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筱勉強從自己的口袋裡翻出瞭可以閉塞毒氣的青草,搓丸入鼻。
可這煙霧迷情的效用,比他們符宗的迷情符還要霸道!
很快,小筱就燥熱得不行,抖著手想要寬衣涼快些。
她跟普通人相比,定力應該稍強些,畢竟是體內有魔珠之人,需得時時跟魔性抗衡。
所以她閉眼調息瞭一會,覺得自己似乎可以瞭,便慢慢睜開眼,朝著魏劫的方向望去。
看著魏劫雙手緊緊攥住圍欄,閉眼緊皺濃眉的樣子,應該也跟她一樣,藥性發作瞭,正在努力克制……
柵欄裡不過方寸彈丸之地,她其實離得他很近,近得她都能嗅聞到他身上傳來特有的混著酒香的氣味。
這熟悉的氣味在逼仄的空間裡,似乎轉化成瞭比蟲粉麝香還要命的味道。
可是這味道卻不是用鼻子嗅聞到的,而是一看到他寬闊的後背,緊抓著牢籠的緊實長臂,就一下子勾起瞭所有與他相關的親密回憶……
就算鼻子裡塞瞭青草球,也不管用瞭,隻一瞬間的功夫仿佛千年草屋潑瞭菜油,燎燒起瞭漫天的大火。
小筱的身子猛地一顫,竟然有種將這男人撲倒在地的沖動。
至於撲倒之後幹什麼,小筱其實也不是很清楚,隻是這男人濃眉緊鎖,長睫微閉的樣子實在是太誘人瞭……
她此刻心猿意馬,心裡不由一陣發急,她並不願自己和魏劫關在籠子裡,像等著配種的牲畜一般,任人擺佈!
想到這,她捂住口鼻,伸手拍瞭拍魏劫的後背,想問問他可有克制蟲粉迷霧的辦法。
可伸手摸上去的那一刻,她才發覺魏劫的身體是多麼滾燙,他身上的虎紋彩繪還沒有來得及洗去,因為緊繃而鼓起的糾結肌肉堅硬如鐵,再加上緊握著柵欄,全身都在緊繃用力,看上去猶如鐵籠困獸。
當小筱的手輕拍在他的後背上時,仿佛一下子驚醒瞭一隻閉眼假寐的上古猛獸!
魏劫慢慢轉頭,隱在垂下長發裡的紫眸閃著濃鬱化解不開的欲念,看向瞭身後眼波似水,雙頰燥紅不已的女孩……
小筱被突然暴喝一聲的男人一下子撲到在瞭地上,下一刻,她緊閉的唇再次被男人狠狠封住,兩隻手也被他順勢按在瞭頭頂處。
就算小筱跟附體的魔珠對抗時,也沒有此刻難熬。
唇上的灼熱迅速蔓延,心頭的一把烈火也燒灼著僅剩的一絲理智,被粉色的魔霧纏繞,小筱幾乎無法抵擋身上男人的猛攻。
她的手臂也緊緊攬住男人的脖頸,可是心裡殘存的一絲清明卻大聲疾呼著不要!
可這雷鳴呼喊,奮力湧到嘴邊的時候,卻變成瞭如貓兒的嬌顫哀叫——“不要……”
小筱也被自己的無力氣得不行,眼淚忍不住從緊閉的雙眼裡流瞭出來。
那抹淚痕濕意也蹭到瞭魏劫的臉上,倒是讓他勉強找回一絲理智,也讓他朦朧想起,她不喜歡他……
帶著絲絲涼意的眼淚,讓幾乎失去理智的魏劫終於頓瞭下來。
他費力地想:此時他若暢快瞭胸臆,隻怕過後小筱會恨他入骨……
再說瞭,就算他真想睡她,何須這勞什子的邪藥幫襯?
