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搞的?她……身體不能動瞭?譚音心中駭然,她神智清醒,卻無法控制身體,這是怎麼回事?
突然,又是一聲茶杯摔在地上的碎裂聲,源仲渾身顫抖扶著椅子,急道:“棠華……你下瞭藥?!”
作者有話要說:淘寶各種廣告居然打到晉江這裡來瞭,還在文下留言刷屏,碉堡瞭……
☆、27
二十六章
一言未瞭,婉秋與蘭萱兩名侍女快若閃電般將棠華護在身後,步步後退,一直退到大門處,方才停下。很明顯,這兩名侍女經過極其嚴格的訓練,雖為凡人,動作卻十分利落。
源仲臉色蒼白,他看上去明顯是苦苦支撐,不讓自己被藥力打倒。
棠華神色淡然地看著他,良久,才緩緩開口:“你太任性瞭,身負我族至寶卻不聽從調令。丁戌倒是好心放你走,我卻看不慣。自小你就被僧侶辛卯與丁戌長老保護得極好,即便面對族人也從不露出真容,甚至連名字也不肯透露,哼,丁戌也知道你得罪不少人,怕你被人咒殺麼?不過,源仲,我翻遍所有機密記錄,終於是知道瞭你的名字。”
源仲勉強想要撐起自己的身體,最後卻又頹然摔下去,他喘息粗重,似是竭力與藥力相抗,聲音也微微發抖:“……我實在想不到,自己的族人也會對我下手,你有這麼恨我?”
棠華與他一起被丁戌長老帶大,丁戌為人刻薄多疑,他帶出來的族人也大多跟他一個性子,唯獨棠華是個例外。他脾氣好,好到身邊那麼多侍女個個被他寵得無法無天,犯瞭什麼事找他,他也隻有苦笑,連一句重話也不肯說;好到方外山所有族人都對源仲的古怪脾氣不肯接近,唯有他還能與源仲有些來往,雖然每次被氣得夠嗆,卻不記仇。
這樣的棠華,即便將他今天下藥的事說給方外山所有族人聽,也不會有人相信,即便是源仲自己,也不願相信。
棠華搖搖頭,明顯不欲與他多說,他向婉秋使瞭一個眼色,她立即會意。
婉秋是棠華近年來身邊最為得意的侍女,平時如同大傢閨秀般溫文爾雅,即便是侍女,也時常穿著寬袖長裙,此刻她上前兩步,從寬大的長袖中緩緩抽出一把短刀,刀身如秋水般澄澈,又似碎冰般寒意刺骨。
她一步步走向譚音,目標竟不是源仲。
源仲突然道:“怎麼,你要對付的人不是我?”
棠華面沉如水,低聲道:“將女人殺瞭!她留在此人身邊終是個禍患!”
譚音眼睜睜看著婉秋走向自己,她神識沒有受損,身體卻完全不受控制,放出神力也毫無作用,橫亙在胸臆間那團令人窒息的感覺她並不是特別陌生,但此時此刻情急之下卻想不起是什麼。
不過眨眼工夫,婉秋走到她面前,絕色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對準她的背心便一刀刺下——快,狠,準,毫不留情。
“叮”一聲,她的短刀撞在一層薄薄的金色結界上,險些被彈飛出去,一道金光呼嘯而過,將她手裡的短刀強奪而下,婉秋臉色微變,不敢與那道金光相抗,一個箭步迅速退瞭數尺,按兵不動。
金光落地,現出源仲的身形,他動動胳膊動動腿,仿佛沒事人似的,方才一付頹靡的樣子不知去哪兒瞭。在棠華驚疑的目光下他微微一笑,眼神轉冷:“你的料峭香與黯然銷魂茶很新奇,謝謝你瞭。不過棠華,你莫忘瞭,我做瞭三個甲子的大僧侶,倘若沒有半分警惕,豈能活到現在。”
他素來非自己制的香不用,非親手泡的茶不喝,棠華一來洞天便壞瞭他兩個規矩,他請他們來作客,本就存瞭一絲警惕之心,又怎會輕易上當。隻是沒想到他這香與茶水混合在一處的效果那麼大,譚音居然也能被放倒。
棠華森然道:“我也早知你沒這麼好對付……”
源仲抬手阻止他說下去,他直直看著棠華,低聲道:“棠華,你我相識數個甲子,今日之事,為何?”
有狐一族並非戰鬼那樣爭強好鬥,這本就不是個善戰的部族,族人喜愛制香,喜愛釀酒,是個再清雅逍遙不過的部族,棠華看不慣他將姬譚音放在身邊,出於他左手是至寶的考慮,可以理解,但他會貨真價實的出手傷人就是另一回事瞭,更何況,他應當也清楚,真要動手,十個棠華也不會是他源仲的對手。
棠華沒有說話,他抬手,指向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姬譚音。
蘭萱自他身前忽然動作,袖中抽出兩柄短短的匕首,竟不知是什麼遺落的神器,從她袖中一出來,尚未出鞘,便帶出一陣近乎瘋狂的殺戮聲。
源仲一聽那聲音,臉色終於有瞭微妙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