬油的,彼此間也沒什麼深仇大恨,不像真打仗那樣必須拼個你死我活,王志軍麾下的藤牌手和疤子帶來的近百號生力軍左右夾攻,劉子光居中推進,三面夾擊,混混們背水一戰,但他們並沒有項羽的覺悟,隻能像鴨子一樣被趕進水裡。
上百個混混被趕進水裡,哭爹喊娘,幸虧秋天的江水還不是很冷,水也不深,隻能淹到褲腰帶的位置,但也狼狽的很,岸上的人也不痛打落水狗,反而哈哈大笑。
終於笑場瞭,因為疤子帶來的這夥人也都是經常在外面混的,和水裡泡著的這幫傢夥都認識,有熟人就好說話瞭,水裡的夥計們嚎道:“不打瞭,服瞭!”
岸上一片哄笑,有人喊道:“看你們那熊樣,麻利的爬上來吧。”
大混戰就此結束,滿地都是傷員,幸虧場地夠大,泥沙草地又很松軟,沒有人因為踐踏而受傷,但被磚頭砸傷的和被螺栓射中而受傷的比比皆是,還好沒有死人,車輛損失更是嚴重,基本上擋風玻璃全破瞭,車身上坑坑窪窪全是坑,看的玄子直咂嘴:這得用多少膩子才能補平啊。
混混們從水裡爬上來,冷的直打哆嗦,蹲在草叢裡不敢動,那些沒下水的則全部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那幫小毛孩子拿長矛在旁邊虎視眈眈看著呢,誰敢亂動就拿長矛猛捅,雖說是照著屁股大腿上招呼,可也疼啊,都是些不知道輕重的小毛孩子,真捅到大血管上把人弄死,他連判刑的年齡都不到,你還不是幹吃虧。
劉子光從車上跳下來,撿起四哥掉在地上的手槍,嫻熟的抽出彈夾一看,頓時罵道:“操!還以為是真鐵,原來是狼狗,老四你多大瞭?還玩兒童玩具!”
老四心裡這個憋屈,這把汽手槍還是他花瞭大價錢買來的,用二氧化碳做動力發射鋼珠的,威力相當驚人,竟然被稱作兒童玩具,不帶這麼損人的啊。
此時他那還能說得出話來,手腕上中瞭一箭,大腿上中瞭一箭,血嘩嘩的淌,那叫一個疼,疼得他緊咬著嘴唇,一張大黑臉都變成瞭慘白色。
疤子快步走瞭上來,看也不看地上的老四,伸出手來和劉子光握手:“兄弟,我叫方國豪,喊我疤子就行。”
劉子光和他握手,笑意吟吟的說:“疤子,來的很及時嘛。”
疤子那張刀條臉上的傷疤都因為興奮變成瞭紫紅色,他大笑道:“還不是你安排的好,整個一十面埋伏。”
原來昨天晚上疤子收到風就和秘密和劉子光聯系瞭,劉子光救瞭他媳婦和女兒,這可是兩條命的恩,疤子是個講義氣的漢子,這個情說啥都得報,但劉子光以為,這場架一定要用自己的嫡系人馬來打,借助別人的力量就沒那個效果瞭,但疤子的盛情難卻,就請他從旁協助,擔任左路伏兵。
疤子也是江北道上有名的大哥,在場不少殘兵敗將都認識他,能說上話就最好瞭,疤子這邊一說情,劉子光也是個豪爽人,當即表示:除瞭老四的嫡系手下,所有人都放瞭。
眾人如蒙大赦,互相攙扶著離開現場,不少鼻青臉腫的夥計疼的嘶嘶的直叫喚,一瘸一拐的爬上車,竟然沒有一個敢放狠話的,這也難怪,五百人對人傢不到一百人都能打敗,還有什麼資格放狠話。
地上隻剩下老四手底下一幫人瞭,三十多號人戰戰兢兢的蹲著,頭也不敢抬,劉子光對貝小帥說:“上次是誰砸咱們地地道道的,都給我挑出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老四到底是縱橫黑道十幾年的大佬,虎死不倒架,硬氣的很,死撐著半跪在地上,一雙陰狠的眼睛盯著劉子光,依舊囂張無比。
劉子光走到他面前,勾起他的下巴,問道:“四哥,還認得我不?咱們在華清池見過一面的。”
老四啐瞭一口帶血的唾沫,惡狠狠地說:“小子,有種你就弄死我,隻要我不死,一輩子找你麻煩!”
貝小帥跳過來就是一巴掌,脆響!
“叫你狂,今天你不想死都不行瞭!”
“小貝,不要這樣嘛,讓人傢說兩句又不會傷筋動骨。”劉子光冷笑著將貝小帥拉開,蹲下身子,緊盯著老四的眼睛說:“記住,我叫劉子光,你在底下要是悶的慌,隨時上來找我玩,反正也不差你一個。”
老四一陣寒顫,被劉子光犀利的目光看的有些發毛,這一刻他忽然明白,這個所謂高土坡的黑馬,來頭絕對不簡單!如果自己猜得沒錯的話,他手上的人命兩隻手怕是都數不過來。
報仇的時候終於到瞭,新仇舊恨一起算,真是應瞭那句老話,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昔日風光無限的黑道大佬四哥被一幫江湖新秀徹底打垮,那些參與過砸地地道道的打手們被揪出來按在地上一頓胖揍,命是丟不瞭,但是一段醫院生活是免不瞭的。
至於老四,則要開個小灶單獨處理,劉子光一努嘴,貝小帥會意,挑瞭一把趁手的斧頭,試試鋒刃,一手提著斧頭,一手拎著老四的衣領子,拖死狗一樣往岸邊茂密的蒿草叢裡拉。
老四知道這是要送他歸西瞭,裝出來的硬漢風度瞬間崩塌,鼻涕眼淚橫流,阿迪達斯運動褲襠部一片水漬,刺鼻的尿騷味被風一吹就散瞭。
“求求你,饒瞭我啊,我要是報復就不是人養的,以後江北建材生意全給你!你就是我親哥哥!我說一句帶謊的死全傢!”老四蹬著腿掙紮著,拼命的求饒,哪還有半點英雄氣概,劉子光啐一口:“我還當你是條漢子呢,原來是個慫貨!拖走!”
兩個夥計過來幫著貝小帥將老四龐大的身軀往蒿草叢裡拖,尖利的哭叫和求饒聲越來越遠,地上隻有兩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禿子想說點啥,但是喉嚨聳動瞭兩下,終於還是沒說出話來,隻是深深的低下瞭頭,將腦袋藏在瞭褲襠裡。
五分鐘後,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天空,驚得草叢裡棲息的水鳥都撲閃著翅膀飛起來,然後是滿手鮮血的貝小帥一臉輕松的走出來,說:“解決瞭。”
一陣冷風吹過,眾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