他暗暗狠咬瞭下舌頭,藉著痛意努力抵抗著翻湧而起的欲念,突然再次奮力怒吼瞭一聲,同時一把抽起瞭小筱壓在身下的天罰之劍,用劍刃在自己的手上奮力一劃。
天罰之劍劃過之處,都如火灼一般,這樣難忍的刺痛,也讓魏劫的理智回來大半。
而就在這時,他用滴血的手掌一把執握住瞭那天罰之劍,催動內丹的力量,將所有的真氣註入到瞭透滿鐵銹的劍身之上。
魏劫是天生的修真奇才,這樣的根骨千年難遇,加之狐山靈泉的加持,讓他早早結成瞭內丹,就算沒有如先前軌跡成魔,他的人生際遇也足以讓無數修真者妒紅眼瞭!
隻是他這個人天性散漫,平日也隻是用瞭三分氣力提升修為,剩餘的時間都是用來撩逗師父瞭。
所以就算早早結丹,他也並沒有像其他的修士那樣,夜以繼日,更上一層樓。
可是此時此刻,他和小筱被困在這迷煙暗道裡,被迷煙催發得有些喪失理智。
這樣血氣方剛的年歲,身邊又有本就讓他心動的秀美佳人,如何能忍?
若是沖不出去,他就要做出傷害小筱的事情瞭。
此時此刻,當真是比入魔還要煎熬人的心性!不過這樣進退維谷的絕境,倒是催人奮進。
魏劫所有的潛力在這一刻,夾裹著難以抑制的欲念,還有掌心傷口的灼痛全都被激發出來。
再加上那把命中原該是屬於的他的天罰之劍,內丹之力凝聚劍尖處,整個鐵劍的劍身仿佛鍍瞭一層金!
隻見他揮劍用力一劈,劍光所到之處,發出崩裂的聲響,用隕石精鐵鑄造的柵欄下一刻頓時崩裂開來!
當一股新鮮空氣,從劈開的暗道口處湧入,粉色的濃煙頓時被沖淡瞭許多。
小筱覺得渾身綿軟的無力感消退不少,終於有氣力自行爬起瞭。
可是方才魏劫揮劍那一刻,身姿恍如上古神祇,長發飛揚間,劍眉紫眸配上冷峻的表情,真是讓人又心神一蕩。
小筱修真入道太晚,雖然連番得瞭奇緣,卻到底不如那些年幼修道之人。
此時她便顯出瞭根基淺薄的弱勢,被這蟲粉催發得毫無定力可言!
她剛站起來,看著魏劫撩人的動作,還有寬闊的後背,又是情不自禁地貼在瞭自己俊帥徒兒的身上,將臉兒貼在他的背後磨磨蹭蹭。
這樣貓兒般乖巧的師父,若是換個時間,是個男人都把持不住,可是現在危機重重,自然不適合擼師父!
魏劫在一片狼藉裡咬牙揚天長吸瞭一口氣,低頭在小筱櫻唇上迅速印上一吻,然後低聲道:“別急,等出去再給你……”然後拉著她便沖瞭出去。
小筱被迎面的涼風一吹,又是清醒不少,隻是依然有些回不神來——魏劫說出去再給我……他要給我什麼?
等他們二人沖出密道的時候,萬蓮師已經帶著自己座下弟子將書齋四周團團圍住瞭。
當看到二人互相攙扶著走出書齋時,萬蓮師打量著崔小筱有些衣衫不整的樣子,不懷好意道:“怎麼?你們已經成瞭?這麼快?莫非這小子是童子雞,有些不濟事?”
魏劫被質疑瞭男兒雄風,隻是勾唇冷笑,然後將劍架在手臂上,指尖摩挲降魔寶劍之刃,默默蓄力……
這時已經清醒過來的小筱,想起自己方才主動對魏劫投懷送抱,心裡氣急不已。
現在聽瞭始作俑者言語裡的下作,她突然勾瞭勾嘴角,伸手抽出一張銀符,化為水箭,沖著萬蓮師射瞭過去。
萬蓮師曾經與小筱交手,也知道她的斤兩。
隻要這丫頭不紅眼睛入魔,依著她自己原本的道行,還有那幾道符,連給他提鞋都不配!
世間想要走鬼宗符道的人太多瞭!但是壓根沒有幾個能成的。
其根本原因是那些想走符道的人,心腸都不夠惡毒狠壞。若不能煉出人世至惡至邪的符材,如何凝聚強大的精神力?
