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嚴帶回來很多消息, 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兩年前走私案的漏網之魚出洞,新的案子已經立案, 而x縣會安排警力參與到這次的新案子中去。
沈驚蟄因為沈宏峻的關系, 不能直接參與, 但是可以以顧問形式掛名。
這絕對算是走後門瞭,所以沈驚蟄樂得差點失去理智, 給局長多買瞭兩塊普洱熟餅。
因為掛瞭名, 沈驚蟄也終於弄清楚江立在這案子裡的身份。
嚴格意義來說, 江立不算是警方線人, 他在這案子裡是有頭銜的:古玩專傢顧問。
“和他接頭的警員都是處級正職三級警監以上的, 資料全都保密,咱們肯定查不到。”老嚴頗有些惋惜。
沈驚蟄沉默。
他們這一整個公安局也就局長是三級警監, 居然還夠不上號。
“不過有件事, 我們倆猜錯瞭。”老嚴抱著茶壺一通牛飲,眼睛餘光看到局長眼睛都快瞪出眼眶瞭, 訕訕的把剩下的茶倒到茶杯裡,雙手遞給局長, 嘴裡倒還是沒忘記要說的話,“江立應該沒參與什麼違法的事, 他來頭有點大,也不知道哪裡找瞭好幾個人給他背書,這次調到x縣頂老錢的位子,還是上頭直接下的文件。”
“背景白的很,你別擔心瞭。”
“隻是應該做過些臥底特訓, 應付一般的匪徒問題不大。”
沈驚蟄繼續沉默。
她確實一直擔心江立會作奸犯科,因為擔心,她和老嚴通話聊天的時候沒少抱怨。
但是那天拽著他脖子警告瞭之後,她就已經清楚他應該沒讓她失望。
隻是對視就能讓她確信的信賴感,說明她對江立的那點心思還真的有些質變瞭。
老嚴再之後的內容,就全和走私案相關瞭。
文物走私案說到底也是買賣,所謂買賣就有供有銷。兩年前的案子,抓進去的大部分都是提供方,也就是盜墓的。
涉及到古董文物行業的都特別講究傢學淵源,盜墓的這行用命撈偏門就更講究瞭,南北方式不一樣,傢裡長子教育不一樣,甚至出生時辰都是有講究的,這麼多年下來,真的留下來的有手藝的也就那麼幾傢人。
兩年前的走私案,最大的收獲就是一舉搗毀瞭國內最大的以盜墓為營生的柳傢,五個無期徒刑裡面有三個都姓柳,分銷窩點和埋在各地的釘子也基本都被鏟掉瞭。
沈驚蟄做瞭四年多刑警,很清楚這種案發後一面倒的案子,大多是犯罪團夥內裡出現瞭黑吃黑的原因。
據老嚴帶回來的情報,那次黑吃黑能成功,沈宏峻在裡面功不可沒。
而江立這次似乎是打算依樣畫葫蘆,把剩下的那波人弄得徹底離心。
道理很簡單,那次案件之後,這夥人鏟除瞭勢力最大的柳傢人,上繳瞭一大批文物,被拔掉瞭大部分市場的釘子,陷入困境的他們在這兩年內變得更加謹慎團結。
打擊一窩抱團的團夥很難,但是逐個擊破就簡單瞭。
局都佈好瞭,可兩年前的大力度打擊讓很多人都嚇破瞭膽,江立雖然放出瞭高價收綠釉雞冠壺的誘餌,那波人也確實開始蠢蠢欲動,但是卻僅僅止於蠢蠢欲動。
觀望的時間太久,反而陷入瞭僵局。
誰都沒想到季星劍的死亡會為這個案子的僵局打開一道口子。
當年黑吃黑打擊柳傢人的人叫許成龍,柳傢被連窩端起的時候,他帶著文物和手下全身而退,這兩年隱姓埋名私下佈線拉局硬是把自己從一個靠柳傢人手指縫裡滲點吃的過日子的許成龍,變成瞭走私黑市相當當的許爺。
“這人陰險狡詐,反偵查能力很強,b市的人跟瞭他兩年都沒有找到他私藏文物走私的直接證據。”
“他和季星劍的事情也非常保密,如果不是你在屍檢報告上詳細的記錄瞭他每一條舊傷痕的形狀、可能的器皿還有時間,估計他們也不會發現季星劍身上那些紅色的條狀燙傷居然是用一條仿制的鎏金銅蠶燙的。”
而且這條仿制的明朝銅蠶其實也是大有來頭,這條銅蠶在在黑市鑒定是江立經手的,和正品九個腹節不同這條蠶一共打瞭十八個腹節,每個腹節下面還用行書刻瞭密密麻麻的般若波羅蜜多心經。
沈驚蟄在屍檢的時候發現季星劍身上前胸和大腿內側有多條類似的燙傷陳舊傷,還特意采集瞭皮下組織進行化驗,查到瞭燙傷他的兇|器有青銅成分。
燙傷的傷疤不容易好,而且這些燙傷是在當事人神志清醒的時候進行的,當事人掙紮後,刻在腹節下的心經字跡就變得不夠明顯,但是沈驚蟄把所有類似的傷痕都高清拍瞭下來一起提交瞭上去。
y市的刑警就根據她提供的這條線索,把調查方向轉向瞭文物古玩。
“柳傢好幾代人都在做這種營生,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兩年時間居然也緩過來一些。”
“我們在黑市調查傷痕的時候,暗示我們傷痕是用銅蠶造成的人就姓柳,他甚至向我們透漏瞭許成龍的行蹤。”
之後的事情就很順利瞭。
一直擔心自己走私文物被抓的許爺沒料到會栽在一個明星身上,他行事向來謹慎,威脅季星劍的時候從來沒有親自進行,之前的虐待也大多都是通過器皿。
x縣在大年初五召開的屍檢報告發佈會,也讓他放下瞭一大半的心。
那麼小的一個縣城,能整出什麼東西來。
“搜查他傢的時候,我們找到瞭大部分虐待季星劍的器皿,許成龍這次的故意傷害罪肯定是跑不瞭瞭,比較麻煩的是間接故意殺人罪。”