那些天生資質不佳的蠢材,常常誤以為符道是彌補他們自身缺憾的捷徑,真是滑稽透瞭!
未成仙前,先變鬼,每一步都要浸滿鮮血的鬼宗,有幾個凡人能堅持到最後?
所以見小筱這次又故技重施,擺弄她那三腳貓的符文,萬蓮師冷笑一聲,躲都懶得躲,隻捻瞭一張人皮符,也化用水盾抵擋。
符文相鬥,鬥的是精神力的強大。
隻要小筱操控的水箭與他的水盾相撞,就會像上次那樣,鬼宗法力會徹底壓制住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就算她再次失去元神,被奪舍成魔也不怕。
方才主人有交代,若是這二人有異狀,就想法子將他們往太子的院子裡引。那個太子太多言,主人總是擔心他能看出破綻。
可若能一石二鳥,藉著這二人的手除掉太子,那就太完美瞭!
若是傷瞭皇儲,可不像殺幾個村民那麼簡單瞭!滿天下人都會唾罵她這個女魔頭!天下再無她容身之地!
她不入魔,誰入魔!
想到這,萬蓮師臉上的笑意更深瞭……可當小筱的水箭如龍吟一般,呼嘯襲來,碰觸到他水盾的那一刻,他臉上的笑,卻有些堅持不住瞭。
高手過招,須臾間便可定勝負。
這次崔小筱依舊是符水之力,跟上次也不過間隔數日,可是萬蓮師感覺到一股子排山倒海的綿延精神力,如山一般朝著他壓制過來。
短短幾日,這丫頭的功力怎麼驟然提升瞭這麼多?
而且那水箭上似乎附著什麼什麼陰冷銳利的氣息,叫萬蓮師大為不適。
就在這時,他定睛看到瞭小筱拋甩出來的符……這符竟然是銀所制!隻是這是什麼銀?竟然能比他的人皮符文凝聚更大的精神力?
他來不及細想,兩廂符文附著的精神力再次碰撞。
萬蓮師能感覺到,那些水箭夾裹的精神力交織成網,將他的精神力一下子壓制住瞭,仿佛巨掌一般狠狠碾壓下來……
這次居然是崔小筱技高一籌。
當萬蓮師感覺到自己眼前一白的時候,也是他的精神力被崔小筱壓垮的時候。
趁著萬蓮師的精神力難以為繼,有幾支水箭一下子沖破瞭水盾,穿透瞭萬蓮師的肩胛骨,疼得他痛苦大叫一聲往後一仰。
可還沒等他緩過氣兒來,魏劫提著天罰之劍,又是一劍劈來。
他本來就是容易入魔的體質,行事喜歡偏激。方才在地道裡,卻要努力控制住自己洶湧的欲念。
這等克制壓抑,與入魔又是何其相似!
當他拿著原本就該是他的天罰之劍時,人劍合一,泛著金光的降魔劍,在蓄力之後狠狠橫劈過去,竟然一下子就削掉瞭萬蓮師的半邊胳膊!
這下子,一代鬼王宗師疼得失聲慘叫。
可是最可怕的是,他還沒有收法,操控的人皮符似掙脫瞭傀儡師的小鬼,居然自行浮動起來,朝著萬蓮師飄忽而去。
鬼宗的符文雖然霸道,可是反噬之力同樣可怕!
隻見那一張被崔小筱的精神力碾壓得毫無生氣的人皮符,居然如吸血蝙蝠,附著在瞭萬蓮師的斷臂傷口上,開始汩汩飲起飼主的血氣來!
這等反噬之力讓萬蓮師的面皮肉眼可見的衰老,一瞬間的功夫,竟然蒼老瞭幾十歲的模樣。
看著他痛苦得滿地打滾,手忙腳亂地扯下那吸血人皮符的樣子,小筱冷笑:“我們符宗跟你鬼宗從來不是一路的!跟符宗比?你不配!”
師父唐有術建宗以來,從來不會靠符的怨氣凝聚精神力。
要知道師父當初是受瞭鬼宗啟發建宗的,怎麼會不知道有這個捷徑?
可是他寧肯舍棄捷徑,隻用最常見的黃草紙,讓門下弟子修煉最純粹的精神力。
就算力量再怎麼薄弱,師父也不曾動搖,而到瞭師父晚年的時候,他隻用這最簡單的符,卻已經可以嫻熟操控五行,其中的艱辛,若非符宗弟子,大約是想像不到的!
師父留下的秘籍看起來像裹腳佈一樣,又臭又長。其實他給弟子最大的財富,卻是面對誘惑的強大定力。
小筱也是在符宗修煉中一路摸索前行,才漸漸領悟師父留給符宗弟子的法門!
與那些邪惡的符材相比,堅信邪不壓正的浩然正氣,才是讓符文發揮到最大極致的關鍵。
可惜,小筱和魏劫還沒來得及享受戰勝鬼宗一代宗師的喜悅,危機卻接踵而至!
此時,顯出身形的魏劫和崔小筱正暴露在月光之下。
在王府的高閣之上,有一尊雕像正在冷冰冰地“註視”著他們!
方才一陣搏殺,這二人的身上都是抑制不住的殺氣,自然也激活瞭王府高閣上的獬豸神像。
隻見那神像的雙目被月光折射,突然爆射出精光,朝著王府的不速之客兇狠射去。
神像目光所及之處,石板路也立刻被炸得粉碎。
這獬豸,乃上神賜予夏氏後裔之物,擁有的神力不是凡人之軀可以阻擋。
魏劫護著小筱閃避,卻也被它的神光剮蹭到,胳膊上如烙鐵拓過,甚至有焦糊的味道!
若是被它直直射中,恐怕藥石枉然,他們隻能快速閃躲,尋機會沖出璨王府。
而王府的侍衛,似乎有意無意地將他們哄攆向太子所在的院落裡去。
最後,被堵截的師徒二人,便跳到太子的院落,不知影蹤瞭。
在一片打打殺殺的聲音裡,太子的貼身太監氣得出來瞪眼:“皇儲安寢,爾等為何這般喧嘩?”
萬蓮師被手下弟子攙扶著,聽幾個跑進去的侍衛說那兩個人不見瞭蹤影,便咬牙切齒道:“璨王府進瞭刺客邪佞,還請公公進去通稟太子,讓我們進去搜查!”
公公看他缺瞭一個胳膊,鮮血淋漓又驟然老瞭許多的的樣子,嚇瞭一跳,連忙奔瞭回去。
等再出來的時候,那公公依舊不敢靠近萬蓮師,急急道:“太子金貴之軀,豈能在這裡涉險?太子說瞭,你們璨王府既吵又無趣,他即刻就要回轉京城!”
萬蓮師這邊也是失血過多,再撐不住瞭,也顧不得阻攔太子,眼睛一翻就昏瞭過去。
在一片混亂中,太子一聲令下,表示要盡快出王府。
下面的人也是雷厲風行,即刻便要離開。
就是太子酒醉得不行,無法自己行走。不一會,一頂軟轎抬著太子,再加上烏拉拉的隨從抬著箱子,鬧哄哄的排成一隊就往王府門口而去。
就在這時,剛剛被璨王救治瞭傷口的秦賀又帶人而來,他讓那個蛇眼人守在門口,攔住瞭轎子。
那蛇眼人用鑲嵌的蛇眼一看,立刻捕捉到太子轎子裡一團團的人影熱量,立刻小聲對璨王回稟道:“轎子裡不止一人!”
秦賀冷笑一聲,心道:這二人也是膽大,莫不是挾持太子想要出府?
想到這,他提劍便撩起瞭簾子……
可是下一刻,轎子卻是花枝亂顫的驚叫聲。
原來這太子也會享受,就算在軟轎裡也要溫香偎玉,他那高高拱起的被子裡竟然鉆出瞭一個女人的亂蓬蓬的腦袋,竟是太子的一個寵妃。
看著那樣子,被子裡還有幾個佳人,有一對光潔小腳半露不露,緊張地撲騰不停。
太子衣衫不整,披頭散發,口齒不清地發著火:“孤正點著……點著花魁!何人敢來攪鬧?”