“你也知道這罪難判,哪怕要判時間也很久。”
同季星劍案子物證俱在告一段落準備進行漫長的訴訟過程不同,許成龍這次被抓,在走私黑市上刮起瞭大風,很多人都知道,風向要變瞭,柳傢人又要回來瞭。
“江立把柳傢人透露瞭許成龍的行蹤的事情散播瞭出去,黑市這幾天看著是要大亂瞭。”老嚴最後搓搓手,“我們也可以大幹一場瞭。”
“還有,你之前讓小張留意的那位柳志勇,雖然易容瞭,但是可以確定,也是柳傢人。”老嚴把一份資料遞給沈驚蟄,“這也是x縣公安局要加入這次案子的主要原因,我們需要派警力跟蹤這位柳志勇,他是外籍人士,跟蹤的時候務必不能打草驚蛇。”
“根據江立的情報,他來x縣應該是想找沈宏峻的老婆,柳傢這次出洞,報仇和奪回地盤是首要任務;而我們的任務,則是把這條黑市走私線所有的人,都一網打盡。”
老嚴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工作狂。
這種鋪開瞭網準備收網的事情,他最愛做,做起來可以廢寢忘食,現在臉上的表情就已經陷入瞭亢奮。
局長很無奈的收好手裡的普洱,悄悄地往茶壺裡倒冷白開,反正老嚴也喝不出來。
會議結束的時候,老嚴先一步出瞭會議室,老姚在老嚴走之後才拍拍沈驚蟄的肩膀:“鑒於你之前提供的情報,你在這個案子中除瞭顧問之外,你和柳志勇之間的所有接觸,都需要打報告上交,原則隻有一個,這些人蟄伏瞭兩年才肯出洞,我們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們再縮回去。”
老姚的年紀和局長其實差不多,看起來卻要比局長老很多,因為精瘦,五官凌厲不容易接近。
“另外你和江立的事情,寫一份檢查上來。”
“簡直是胡鬧,居然和電視臺記者住在一起,他如果不是江立隻是個普通記者,局裡的案子被泄露出去怎麼辦?”
“……”沈驚蟄一頭霧水的點頭。
她明明第一時間就跟老姚打過招呼瞭。
“順便讓他過來一趟,吃頓飯喝個酒。”老姚說完就走瞭,給她留瞭個背影。
“……這是幹什麼?”沈驚蟄看向局長。
局長撓頭:“老姚得給你把把關啊,你沒來的時候他差點沒把江立的祖宗八代都問一遍。”
“……那為什麼要寫檢查。”沈驚蟄還是無法理解。
“換成你是他,女兒要嫁人瞭心裡能爽麼?你多久沒寫過檢查瞭?小張都快因為一天到晚幫你寫檢查辭職瞭。”局長用指頭戳沈驚蟄的額頭。
被戳紅瞭臉的沈驚蟄一出辦公室大門,就看到老嚴在拐角處抽煙等她。
“禁煙啊,你錢多呢?”室內抽煙,沈驚蟄皺著眉頭走過去順手拿走瞭老嚴的香煙,走到院子裡點瞭一支。
“給你。”老嚴手裡一塊銀色的u盤。
“……”沈驚蟄沒接,這東西有點眼熟,那天江立把他和沈宏峻交流的郵件給她的時候,也是這麼一個銀色u盤。
搞批發呢?
“江立這幾年做的事,三石先生的接手的所有東西,都在裡面瞭。”老嚴解釋,抽瞭口煙。
沈驚蟄瞇眼。
“不要?”老嚴晃瞭兩下u盤。
“結案瞭再給我。”沈驚蟄抬腳就往老嚴的膝蓋上踹。
老嚴也不躲,反而咧嘴大笑:“你行啊,居然沒被誘惑。”
“……”沈驚蟄都懶得翻白眼。
有意思麼,同事那麼多年她會不知道他剛才在給她下套?
她要真拿瞭那個u盤,這案子的顧問名頭也就沒瞭,三石先生在這案子裡太關鍵,她和江立還有沈宏峻的關系擺在這裡,她知道的越少,對案子越公平,等她全部知道瞭,估計就可以打報告申請離開這個案子瞭。
老嚴很少跟她走這種形式,這事估計是上頭要求的。
隻是她看出來,老嚴居然是希望她接瞭這個u盤的。
她甚至都不用費腦子去想原因。
案子很危險,隻有這一個解釋。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大概不知道柳志勇這貨的膽子有多大。。畢竟他是一來x縣就直接去公安局踩點的人。。
昨天的那章透露瞭部分結局,因為鋪墊都做完,後面要開始走主線瞭,怕大傢擔心結局
這本也一樣是he,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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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訪時,記者問宋時延:“你什麼時候喜歡上你的小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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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她總在自己面前蹦蹦噠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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