說完,他醉眼迷濛看著秦賀,皺眉道:“你個老貨,也想鉆孤的被窩?也不拿鏡子照照!趕緊滾開,難道要孤演給你看?”
此時太子的侍從也紛紛上前,再加上王府這一番亂,門口也來瞭不少陪同太子前來的官兵。
就算王爺有心趁亂弄死這個扶不起的太子,也不合時宜瞭。
看著太子被窩裡拱來拱去的腦袋,還有太子翻著白眼,露出的癡迷陶醉之色,就知道這被子裡是些什麼下作勾當!
秦賀做慣瞭正人君子,有些不適應這些醃臢下流,適時低頭,隻能不屑地撂下瞭簾子,命人仔細搜查瞭軟轎下面,還有驗看隨行人員有無混入那師徒。
待發現並無疏漏後,秦賀去請示瞭璨王。
現在王府亂成一團,門口又聚集瞭許多聞訊而來的官兵。璨王思量瞭一下,不宜現在得罪個草包太子,於是終於放行,讓太子和隨從離去。
太子似乎玩得正酣,也不下轎子,退散瞭其他官兵後,隻帶著自己的親隨,任著人一路抬出瞭城去。
等到瞭郊野,軟轎便停在瞭一處林中。
那原本還一臉癡迷醉相的太子,突然神色漸漸清明,拍瞭拍他摟著的女子的臉道:“你且先下去吧。”
待女子下轎,太子突然掀開瞭被子,裡面赫然還有兩個人,正是王府中人一直搜捕的魏劫和崔小筱!
原來就在方才,他們誤闖瞭太子內室,跟這太子打瞭個照面。小筱倒是百忙中很是抱歉地沖醉漢抱拳。小聲道:“那個……太子叨擾瞭,您睡您的,我們即刻就走。”
她原本也就是這麼一說,壓根不指望這個吃藥的醉漢能回應。
可萬萬沒想到,那個本該酩酊大醉的太子卻是一笑,簡單地問瞭他們幾句之後,居然立刻為他們打起瞭掩護,護著他二人平安出瞭璨王府!
方才躲閃間,魏劫因為保護著小筱,還是被獬豸神光傷瞭肌膚。被獬豸所傷的肌膚還在灼痛,可是魏劫卻顧不得看傷口,隻是定定看向瞭那個方才還酩酊爛醉的太子。
此時馬車裡的太子,目光清明,毫無宿醉之態,隻是微笑的理瞭理自己的衣襟,溫雅開口問道:“不知二位該是如何稱呼?”
小筱有些佩服地回禮:“不知我們是誰,殿下就出手相救,您不怕救下兩個窮兇極惡之徒,反而害瞭自己?”
太子微微一笑:“二位能將璨王府攪得天翻地覆便是有才,在危急之中也不曾想過挾持孤為質,便是有德。這樣德才兼備之人,孤豈有不救之理?”
小筱一聽忍不住笑瞭起來,不愧是在金鑾殿裡出來的,這等恭維人的話說得真是高山流水,叮咚作響!
之前在璨王府,小筱看這位太子隻會吃喝玩樂,完全是一副紈絝子弟的做派。
可是方才掩護著他們出府時,這位太子表現出來的沉穩狡黠,卻讓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這樣的皇子,怎麼可能是酒囊飯袋?
太子雖然貴為皇子,但頗有些與人自來熟的潛質。
說話間,太子已經命人提來瞭幾個大大食盒子,笑著對師徒二人道:“那王府的飯菜,孤有些吃不慣,大半是入瞭痰盂、袖口裡。現在倒是餓瞭,二位如果不嫌棄,不妨跟孤酌酒一杯,吃幾口墊一墊腸胃。”
看來這位太子真的不傻,也知道璨王的食物不好下咽,竟然暗自吐瞭入口的食物酒水,當真都是機靈。
太子說完,看小筱和魏劫並不動,隻是笑笑,自己率先拿起玉箸吃瞭起來。